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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趙瑗

  走出垂拱殿,席牧淳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來了一趟大內,什麽封賞都沒撈到,還被皇帝給盯上了,恐怕將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皇帝監視起來,感覺就像自己跑到對麵高地偷塔,塔沒推掉還送了個人頭,這波操作真是血虧。


  看到席牧淳走出來,等在門口的範喜趕忙迎了上來,惴惴不安地問道:“席公子,陛下現在心情如何了?還有沒有在生氣?”


  “生氣?”席牧淳奇怪地看了範喜一眼:“皇上什麽時候生氣了?”


  “哎喲,您不常跟在陛下身邊,他老人家的習慣您還不夠了解……”範喜一邊說一邊將席牧淳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說道:“陛下向來喜怒不形於色,有時候甚至越生氣麵色就越輕鬆,剛才奴才們出去的時候看到陛下笑了,那就是他生氣的征兆啊。”


  “生氣的時候笑?”席牧淳驚詫地看著範喜:“這哥們三叉神經接反了吧?”


  “啊?您說啥?”範喜滿臉問號地問道。


  “你不懂,說直白點就是腦子不好.……唔唔……”席牧淳話音剛落就被範喜捂住了嘴巴。


  “席公子您快走吧……”範喜捂著席牧淳的嘴就向外推:“再呆一會兒我們這所有人都得跟著您遭殃。”


  席牧淳老大不情願地被範喜推到了庭院外麵,扒開他的手滿臉憤懣地說道:“不就是說句實話嘛,這給你們嚇的.……皇帝缺心眼兒還不讓說,怎麽如此諱疾忌醫?”


  範喜看著眼前口無遮攔的席牧淳,此刻已心如死灰,這大內之中耳目眾多,這番話定然已經被人聽了去,傳到陛下耳朵裏不光席牧淳腦袋不保,自己也肯定逃不掉杖斃的下場。


  “對了,你光拉著我往外走,我媳婦兒呢?怎麽沒在院子裏等我?”席牧淳瞪著眼睛問道。


  “您放心吧,二小姐沒事兒……”範喜翻著白眼兒意興闌珊地說道:“剛剛二小姐呆的無聊,便走到外麵來散心,看了一會兒便說對這裏的景致很是熟悉,要四處走走,我便安排兩個小太監跟著她去了。”


  “去遛彎兒了?”席牧淳苦笑著說道:“這傻丫頭心還真是大,不怕被人當奸細抓起來嗎?”


  “不會的……”範喜擺了擺手說道:“剛才我跟一位老太監打聽過了,他說前些年二小姐總來,跟各位娘娘和公主們都很是熟稔,進大內就跟回家似的,在這裏沒人會跟二小姐過不去的。”


  席牧淳聞言也稍稍放下心來,雙手掐著腰問道:“那現在怎麽辦?總不能在這等她回來吧?這得等到什麽時候?”


  “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範喜看席牧淳臉色變黑,又趕忙往回圓:“席公子若是不願意等,也可以先回府,待二小姐逛夠了,我通知內侍局安排頂轎子把小姐送回府。”


  席牧淳聞言連忙擺了擺手:“你快拉倒吧,把媳婦兒自己留在大內,我自己回去享清福,這要是傳出去我好男人的形象九毀於一旦了……”


  “那咱就……”範喜弱弱地欲言又止。


  “等唄,還能咋地……”席牧淳說著撩起衣服席地而坐,抬頭看著範喜問道:“哎,你們這些人在這當差,若是沒事兒的時候都做何消遣啊?喝酒耍錢?”


  “哎喲.……”範喜趕忙豎起一根手指擋在嘴前,快步走到席牧淳身邊說道:“這可不敢胡說,私自在大內賭錢是要夷三族的!”


  “這是什麽破規定?”席牧淳奇怪地問道:“剛才我說了皇上這麽多壞話也不過就是殺頭,怎麽賭個錢還要滅人家門啊?”


  “我剛才說的您沒聽明白,私自賭錢才會被夷三族,私自,您聽懂了嘛?”範喜拉著席沐淳的袖子說道。


  “私自?”席牧淳皺著眉頭自言自語地嘀咕道:“這賭錢還分私營和官方?”


