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非對稱肉搏
學園都市是一個殘酷的地方。
身高一米八的壯漢和剛剛國中生冒頭的小姑娘，男性這邊還手持著超越身高長度的武士刀。
“十神！手底下注意著點兒！”
“你好煩啊禦阪，本店能不支持變更配方嗎？”
雖然這麽說，一夜也不打算在這群小姑娘麵前弄得血肉淋漓的。
話語結束之前，一夜就已經逼近了「酸」身前。
在虛晃一刀之後掃堂腿，待少女跳起規避的同時一拳轟出，重拳被少女交疊的雙臂擋住，小小的身軀撞碎背後的時間表展覽板，在地板上翻滾之後貼近與她一模一樣的少女身邊。
如果被某些外界的新聞媒體拍下來的話，隻要稍微添油加醋的撰寫一個小故事就會變成一副殘忍至極的畫麵。
然而事實上，這座都市的特性，使得即便麵前的女孩體型嬌小到甚至讓人擔心能不能背起上學的書包，也不得不讓人全力提防。
事實上，
——砰！
碎成磚塊大小的混凝土突破音障，扭曲空氣激射而出。一夜立刻側身躲開，即使沒有直接命中，混凝土炮彈路過的軌跡依舊留下了灼熱的空氣，讓他的臉頰微微刺痛。
這不是隨地撿起來的東西，而是麵前的幼小少女，「酸」伸手從柱子上像是掰麵包一樣掰下來的碎塊。
辦公室的樓層裏淩亂不堪，除了被蠟鋪墊的燃燒火光外，到處都掉落著被「酸」扔出去的東西雜碎的辦公用品，或是被一夜的長刀亂刀切碎的家具。
論身體能力和戰鬥經驗，一夜占取壓倒性的上風。盡管如此，與他纏鬥至此的兩位少女身上卻沒有明確的傷痕。
【從正麵衝過來，從左到右橫向揮刀，然後折角從下向上挑斬。】
同胞少女的話在「酸」的腦內響起。
下一刻，一夜立刻如嘴裏含著護唇膏的少女所說的一般，腳下踏碎廉價的合成板地板，衝到雙子麵前。然而已經知道他要怎麽做的「酸」攬住姐妹的腰，向後跳的同時一腳踢飛滾落在地的筆筒。直衝一夜鼻尖的筆筒被挑斬縱向切斷，從左右擦著他的發梢飛出去。
能夠讀心的少女「谘詢」，即使她的存在限製了「酸」的移動，但她的能力不斷指出一夜下一步的行動。
或者說，對於已經進入臨界狀態的「酸」，「谘詢」的聲音更像是一種遙控。
【向右跳，在他把隔板扔過來之後會跟在後麵衝鋒。】
話音剛落，辦公室裏的廉價隔音板已經飛了過來。「酸」伸手將隔音板接住，反手像是揮扇子一樣從上向下拍下來。已經衝到「酸」跟前的一夜一拳粉碎隔音板，同時從上向下揮刀，「酸」一把推開「谘詢」，跳出去之後像是小豹子一般四肢著地。
配合。
麵前敵人的話所言不假，他的攻擊比縱卷發少女更加犀利，更加迅速，也更加沉重。
通過讀取「酸」的思考，「谘詢」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剛剛承受了少年一拳後她手臂上的陣痛。
但是，即使是足以一擊致命的攻擊，隻要打不中就沒意義。
白色的雙子兩人宛如一體，即使一夜擁有更甚的身體素質和本領，如果在攻擊前所有路線就都被讀取了的話，「酸」就可以取提前量輕鬆躲開。
趴在地上的少女，快速彈射起步從一夜膝蓋以下的高度衝向他。
【「酸」，向左躲開拳擊！之後是連斬，鑽到他的懷裏去，他沒有下一步的應對手段！】
收到警告的「酸」毫無猶豫的執行，閃開了一夜正拳，腳下輕輕點地，左右躲閃一夜連續落下的縱斬，靠近到長刀反而雞肋無力的極近距離。
左手來不及收回來，右手的刀在這種距離下毫無用武之地，一夜的目光甚至被自己的手臂遮擋，看不清下方的幼小少女。
