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集團郊遊
“所以，你就被當成現行犯逮捕了咯☆？”
坐在警備員執勤室的小桌子旁，小操祈一臉不耐煩的用手指敲打著明顯有些年頭的坑坑窪窪桌麵。
被帶回警衛執勤室後才解開手銬的上條當麻，坐在折椅上大叫：
“咦咦咦——？雖…雖然我的確在速食店大打出手沒錯，但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啊！”
“這種事是哪種事啊？雖然早就知道上條學長的不幸體質了，但再怎麽說也想不到剛剛和威脅世界的邪惡組織戰鬥完的人會被警備員抓起來……”
“幸好目擊者的證詞可以證明你算是單方麵受害，不過現在雖然是「一端覽祭」準備期間，你們身為學生的本分並沒有變啊，要是失控會讓大家為難喔……”
在窗戶上裝了鐵欄，一麵牆上裝了單向玻璃，類似偵訊室的房間裏，當麻正聽著掛著綠色袖標的食蜂操祈和中年警衛老爹的抱怨。雷神索爾那混賬，竟然在沒人敢抱怨的狀況下帥氣離去……等注意到已經太晚了。
“話說你為什麽在這裏啊？還有那個袖標是怎麽回事？不會是在街邊找哪個純良的風紀委員搶過來的……”
“不會說話就別說，上條學長就當是誌願服務吧。要不是在附近巡邏時聽說有個黑色刺蝟頭倒黴蛋被逮捕了，人家怎麽可能專門跑到這種地方嘛☆。”
小操祈有點不快的撇撇嘴。
“哈……，拋開這種時候還能添亂子的搗亂力不說，你啊，是不是又被卷進什麽麻煩力的事件裏了？我和小夜也在準備應對某些「不安分的客人」哦，共享一下情報力如何☆？”
都告訴他們好了——當麻一瞬間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然後他立刻管住了自己的嘴。
的確，麵前的少女和不知身在何處，但一定會和她聯係的少年是和禦阪一樣值得信任的“戰友”，也擁有能夠抵禦各種極限暴力的強大力量，但這種信任是不是完全來自於自己的一廂情願呢？
十神一夜是學園都市的理事會成員。
考慮到這層身份，她們很可能知道芙羅蘭·克洛伊杜尼的事情，同時也可能是支持將那位不死的女性一直關在「沒有窗戶的大樓」中的一員。
如果在這裏說出索爾的事情，他的計劃肯定會破產。雖然敵人的計劃破產這件事聽起來很悅耳，但對於當麻來說這也意味著救出芙羅蘭·克洛伊杜尼的機會從絕望般的渺茫變為了根本不可能。
當麻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這樣啊……”
大概看出當麻的意思了吧，小操祈歎了口氣，扶額微微搖頭，然後伸手從包包裏掏出遙控器。
當麻的臉立刻繃緊，快速把右手拍在自己的腦袋上，他當然清楚麵前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女到底擁有多麽可怕的能力，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抵擋得住……
滴~——
“誒？”
當麻呆滯的眨了眨眼，看著麵前將遙控器指向警衛老爹的金發少女，看起來在這屋子裏坐了很久的中年大叔“誒呦誒呦”的撐著腰，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推開審訊室的門離開了。
“為什麽……”
“就算跟你這種正義力爆棚的笨蛋用這種小手段也沒用吧？去做你想做的事，不過，要是給我們搗亂的話，我們也會比較嚴厲的惡作劇哦~☆。”
