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不要給人家添麻煩哦
“這裏就是那個笨蛋念的高中……”
“一端覽祭”具有跟體驗入學與開放校舍類似的性質。不過學生們的特殊潛規則中，認定“被工作進度追著跑的準備期間”比“修飾得漂亮整齊的當天”更能看出該校的本性。雖然沒正式招待其他學校的學生，不過對於“偷偷參觀”大家早已心照不宣。
……話雖如此，也不是沒有產業間諜偽裝成參觀學生等危險性，所以若是所謂名校等級的學校，校方也會徹底強化監視係統。
不過也有因為想知道“到底警戒強化到什麽程度”，而刻意親自調查起學校保全體製、燃燒記者魂的白目新聞社員橫行，所以讓很多狀況糾結在一起。
不過——
【阿勒？居然沒人來警告我……】
雖然可疑少女禦阪美琴在校門附近徘徊觀望，不過四周搬運著製作攤位用木材和工具箱的學生，完全沒在管她。
如果這裏是「學舍之園」，光是在圍牆附近脖子上掛著照相機，就會有一群警衛衝過來了……
美琴戰戰兢兢地從開放的校門走進學校校區中。
說實話，講到設備的等級，「學舍之園」或常盤台中學要比這裏高得多，不過先不論學術等級，國中生踏入高中校區，還是有種進入異世界的感覺。
感覺到腳下微妙地浮動，她進一步觀察了四周。
因為是「一端覽祭」準備期間，學生們抱著一堆像在玩木工DIY的親戚會拿的工具來來去去。不過他們全都穿著一樣的製服，換言之，似乎沒有其他跟美琴一樣來「偷偷參觀」的人。
【嗚…嗚……要是有其他的參觀組在，我就能混進去了……】
“嗨~，禦~~阪~~同學~~☆。”
“哇呀！？”
被叫到名字、後脖梁被冰涼的手指戳和被某種自己熟悉無比的特定甜膩方式叫到名字三重衝擊下，美琴像是觸電了一樣（電源觸電？）渾身使盡一搖晃，腦袋像是沒上油的軸承一樣嘎吱嘎吱慢慢轉過來。
“你你你你你為什麽會在這……”
她的身後，一位搖擺著金色長發的星星眼少女，身著與美琴相同的校服，正不懷好意（美琴視角）的眯眼微笑著。那站姿還特地將右胳臂向前挺了一點，就好像是要讓麵前的人注意那兩團自己不具備的巨大脂肪一樣。
不對，是想突出右臂上麵戴著的綠色玩意兒嗎？
“哎呀呀，人家正在麵向LEVEL5的風紀委員體驗活動中哦☆。然後呢，人家就看到了一位正打算鬼鬼祟祟入侵別人學校的我校學生呢~☆。擁有光榮曆史力和深厚文化力底蘊的我校居然會培養出這種孩子，人家可是很傷心的哦？麻煩不要給我們抹黑啊☆。”
“你你你，這，不，我不是，我隻是，見學參觀！對對，隻是想參觀一下附近的高中……風紀委員體驗活動？”
意識到某個詞的美琴，腦內突然閃過幾個月前親身經曆的某次體驗經曆，以及事後自己那位親愛（變態）的室友對自己的無盡騷擾，麵色微紅的同時使盡搖了搖頭。
“我怎麽沒聽說過……話說怎麽可能有那種活動啊？頂多就是宣傳活動之類的？而且怎麽看都不像是你會感興趣的事情。”
美琴滿臉懷疑的皺著眉頭，麵前這家夥可是有入侵177支部前科的，難不成……
“啊啦啦？禦阪同學也有興趣嗎？目前參與活動的有人家和小夜，以及一方通行那個死白毛哦☆。”
“容我婉拒。”
雖然嘴上說著婉拒，但語氣卻極其堅決，看來之前的共同戰鬥還不足以完全化解她的心結。
“那就回到最初的話題。”
小操祈的手指輕輕點在自己的下巴上。
“禦阪同學為什麽會「專程」來這裏參觀呢？……難道說~，是因為那位男士……”
“什！？什麽都沒有！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呢？！話，話說十神呢？那家夥居然不在你身邊？說起來最近有什麽傳聞……”
“小夜很好哦，人家不是說過他也參加這次的體驗活動了嘛，現在隻是在不同的區域巡邏而已哦。”
【騙鬼呢吧，估計又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還用風紀委員的身份當擋箭牌，那家夥到底要在自己身上掛多少名牌啊。】
美琴才剛如此思考不久——
