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聊了齋了

  聽完範喜說的話，席牧淳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發達了！

  席牧淳曆史學得不咋地，並不清楚剛才那個看上去有點二百五的家夥，就是未來的南宋第一明君宋孝宗趙昚。但是，他能聽懂範喜說的話，當今皇帝唯一的兒子已然夭折，現在又不能生育，隻能將這個趙瑗過繼來養在宮中，作為皇位繼承人來培養，雖然現在還沒有個名分，但將來定是一國之君。


  席牧淳看了看手裏的十兩銀票，將它仔細地折好貼身放入懷中，隨後賤兮兮地笑了起來。等這個家夥繼位登基，就拿這十兩銀票去訛他，讓他在西湖邊給自己圈一大片地，裏麵就蓋個上下五層樓的公共廁所，天天坐門口收費，方圓百裏隻此一家，一兩銀子上一次，交不起錢就看著他們拉褲襠，想想就爽.……

  席牧淳正在YY未來的公廁壟斷事業，凝霜回來了，看著席牧淳笑得賊賤，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去照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哎喲.……”腦海中的精裝修公廁被拍了個稀碎，席牧淳捂著後腦勺眼淚汪汪地看著凝霜：“小祖宗，你幹嘛打我？”


  “看你笑得這麽猥瑣，說，是不是又看上哪個宮女了，在這做春夢呢？！”凝霜掐著腰瞪著眼睛說道。


  席牧淳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兒：“你這想象力是遺傳的誰，怎麽那麽豐富呢？”


  “少廢話，你到底在想什麽？”凝霜氣呼呼地問道。


  “我剛才遇到了普安郡王趙瑗，他送了我十兩銀票。”席牧淳笑嘻嘻地說道。


  “就十兩銀子把你樂成這樣？”凝霜翻著白眼兒說道：“你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


  “重點不是銀票，是人……”席牧淳伸手摟過凝霜的肩膀，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趙瑗想要和我交個朋友，我也覺得他這人挺有意思的，值得交。”


  “你小聲點兒……”凝霜伸手拍了席牧淳一巴掌：“他現在雖然沒有名分，但世人皆知他是儲君，儲君結交外戚，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罪過嗎？讓皇上知道了會害死他的。”


  “你好像很關心他的樣子.……”聽到凝霜這麽說，席牧淳微微有點吃醋。


  “當然了，我們也是挺不錯的朋友，打小就認識的……”凝霜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他比我小一歲，小時候我一進宮就會找他玩兒。”


  “青梅竹馬呀……”席牧淳酸不溜丟地說道。


  “哼，跟本姑娘青梅竹馬的人多了.……”凝霜仰著小臉兒刁蠻地說道：“看你一個個吃醋會不會酸死。”


  “你……”席牧淳被凝霜氣得半死，剛要回懟，卻猛然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思考了一下後眼睛猛然一亮，停下腳步雙手扶住凝霜的雙肩，激動地問道：“凝霜，你突然想起那麽多事情，脾氣也越來越像從前，是不是記憶又恢複了很多？”


  凝霜眨了眨大眼睛，萌萌地說道：“哥哥，你在說什麽呀？”


  席牧淳聞言翻了個白眼兒，抬手輕拍了一下凝霜的腦門兒，笑著說道：“少裝蒜，演技太差了。”


  凝霜揉著腦門兒撅了撅嘴，滿臉寫著寶寶不開森，扭捏了一下說道：“真沒勁……好吧，我全都想起來了。”


  “哇，太好了！”席牧淳開心的大喊一聲，將凝霜和頭前帶路的範喜嚇了個三魂出竅。


  “你要死啊，小點聲兒，這裏是大內！”凝霜伸手捂住席牧淳的嘴，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低聲說道：“你今晚上說了多少不該說的話了？當心真的惹怒了皇上，秦家就完了！”


  另一邊的範喜過來拉起二人的袖子就往外走，嘴裏還不住地叨念著：“兩位祖宗，你們快點兒出宮吧，再這麽下去咱家不被杖斃也被你倆嚇死了。”


  不一會兒，兩個倒黴孩子就被範喜拎著脖子丟出了宮門，凝霜滿臉的委屈，自己進了大內之後一直規規矩矩的，沒有絲毫的失儀之處。可就是席牧淳這個混蛋，一晚上不停地惹是生非，害得自己也跟著被丟了出來。從小就沒受過如此侮辱，凝霜越想越氣，抬腿踢了席牧淳一腳，揪起他的耳朵就向門口的馬車走去。


  回相府的路上，席牧淳坐在凝霜身邊，緊緊地拉著她的手問道：“凝霜，你是怎麽恢複記憶的？”


  “因為一口井”凝霜淡淡地說道。


  “井？什麽井？”席牧淳滿臉大惑不解。


  凝霜輕輕歎了一口氣：“一口廢棄的水井，在大內後宮。”


  席牧淳聞言更加一頭霧水：“那口井有什麽特別嗎？你怎麽會因為井恢複記憶？”


  “此事說來話長，剛剛冊封的吳皇後你知道嗎？”凝霜轉頭問道。


  “知道啊，她投井了？”席牧淳皺著眉頭問道。


  “去你的……”凝霜翻了個白眼兒繼續說道：“當年隨吳皇後一起嫁給皇上的，還有一個同宗的姑娘，進宮後被封為了才人。她比我大幾歲，一直是我最親近的人，可就在去年春天吳皇後冊封大典前幾日，她投入那口井自盡了。”


  “果然是口井就有投井自盡的戲碼.……”席牧淳歎了口氣問道：“她為什麽投井？”


  “因為她懷了龍子……”凝霜神色黯淡地說道：“吳皇後生性善妒，元懿太子夭折，她自己又懷不上龍子，隻得把持其他嬪妃，不讓她們懷孕。吳才人本是皇後的陪嫁，多年來始終與皇後的關係非常親密，但那次懷了龍子，吳皇後絲毫不顧及昔日恩情，逼她墮胎。吳才人心中委屈卻無處傾訴，隻得跟我訴說。那晚我們促膝長談，說了很多知心話，誰知第二天便傳來了她投井自盡的消息。”


  “合著是你跟人家聊天把人家聊死了……”席牧淳笑著伸出大拇指：“夫人大才啊，將來我若是心情不好你千萬別勸我……嗷！”


  席牧淳還沒犯完賤，腰肋間便傳來一陣劇痛，凝霜一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肉，陰聲說道：“不用等你心情不好，我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夫人我錯了……”席牧淳眼淚汪汪地求饒道：“您老繼續說，我絕不再廢話了。”


  凝霜俏生生地白了席牧淳一眼，鬆開手幽幽地說道：“剛才我又路過了那口井，隱約聽到了吳才人的呼喚聲，記憶便如潮水般湧了回來。”


  “我靠！”席牧淳被凝霜嚇了一激靈：“怎麽說著說著成聊齋了！”


  凝霜轉頭奇怪地看了席牧淳一眼：“聊齋是什麽？一種齋飯嗎？”


  “你要能把那玩意兒吃下去也是個能耐.……”席牧淳翻著白眼兒說道：“聊齋可是鬼故事合集。”


  “這不是鬼故事！”凝霜瞪大眼睛說道：“我在井邊真的聽見吳才人說話了！”


  “說的啥？”席牧淳聳了聳肩膀說道：“邀請你下去坐坐？”


  “你別不信啊……”凝霜麵露驚恐，焦急地說道：“她說讓我快點離開，再不走夫君將有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