第一百九十九章 殺人,殺人了!
王長征當時就火了,一腳踹在劉彪的下巴上,不過沒下死手,劉彪踉蹌了一下差點仰頭摔在地上,王長征還不罷休,掃了一圈抓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媽的,不見血不說實話是吧?”
“啊——殺人,殺人了!”這下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女人終於扛不住,尖叫了一聲連衣服都沒穿就跑了出去。
劉彪也嚇的夠嗆,捂著下巴一個勁兒的磕頭,“我錯了我錯了,兩位大哥,我沒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別動手千萬別動手啊!”
王長征本來就是嚇唬嚇唬劉彪,要真想下死手早就把人撩翻了。
“說說,車隊到底在哪兒呢?”王長征拿著西瓜刀指著劉彪的鼻子問道。
“你們要真想要,我……我帶你們去。”劉彪瑟瑟發抖的說道。
石子丘運輸部。
後麵是一片亂七八糟的建築,就在運輸部後麵的一條街裏,有一家破舊的院子,看樣子先前好像是做汽修的,打開鎖之後就能看到院子裏堆放著亂糟糟的汽修零件,院子很大,大概因為很久沒住人的緣故,院子裏長滿了各式各樣的雜草。
“這……這就是我自己的車隊。”進了院子後劉彪指著牆邊停的兩輛鏽跡斑斑的東風車說道。
王長征當時就怒了,又是一腳把劉彪踹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這特麽是車隊?你哄我呢?”
這兩輛東風車車體生鏽,連原本的顏色都看不清楚了,而且看輪胎旁邊的泥痕,這車至少得有半年都沒開過。
“大哥,大哥我說的真的是實話,這就是我的車,這兩輛車是我去年才買的,買的時候就這樣了!”劉彪哭喪著臉,連站也不敢從地上站起來,他生怕站起來屁股上再挨王長征一腳,那今天過後這屁股就要不成了。
“還特麽糊弄我是吧?”王長征瞪著眼,手裏的西瓜刀已經攥起了起來。
“得了,別嚇唬他了,讓他把話說完。”秦冕阻止了一下王長征。
“謝謝,謝謝大哥,謝謝大哥!”劉彪感激的眼淚直流,然後說道:“先前我跟著老張家就是管管車隊,這兩輛東風車是老張家看我管車隊管的不錯,讓我私自弄了兩輛混進車隊讓我賺點小錢的。至於老張家原來的那些車隊,車都是他們租的車,趁著夜裏把炸的石子拉到省城,你們不知道,交警管大車管的嚴,大家都不敢自己買車,萬一被查那損失就大了,後來老張家不是出事了嗎,那幫原來跟著老張家幹活兒的就都跑了。”
秦冕點點頭,劉彪說的在理。
“老張家原來除了石子和水泥,還幹別的?”秦冕點了根煙問劉彪道。
“幹!石子丘不是有個石河嗎,那石河裏產細沙,那產量有千萬立方,帶上賣出去的速度,每年還能上漲幾百萬立方,其實老張家賺錢全靠石河裏的沙,沒汙染,色澤好,非常搶手,隻不過後來被搶了,老張家隻能弄點石子、水泥填補填補。”劉彪說道。
怪不得呢,看來這石子丘絕對是安華實業起步的奠基地啊。
財富滾滾。
“行,這兩輛車的鑰匙呢?”秦冕又問道。
“都、都在車裏呢,這地方我沒帶人來過,誰也不知道我在這兒有兩輛車。”劉彪惶恐不安,心說最後的家當被抄底,估計明天都要當褲衩子了。
“上去試試,看看能不能打著火。”秦冕對王長征示意道。
王長征馬上跳上車,打了一下火,雖然困難但是能打的著。
“這兩輛車我先收下用了,就當你之前跟著老張家辦壞事的利息,以後要是再想玩貓膩,先考慮清楚缺哪條腿,滾吧。”
秦冕一發話,劉彪登時二話不說爬起來就往外跑,模樣別提多狼狽。
“秦哥,咱們運輸部這兩輛車也不夠啊。”看著劉彪的背影,王長征從車上跳下來說道:“再說這孫子可憋著壞打算跟鄴圖興一起找咱們麻煩呢,現在放他走會不會養虎為患?”
“現在剛起步,兩輛車足夠,安華實業比老張家的優勢大。”秦冕拍了拍王長征的肩膀說道。
至於鄴圖興,不用管,廖天鷹現在自身難保,先前他就知道廖天鷹現在已經被安清秋徹底控製,這點從他知道廖東出事,之後派人來找秦冕麻煩這點就看得出來。
鄴圖興曾經和楊經綸的十字社並稱鄴市地下雙雄,廖天鷹又是鄴圖興的山主,按道理來說自己兒子出事,他一個山主肯定會調撥鄴圖興裏最高級別的殺手前來才對,可是居然派了刀疤頭這麽幾個貨色,還不是鄴圖興的人,這點充分證明廖天鷹大勢已去,現在就是個傀儡山主罷了。
不過有一點倒是值得秦冕考慮考慮,來石子丘搶占石子和水泥生意的到底是廖天鷹,還是廖天鷹背後那位姓安的?