“咦？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背後就突然傳來一個女高音。
美琴驚訝地轉過身去，看到一名身高一百三十五厘米左右的女孩站在那裏。她跟美琴一樣是來見習的嗎？但是她腋下不知為何，夾著教師用的點名簿。
女孩子從頭到腳打量起美琴的服裝
“嗯……？這不是常盤台中學的製服嗎？所以你們是非正規的參觀學生咯！不行啦，要是給警衛看到會挨罵喔！”
“呼……太好了。”
一股感謝之意和安心感湧入美琴的心房，終於不用和麵前的女人糾纏了。
“啊？什麽？”
“你也是來參觀的吧？太好了，就我一個人不協調感太重，這家夥在遇到事情的時候絕對會把我扔下根本靠不住，但又不能帶黑子她們過來。”
“等……等一下！不對啦，我是老師喔！”
小操祈也躬下身思索著要不要摸摸頭，殊不知這樣會徹底打碎粉色小女孩的自尊。
“不過……你還是小學生吧☆？來高中體驗入學還太早了吧？”
“你這是用純粹的善意把我給看扁了喔！”
於是美琴和小操祈就跟途中遇到的女孩（？）一同在學校四處參觀。雖然完全看不到常盤台中學那種秩序與規律性，但這種繁雜吵鬧的感覺，對於就讀大小姐學校的美琴來說相當新鮮。
“跟常盤台相比，學生的自治跟內規有擴大的傾向，但又和派閥完全不一樣……應該說，在教師跟校規的優先順序力都比較低的情況下，到底是怎麽保持秩序力的啊~☆？”
“沒……沒有比較低啦！老師們都有好好在工作喔！”
“（……不過，那個笨蛋到底在哪裏？是在哪一班啊？）”
“？？？你在碎碎念什麽？”
“沒……沒什麽！不要在意喔，小妹妹！”
美琴慌張地揮手，來否定自己有發言。
“你看，果然是來找那位男士的吧☆？”
“你別多嘴啦！”
而就在這時。
從樓梯口那兒飛奔出了一個黑色長發、帶著殺氣的豐滿女生。她握著手機，似乎正在同人通話。
“混賬！！明明說過那家夥是留宿組，還給我逃跑了！！姬神同學，你知道上條當麻那個混蛋到哪裏去了嗎！？”
那突然蹦出的人名，令美琴不由得一震。
但是狀況稍稍超出了美琴的預料。
跟不隻是誰通電話的巨乳少女，繼續這麽說道。
“哎……你說那家夥被警備員抓住了！？”
——
時間稍稍回溯。
上條當麻在附近的漢堡店裏同「格雷姆林」的戰鬥部門成員——雷神托爾共進晚餐。
“……這是什麽？”
“你說的是指新發售的洋菝葜（墨西哥菝葜，原產於中南美洲，在中國被當作中藥使用。）漢堡套餐嗎？哎呀，這東西特性也太過強烈了點，味道濃的要死啦。而且好辣啊！！不知為何我是充分明白這東西必然成為暢銷大漢堡的原因了。”
“不是說這個，你是笨蛋麽！！我們！是超級！！敵人·的·關係！！這種打著照麵悠哉吃飯的場景太奇怪了吧！！”
“啥啊啥啊。隻是想稍微聊聊天而已，有那麽奇怪嗎？這跟「格雷姆林」沒關係啊。再說如果我是童顏巨R能激發人保護欲的妹子，你的應對態度也會不一樣吧？”
“你在小看我嗎？”
“就因為沒小看你才做了準備工作不是？將我的外形改造成你認識的女孩子的模樣。”
“啊咧，那到底是什麽鬼道理？難道你有那種傾向？”
“滾吧你。關於魔法就算我詳細說明你也不能理解吧。嘛就是那個。在北歐神話中有被人盜走自己武器的雷神，為了將小偷給引誘出來而變化成美貌的女神菲伊雅的故事。我就是以這個故事的傳承為基礎完成變身法術的啦。因為這層關係，隻能變裝成女孩子就是了。”
“……為什麽你會知道夏威夷群島上我跟禦阪的對話？”
“怎麽說呢，在你們倆爭執的時候，利用合眾國範圍內監視器的「F.C.E」監視網可還在運作啊。也就是說信息都暴露給了「格雷姆林」這邊哦。我覺得吧，禦阪妹妹還真是少女心呢。”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青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著抱頭慘叫的當麻，雷神托爾爽朗地笑道：
“別在意啊。這種程度就羞恥成這樣是無法過完人生的哦”
