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砸碎你的遮羞布
曾經有個計劃，名為「黑暗的五月計劃」。
實施該計劃的研究機關，隸屬學園都市中最黑暗的部分。整個計劃的大略概要，是分析學園都市最強超能力者一方通行的思考模式，並將一部分「植入能力者之中」來提升其力量。
算得上成功的例子不多。
目前還活著的人就更少。
……話雖如此。
“我說啊——”
“……我現在超火大的，所以不要跟我說話。”
兩名少女走在處於「一端覽祭」準備期間，因此到了黃昏時分依舊很熱鬧的學園都市中。她們都是那個噩夢般計劃的幸存者，也是能操作空氣中氦氣的LEVEL4大能力者。
其中一人是絹旗最愛。
她是一名身穿毛茸茸針織連身裙，大約十二歲的少女，發型是褐色的鮑伯頭。能力是名為「氮氣裝甲」的專精防禦型，能讓全身覆蓋濃縮成數厘米的氮氣裝甲，具備會自動擋下幾乎所有攻擊的性質，就算被狙擊槍等級的對物武器直接擊中也不會有事。
另一個人是黑夜海鳥。
黑皮革製的龐克褲與背心搭上白色大衣，還把大衣兜帽戴在頭上的十二歲少女。她雖然有一頭黑色長發，不過耳朵旁邊的部分挑染成黃色。能力則是名為「氮氣爆槍」的專精攻擊型，能從掌心放出數米長的氮氣長槍……雖然如此，不過她在身為能力者的同時，也是改造人，所以具有能配合「機械臂」這個追加配備，隨心所欲增加「長槍數量」的特征。
她們都是學園都市黑暗麵的人。
無法單純當成被害者，包含了凶惡性質的少女。
因此，她們的思考中並不存在“過去都曾被卷入同一個邪惡計劃，所以應該成為朋友”這種思維。
毋寧說，在她們周遭反而隨時飄蕩著險惡的氣氛，仿佛某處的玻璃杯一旦掉落, 兩人就會當成信號互相撕咬彼此的咽喉。
黑夜扭曲嘴唇開口。
“……由我來說是很奇怪, 不過你到底在做什麽？我完全不知道你所處的立場耶。如果你隻有守護芙蕾梅亞·塞維倫這個任務，那把我殺了埋起來不是比較快？”
“要是有機會早就超殺個徹底了。但我跟濱麵不同, 若非必要，沒打算跟她有超親近的關係，這點你就放心吧。”
“那個濱麵又要幹嘛？這次的「這個」也是那家夥的命令吧？幹嘛不忽略掉啊？我們被移植了那個怪物的思路，不論是誰的命令, 都能幹脆地不予理會吧。”
“那是超移植了怪物「攻擊性」的你才會有的想法, 專注於「防禦性」的我根本超不管。而且也不是濱麵在下令。這對於除了上下關係之外沒有其他聯係的你來說，超難想像啦。”
“你要去哪裏？”
聽見黑夜驚訝地詢問，絹旗最愛初次露出笑容。
不過她的“笑容”，是跟一般人的那種溫柔與貼心完全無緣的表情。或許用黑暗的喜悅來形容會比較好懂吧？
接著她如此回答。
“跟芙蕾梅亞·塞維倫超同樣的地點喔。”
“啊？”
“鏘鏘鏘！第七學區中最恐怖的超牙醫, 通稱「勇者洞窟」！”
傳來鏗啷的聲響。
那是不禁後退的黑夜, 被絹旗抓住胸口阻止的聲音。
絹旗最愛露出最燦爛的笑容：
“……隱瞞也超沒用喔。濱麵是那種對自己夥伴的微小變化都超敏感的家夥，所以他早已經知道你超在意臼齒咬合這件事羅。”
“夥伴？所謂的夥伴到底是指什麽啦！”
“我也有超會塞食物渣的地方，放心吧。所以我才超特地把你帶來給技術最好, 最能讓附近小孩畏懼的牙醫診斷。”
“……！”
“咦——？最強的「新生」代表黑夜海鳥竟然超害怕牙醫啊？難道你是那種超聽到「會痛就舉手喔」，真的會舉手的愛哭鬼嗎？”
“我……我！我是改造人啦！肉體的零件有什麽狀況就換成人造物是我的信念！所以根本沒有必要選擇挖臼齒這種毫無效率的手段！真有什麽狀況，整組換掉就搞定了，做這種事情根本毫無意義……！”
“好，好，快超進去吧，別擔心，我連你的社保卡都超帶來了。”
“……別鬧了, 喂。要是再用那種藐視我的口氣說話, 別說一顆牙齒，我會把你全身都拆了。”