看坐在塑料折疊椅上的小操祈像是趕蒼蠅一樣揮揮手逐客，當麻咽下了想說的話，推開椅子起身，快步來到執勤室門口。
“啊對了，禦阪同學在外麵虎視眈眈的瞪著門口呢哦☆。雖然姑且是用「公職筆錄不要參觀」為理由讓她等著了，如果不想被她纏上的話最別走正門。”
一邊說著，小操祈一邊伸出手指指了指執勤室另一側的窗戶。
“嗚呃…………”
當麻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相當難看，雙手使勁搓著自己的刺蝟頭。要是說家裏有一個茵蒂克絲陷阱，學校裏有一個吹寄BOSS，現在大街上還會多一個遊走鬼禦阪美琴？
“剛剛的警衛大叔已經出去了，估計過一會兒禦阪同學就會闖進來了吧？動作慢慢悠悠的真的好嗎？”
“咕……！”
隻是稍微想了一下被抓住之後的利害，當麻立刻推開窗戶，像是第一次訓練的青年跨欄運動員一樣手一撐翻了過去，在很禮貌的關上窗戶之後，消失在學園都市的夜色中。
聽到執勤室的窗戶嘎吱一聲關上，窗外的寒風也不再繼續往屋裏吹，小操祈翹著二郎腿，在屋裏老年機械掛鍾嘎達嘎達的指針跳動聲中開口。
“……如果要強行突破他的防禦也不是不行哦？”
【那就得靠物理方法讓他放開手吧，沒必要做那麽麻煩的事。】
小操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看著空無一物的桌子上方，或者說是上空，那個倒懸漂浮著的半透明身影。
“尾隨他☆？”
【他的右手在我的感知裏太明顯了，要找到他隨時都行。】
懸浮在半空中的少年，十神一夜，像是躺在青草坪上曬太陽一般把兩隻手背在腦後。
【雖然不清楚和上條接觸的是哪個陣營的誰，但從打了一架的結果來看多半是某個別有用心的「格雷姆林」吧？如果碰上的是瑪麗安，那估計就不是臉上一塊淤青能解決的了，有可能是那個金發少年……或者那個鐵桶。】
“那個叫瑪麗安的褐色皮膚女孩和上條學長關係這麽差嗎？”
【和巴格吉城的事情有關，算是生死相搏的關係吧。】
雖說那股怨恨更多是指向自己和瑞斯狄，當麻更像是在不對的時間地點撞上了糟糕的場麵結果受到波及，但一夜可不打算為此負責。
【我雖然也記錄了格雷姆林那三個人的時元，但距離太遠的話就隻能知道大致方向，不像上條那種白紙上抹黑墨那麽明顯，他能主動找上其中一人正好。】
越過阻隔視線的牆壁、人群和高樓大廈，一夜的雙眼直指當麻的方向。
【這樣就可以把上條當作其中一個人的GPS信標，我們就有餘力監視剩下兩人……如果對方分別行動的話起碼一人了。】
“有什麽具體手段嗎？”
【對方已經開始行動了，稍微打草驚蛇一下也無妨，用我的權限稍微搗點亂吧。去第七學區的警備員總部，這裏的設備太末端沒法操作，我的徽章帶了嗎？】
“帶姑且是帶了啦☆……”
嘴裏發出小聲的“嘿咿咻~”，小操祈像個老頭子一樣撐著椅子背站起身，今天的走路距離應該算是數一數二的多，微微腫脹酸痛的小腿已經快撐不住身體了。
“叫輛車吧，那邊好遠的說~☆。”
【嗯，之後估計還有劇烈運動，趁現在稍微養精蓄銳一點比較好。】
如果是以前的話，兩人估計早就開始分頭行動，像與警備員聯絡這種情報方麵的事交給小操祈處理，遊大街打架交給一夜了。變成現在這種狀況，兩人份的疲勞不得不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哈啊~，果然我們分不開的話，辦事的麻煩力會噌噌的上漲呢☆。”
【啊啦？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小操祈裹緊大衣，一邊瞪了半空中輕鬆愜意滿臉壞笑的一夜，一邊推開存儲著暖氣溫暖力的大門，門外的寒風充入室內，吹起她的金色長發。
