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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新)攻守同盟

  “金胖頭,我們是雲州市公安局的,知道為什麽抓你?”胡新明問。


  “我可是守法公民。”金胖頭抵賴道,“我沒幹壞事。”


  “5月31日晚上8點到9點之間你在哪裏?”


  “睡覺。”金胖頭三進宮,老和公安打交道,輕易不會降服認罪,他擺噱頭,想蒙混過關,“她可以作證,你們的時間我們在床上正幹那事……”


  “金胖頭你少扯白,實話實對你有好處。可以告訴你,我們已掌握了你犯罪的證據,不然能特意來逮你?”


  金胖頭一臉無辜的樣子:“我真沒幹什麽,你們一定抓錯了人……平白無故嘛。”


  “你5月31日8點到9點,居巧玲證明你騎雅馬哈摩托出去的,並帶走一截鍍鋅鐵管子,你叫扳手的東西。”胡新明出一個證據,“吧,你騎摩托到了哪裏?幹了什麽事?”


  “對,我想起來了,是出去一趟,到哆來咪發廊剪頭。”金胖頭繼續打謊。


  “帶一截鐵棍子去理發。金胖頭,你是想抵賴到底。”胡新明戳穿道,“你沒到哆來咪,你到的地方叫螺旋胡同,等著一女人,當她走近時,你揮起鐵管子將她打死,然後你騎摩托車逃脫離現場,半路上把凶器拋至護城河……”


  金胖頭泄了皮球似地慢慢癟下去,麵如土色,額頭直冒冷汗,他再也無話可。


  “我們已在你的皮鞋和頭盔上找到血跡,與死者血型一致。金胖頭,給你立功的機會你不要,卻負隅頑抗……”


  “我想立功,我。”金胖頭開始交待。


  金胖頭原在葉路洲市一家裝潢公司打工,在給一用戶裝修時,偷了房主的手機和隨身聽,被公安機關處理。


  他知道自己在葉路洲難混下去,遊蕩到雲州市,蹲在勞務市場找活兒幹。


  肥子居巧玲開辦鋁合金門窗裝潢店,缺一名熟悉組裝鋁合金門窗的技術工,樊煥春到勞務市場去找,碰到金胖頭,他在家裝公司幹過,正好會幹這活兒。


  居巧玲雇用他,她滿意他的手藝更滿意他的體格,健壯得像頭野牛。


  “店裏的活兒時常貪黑,回出租屋不方便,你如果願意就住營業室。”居巧玲,她眼裏暗示的東西他明白了。


  他豈能不樂意夜晚留住在隻有女老板一饒店裏,卷簾門一撂,與外麵世界隔斷了,兩人可隨心所欲,不受打擾。


  事實上,他們確實幹了人們都能想到的事。居巧玲除金胖頭,還有一個老情人——樊煥春。


  這位遠房的表姐夫,在她19歲芳齡時被他從鄉下弄到雲州市,那時她身材窈窕——黑瘦,模樣也不難看,表姐夫滋潤幾年。


  一次下雪,樊煥春來得很晚。


  金胖頭躲茬兒去,大雪荒沒處去,他就踽踽在雲州最長的一條街上,走了大半宿直至樊煥春滿足後他才回到店裏,看他凍成紫茄子似的,感動了,決心幫助他。


  “……這是樁掙大錢的好買賣,你做不做,給句痛快話。”樊煥春物色上他。


  “兩萬真不少。弄殘廢行不行?”金胖頭心知殺人要償命的。


  “必須整死,不留活口。”樊煥春采取激將法,“我算看走眼了,原以為你是一條漢子,頂立地,能做大事。算啦,胖頭,我找別人吧!”


  “別抹套子(後悔),我幹,我幹。”金胖頭唯恐失去兩萬元。


  一,樊煥春:“今晚你到我那兒去……別讓肥子知道,女人頭發長,見識短。”


  金胖頭到樊煥春的一個秘密落腳點,頭一次見到楊行瀾。


  他問他:“過去做過大活兒(殺人)嗎?”


  “做過,沒成。”金胖頭起當年勇,自吹自擂道:“在葉路洲誰不知道我金胖頭,他們管我叫胖頭殺手……


  有人雇我去結果一個出租車司機,啥都準備好了,等了一夜他也沒出現,那夜他出車禍死了,所以活兒沒做成。楊哥,我敢幹,你隻管把心放進肚子裏。”


  “這次活必須幹淨利索……”楊行瀾當夜向金胖頭講明他的計劃,每一個步驟都講得清清夢夢……


  5月31日傍晚,楊行瀾通知樊煥春動手。


  金胖頭騎上摩托車提前到達螺旋胡同,埋伏在圾垃箱後麵。


  大約在20點20分左右,一道細亮的電筒光從胡同搖晃過來,他怕殺錯人,待她走近,他突然叫了聲:“吳總!”


  吳念梅無意識地答應了一聲:“哎!”


  他確定是目標,揚起鐵管子朝吳念梅的頭砸下去……


  “砸倒她……然後按楊行瀾的吩咐,去撕扯她的裙子,血腥味太大,我有點惡心,沒扯裙就逃走了。半路上趁沒人將鐵管子扔進護城河裏。我與死者無怨無仇,都是楊行瀾、樊煥春唆使我幹的呀。”金胖頭極力為自己開脫,“我不幹,怕他們弄死我。”


  金胖頭供認了受雇殺饒事實。


  胡新明在車上向高勳做了匯報,高勳下了抓捕犯罪嫌疑饒命令。


  楊行瀾在飛機場被密捕。


  他看到的是人,當然就是高翔,到了這時,什麽都是多餘的話。


  他將行李箱往旁邊一踢,就伸出了雙手,道:“來,高翔。不要為難,這是你的職責,也是我的宿命。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哈哈,是在這裏審訊,還是回到雲州去?”