黑夜海鳥輕吐一口氣, 準備從手掌放出連鋼板都能切斷的氮氣之槍……
“？”
“什麽都超出不來吧？”
“為……為什麽？發生什麽事了……？”
“嗯, 因為你的能力超依賴機械手臂啊，所以濱麵就在改造零件內部的某個端子超黏上口香糖, 引發接觸不良。隻要沒有「手臂」, 你就超無法使用能力了。哈哈哈, 這樣你就變成區區一個超無害的普通市民啦？”
“這可不能聽聽就算啦！你們趁我睡覺時做了什麽？而且跟蛀牙比起來, 體內有異物不是更危險嗎！”
“哈哈哈——不管你超說什麽，學園都市的黑暗麵就是弱肉強食。超所以我們快點去看牙醫吧, 暫定LEVEL0無能力者，你想抵抗也沒用, 所以超放棄吧。”
眼眶泛淚的黑夜海鳥，就這樣被絹旗最愛拖進了牙醫診所。
——
就在二人組背後的不遠處，一家排著長隊正在為學校過夜的學生們批發所謂之“中華拉麵”的店麵旁，兩個小小的身影躲在那個寫著“拉麵的秘密：那就是筍幹！”的大宣傳立牌後麵。
兩個小腦袋從立牌後探出來，頂著淡金色微卷發的少女盯著剛剛「黑暗的五月計劃」出身的兩位少女消失的牙醫診所，而她身旁的黑發少女一會兒看著牙醫診所，一會又眨眨眼，看向比自己身高略矮一點的同夥。
“她們到底是去幹嘛了呢？”
“說到底，我哪知道啊。”
被跟蹤的兩人, 既是「黑暗的五月計劃」的幸存者，其後又成為了實打實的暗部成員, 在學園都市的一灘渾水裏不斷遨遊。照常理來說，這樣的她們不可能察覺不到背後拙劣的跟蹤。
但如果跟蹤的人並不拙劣呢？
身處暗部的人不隻有她們兩人，而其中一個進入了工作模式, 正在用小鼻子嗅嗅的少女更是跟蹤的專家。
“難道真的就隻是來看牙醫嗎？”
“……應該不會吧？雖然不是很清楚她們現在的情況，但大致上還不算是完全和平了？也許是把一些武器裝備混在醫療器材裏進行運輸，現在去取貨了？”
“啊, 我的狙擊槍也經常這麽運輸呢。不過最近感覺投幣式寄存櫃更好用了。”
被自己的過去經曆順利帶歪的黑發少女——弓箭獵虎小小的點了下頭，背後的兩搓馬尾愉快的晃動著。
“要不要跟進去？”
“……還是算了吧，如果真是拿武器的，那我們直接鑽入對方的線人堆裏再怎麽說也不好吧？”
雖然她姑且也算是「ITEM」的成員就是了……
躲在看板後麵的金發少女——芙蘭達回憶了一下那間牙醫診所的名號，輕輕咬了咬牙感覺了一下自己智齒的狀況，在表情變得一瞬間酸澀的同時打消了立刻跟進去的想法。
——
目的地是第七學區中央。
「沒有窗戶的大樓」平時沒有公開，也隨時處於戒備森嚴的狀態中，不過周圍並非一片空地。大樓終究還是坐落在城市中，四周有購物中心與旅館等建築物。
聽完雷神索爾的說明後，當麻前往的地方是「沒有窗戶的大樓」附近的立體停車場。
不過——
“要是在這裏被警衛之類的麻煩家夥遺著跑，就什麽都免談了, 暫時先分頭行動再集合。”
就是這樣。
話說回來，當麻也不清楚雷神索爾的計劃詳情。若是雷神索爾被抓到, 當麻一個人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到時我會想辦法聯絡你, 之後就由你一個人好好加油。”
……那一開始就先把計劃告訴我啊。
雖然當麻在第七學區生活，不過他對「沒有窗戶的大樓」四周也不熟。盡管周圍有許多商業設施，但沒理由特地跑到離宿舍這麽遠的地方購買生活物資, 在自家附近就能找到一樣的東西。
“這應該說是清爽還是單調啊？”
看著四周，當麻忍不住低語。
為了滿足生活與娛樂的店鋪一字排開，雖然看來沒什麽特別之處，不過招牌跟燈飾有統一色彩的傾向，講得簡單點，就是擺設不會讓眼睛疲憊。
……雖然聽來或許簡單，不過要怎麽使用私有地原本就是地主的自由，像這樣讓整片景象統一的情況非常少見，因為這需要能排除個人意見的強大行政力。