“饒了我吧，幸福力太多了，讓人家稍微抱怨一下☆。”
——
或許因為是「一端覽祭」準備期間，路上仍有很多不顧平時最晚離校時間的學生晃來晃去。
【……留在宿舍裏的茵蒂克絲危險度想必爆表了，而因為放下了學校準備工作，吹寄的危險度也破表了吧……】
不過「格雷姆林」和歐雷爾斯兩陣營，正為是否破壞學園都市心髒部位「沒有窗戶的大樓」快起爭執。不論最後被帶出來的芙羅蘭·克洛伊杜尼落入誰的手中，之後會發生的事情都很恐怖。所以他雖然心存歉疚，還是得優先處理這件事。
因此，目前最重要的——
“怎麽，結果你還是來啦？”
來到靠寫在紙巾上的情報所確認的目的地後，雷神素爾就看著當麻如此說道。
第七學區。
幾乎被街景埋沒，毫不起眼的廢棄大樓一角。
當麻一臉平靜地回答：
“我會在適當的時機背叛你。”
“這樣就好。”
雷斯索爾以幾乎要吹起口哨的語氣回答。
當麻看了看四周，接著皺起眉頭。
“……四散在那邊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DIY用的工具散落一地。
雷神索爾擺擺手簡單地回答。
“我把堅不可摧的「沒有窗戶的大樓」攻略工具找齊了。怎麽說呢……因為附近都在準備祭典，所以要摸走一點都不困難耶。”
……事到如今跟他說明一般社會的規則也沒用吧。當麻歎了口氣向雷神索爾問道。
“那可是連核彈都能擋下來的「沒有窗戶的大樓」啊，根本不會有出入口，你打算怎麽潛入內部跟芙羅蘭·克洛伊杜尼接觸？”
“說明詳情之前有件事要做。我隻說一次喔！”
——
麥野沈利。
學園都市排名第五的超能力者。她那稱之為「原子崩壞」的能力，具有將一般以粒子或波形形式表現的「電子」，均以在未經扭曲的純粹形式下放出的效果。這個名為粒機波形高速炮的攻擊手段，蘊含了能將神盾艦斬斷的破壞力。
她是因為人格原本就很凶暴才得到這種能力，還是因為有了這種能力性格才變得凶暴，這個問題跟先有雞或先有蛋一樣沒有答案，不過現在的麥野沈利，的確有“符合第五名的LEVEL5超能力者”的人格。
簡單地說，她是個跟料理或洗衣等家事無緣的少女。
……話雖如此。
“嗯……這是什麽？什麽時候訂購的？這陣子常訂蛋糕和餅幹，都搞不清楚了。”
在數名少年少女同住的公寓中，麥野皺眉看著得用雙手抱起的瓦楞紙箱。
箱中有應該是裝了麵粉的透明袋、矽膠刮刀等料理用具、烤箱用的銀色模具以及筆記本大小的手冊等。
她將應該是計量用的銀色湯匙拿在左手中轉動，同時探看箱子裏的東西。
如果是在音樂廳那種隔音空間內，可能會有人注意到，隨著她手指的動作，多少混雜著蚊子叫似的機械音。
死鬥。這是跟日本女學生很難扯上邊的字眼，但麥野沈利曾經曆過數次殊死戰。在那段過程中，她失去了一顆眼睛跟一隻手臂。如今能有端正的外貌，是靠著義眼和特殊化妝修複了當時的燒傷，左臂自肩膀以下也換成了功能型義肢。
剩下的問題，就隻有得定期做修正誤差的維修保養。
為了調整隻要持續使用機械零件，就注定會發生的“肉體與機械在數值上的誤差”，麥野被要求得做適度的運動，以測試她手指的細微動作。
拿來當作「教材」的，就是這種常出現在線上購物車裏的手製甜點組合上。
雖然還有書寫文字或握筷子等測試指頭動作的方法，不過要想在短時間內做到各種動作，就屬做料理最適合了。
“算了，怎樣都好啦，總之我會做好該做的分量。”
麥野抱起不知在何時何處訂購的箱子走向廚房。她留意著盡量使用左手動作，並翻閱起筆記本大小的說明書。不過現在的她還不知道，隨著這場複健的進行，成果將跟熱巧克力一同把芙蕾梅亞·塞維倫的臼齒逼上絕境。