  “那是自然.……”範喜點著頭,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這大內之中有一處偏殿,是陛下開辟出來,專門供大家賭錢的,每隔五六天就會開一次。”


  “還真是新鮮了.……”席牧淳笑著說道:“這宮牆之內竟然開起了賭場。”


  “還不是因為陛下喜歡……”範喜也頗為無奈地說道:“每次到了賭錢的日子,都是陛下親自坐莊,這一場下來,奴才們輕則餓一個月肚子,重則直接投湖自盡。所以啊,我們這些當奴才的都有默契,平日裏絕口不提賭錢的事兒,陛下要是想玩,抓著誰誰就自認倒黴。”


  “範喜,此人是誰,為什麽這麽晚了還滯留在這裏?”席牧淳和範喜正在聊著,不遠處傳來了一個青年的聲音。


  範喜聞言尋聲望了過去,看清來人後趕忙躬身行禮:“參見郡王殿下。”


  席牧淳仍舊盤腿坐在地上一動沒動,抬頭看向款款走來的青年,此人大概十五六歲的光景,身高不高,但卻很是強壯,生的劍眉虎目,整個人看上去英氣十足。


  好一個英俊少年啊……席牧淳心裏暗暗想到。


  青年走近二人,低頭看了看席牧淳,轉頭再問範喜:“本王問你話呢,此人是誰啊?天色這麽晚了,為什麽像個叫花子似的坐在垂拱殿門前?”


  “喂喂喂,你這叫人身攻擊哎.……”坐在地上的“叫花子”不樂意了,伸出手來說道:“你都說我是叫花子了,站到這一個子兒都沒給我,是不是說話太沒力度了?”


  “這.……”青年被席牧淳一句話給說愣了,遲疑地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借著月光看了看,隨後一臉肉疼地塞到席牧淳手裏說道:“快些回去吧,這些錢足夠你回去開個小鋪麵過活了。我不管你是怎麽進到這大內要飯的,今後再有難處可以來找我,切莫再坐在垂拱殿門前了,實在不成體統。”


  年輕人一番話說完,席牧淳抬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銀票,石化了.……

  “喂,你聽見我說話了嗎?”年輕人皺著眉頭追問道。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席沐淳站起身,哭笑不得地看著一臉認真的年輕人,剛才範喜管他叫郡王,看來此人應該是個皇親國戚。想想三叉神經搭錯的皇帝,再看看眼前這個智力不在線的郡王,嗯,他們老趙家真是一脈相承.……

  “郡王殿下,您快別與他說笑了,他怎麽會是個叫花子……”範喜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趕忙插嘴互相介紹:“這位是當朝普安郡王、建國公、檢校少保、保慶軍節度使趙瑗殿下,這位是秦相爺女婿席牧淳席公子,席公子遠赴潭州立下大功,今晚是陛下召他進宮見駕的。”


  席牧淳和趙瑗相互打量了一下,趙瑗見席牧淳絲毫沒有見禮之意,不由得微微有些不悅,但很快便調整了過來,伸手拍了拍席牧淳的手臂,給了他一個和煦的微笑便轉身離開了。


  看趙瑗往回走,席牧淳微一皺眉,出言說道:“殿下,銀票還給您。”


  “不必了……”趙瑗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說道:“在宮廷之內,無論是坐是站,都與叫花子無異。我並非癡傻,隻是想結交你這個朋友,這十兩銀子便留與你做紀念吧……”


  看著趙瑗遠去的身影,席牧淳微微地點了點頭,此人思想頗有深度,氣度也不凡,隻是行事風格鬼馬了一些,總的來說是個可交的朋友。


  “範公公,這個普安郡王是個什麽來頭。”席牧淳轉頭低聲問範喜。


  “此事席公子竟然不知?”範喜驚奇地瞪大眼睛看著席牧淳,半晌後悄聲說道:“陛下皇子早年夭折,如今已難續龍脈,隻得招郡王入宮撫養,以繼大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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