這裏的答案很明確。
學園都市統括理事長。
淺而易見的配色部分隻是冰山一角，事實上連建築物的位置、高度，以及由此帶動的人潮流動可能都受到完美控製。而且還是用乍看難以看穿的方法。
“立體停車場、立體停車場……”
雖然靠手機的GPS地圖就能簡單找到，不過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這種難保不會被第三者掌握行蹤的服務還是不用為妙。
因此，當麻以不引起來往行人過度注意為原則，瞄著四處的招牌信步移動。
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了聲音。
“你這家夥！竟然在這裏！”
“？”
是少女的聲音。
當麻疑惑地轉過身去，就看到身穿能力開發名校常盤台中學製服，留著一頭褐色短發的少女站在那裏。
禦阪美琴。
……真要說起來，是外貌看起來一樣的人。
她在確認當麻的臉後，就迅速靠過去開口：
“現在明明是「一端覽祭」的準備期間，你為什麽沒待在學校？更重要的是，為什麽你會被警衛抓住啊？而且還敢從警備員哨崗翻窗戶逃跑？說起來，你離開夏威夷群島之後，到底是怎麽回到學園都市的？”
當麻歎了口氣。
接著搖了搖頭後開口：
“索爾，我受夠這種玩笑了。”
“啊？索……爾？”
“夠了！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吧。何況是你自己說要分頭移動到目的地再集合啊！”
“不，等……麻煩你從頭說明一下，這到底是怎麽……？”
雖然少女一臉困惑，不過當麻完全不在乎。
他隨意地伸出右手，攤開手掌用足以把人推開的力道碰觸少女的上半身。
正確說來，是少女的胸口。
“這……這……怎——？”
“好好，我就殺了這個幻想。幻殺幻殺。”
“你說這什麽聽不懂的省略詞啊！你到底在摸哪裏！”
“我也不想摸這種東西啊！”
“這種東西……？”
“連觸感都這麽真實，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這……這……這可不是胸墊啊！”
露出混雜著各種情緒的表情，全身上下都紅透的美琴僵在原地微微顫抖著。
當麻毫不在意地離去。
“既然還有時間玩鬧那應該沒問題啦，不過要準時抵達集合地點啊，索爾。要是你不在事情就無法開始了。”
在看到總算抵達立體停車場的上條當麻後，先行抵達的雷神索爾舉起一隻手。
“嗨，還真慢啊。你是擔心被人跟蹤？”
“……還不是因為奉陪你的玩笑。倒是你為什麽比我早到啊？”
“啊？”
雷神索爾露出疑惑的表情，不過當麻沒注意到。
——
上條當麻單手抓著望遠鏡。
他目前身處的立體停車場，能眺望位於第七學區的中心「沒有窗戶的大樓」。
雖然他在這裏跟雷神索爾會合，不過索爾叫當麻在這邊看著後，就又跑到別的地方去了。看來索爾也有要準備的事情。
雖然「沒有窗戶的大樓」是學園都市統括理事會長的居所，但它仍建於城市中心，周圍環繞著旅館和購物中心等建築。當麻所在之處是立體停車場的五樓，他將身子靠在為防止車子掉落的護欄上。
這時，一輛小型冷藏車通過他的後方從斜坡開下。
當麻腦中閃過雷神索爾的話。
“正如其別號，找遍「沒有窗戶的大樓」也不會看到出入口，它是完全的密閉狀態。別說人體尺寸的物體了，連液體跟氣體都進不去。X光或微波透不過去，根本就是把宇宙戰艦縱向刺進地上。”
那該怎麽辦？
答案很簡單。
“所以要從那幢大樓中，把芙羅蘭·克洛伊杜尼救出來，大前提就是要在建築物的牆上開一個大洞。”
當麻後方再次有小型的冷藏車通過。不隻一輛，有好幾輛一樣的車子往斜坡開去。