身體嬌小的優勢就在這裏。
幾乎是貼著一夜的身體，「酸」毫不留情衝著他的肚子一拳轟出。
“！？”
已經能想象到與她們敵對的少女捂著肚子跪倒在地的場景，剛剛被推進一堆垃圾裏的「谘詢」探出頭，看向不遠處正在纏鬥的兩人。
或者說，結束纏鬥的兩人。
“誒？”
露出驚訝表情的是「谘詢」。
在「酸」的拳頭抵達之前，一夜的膝蓋先頂在了「酸」的肚子上。衝擊力仿佛穿透了後背，幼小少女的身體誇張的躬起，散發著酸臭味的液體從嘴裏吐了出來。
但是……為什麽？
“不對…不可能……”
這一擊的力量明顯要比之前敲擊後頸重的多，甚至讓人懷疑「酸」的內髒是否還在正確的位置。操控氧氣進行襲擊的少女雙眼一翻，徹底癱軟地倒在了地上。
「谘詢」的思考一瞬間發懵。
戰術的指示是完美的，沒有人能完全不動腦子的驅動自己的四肢。
直到剛剛為止都是完美的，對方的所有動作都在預測之中，專注於攻擊的第四位根本沒有想被接近了之後該怎麽辦。
那個時機的攻擊應該是完美的，但是為什麽……？
身體的自主反應？不可能，即使是下意識的防禦，應該也會被大腦意識到而被讀取。被「酸」逼近時的那一瞬間，那份頭腦空白和混亂不可能是假的，「谘詢」甚至都能從中讀到「被打了之後該怎麽辦」的下一步反應。
但事實上，在這個反應出現之前，「酸」被擊中了。
“這不可能……為什麽你…明明你什麽都沒有想啊！？”
“我不需要想。”
用腳尖碰了碰「酸」，確認這次她不可能像剛剛那樣奮起了，一夜將刀收回了刀鞘。
“你們應該很習慣兩人一組的協同戰鬥了吧？但別忘了，我也不是一個人。”
“……「心理掌握」？……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她根本沒法用遙控器瞄準我們，應該連讀心都做不到……”
“的確，我的能力幾乎都需要瞄準目標後按下遙控器才能發動，但那也是有例外的~☆。”
小操祈那稱得上妖豔的聲音光是聽見都讓「谘詢」來氣，但她強行要求自己冷靜下來。
“？”
“算是個人情報大放送嗎？實際上啊，隻要在人家的能力範圍內，小夜的思考就和我是連在一起的哦☆。”
“……！等等！！你的意思是！”
小操祈悠然自得的搖晃著遙控器。
“就像你能遙控「酸」一樣，人家也可以遙控小夜哦☆。”
——
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裏，
整個5樓都彌漫著空氣燒焦的惡臭味。
雖然這不僅僅是因為用化學泡沫滅火器滅掉周圍的火焰所造成的原因就是了。
一夜拍拍手，放下了被一拳敲暈的「谘詢」，用幾根辦公室裏的電源線把她們綁嚴實，嘴巴塞布，塞進一個儲物櫃裏上鎖。如果是口中呼出氧氣造酸的能力，在這種櫃子裏造酸怕不是會把她們自己的皮膚融化。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起碼足夠拖延到事件結束。
“黑子，你還好嗎……？”
“啊啊真是的，你給我添了多少麻煩知道嗎！！”
美琴和小操祈各自抱起了無意識的少女們。
隻不過……
【姐姐大人居然和我靠得如此的近！！】
【總、總覺得我好像要被某種邪惡的情感給侵蝕了……】
總感覺自己錯過了說“我已經沒問題了”時機的縱卷發少女，和一副意外的很享受表情的白井黑子兩人，稍稍把眼睛睜開互相交流這的件事情絕對要保密唷。