“……什麽什麽？準備濃度百分之0.9的食鹽水，將放在箱子裏的器具煮沸消毒……”
她發現跟其他郵購的東西比起來，這次寫了很多跟衛生有關的注意事項。不過對麥野來說，隻要能確認義肢的狀況就好。依照說明書將白色粉末從透明袋中移到調理盆，混合食鹽水打泡，最後將做出的東西倒入銀色的模具中蓋上蓋子，放入烤箱當中。
“四百度烤十五分鍾。在這段時間來做別的項目……”
拿出兩個比乒乓球小上一圈的容器，倒入類似透明膠質般的東西後放入冰箱。接著把混合黃色與白色的黏稠液體倒入攪拌機，再攪拌一次。
手臂似乎沒什麽問題。
倒數結束的烤箱發出電子音後，麥野打開烤箱門將裏麵的東西連烤盤一起拿出，以濕潤的毛巾抓住銀色模具，如同打開細長鋼筆盒蓋般，從側麵啪嗒一聲拉得大開。
“唔？”
這時麥野微皺眉頭。
普通的女孩子這時可能已經發出尖叫聲，手中的東西還會掉到地上。
“……這是什麽？人骨？”
麥野輕輕揮了揮怎麽看都是人類大腿骨的零件，說出了“那個”的真麵目。
原先做好摺頁備查的說明書，卻自行往下翻頁。
新打開的頁麵上這麽寫著：
“將以上所有完成零件搬到浴室，於消毒過的浴缸中裝滿濃度百分之0.9的食鹽水，並依人體解剖圖排列所有零件，放置四十五分鍾直到零件組裝完成。”
接著。
用攪拌機混合的奶油色黏稠液體成了脂肪，用冰箱冰過比乒乓球小一點的球體成了眼球，用壓力鍋蒸好的是肝髒，讓餐巾紙吸飽水分的是胃，生意大利麵般的東西成了血管和神經。其他“料理素材”也大概都是在這種感覺下，成了人體的零件。
嘩啦！隨著破水聲響起，一名全果的少女自浴缸底部起身。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疑惑地微偏著頭。
接著用法語說道.
“……比想像中的尺寸要小，你沒有按分量去製作吧。”
靠著更衣室牆壁雙手交抱在胸前的麥野，雖然能聽懂這段法語，卻不管這點而以日語搭話。
“你到底是誰？”
“灰姑娘。”
一頭飄逸金發的白人少女接過麥野丟來的浴巾，將身體表麵那些生理鹽水擦拭幹淨，接著用浴巾圍著身體走出浴室。
“瑪麗安·斯琳格奈亞那家夥把我變成人桌，不過在一個叫歐雷爾斯的人幫忙之下，讓我恢複為人類。接著我才得以把自己重新組合起來。”
“？”
麥野在一瞬間懷疑自己把她的話翻譯成日文時出錯，不過看來並非如此。
“「格雷姆林」的主力部隊開始行動了，似乎打算在學園都市中做什麽。我推測要給予背叛我們的「格雷姆林」重創，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與曾在夏威夷諸島活動過的那群人取得聯絡。”
這個自稱灰姑娘的浴巾少女，抓起似乎是郵購教材的紙箱，接著如同分解三明治或漢堡般，將分了好幾層的紙箱剝開，開始找起東西。
她從裏麵拿出一張又薄又大的紙。
看起來似乎是洋裝的手工設計圖。
麥野以差不多快抓狂的口氣說道：
“……洋裝的設計圖？”
“再麻煩你做一件事。”
灰姑娘頭也不回地說道。
“做菜之後是做衣服，對閑人來說是不錯的新娘修行吧。”
終於理智斷線的麥野沈利，毫無征兆下噴射綠光轟掉了公寓的一角。
浴巾少女則抓著設計圖，從陽台上一躍而下。
——
“呐呐，說到底啊，在沙冰果醬裏到底是加海鹽更好還是蜂蜜更好啊？”
“我，我覺得這種冬天把自己送進醫務室的吃法有很多問題……啊，我這份要海鹽。”
“結果你還是吃了嘛。”
兩位少女正坐在喧鬧街邊的餐廳塑料椅上，嘴裏嘎吱嘎吱嚼著淋上低成本化學合成藍色夏威夷醬料和粉紅色草莓石榴醬的碎冰碴子——雖然大家都比較喜歡管這個叫沙冰。