[接下來我跟你要做的，就結果而言集中在這點。現在所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了破壞「沒有窗戶的大樓」那堅不可摧的裝甲，別忘嘍。]
當麻用望遠鏡窺探，並以空著的手拿出手機。
他現在眺望的，是開到地上的第一輛冷藏車。
按下之前已知的電話號碼，跟雷神索爾取得聯係。
“第一輛冷藏車已經抵達位置了。”
[當然，靠攝影機跟遙控器操控的人是我誒。我拜托你的事不是那個，周圍狀況如何？]
“……「沒有窗戶的大樓」周圍沒有任何人在，跟你預料的一樣。”
[那太好了……在開始動作前記得繼續觀察啊。裝在駕駛座上的攝影機旋轉角度有限，需要有人從上麵觀察。]
“那個裏麵到底裝了什麽？”
[你馬上就會知道。現在先專心警戒，隻要再過十分鍾就能讓所有冷藏車就定位了。]
移動望遠鏡看了看，的確有相同車種的冷藏車，陸續停在「沒有窗戶的大樓」四周。
沒有出現雷神索爾在意的人影。
別說走在街上的一般民眾，「沒有窗戶的大樓」周圍似乎沒有配備負責警戒的專職警衛。
“……仔細一看，這裏出乎意料毫無防備可言誒。”
[畢竟裝甲本身就夠堅固了，何況根本沒有出入口，就算想配置警備人員，也不知道該守護哪裏。]
雷神索爾用輕鬆的語氣回應：
[最重要的是，一旦配備警備人員就等於製造破綻，隻要他們背叛或者扮成他們的樣子，就能接近大樓。]
“雖然跟我們沒什麽關係，但難道對方不需要準備對策，應付想破壞地基弄倒大樓的家夥？”
[設計圖雖然沒公開，不過，沒有窗戶的大樓。的地基深達地下十五米，而且占地寬廣，周圍大約三公裏左右都是地基。加上還有數根粗大的柱子深埋在地底，所以那幢大樓根本不可能倒掉。至少核地雷這種程度是辦不到啦。]
五六輛小型冷藏車，完全在「沒有窗戶的大樓」四周停好。
[配置完成，你那邊呢？]
“沒有變化，毫無人影。”
[了解，那就快點開始行動吧。]
“什麽行動？”
索爾沒開口回答。
而是用行動表示。
轟！
配置在「沒有窗戶的大樓」四周的所有冷藏車，突然從內部發生了大爆炸。
“！？”
那是連距離很遠的當麻，都不由自主向後摔倒的衝擊。他手中的望遠鏡跟手機全都飛了出去，滑過立體停車場地上。當麻望著冒起陣陣黑煙的地麵，以屁股著地的姿態後退，接著再次抓起自己的手機。
“你到底做了什麽啊！”
[看就知道吧，爆破啊。因為不想留下遺憾，所以才盡可能避免牽連一般人。]
“開什麽玩笑……”
當麻抓起望遠鏡，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開始確認地麵的情況。
“做這種事有什麽意義啊？說，沒有窗戶的大樓。連核彈攻擊都能承受的不就是你嗎！結果被波及的隻有在四周開店，一無所知的人誒。發生那種程度的爆炸，窗玻璃都會碎掉吧！”
[糟糕，慘了，我忽略了這個問題。會有人受傷嗎……]
雷神索爾應該是用遙控保冷車時的攝影機來觀察四周狀況。然而攝影機在爆炸後就喪失功能，所以他大概無法掌握現況。
因此當麻怒道。
“這是意料之中的發展啊。雖然不知道那保冷車裏裝了什麽，但絕對無法破壞「沒有窗戶的大樓」那種連核武都能防禦的裝甲，你的計劃失敗了！”
[那裝甲板叫做「演算型·衝擊擴散性複合素材」……總之如我所料，真是幫了大忙，這樣第一階段就順利完成了。]
“你說什麽？”
[無所謂，你快回來吧。芙羅蘭·克洛伊杜尼搶救作戰正在順利進行中，所以不用擔心。對了對了，我把地圖傳到你的手機了，回來時照那條路走，不然會被追蹤。要是變成那樣我就不會跟你會合，知道嗎？]——
遠在天邊，那個隱匿於鋼鐵叢林一般都市裏的黑色大樓下，冒出一瞬間的閃光與震動，等聲音傳到耳邊時，已經微弱到足以被街邊的談笑聲淹沒的程度。
小操祈（和浮在半空中的一夜）站在第七學區一座學生們並不怎麽想靠近的設施前。