無論是不是廖天鷹的意思,都注定安華實業有朝一日會和姓安的有一麵。
劉彪滾蛋後王長征給羅成打了電話,羅成手下有能人,帶了個小弟過來把兩輛東風車檢修了一下確定沒問題,這才打著火準備開回運輸部。
“秦哥,這兩輛車太老了,按照現在的標準估計再過一半年的就得下崗,不過勉強還能跑,跑省城問題不大,再遠點估計就得拋錨。”羅成評價道。
“長征,你們村裏有錢嗎?”回到運輸部後秦冕忽然問道。
“有,當地鄉府對我們還不錯呢,前幾年有個開發商看中了我們這兒的一片緩坡地,說要建高爾夫球場,這片地賠了一部分錢,不過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大家都沒什麽生意頭腦,大家手裏攥著錢都不知道幹什麽,銀行也不存,都放在自己家被窩裏等著生小崽呢。”雖說石子丘離鄴市距離不算太遠,但因為早些年交通不發達,再加上除了建築材料沙子石子一類的,石子丘也沒什麽可開發的項目,所以和周邊鄉鎮比起來算窮的。
“晚飯去你家吃,羅成咱們三個。”秦冕忽然又說道。
王長征撓了撓頭,沒明白秦冕怎麽忽然問起自己村裏人有錢沒錢了,不過聽到去自己家吃飯,王長征當即點頭說道:“行,我現在給我老娘打電話,讓她準備準備。”
“別,做什麽吃什麽得了,你老娘要是知道秦哥來,還不得整一桌鄉村版滿漢全席?”羅成忍不住調侃。
秦冕也笑說,“對,做什麽吃什麽就行。”
自從進入安華實業後,羅成對秦冕的態度也從先前的敬畏變得親切不少,但敬畏仍在,隻是沒以前那麽拘謹了。
而且也是在進入安華實業,聽王長征提起和秦冕怎麽認識的這些事之後,羅成才發覺,先前他在北戰區聽到的那些關於天門的事有些誇大其詞,天門固然是獨特唯一的存在,裏邊各個戰鬥爆表,但絕對不是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殺人狂魔。
尤其是秦冕這位天門領主,比他想象中和藹、有人情味的多。
這讓羅成更在心裏暗暗發誓,無論怎樣,他都要誓死追隨秦冕。
三個人上車直接開往石子丘村,秦冕說別準備,但王長征卻不能不讓準備,在回來的路上王長征就給家裏打了電話,二老準備了幾個家常菜,照例殺了一隻公雞用蔥薑蒜爆炒,香味還沒進門就能聞到。
“孩兒,快來屋裏暖和暖和,這一路上凍壞了吧?”見幾個人下車,王大娘趕緊從院裏迎出來笑嗬嗬的說道。
老張家現在在村裏徹底抬不起頭了,那天事情結束後劉剛健下令張家歸還這些年侵占村民的地,賠償被老張家欺辱過的所有人家,那天之後秦冕沒在石子丘,根本不知道石子丘有多熱鬧,石子丘的村民就差點給秦冕做個金身一天三炷香的供奉了。
“沒事,結實著呢。”秦冕笑著說道。
“那也不行,你們這些年輕孩兒啊,要風度不要溫度,那可還行?到老了一身病痛就來了!家裏泡的有螞蟻酒,你們待會兒吃飯一人喝上一點,對身體好,屋裏放了火籠,快去烤烤火,飯菜一會兒就好。”王大娘熱情的把秦冕推進屋,自己又去灶房炒菜去了。
王大爺也從屋裏出來,笑嗬嗬的請秦冕和羅成坐下。
現在已經進入十一月,鄉下的冷氣溫已經非常明顯了。
飯菜很快端上桌,王大爺給每個人都倒上一杯酒,“喝兩口暖暖身子,再過兩天就要下雪了,這天氣你們城裏人怕是受不住,現在風寒的很,這冷風要是存到骨頭縫裏容易生病。”
幾個人舉杯碰了一下,吱吱喝了一小口。
“大爺,我聽長征說,你們村裏前些年地皮被占都賠了些錢?”秦冕放下酒杯問道。
“是有這麽回事。我們這村沒什麽經濟收入,先前石子廠和水泥廠都是公家的,石河的河沙,每年河沙賣出去多少,村裏人按利潤分錢,不過那時候生意也不景氣,每年分到手裏的沒幾個大子兒,後來河沙生意被老張家的搶了,一家就賠了我們二百塊錢,再後來那河沙生意又被旁人搶了,石子廠和水泥廠又被老張家的占上,還是一家一戶給了二百塊錢,村裏人就徹底沒了收入。”王大爺喝了口酒繼續說道:“村裏占地倒是賠了一些,一家賠了一兩萬塊錢,我們這些老的都存在手裏,準備將來當棺材本。”
秦冕點點頭,然後跟王大爺碰了一下酒杯說道:“一兩萬不多,長征,我有個辦法能讓這一兩萬變成十萬二十萬,你們村裏人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