“你口胡個錘頭啊！接下來是不是準備幹一架！？”
“我可沒說錯哦。”
雷神托爾輕搖著齊腰的金發點頭道：
“隻是啊，老實說我對於夏威夷群島跟巴格吉城那樣類型的「打架」可沒有興趣。太無聊了。不過對那些所有的事情都不屑一顧的我果然也是壞人吧。”
“……”
“吃吧，別不說話啊。反正又不是我請客。要是不把自己掏錢的那份給吃掉很不劃算吧？”
雷神托爾貌似是因為不擅長吃辣的關係，每咬了一口洋菝葜漢堡，馬上就把目標轉移到碳酸飲料跟沙拉上麵，借此讓舌頭休息一下。……就算不擅長吃辣也難以抵抗新發售這個單詞的誘惑嗎？
當麻不讓手指碰到紅色辣醬地抓起漢堡的包裝紙：
“……那麽，你要說的話是什麽？來進行宣戰公告的嗎？”
“要是那樣話倒是簡單了。所謂的事物就是哪怕看起來平淡無奇，其內部也是具有複雜的聯係的啊。嘛，我想在進入正題之前不對於那家夥進行下說明是不行的了。”
“你想說什麽？”
“歐雷爾斯。”
雷神托爾念出了一個名字。
對於上調來說並不是無關緊要的名字。
“他用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對你灌輸了很多東西對吧？然後呢，讓你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麽大危機，搞得人神經質。沒錯吧？”
“……灌輸？你的意思是那家夥騙人了？”
“不過，你又會被卷入因為某人的煩惱而不得不再度戰鬥的不安漩渦中了。跟夏威夷群島的雷維尼亞·芭德薇還有巴格吉城的木原加群那時候一樣。”
“……，”
“別瞪著我啊。我也知道我們是元凶啦。但是啊，就算我們「格雷姆林」是幕後黑手，你真的覺得與我們敵對的歐雷爾斯就是真善美的正義使者嗎？說起來，原本所謂真正意義上的善良與正義，難道指的是用暴力傷人，然後將事件單方麵解決的家夥嗎？”
這不僅是說歐雷爾斯，也是對於當麻迄今為止一切選擇的否定意見。
而且，就算對於當麻而言，恐怕也覺得他的話並沒有錯。
例如月詠小萌。
例如最後之作。
例如親船最中。
所謂真正意義上的善人，真正意義上的正義，肯定指的是上述那些哪怕被逼到絕路上也能選擇“不戰鬥”，用這個選擇甚至將敵人也一並拯救的人吧。
對於一發生問題下意識握緊拳頭的當麻而言，這是遙不可及的境界。
“那麽來說說歐雷爾斯的事情吧。和我們「格雷姆林」一樣，發生什麽事情就隻會依賴暴力解決的、歐雷爾斯那個家夥的事情。”
雷神托爾一邊往雞塊上蘸番茄醬一邊說道：
“那家夥並不是一個人來學園都市的。”
“你說啥？”
“聖人西爾維婭、原「神之右席」實質上的領袖右方之火、瓦爾基裏的布倫希爾德·愛因庫特貝爾，以及魔法結社「黎明晨光」的BOSS，雷維尼亞·芭德薇。這是群無論哪個家夥都不輸給「格雷姆林」的怪物集合啊。可不是單單魔法師的程度了。……嘛，雖然他們是知曉了我們的動向，為了阻止我們在學園都市的行動才聚集起來的就是了。”
雷維尼亞·芭德薇。
聽到這個名字，當麻心中有種不舒服的焦躁。
魔法結社「黎明晨光」的BOSS。欺騙了為了解決夏威夷群島的事態而行動的當麻等人，在學園都市與協力機關之間劃出了巨大的龜裂，引發一部分巴格吉城騷亂原因的女人。
然而，現在可不是拘泥於這一點的時候。
“……那又怎麽樣？他們不是從你們這些人手中保護學園都市的人們嗎？”
“所以說，為什麽要將戰場設定在學園都市啊。”
雷神托爾似乎略帶驚奇地指出道：
“真的想從我們「格雷姆林」手中保衛學園都市的話，就該在我們潛入學園都市前就一決勝負吧。簡單來說，不是在學園都市，而是在城市外側、外圍布置防線才是穩妥的判斷吧。在進入日本之前的海麵上、關東一帶的山嶽之類的地方布防才對吧。”
雷神托爾舔著沾有番茄醬與油的指尖，聲音略微低沉地繼續說道：
“……然而，那樣強大的戰鬥力居然是配置在學園都市裏的？明明知道「格雷姆林」的威脅？這不是因為他們將「格雷姆林」的潛入納入計劃之中了嗎？在我看來啊，怎麽都覺得這是故意製造出讓學園都市被卷入其中的局麵呢。你怎麽想？這是和平主義者該做的？”