其中一位皮膚雪白，藍色眼瞳，蓬鬆的淡金色長發下展露出北歐外貌的少女，外麵穿著深藍色的厚毛皮短款外套，裏麵穿著白襯衫和裹住胸口的保暖內衣，下半身卻執拗的穿著紅色格子超短裙，像是不想放棄展露自己自豪的雙腿一樣，夏日喜歡穿黑色絲襪的她現在換上了深棕色的貼身連褲襪。
坐在她對麵，稍微有點畏畏縮縮的少女，頭頂將深色及腰的長發梳上兩個短馬尾，身上穿著看起來就很厚實的貴族女校枝垂櫻學園校服。和對麵腰部束的很纖細的少女不同，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的腰部有什麽鼓鼓的東西頂著校服外套。
軍用腰包和背帶，雖然讓人質疑為什麽要穿著這種東西，但隻有在腰間裝上熟悉的彈藥，肩膀和手臂上裝上熟悉的折疊氣槍，她才能夠安心。
芙蘭達·塞維倫和弓箭獵虎，原本分別屬於暗部「ITEM」和「SCHOOL」，兩者之間以命相搏的少女們，現在卻因為老家被解散（雖然「ITEM」還自顧自非官方存在著），成為了在同一個暗部同一個寢室裏同居的夥伴關係。
然而現在，兩人正用之前作戰結束之後得到的假期，一起在街上享受節日即將到來的灼熱氛圍，順帶拯救一下冰店老板已經赤字的營業額。
看著桌子對麵已經大啖特啖冰碴子的偽北歐少女，獵虎盯著自己的草莓石榴，咕嘟咽了一口唾沫，閉緊雙眼點一下頭下定今晚將要在廁所裏過夜的決心，舀起一大勺粉紅色的冰塞進嘴裏。
“嗚…………！！”
渾身顫抖，穿著厚絨鞋的雙腳不由自主地在石板路上啪嗒啪嗒的踏。
糟糕，頭開始有點痛了。
“咿呀~，說到底啊，冰的東西就是要冬天吃才最爽啊！嗚…………！！！”
獵虎低著頭睜開一隻眼，向上看著滿臉苦樂交加，正在往嘴裏塞第三勺的芙蘭達。
這種地方倒是莫名其妙的很北歐。
爽到渾身顫抖的芙蘭達，身體突然定格，眨了眨眼，然後立刻把把臉埋到桌子上，抓起頭頂的貝雷帽遮住自己的腦袋。
“？怎麽了？”
獵虎也眨了眨眼，抬起頭，看著像鴕鳥一樣縮在原地的芙蘭達，又朝著她剛剛視線的方向看過去。
嗚姆……隻有為了「一端覽祭」忙忙碌碌的學生們和冒著尾氣在街上跑來跑去的汽車們啊？
感覺到自己的手臂突然被拽住，獵虎回過頭，看向還趴在桌子上的芙蘭達。
“（噓！別往那邊看！）”
從貝雷帽後麵露出一隻眼睛，往剛剛出現「那兩個身影的地方」看過去，看見「她們」沒注意這邊，正在不斷走遠之後，終於鬆了口氣，從桌麵上抬起頭。
“到底怎麽了？”
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的獵虎露出困惑的神色，手底下拿著小塑料勺對著沙冰一戳一戳嘎吱嘎吱，卻完全沒有再舀起一勺塞進嘴裏的意思。
“……是我的熟人啦，以前暗部的家夥，雖然邊上還跟著一個不認識的人，是我走了之後補充的新人嗎？”
皺著眉頭，心底冒出酸澀味道的芙蘭達，盯著一邊嬉鬧一邊遠去的鮑勃頭“超”字口癖少女，以及她身旁看起來隻有十一二歲，在黑發末梢挑染著黃色的少女。
“姆……那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哈？”
芙蘭達突然撐起身子，一臉混雜著羞澀和“這家夥腦子有問題吧！？”的表情快速湊近獵虎，嚇得她撐著桌子向後仰扭頭躲開芙蘭達刺眼的目光。
“可，可是，你你你想去的、的吧？”
“誰會去啊！而且還是跟蹤那個超自大小學生！？”
“噫！！”
小獵虎的眼角冒出了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