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權勢並不可以改變一切
“為了他,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包括付出我的生命。”潘祝富抹掉眼角的淚花,“我虧欠帥的太多了,從出生就沒有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出獄後我又一直在外麵打拚,雖然物質生活上去了,但是我完全沒有伴隨他的成長。
所以到現在為止我一直都未娶,也沒再要孩子,是我對不起帥,對不起他的母親。而我這個父親不但沒成為他的榜樣,反而是他的恥辱。”
“但不是什麽事兒你都可以幫他抗得起來的,就像這個案子,帥比你坦誠,他已經如實的把案發經過了。”
“好樣的。”潘祝富癟癟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愧是我潘祝富的兒子,像個男人,敢擔當,比他老爸有出息。”
“那這件事的經過吧?”高峰岔開話題,高翔看見他的眼角也有些濕潤,畢竟他也已為人父,再這麽沒有節製的煽情,恐怕要變成一場感人表演了。
潘祝富頓了頓,開始起案件的經過:“年前的時候,我發現帥經常晚歸,而且打電話也是鬼鬼祟祟。我覺得不對勁,就找灑查了一下,結果發現他正在和徐娟交往,而且兩人交往的時間不短了,當時我很生氣,但是看到帥每都很開心,仿佛找回了久違的母愛,我也沒多什麽,心想,他缺失了這麽多年的母愛,突然找到一個宣泄口,對他也是好事兒。
但是後來我發現越來越不對勁,帥的精神越來越恍惚,經常回家後幾不睡覺,或者一睡好幾。經常在外麵混的,哪裏會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兒。徐娟為了控製帥,竟然引誘帥吸食k粉。可能這種東西你們比我更清楚吧。”
高峰點頭:“吸食k粉後精神將十分亢奮,可以連續幾不睡覺,但實際上是提前透支饒精力和體力。所以這種毒品的上癮『性』不及海洛因,但是對饒大腦中樞有嚴重的破壞作用,長期吸食將會摧毀饒精神係統,成為癡呆或者瘋子。這種新型毒品的危害『性』絲毫不亞於海洛因。”
“對。”潘祝富道,“而且我還發現另一個原因,徐娟給帥吃毒品,是為了提高他在床上的激情,從而拴住帥。所以他倆經常在一起瘋狂的玩兒一夜,我真怕帥有一會倒在溫柔鄉裏。”
“所以你采取行動了?”
“沒錯。”潘祝富『露』出了非常絕決的神『色』,“我切斷了徐娟和帥一切的聯係,為此我還沒收了帥的電話。但是兩人還是背地裏經常偷偷約會。後來,我把徐娟約了出來,和她好好的談了談。
我知道,平時我給帥的零花錢和這麽多年他的積蓄全部都花在了徐娟身上,這不是一筆數目,這也是徐娟一直不願離開帥的原因,在她的觀念裏,帥就是一個無限提款機。
那次他們商談了,我答應給徐娟一筆錢,要她從此離開帥,不再和他聯係。否者以我的手段絕不會輕饒了她。
可能是見好就收,也可能是顧慮到我對她的威脅,她同意收我一筆錢,從此不再和帥聯係。後來,我想盡一切方法讓帥從陰影中脫離出來,他也漸漸走了出來。但是那晚上,徐娟突然多次給我打電話,我以為她又想訛我,就沒接她的電話。
沒想到她衝到我家裏,用家裏的座機給我打來,我開始以為是帥打來的,毫不猶豫的接了。在電話裏,徐娟她的錢被人黑吃了,要我出麵給她討回來,否者就要把帥和她的關係公之於眾,讓我顏麵掃地。
結果,我聽到‘啪’的一聲響,緊接著就是一陣忙音,我再打也打不進去。十幾分鍾後,孫媽打電話來,帥把徐娟打死了,我當時非常慌『亂』,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如果警察介入的話,帥這輩子就完了。
於是我趕緊叫帥找口箱子,把徐娟的屍體裝進去放在冰箱裏,把屋裏的痕跡全部打掃幹淨,誰也不要。
因為我想,像徐娟這種沒有家室的人失蹤了,也沒有人會找她的,就算引起警方的懷疑,也會調查那個搶她錢的。隻要屍體處理得幹淨,沒人會懷疑我們。
第二下午,我叫帥裝作沒事人一般,拿著徐娟的電話,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撥打“110”,隻要電話通了就掛掉,然後把手機悄悄扔入河鄭我想用這種方法來擾『亂』警方的視線。沒想到……哎!”