與此同時，小操祈歎了口氣。
詭計多端的少女將自己的得力心腹抱進了懷裏。雖說已經有了喘息之機，但不管怎麽說都還是挺讓人擔心的。
“喂，食蜂，你那邊的孩子還好吧？”
“……哈！？”
隻不過，既然要用詭計就要詭計多端到底。
別想了，在美琴麵前展現自己柔弱的一麵？先且不說什麽氣勢上被壓一頭，以後在學校裏見到了就被這隻電耗子調侃可受不了。
注意到美琴看著自己的視線的常盤台女王拂了拂自己的金色長發後說道，
“那不是當然的嗎？潤子可是我所選中的得力助手啊，難不成你覺得憑那種程度的攻擊她就會被這麽簡單的給放倒了嗎？”
“……”
“哼哼哼，畢竟我的潤子可是很厲害的哦。如果我身陷囹圄她會為了我冒著生命危險衝進火海裏，甚至還會為了我成為派閥代表，保護我免於成為眾矢之的。說起來就算我沒有遇到任何麻煩，她也會一直守在我身邊☆，她可是我絕對信賴的存在哦。不過這些話不能當麵跟這孩子說就是了。”
一夜也來到兩人身邊，輕輕拍了拍帆風的頭頂。
“是啊，這孩子可是我引以為傲的妹妹，如果常盤台裏沒有她陪著小祈，我也不可能放心讓小祈去上學了。”
“………………………………………………………………………………………………………………”
【想起來都難了，這下真的是想起來都難了。雖然帆風學姐是閉著眼的但是渾身都在顫抖啊，甚至連臉都紅透了，這不就已經代表她完全清醒了嘛？】
“哈啊！這麽看來黑子不也是！？”
“嘎喔喔喔！！居、居然從意想不到的地方被抓包了！？”
這尖叫聲一點都不像是女子中學生會發出來的聲音呢。
但就算是被扔在了地上，白井章魚怪看起來也依然一副相當開心的樣子。
“那麽，接下來。”
雖然事件暫時平息了下來，但還不能夠就此鬆懈。
「酸」和「谘詢」再怎麽說也隻不過是看門狗。她們真正的目標還在那裏，位於二十層樓的那間服務器機房。如果咲蓮誘璃的母親，咲蓮涼雨，成功的將病毒注入到了「即時連接」所在的電腦中的話，那麽她們至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縱卷發少女一副戰戰兢兢的，像是要確認身體狀況的樣子伸展著自己的雙臂，
“嗯，充電完成了。”
“……這麽看來，沒有私欲之人最終能得到的反而會更多嗎？但我已經決定要忠於自己的感覺去生活了的說。”
正因為他們想要成為能在曆史上留名的著名血統一族的一員。
所以為了讓自己的血看起來特別，他們才想將整個世界給摧毀殆盡。
所謂貴族的義務，就是在人們麵臨困難之時不費吹灰之力的提供比一般的貴族還要更多的資金救濟百姓，這麽一來大眾就會接納他們了。他們想要成為像聖誕老人般的傳奇。這就是他們所要的一切。
“那麽就繼續前進吧，是時候進行最終的狩獵了。”
“20、樓。”
“……是啊，真的是挺煩人的，操作磁力飛上去不知道會不會快一點呢。”
“禦、禦阪同學？人家我這裏可隻有兩條腿可以用啊，就算這雙腿長得再怎麽超凡脫俗的美麗，乳酸還是會堆積在裏麵的啊。喂！！你有在聽嗎！？”
“哎呀，是嗎？那真是辛苦你了。”
“你這人實在是太糟糕了，不但從沒考慮過要怎麽讓我爬上樓，居然還擺出一副“你很麻煩耶”的態度！？嘿、嘿嘿嘿，既然這樣的話我想稍微找你商量一下，不如把你那個小學妹借給我怎麽樣？隻要能借助一下空間移動（Teleport）這般超級方便的能力，我一定就可以輕鬆的爬上這些樓梯的啦！！”
“食蜂，食蜂。”
“？”
