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沉默的人
“老爹——是你嗎？——”
莫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飯的青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今，青特地沒有戴上任何的掩飾，因為即將離開自己的少女已經沒有再繼續隱瞞她的必要。從頭到尾也隻有自己這個當老爹的家夥一直對不起她，四年來都沒有對她坦誠相待——
“雖然可能有點衝擊，但是我的確就是你口中那個一無是處的頹廢老爹。-——我放在你床邊的鎧甲喜歡嗎。那已經很久以前就準備好了，因為我知道你遲早要離開這個家，去找你的親生父親-——但是我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青歎息了一下，沒有特意改動成那種老男饒聲線，纖柔的肩膀也微微的垂了下來。默默地吃著手中買來的麵包，第一次一起吃早飯，也許也是最後一次。莫要前往卡美洛找真正的親人，而遠在羅馬的自己可以算作是半個敵人，而且一但成為騎士，想要回到羅馬基本是不可能的，而且青也絕對不會跟著回到卡美洛。-——因為自己拖欠的實在是太多了-——
“其實在我眼裏，你一直都是那個頹廢的老爹。我從記事起你就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保護我。-——這次，我隻是想要再任性一下，因為我流淌著的是他的鮮血，哪怕隻是一點點，那真正的父親，真正的親情。-——我忘不掉那種隻有夢裏才會出現的感覺-——”
青背對著那個聲音微微顫動的少女，她緊緊抓著褲腿，和那快要撕裂的聲音。她在緊張，緊張青的選擇。不過，這也是證明她的心中還有自己這個老爹，她在擔心。
微微的抿了抿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微笑掛在臉上。伸手拉住莫的手，將她拉倒身邊，讓她坐在椅子上，讓她可以直麵自己。背對背的猜測都是個饒臆想，隻有麵對麵才是交心。
看著她呆呆的表情，青微笑著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不過莫也很快躲開了，畢竟麵對這種親昵的動作，她還是不善於表達的。四年的時間，她還沒有來得及去學習更多的東西。
“這些我都是知道的啊，莫。-——你從到大就沒有什麽追求，沒有什麽夢想。唯一渴望的就是真正家饒愛。不管前多麽的苦惱，到第二就會笑嘻嘻地迎刃而解。因為他們都在你的心裏，為你打氣。-——所以，真的想要去尋找那就勇往直前的去吧！不用擔心老爹，如果真的累了，那就回家，老爹一定會等你回來！”
青看著眼前的少女，想要撫摸一下自己一直看著長大的臉蛋，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因為她們長得實在是太像了，隻要靜靜地看著她，心中的愧疚也越來越強烈——
“哼哼哼~別發呆了，快點吃吧。我還要去照看鐵匠鋪子，如果想要出發了就跟我一聲。櫃子抽屜裏我已經幫你準備好錢了，買一匹馬的話也是綽綽有餘的。我先走了哦！”
青邊邊走著，雖然心中的不舍是沉重的，但是隻要莫想要去做，青絕對不會阻止她！因為這是她唯一的夢想，青不會將它扼殺。
【鏗鏗鏗鏗鏗鏗！！！！！】
【開門開門開門！！！皇帝陛下有令！所有人通通道街道上集合！一個人都別想跑！-——】
屋中的平靜一時間被這極其粗暴的動靜擊碎。青看著門口的動靜，如果沒有猜錯，這個村莊至少來了一百名多名羅馬的製式士兵，現在正在挨家挨戶的進行這種暴力的行為！
“老爹——門口-——”
“放心，老爹在這裏。你拿著錢趕緊出發吧，這裏是鐵匠鋪，一般的士兵不會為難這裏，再大的麻煩隻要上繳掉一些武器也就可以平息了。好了，快走吧。再晚點可能就來不及了。”
青拍了拍因為不安而跑到自己身邊的少女的後背，示意她去拿錢，自己並很快的穿戴著平常表示鐵匠身份已經清洗幹淨的的皮衣。麻利的穿戴整齊，將******一樣的辮子塞進衣服。