“……”
“正如「格雷姆林」有「格雷姆林」的目的一樣，歐雷爾斯一方也有自己的目的。為此而利用了學園都市。這才是現在的實際情況吧。實際上能否奏效姑且不論，若是在城市裏引發暴亂的話，學園都市的守衛戰力肯定會圍著「格雷姆林」團團轉的。那麽雖然不覺得能把我幹掉吧，但是因為要同時應對科學側與歐雷爾斯側的多麵攻擊，僅是這一點就讓我們不得不謹慎行動了。”
所屬「格雷姆林」的魔法師，每一個人都能使用怪物一樣的力量。
但是，最恐怖的還不是這個。
而且能將這樣的力量，以組織形式釋放出來吧。
“就是說，通過不合「常理模式」的展開，來阻止「格雷姆林」成員的合作……因此，歐雷爾斯一方才選擇了這兒嗎？”
“隻是假說而已了。”
當麻將吃了一半的漢堡用紙包好放在了的托盤裏。
這是一段讓食欲頓消的對話。
為了自己的目的，刻意將學園都市卷入戰火之中。
如果這是事實的話，那麽迄今為止構想的關係圖也就嘩啦一下發生變化了。
“……你知道歐雷爾斯的目的是什麽嗎？”
“哎呀。反正歸根結底就是歐雷爾斯跟奧帝努斯兩人之間的對立吧。不管哪一個可都是充分浸染於「魔神」領域的怪物。我區區一個正式成員可不知道能否把握其真正含義呢。”
“說這些東西就想讓我相信嗎！？這可是真正的敵人說出來的啊！！”
“我可沒說要讓你相信啊笨蛋。你也太依賴於單方麵的信息了吧。之前從歐雷爾斯那兒聽了一堆東西對吧？那麽這次就聽聽我方的主張吧。在收集了各種信息之後，你得出屬於你自己的答案就行了。從被人玩弄於鼓掌的困境中擺脫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頭腦思考。為此盡可能多搜集些材料要更好。沒錯吧？”
“……就算如此，你的目的是什麽？不管我走向哪條道路，我們之間敵對關係也不會改變吧！”
“就算是敵對者之間的戰鬥，所謂勝負這種事情也應該是事先準備妥當然後放手一搏吧。老實說，你周圍的環境很悲慘啊。無論是誰都出於自己的利益考慮，為了引導出你的右手的力量而像耍猴一般讓你上躥下跳啊。在這種狀態下跟你互毆沒啥意思吧。你自己的意見到底在哪裏啊？”
雷神托爾一邊帶著一種“現在是消化比賽時間”的感覺同洋拔契漢堡格鬥，一邊繼續說道。
“隻是啊，從歐雷爾斯身上散發著一些異樣的地方。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他本來的特性呢，還是因為接近魔神而變成這樣的。”
“……？”
“那家夥基本上是博愛的。為了眼前有困難的家夥會竭盡全力。但是，為此似乎也就會不關注周圍的情況了呢。簡單來說，他是個為了救助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而將百萬人勢頭的軍隊給完全抹殺的人。現在雖然不知道歐雷爾斯是如何自我設定救贖這個概念的，但是當救贖對象為「學園都市以外的某種事物」時，為了救助那個事物，他很有可能就會做出利用學園都市也無所謂的判斷來。”
不知道這個少年到底說了多少真話。
但是毫無疑問，當麻並不了解歐雷爾斯這個人也是事實。雖然在巴格吉城救了自己，但是也不能因此就認為歐雷爾斯是一個表裏如一的完美同伴了。
就如魔法結社「黎明晨光」的BOSS、雷維尼亞·芭德薇那樣。
當麻謹慎地問道。
“……假定「格雷姆林」是幫沒用的的家夥，而歐雷爾斯一方也不與其進行正麵對抗。那麽一臉得意地進行解說的你又是站在怎樣的立場上呢？”
“很簡單啊。”
雷神托爾輕鬆地說：
“「格雷姆林」是為了某些東西而來到學園都市的。而歐雷爾斯是為了阻止它來到學園都市的。……那麽，有一個能讓那倆磨嘰磨嘰磨嘰，進行讓人不耐煩行動的組織浮出水麵的有趣辦法。你不覺得是嗎？”
“？”
“讓我們兩個，幫他們把爭奪戰的獎品取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