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審問
“六爺就是六爺.……”老大抬起頭來篤定地說道:“小的不知道六爺還有其他身份。”
達木塔死死地盯住老大問道:“六爺有沒有替身?”
“沒有.……”老大搖了搖頭說道:“六爺雖然常年以銅具罩麵,但聲音和體態是藏不住的,我們從未發現六爺有什麽不一樣的時候。”
“那六爺平時都住在什麽地方?做些什麽?”索隆走上前來追問道。
“平日裏一般人是見不到六爺的,隻有三錢以上的核心骨幹才能見到六爺,每次首領見六爺是都去臨安城西的一座宅院,但我們從來沒去過。”
“你們所知道的飲血盟核心還有哪些人?”席牧淳皺眉問道。
“都是些代號,什麽大象、瘋狗、獵鷹、黑熊之類的……”老大聳了聳肩說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我們都不清楚。”
“你確定飲血盟不是個動物園?”席牧淳滿臉尷尬地看向達木塔。
達木塔衝席牧淳翻了個白眼兒,沒搭理他。
“哎,你當年的代號叫什麽?”席牧淳笑嘻嘻地拿肩膀蹭著達木塔問道。
達木塔聞言老臉一紅,瞥了席牧淳一眼仍舊沒有說話。
“你整天把草原上的雄鷹掛在嘴邊上,代號不會是雄鷹吧?”席牧淳瞪著滿是求知欲的眼睛望向達木塔。
“這事兒我不說就過不去了是嗎?”達木塔終於說話了。
席牧淳笑嘻嘻地點了點頭,一旁的劉雲、廣濟和索隆也湊了上來,一起期待地看著達木塔。
達木塔看著八隻充滿渴望的綠豆眼,歎了口氣說道:“我的代號是月神。”
“這麽霸氣的代號?足見地位尊崇啊.……”席牧淳吃驚地看了看達木塔,又轉頭望向四個隨從:“如此重要之人你們竟然不認識?”
其他三人都搖了搖頭,隻有話最少的老四滿臉尷尬地偷眼看達木塔,卻被眼尖的席牧淳看見了。席牧淳一把將老四拉到麵前冷聲說道:“你還有什麽沒老實交代的,仔仔細細地跟我說清楚,別等腦袋掉在地上再後悔。”
老四聞言沉默了下來,猶豫了半天後伸手指向達木塔:“小的曾經負責聯絡獅子樓和大利賭坊,所以這位爺老大不認識,小的卻認識,代號小白兔,以前歸獅子樓掌櫃毒蛇統帶……”
“小……小白兔?!哈哈哈哈.……”席牧淳磚頭看向達木塔,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其餘的幾個兄弟一樣笑得直不起腰來。
“達木塔,你可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還月神……”劉雲笑得肚子都疼了,伸手拍著他的肩膀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要說月神也應該是嫦娥和吳剛,你頂多算是個月寵.……”
達木塔惱羞成怒,指著眼前的四個隨從怒道:“你們是不是閑心操的太多了,重點不應該是審他們嗎?!”
“好了好了.……”席牧淳好不容易喘勻了氣,伸出雙手朝下壓了壓說道:“言歸正傳,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問,飲血盟最近在臨安還有什麽行動?”
席牧淳問完,四個人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思,見到這個情況,席牧淳眉頭微微一皺,如果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不會是這樣的反應,看來飲血盟還真是要有什麽大動作。
“說!”索隆也看出了異常,在一旁猛然提氣大吼道。
四個隨從被嚇了一個激靈,趕忙抬頭看了看席牧淳等人,又互相交換了個眼色,最後老大歎了口氣說道:“既然今日我們幾個已經選擇了實話實說,那也就不再有所隱瞞,但諸位一定要放我等一條生路。”
“我們不是嗜殺之人,隻要你們實話實說,我們便放你們回去。”席牧淳點了點頭說道。
“回去?”老大淒然一笑說道:“現如今首領已然瘋癲,我等也沒有完成任務,如果回到組織定然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現如今隻能帶著首領隱遁山林,找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了此餘生……”
席牧淳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老大深吸一口氣說道:“此次我們前來追殺二姑爺隻是計劃的一部分,另外還有一組人馬已經提前趕赴潭州,在那裏布下了埋伏,準備伏殺各位。”
“娘的,敢騙我們?!”達木塔聞言指著老大的鼻子怒道:“你剛才還說隻有你們一隊人馬,還是緊急調回來的!”