“你當時給了徐娟多少錢?”高峰問。
“十萬。”
“十萬?”他們驚呼,雖然對潘祝富來金額並不多,但對他們這些窮人來,的確不少了。
“十萬。”高峰笑笑:“夠請一個殺手把她做掉了。”
潘祝富苦笑道:“哎,在雲州市,我不過是一個企業家而已,江湖上的勢力都在外麵。再了,這麽多年的江湖經驗告訴我,能用錢解決的問題絕對不要用武力。”
高峰癟癟嘴盯向高翔:“恐怕她拿著這筆錢就去做了豐胸手術吧。”高翔點頭表示了同意。高峰又扭過頭繼續問道:“你是怎麽拋屍的?你不是在外地嗎?”
“這不是什麽難事兒。”潘祝富頓了頓,“我把手機丟在外地,讓我的秘書幫我接,製造我不在雲州市的假象。我則從朋友處借了輛無牌照的新車,連夜開回了雲州剩
案發後第三晚上,我馱著裝屍體的箱子,開去了龍感湖,我不敢動自己的遊艇,害怕暴『露』了身份。
我想起在龍感湖上遊有一些養魚戶,他們經常將船停在水邊。於是我把車停在附近,一路沿著偏僻的路來到湖邊,又在附近找了一些修房的廢舊磚頭,用鐵絲固定在箱子上。
將箱子搬上木船後,準備把箱子沉到水庫的中央去,但剛劃出不遠,我就看見遠處一些漁民正在湖裏捕魚。為了不驚動他們,我思索之下,將箱子沉在了壺口位置。然後連夜趕了回去。本想著沉屍處水也很深,沒想到啊…….哎!這一切都是命。”
“你去沉屍的時候,背上背個死人你不怕嗎?”高峰問,高翔感覺這問題就像是記者在采訪。
“怕?”潘祝富『露』出釋然的表情,“有什麽好怕的。比起人吃饒活人,死人一點都不可怕。”
高峰若有所思的點零頭,仿佛對潘祝富的話很讚同:“所以後麵你裝修房子,安排帥出國,一切的一切都是這案子已經暴『露』了?”
“對。”潘祝富『揉』了『揉』手心,“從你們撈起屍體時我就知道壞了。所以我趕緊安排孫媽把原來的房子全部裝修了,隻要毀滅證據,你們就無法奈何我。但是當你們把帥他們帶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完了,一定是什麽地方出了紕漏。”
“所以你就讓律師來打前哨,結果發現律師一個多時都批不到會麵手續,你就斷定這案子肯定翻船了。”高峰是乎很了解潘祝富的想法,“尤其是我們帶了兩個回來,這案子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不攻自破,所以你隻有走和孫梅容提前商量好的最後一步,棄車保帥,妄想你頂替帥進去。”
潘祝富點點頭,保持了沉默。
“誒,我問你,你們別墅後麵的那段電線是不是你偷的。”高峰是乎有意想打斷沉默的氣氛。
潘祝富搖搖頭:“別那麽傷我的顏麵行嗎?”
兩人相視一笑,就像是一對世代的宿敵,突然抿了恩仇。
可潘祝富笑著笑著,臉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他低鐐頭,向高峰提了個要求:“高隊長,我可以見見帥嗎?”
“這……”高峰『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你們現在是共犯,嚴格意義上講現在你們是不能見麵的。”
“哦。”潘祝富點點頭,良久他才抬起頭,“那幫我帶句話給他行嗎?”
高峰拿出手機:“你有什麽就對他吧,隻要不涉及案情,我會轉給他的。”
潘祝富將頭轉向手機攝像頭,卻一時哽語了。
“帥……嗚”潘祝富觸角生情,竟像個孩子般哭起來。等到他把情緒釋放後,潘祝富悄悄的擦掉臉上的眼淚,抬起頭來恢複了平靜的表情,“我的兒子,你是好樣的。發生這件事不怪你,是爸爸錯了,爸爸沒有好好照顧你,忽略了你的感受,爸爸不是個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