“從平靜中逐漸複活的帆風學姐和剛剛奮戰完的十神學長可就站在你身後喔。哎呀，果然外遇什麽的是不行的吧？我的意思是說，剛剛為你赴湯蹈火的兩個人正在邊上，誰還會在這種時候跑去勾引另一個女孩子啊？總而言之，你可以下地獄囉。”
咦，什麽，不、不是那樣的，小夜、潤子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就這樣，美琴無視了那般驚悚的尖叫聲。
無論如何從結論上來說，最後還是讓一夜熟練的當了轎子。
不過實際上在到達董事長辦公室所在的19樓後，她們便一腳踹碎幾乎是定番的辦公室櫃子隱藏門打開密道，抄近路直接抵達了通往20樓的樓梯。
幸運的是，一路上都沒有碰到絆網之類的陷阱。難不成是大魔王咲蓮涼雨沒有這種專門的技術嗎？又或者是她擔心自己會在黑暗中被自己設下的陷阱給困住而不敢冒這種風險呢？
“嗚啊，這裏麵很冷耶！”
“哎呀哎呀，你還真像是個小孩子呢。如果想要跟上女子中學生的時尚的話，沒有抵禦寒冷的堅強能力是不行的喔。”
“為了取暖而緊緊的依附在十神身上的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啊。”
當那扇巨大的門被打開後，撲麵而來的是如同冰箱一般的寒冷。
“但確實挺冷的啊…”
一夜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東西，難怪從剛剛開始就覺得狀態越來越不好。環境溫度太低了，時元的轉化效率也在越來越低，這麽下去，別說使用能力了，在這裏呆久了都成問題。
而在裏頭布滿的黑暗，也和之前遇過的截然不同。
那種感覺就像在天文館或電影院裏一般，「人造」的黑暗感特別強烈。這個地方大概原本就沒有要裝窗戶的打算吧。
整個空間都給人一種巨型塑料墓場的感覺。
明明是個比常盤台的演講廳還要大的地方，卻在等間隔的道路兩旁擺滿了跟冰箱差不多大小的四四方方的電腦，讓這裏從感官上顯得擁擠，每一台身上安裝的綠色和黃色的指示燈都在不規則的閃爍著。
這麽看來，這裏肯定也被拿來兼用成維護用的聯絡通道使用吧。
似乎是為了方便推開成排的墓碑到左右兩側的關係，中間的部分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筆直小路。那條通路便是這片廣袤服務器機房的主要通道。就如同老舊小區特有的樓號一般並排在這空間各處的字母和數字標簽，充滿了程序員和工程師特有的注釋感性。
“哎呀。”
在那條走道的正中間。
呼了一口白氣的某人就站在那裏。
“這麽看來，是嗎？「酸」和「谘詢」都被打敗了呀。雖然她們都是學園都市製造的超能力者，但終究也不過是一群孩子們的嬉戲罷了。”
黑色絲綢製的奢華晚禮服綻放著豔麗的光澤。
一個帶著大家都十分熟悉的麵孔的女性就站在那裏。
不但留著一頭隻有耳邊的頭發稍微卷曲的黑色長發，還擁有著無法判斷其年齡的白皙皮膚。
不論是從禮服內側展現出來的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還是後頸散發出來的性感香味，又或是纖細的手指末端塗滿色彩的指甲的光輝，都與常盤台中學的少女們截然不同。這些全都不是發自內在的光芒，這些全都是依靠外在的點綴才得以發光發亮的。
也就是說，
跟這個與天文館相似的靜謐且幽暗的空間相比，眼前的女人更像是「人造物」。