“小的沒有說謊.……”老大低頭說道:“確實隻有我們一隊人馬追蹤,也的確是緊急調回來的。派往潭州的那組人早在一個半月前便出發了,我們接到追蹤任務時他們早已到達潭州。”
“哦?”席牧淳眉毛微微一挑:“都是些什麽人?”
“六爺麾下蒼狼一組,大概也有五六個人。”老大抬頭說道。
“這個蒼狼是個什麽人物,武功很高嗎?”席牧淳接著問道。
“不得而知,六爺手下各組人馬都很隱秘,我們兄弟四人從未見過,隻是聽首領說起而已。”老大搖了搖頭說道。
席牧淳點了點頭,沉吟一會兒,擺了擺手說道:“帶著你們的首領走吧,遠離是非,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四人聞言微微皆是一臉落寞,欠身致謝後轉身走出了房間,攙扶起首領緩慢離開了江州府衙。時值初冬,寒風料峭,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席牧淳微微歎了口氣,花二娘說過,肖燕也算是一代頂尖殺手,雖然有些缺心眼兒,但也不失為一個成功女性,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場,實在是令人唏噓。
審完了犯人,五個人魚貫走出廂房,剛來到院中便發現顧國章正站在遠處等待,見五人出門這才迎了上來。
“見過二姑爺,見過眾位上差。”顧國章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禮。
“顧大人不必客氣……”席牧淳一邊伸手攙扶顧國章一邊問道:“這麽晚來找我們是有什麽事情嗎?”
“下官在外麵等候了有一段時間了……”顧國章站直身體說道:“剛才後堂的下人來報,眾位開始審訊後不久,那個名叫宋溫的朋友便醒了。”
“醒了?!”席牧淳一臉驚喜:“這可真是太好了,我們趕緊去看看!”
席牧淳說完便徑直走向宋溫所在的廂房,眾人也一起跟了過去,剛進屋子便看到宋溫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正斜靠在床頭瞪著眼睛發愣。
“宋溫你醒了?”席牧淳緊走幾步來到窗前。
看到席牧淳,宋溫的表情無比激動,掙紮著想要下床行禮,卻被席牧淳一把扶住,隻得雙眼含淚顫聲說道:“小人多謝二姑爺救命之恩。”
“好了,不必客套了,任誰也不會見死不救.……”席牧淳扶宋溫坐好,自己也坐到床邊,分別向宋溫介紹了一行眾人,相互見禮後這才問道:“你快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你會冒用廖遠的名字來到江州,還成了殺人重犯?”
宋溫聞言難過地搖了搖頭:“二姑爺,此事要從兩個月前說起。那時我剛從臨安回來,按照二小姐的吩咐組織人手開工織造,剛開始的時候進行的非常順利,成品速度很快,質量也不錯,最重要的是金人並未得知這一消息,也不曾來搗亂。”宋溫說到這裏微微回憶了一下,接著說道:“大概一個月前,兒時摯友廖遠突然回鄉,我們徹夜飲酒長談,他說常年漂泊在外,生活很是艱難,有心回到家鄉做個小買賣,我便邀請他加入我們的計劃,他欣然同意,隨後我們便一同操持布匹生產的事情。”
聽到這裏,席牧淳點了點頭沒有插話,繼續等待著宋溫的下文。
宋溫看席牧淳表情如常,便繼續說道:“沒成想後來消息還是泄露了出去,金人再次來找麻煩,但與以往不同的是,他們此番前來竟然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