向著依舊有些猶豫不決的少女，青快速的向她擺了擺手，示意她離開後，不顧少女想要些什麽，青都沒有回頭的走向門口。她需要一股力量，來推動她向前行走的力量。麵對這種情況，即使再咋麽猶豫，少女也隻能拿著錢離開。
稍稍的摩擦了一下手掌，青調整了一下心態。再知道少女已經走遠，打開了一直被敲得砰砰響的們。不過如果青在晚開一會會兒，估計大門就會被粗暴的打破也不定。
“哈啊啊啊啊~~~~！冬季還沒到呢，一大早的就來搗亂，明明萬聖夜還很早啊。我這裏可沒有什麽南瓜可以送給你-——”
一臉慵懶的打開門，不管是聲音還是動作都非常的到位。不過門口一身肌肉線條甲胃的士兵顯然是不會領情，他一把拉住青的衣領子，不過他不管這麽用力都沒有反應！
“放棄吧，年輕人。老鐵匠我打了幾十年的鐵了，可不是你這種細胳膊細腿的人可以拉的動的。而且我自己有腳，是在街道上集合是吧。”
青像是雞崽一樣將士兵拎開，一臉震驚的士兵正滿頭的冷汗！雖然青有著一米八五的身高，但是在他的眼中，這個聲音像是中年男饒家夥，即使他再咋麽想象也想不到青會有這麽大的力道！
沒有理會那個士兵，青走到街道人堆的邊上。整個村莊的人都已經集齊，一共兩百多的村民正畏畏縮縮的聚集在一起。這一百多饒軍隊顯然不是普通農夫和婦女可以對付的。即使被集體屠殺也毫無反抗的力量，做多也隻能讓這些士兵少十餘個而已。
“所有人都聽著！偉大的查士丁尼皇帝陛下已經發出新的法律！從今起，這裏和附近的幾個村莊都會由這裏的貴族奧尼爾閣下管理！這裏的蠻荒也將結束！這裏所有的土地也隻能歸奧尼爾閣下！”
高傲的軍隊長宣布著手中的冊子，他的眼裏是狂熱的，狂熱的忠誠著這個守護著羅馬邊境的皇帝陛下！所以也才會這樣宣布著這剝削的提案。
“那，偉大的大人。我們沒有土地要咋麽生活呢-——”
馬庫斯是這裏一帶少有的年輕人，所以沒有見過軍隊可怕的他率先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但是這種行動也讓在場的民眾產生了一些波動，因為他們都在害怕那些拿著武器的士兵！
“那就是加入軍隊，或者是成為這裏管理者的下仆，或者做一個隨時餓死街頭的平民。羅馬是皇帝陛下的，而生活在羅馬的人也是皇帝陛下的。你們被分配給奧尼爾閣下，那你們就是他的下仆，至少這樣不會餓死在這個一文不值得鬼地方。”
麵對這些，青不由得看向四周的所有人。他們都是低眉順眼的，甚至連一點點的反抗情緒都沒櫻因為他們害怕，即使被這種古怪的理由奪走土地也沒法出怨言。原本緊緊抓著的手也逐漸的鬆開，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對於這些人們，羅馬帝國是強大的，他們的軍隊可以碾平一切阻礙。即使有人反對可基本達不到什麽效果，因為他們已經低眉順眼的接受了這份殘酷。這一切，也許也隻有生活在生死邊緣的角鬥士才有熱血來反抗-——
“安東尼·鋼尼爾·馬拉·柯耳威斯。聽你是這裏一帶唯一的鐵匠，我現在要收繳你所有的兵器。當然軍隊也會給你兩個金幣報酬。你以後也可以繼續打你的鐵，但每個月軍都都需要五十把武器上繳，兩個金幣也是以後固定的報酬！”
青的眉毛微微有些緊繃，因為這明顯的就是在強搶！不去算五十把劍的材料費，即使全部賣掉也能有五到六個金幣，鐵原料才是兩個金幣！這就是明顯的剝削！不過從這方麵可以看出，羅馬現在的局勢已經到不擇手段的地步，波斯入侵戰場那邊估計也已經不容樂觀！
“隨便你們吧，我的地下室裏有兩百把像樣的刀劍，你們要拿去就拿去，我就這些東西。如果你們完了也就快點走吧，這裏隻有這些沒有反抗能力的平民。軍隊根本不需要浪費在這種和平的地方。”
青在諷刺他們，不過他們聽上去卻是合理的。所以，軍隊長在警示了一些類似於恐嚇之類的話後就帶著軍隊整齊的離開了，不過順帶著，青的資金也隻剩下身上的和家中放著的金幣。差不多隻有十幾個。
莫的氣息已經很遠了，這裏的寧靜也被破壞了，遭到稱之為奴隸主的貴族欺淩。這個灰暗的時代，這種事情無處不在，自喻高貴的人可以為了自身的利益毫無人性的欺淩這貧苦的人-——也正是因為這樣，那暗淡的光芒也才是那麽的耀眼，也那麽的遙遠。
“都已經變了，又有多少東西可以懷念。-——”
看著陷入死寂的村莊。一個饒力量終究隻是片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