警備員第七學區本部。
想想也知道，連教師辦公室都不想進的高中生們，對堆滿了老師的大本營怎麽可能有興趣。
和周圍看似沒什麽區別的鋼筋混泥土外加玻璃建築，從上空看像是試卷上畫的直角標記一樣，由兩個直角邊和中間標誌角的四分之一圓弧組成（雖然一夜是方塊標記派）。這座十五層高的建築裏塞滿了警備員的上級領導與各種各樣的機密器材（對於警備員來說），從樓下也許很難看到，但樓頂除了直升機起落平台以外，插滿了天線和雷達。
瞥了眼樓頂玻璃牆一角的警備員標誌，小操祈邁步走上樓外直通二樓的樓梯。
“……完全理解不了這種大廳在二樓的設計力…”
喘息微微加重，但還不至於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心情指數下降十個百分點的小操祈穿過感應門，在幾個警備員有些失禮的目光下旁若無人的來到內部人員限定的通道前，用一夜的狗牌刷開門禁。
樓道裏，不少警備員腳步匆忙的來來去去，其中有人猶豫著要不要叫住身為學生的小操祈，但就像被工作拽住脖子一樣，在伸手之前與她錯身而過。
胳臂上戴著的風紀委員袖標也多少起到了些辟邪作用。
【好像很忙的樣子☆？】
【「一端覽祭」期間的工作繁忙……雖然不能說錯，但總覺得還有別的事情。】
不用去什麽大領導的辦公室，從外觀來看也不過是一般的office格子間罷了，裏麵的人步伐雜亂，大量的電話聲和各種以大吼為基礎的原始信息傳遞充斥著房間。
示意性的敲敲門後，小操祈推門而入，不過裏麵的人好像都全身心投入在工作裏，沒怎麽在意她。
“我都說了把唐澤的隊派到東邊去！水樹隊也在往那邊趕！……行行，你們穩住位置，別太冒進了！……嗯？”
直到互相之間姑且還算認識的某位警備員兼體育老師拍下電話抬起頭。
“您好，黃泉川老師，看起來很忙的樣子呢。”
“啊，不知道哪個蠢蛋在理事長的大樓周邊把車點爆了……食蜂，話說你為什麽在這裏？還有那個袖標是怎麽回事？”
如果有LEVEL5加入風紀委員，這種大事不可能不通知到警備員，也不可能不傳達到黃泉川耳中，也就是說……
黃泉川老師擺出一副「拿你沒轍」的表情。
“看來您也多少能理解了呢，其實呢，人家和小夜想拜托您幫個忙。”
小操祈身子靠在黃泉川的辦公桌上，看起來隻是優雅的倚靠，但隻有一夜和她自己知道，這姑且算是某種程度的休息體力……
“有什麽事情就快說吧，你也知道我們現在很忙。”
“其實呢，有個外部勢力的間諜闖進學園都市了，人家想讓您幫忙發布一條通緝令呢~☆。”
黃泉川那本來就疲勞到掛上皺紋的眼角一抽。
“……就算是我也不能毫無證據的發出通緝令啊。”
“沒關係哦，畢竟上麵進行審批的人是小夜嘛，隻是希望您能幫忙走下流程。啊，還有就是，警備員不用專門分出人力去找對方，不如說盡量遠離對方更好哦☆。”
能從小操祈的眼中看出不懷好意的笑意，黃泉川心底顫了一下。
“……和禦阪美琴一比，總讓人很難相信你是個學生。”
“啊啦，拿人家和那個肌肉腦大猩猩比也太失禮了吧~☆。”
“盡管如此，你們也還是學生，希望你們能多信任我們這些大人一些啊。”
黃泉川閉上眼，微微歎了口氣，把手指放到字母已經快被磨掉的鍵盤上。
“好吧，我隻往上提交一個申請，剩下的我可不管了。”
“拜托了哦~☆。那麽，關於下一個問題。”
麵前的少女好像有些困擾的瞄了眼半空中，黃泉川一邊敲鍵盤一邊隱晦的往她看的方向瞥了一眼，但那裏除了天花板上沒完全遮擋的水管道外什麽都沒有。
“黃泉川老師，能說說那個爆炸是怎麽回事嗎？”
“……別往外傳，理事長大樓下方有數量冷藏車發生了爆炸，我們判斷這很有可能是針對理事長的恐怖襲擊，已經封鎖那片區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