“……那個不成熟到拿「孩子們的嬉戲」出來解決問題的，不就是你本人嗎？”
一夜把手搭在刀柄上，餘光掃過周圍環境的同時，將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到咲蓮涼雨手上拿著的東西。
那是一個散發著銀色光輝，比一般的手提箱要來得窄且長的鋁製手提箱。
從「出現在這個場合」，「能夠被未經訓練的女性提起來的重量」，「箱體的尺寸」來判斷，如果不是什麽次世代兵器的話就是微型衝鋒槍那種小玩具。
“收入的不同真的有那麽重要嗎？就算孩子超越了父母，也不可能讓一切的一切都走向終結啊！咲蓮同學隻不過是想要得到你的表揚而已。抱頭痛哭的她想要的也不過是這樣的東西而已……！！而你卻！！”
下意識想捂住腦袋。啊—，禦阪這個血氣方剛的家夥又吵起來了。
“金錢不是一切。在這個世界上確實也有金錢買不到的東西。”
女人像唱歌般平淡的訴說著。
然而，那聽起來卻像是黏呼呼的、被濃縮的某種東西混雜在其中，難以吞咽的聲音。
潛藏在裏頭的壓抑，更是讓人忘記了伺服器機房中的那股人造的寒意。
“但是能在這種時候，這般情況下，說出這種話的你，就已經證明了你自己早已「擁有了一切」不是嗎？”
嘲笑浮現在臉上，但那好像並不是指向麵前的少年少女們。
“守護如同兔子窩的小房子，親自做一些鬆餅之類的點心，密切的注意著所有超市的特賣活動以維持家計簿上的生活開銷……這些如同母親般的和藹行為在大筆的金錢麵前又有什麽用呢！？這些話語隻有從人生勝利組的嘴裏說出時，才會閃閃發亮，相反的從沒能成功的窮人嘴裏說出來，隻會讓人覺得他們是酸葡萄心理罷了！！”
這是過去的她嗎？或者說，這是現在的她眼中過去的自己嗎？
“之所以會有那種把錢隨便砸，盡量砸進水溝裏的心理狀態，就是因為「已經擁有了一切」所以才會覺得把錢到處亂撒也無所謂。隻有到這種時候，才可以坦然的說在這個世界上錢不是唯一的！你沒有感受過這種痛，也沒有經曆過這種苦。像你們這種真正的大小姐是永遠無法理解這種感覺的！！”
在咆哮之後，穿著黑色晚禮服的女子淺淺的笑了一下。
呼出了一口白氣，搖了搖頭。
晃了晃自己那有些不安定的身子後，重新集中起注意力。
“不過，金錢什麽的，就算擁有了好像也沒什麽意義呢。”
完全相反的話，瞬間否定了自己剛剛說完的長篇大論。
“……你。”
“窮人就算有了錢也依然還是窮人。他們隻會被戲稱為帶著珍珠的豬玀罷了。就結果來說，真正能夠更上層樓的人類打從一開始就已經被決定好了。血統、家族、曆史與傳承，他們所持有的東西各種各樣，但是那些擁有特權的人類卻從來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無法翱翔於天空的鳥兒注定會被地上爬行的蟲子給吞噬的。雖然不會當場死亡，但全身還會被化膿的膿包侵蝕殆盡，並且逐漸迎向終結喔。”
啪唧啪唧，金屬扣被打開的聲音傳了過來。
發出聲響的主人，是那口莫名細長的鋁製手提箱。
“我並不是恨我的女兒。”
是的。根據花河雛鳥所言，咲蓮涼雨打從一開始命令她用霰彈槍狙擊的目標，本身就不是在比賽中輸掉的誘璃，而是在比賽中獲得勝利的美琴四人組。
“況且，”
但是，
更重要的是。
“我可還沒有衰老到需要我生的女兒來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