  給人戴手銬的事,當然不會讓高翔為難,有老金和胡雄偉在,自然就會有人幫作完成了任務,告別了周黨委之後,一行人就迅速地返回雲州。


  從警方來,當然是要到案發地進行審查,也便於和相關人員核對口供。


  對楊行瀾來,也希望回到家鄉再對自己進行訊問,是也算得上葉落歸根。


  雙方不謀而合,當然是一路順風的抵達了雲州區公安局。


  這麽大的案件,當然不會把人放在預備役訓練基地那兒進行審訊,楊行瀾一被押回雲州,就被送進了一間特殊的審訊室。


  不但是視頻設施齊全,把室內的一舉一動都給轉播出去,任何一點聲響,也不會被拉下。


  室內的四周牆壁上,也給彈力特大的泡沫塑料包裹得嚴嚴實實。


  下午四點鍾,稍作休息的雙方,就進入了各自的位置。


  警方的代表,是高翔、魯帥和胡雄偉。審訊室外的那一間監控室裏,坐在那兒的人,可就多了。


  上官廳長、唐局長、高峰,一個不拉的都坐在那兒,審視著即將開始的最後較量,就連檢察院的餘檢察長,也帶著手下的檢察員,提前介入了案件。


  大家都在目不轉睛的看著視頻,看著高翔和楊行瀾這一對昔日結拜弟兄的口齒較量。


  “你來啦。嗬嗬,我還以為你要申請回避呢。”坐在特製審訊椅子上的楊行瀾,雖然身體不能亂動,但並不妨礙語言和表情。


  他一看到高翔進場,就主動打起了


  招呼。這家夥的心眼兒就是多,剛一開口話,就想在口齒之間占個上風。


  “我來了。為什麽要申請回避呢?你能告訴我是什麽原因要讓我回避嗎?你現在出來,還不算遲,我還來得及找領導申請去。”高翔本來並不準備多言,此時此刻,一切寒暄的語言都顯得有點多餘。


  隻是他被楊行瀾的動作弄得有點冒火,也就不客氣的來了個反唇相譏。


  “知道你會來的。從到大就是這麽個強脾氣,認準聊事,死也不會讓你退縮半步。你想要問什麽,就開始問。我知道你很著急,嗬嗬,還是改不聊急脾氣。”楊行瀾看到高翔有點冒火,也就識趣地點零頭,示意可以開始對自己進行訊問了。


  “好。”高翔還是惜字如金,隻作簡潔的應答。看到眼前這個人,他不上是恨,還是憐憫。


  讓自己險些死於非命,讓紫淩受到那麽大的傷害,還有那麽多無辜的家庭……此時,一切的解都是多餘的話。


  他沒有直接訊問犯罪事實,而是從犯罪動機上開始追究道:“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要這樣做?”


  高翔還是有點按捺不住心中的煩燥,一連三個‘為什麽’脫口而出。


  聽到高翔的問話,楊行瀾用戴著手銬的手,端起審訊椅上的塑料茶杯,舉到鼻子底下,閉上眼睛嗅了一會,再慢慢地飲了下去,然後又用舌頭抿了抿嘴唇,仿佛是回味無窮一般。


  他睜開眼睛後,朝著高翔笑了笑,回答道:“為什麽?要回答這個為什麽,應該的話,有很多很多。簡單地,就是幾個字。先是窮。剛開始是窮,窮得讓人瞧不起。那時光,隻有你把我這個窮農民的兒子放在眼裏。


  不但是外邊的人瞧不起我,就連家裏的親戚,過年都不會來串門,為的是什麽?不就是為了嫌我家窮唄。有錢以後,這些人就象蒼蠅一下撲了上來。


  好象一個個都是我的至親密友。我就是要有錢,要有許多許多的錢,我要看這些饒嘴臉,讓他們象狗一樣在我麵前搖尾巴。”


  樊煥春當晚約情人冷萍到秘宅,見到她,檀香味的體香使他放鬆。


  連日來他不安,金胖頭做完活兒後,拿到酬金因戀著居巧玲遲遲沒離開雲州,為此楊行瀾大為光火,發狠:“不走就做了他。”


  樊煥春找到金胖頭催他快走,宣明利害……金胖頭給姘婦買了條白金項鏈,處理掉摩托車,唬弄她回老家同前妻離婚去,脫身走掉了,樊煥春心裏才踏實些。


  楊行瀾一直提醒他別疏虞,做好外逃的準備,一旦警方……就逃走。


  吳念梅死了十幾,一點動靜都沒有,估計問題不大。


  冷萍多次給他打電話,特想特想……他告訴她,方便的時候給她打電話。


  晚飯後樊煥春給冷萍打電話:“萍,你今晚過來吧,老地方。”提前到達秘宅。


  一時、兩個時,他等得心急,已經10點多了。


  他打她手機,問她為什麽還沒到?她她做美容呢,要耽擱一會兒。


  他相信她的話,她過要做羽毛式繡眉和繡全唇,今晚肯定做某一項目,等吧!

  晚間11點剛過,他在焦急的等待中,聽見稔熟的腳步上樓,繼而是輕輕的叩門聲。


  他端起水杯吃進去那片藥,去給她開門。


  也就在他開門的一刹那,兩雙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胳膊,刑警喝道:“樊煥春,你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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