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為什麽欺負我
氣氛不一樣,吃飯的速度也不一樣,一頓年飯硬是吃了快一個時辰才吃完,還是那邊李媽帶著福喜過來奉茶才算結束。
吃完了飯,樊佑鷹也沒和以前一樣,小坐一會就走,而是陪著母女倆守夜。
徐氏徐司琴因為手傷雖然不能再彈琴,但是到底有從前的底子在,圍棋也會一些,便讓人擺了棋與樊佑鷹在堂中下起了棋。
難得一家三口相聚,又是大年三十,就算是個燈炮,寧心瑤也得將這燈炮照在這倆位不是。
於是乎,先是徐司琴與樊佑鷹下,但徐司琴棋力明顯不如樊佑鷹,樊佑鷹雖然不會步步緊逼,但也不會刻意相讓,一連幾局眼看徐司琴都要慘敗,均是寧心瑤在一旁指點,才算力挽狂瀾,雖然最後還是輸了,但是卻並不算很慘。
於是乎後來就變成了寧心瑤與樊佑鷹對弈了。
對於寧心瑤的聰慧,徐司琴也是和樊佑鷹說過的,畢竟她會什麽別人不知道,樊佑鷹卻是知道的,寧心瑤會的一些,連她都不會,不可能是她教的,便也將寧心瑤那套夢見仙女然後跟著仙女學了一些東西的說辭說了一下,樊佑鷹也沒有懷疑什麽。
老天憐他上輩子可憐一生讓他回來挽回,便也給了她女兒一些照顧這些也是說得過去的。
當然了,他重生的事卻是沒有對徐司琴說過的,上輩子太過慘烈,有他一人經曆一回就行了,何必說與琴兒聽,讓她也跟著再傷心一回呢。
與徐司琴下棋,樊佑鷹不用全力就能應付自如,但一開局就是寧心瑤在下,那格局就大大不一樣了,很多時候,一不小心樊佑鷹就差點被寧心瑤給帶到了局裏,不知不覺下了兩局,雖然到最後都是樊佑鷹贏了,但是贏的卻是頗有些艱難,第一局贏了三目,第二局就隻贏了一目半了,若是再給這丫頭一些機會,隻怕,他就要支撐不住。
“我兒聰慧,果然還是像我。”
樊佑鷹極是自豪。
寧心瑤:……
一家三口暖房下棋喝茶,不管是作氏,還是從現代來的寧心瑤,還是樊佑鷹都從來沒有經曆過,也都是從來沒有的滿足。
外麵鼓樓鍾聲敲響,鞭炮之聲便響了起來。
家家戶戶都守夜等著這夜半鍾響之後放鞭鳴炮,頓時整個城都沸騰了起來,徐司琴小院也沸騰了起來。
李兵去放鞭,炮和焰火卻是寧心瑤親自點燃的,小院充滿了歡笑。
初一:“姑娘,你小心些。”
徐司琴:“瑤兒,捂著耳朵。”
寧心瑤:“那,那邊,快看,好像是縣衙在放焰火,紅黃藍,好高好壯觀啊……”
滿城的煙火氣,一院子的幸福,若人生隻此處,便也是幸福到極致。
寧心瑤欣賞完縣衙放的焰火,便自己開始點家裏備下的焰火,一束束的火光之中,映著的是一張一張的笑臉。
好一陣大動靜之後,縣衙的焰火終於放完了,各家各戶的鞭炮和焰火也差不多放完了,家家戶戶臉上雖然都是歡笑,但是動靜卻也都下去了不小。
那邊福順將披風拿了過來,“爺,不早了,您該去歇息了,若是去得太晚,隻怕那邊的門房睡下了叫不開門了。”
寧心瑤微怔,這是幹啥啊,都這時候了,還要去哪啊~!
心思微轉,便也想到,大約是要去縣衙去休息。
上次她們往那邊徐司琴的時候不是也這樣,到了晚上,這便宜爹就要走,這臉薄的娘親也不知道留一留。
有心想留,但想了想,卻隻是揉了揉眼睛,“那瑤兒就不送爹了,瑤兒也困了,先去睡了,娘親,你送送爹吧。”
說完拉著初一就走了。
可接著初一進屋之後,卻並沒有像剛剛那樣瞌睡的樣兒,而是關了門之後立在門口,順著門縫往外看。
“初一,你說今天我娘會不會就讓我爹這麽走了。”
初一左右看了看,一把將寧心瑤拉到床前,“姑娘,你還未出閣呢,就算是父母之事,也要避諱一些的。畢竟,畢竟……夫人和老爺還未正式成親,行天地之禮,若是老爺就這樣留下來,隻所日後夫人要被人詬病的。”
詬病?
去她的詬病。
她這便宜爹看起來為娘親付出這麽多,若她娘親隻因為怕人詬病,便不敢留她這便宜爹在些留宿,大過年的晚上還將人送出門,那就太絕情了,真不值當她這便宜爹的這番深情。
初一眼色自家主子心情不爽,整了床鋪後想了想,還是勸道:“老爺重規矩,夫人臉皮薄,這事……這事還真急不得。姑娘,你也別操心了。”
都操心操到父母的房事上了,也真是……誰家姑娘能這樣。
初一覺得自己為自家姑娘也是操碎了心。
樊佑鷹披了福順手中拿來的披風,福順先自出了門,怕兩人有話說,將空間留給兩人,隻在門外等著樊佑鷹。
徐司琴顯然並沒有想到今天樊佑鷹這麽晚了還要走,但半天卻又開不了口挽留,將樊佑鷹送到院口。
“天氣寒涼,五郎小心身子,心琴就送到這裏了。”
徐司琴福了福身子,轉身就走。
樊佑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子漸漸暗淡。
緩步往院門走去,不想,方才踏出步子,腰卻突然被人抱住。
抱住他腰的自然是徐司琴。
徐司琴回頭準備就些離去,但完全邁不開步子,最後終是管不住自己,猛然回頭,將樊佑鷹的腰給緊緊抱住。
“你就非得這麽欺負我嗎?”
她玄淚欲泣。
樊佑鷹欲掰開她手指,她扭著不讓,抱得越發緊,就是不撒手,那個冷靜自持一向守禮的徐司琴似乎突然之間消失了。
當然樊佑鷹若是用強,自然是什麽也掰得開了,但他不舍得傷她,自然不敢硬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司琴,司琴,我……我怎麽敢欺負你呢。”
“你就是欺負我,你……你……你今天若是敢踏出這個門,以後都不用再來了,也永遠都不用再來見我了。”
徐司琴說完,臉紅得滴血,倒是鬆了手,卻也沒有立在那裏等樊佑鷹作答,而是掩著麵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