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呼吸問話
這就是，屬於她們的故事。
以她們就讀的學校的排名來說，理論上根本不可能培養得出大能力者（LEVEL 4）。
雖然在破破爛爛的底層學校打滾已經讓她們感到厭煩至極，但轉學到名門學校始終也隻能是令她們垂涎到惋惜的夢想而已。當醜小鴨和灰姑娘突然在眾多庶民中鶴立雞群，難道她們真的能從中找到幸福嗎？
並不會。如果她們的家族以及姐妹對她們實在友善不起來的話，怎麽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們離巢而去呢。
正是因為如此，學校才會出手阻礙她們。
「我們學校有培養出實力強大的能力者的技術與能力。」
就是因為他們打出了這樣的廣告文宣，才會逼得身為樣本的雙胞胎少女們不得不繼續留在學校裏讀書。
除此之外，學校還企圖留下一份她們從這裏畢業的相關證明與記錄。……有著這種想法的老師們便在她們的誌願申請書上捏造了一堆有的沒有的事跡，讓少女們的未來隻能永遠的被綁在破破爛爛的底層學校裏。
她們本應擁有無限的可能性，但卻沒有任何人願意對她們伸出援手。
在文件上，有關於她們的事跡都被描寫為曾無數次毆打自己的老師，以及自己墮胎了無數次流掉了許多的小孩的事件。
“如果有任何疑問的話就去申訴看看啊”老師如此嘲笑著。
她們也確實想過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但該怎麽做才好呢？難道要在每次被人質疑的時候，打開雙腿請別人仔細的往裏麵瞧瞧是不是真的有這回事不可嗎？
她們走在路上都得被別人嗤嗤嘲笑，照片還被修得像全國通緝犯一般擺在了社交媒體上，甚至還有人在車站朝著她們丟雞蛋。就算是父母親打來給她們的電話，也隻剩下響亮的怒罵聲。
她們大概直到畢業為止都得被困在那個地方吧。不對，在那些被無端指控的「罪狀」之下，她們根本就無法期待能獲得什麽更好的升學之道了。她們的未來將永遠、永遠的被困在位於底層的爛學校裏。
就在這個時候，
不知道是誰這麽說了。
“既然如此的話，那種學校用你們的手親自毀掉不是更好嗎？”
這簡直就是天啟。
隻要學校消失了，就再也沒有什麽能束縛得了她們了。
即便無法消除加諸於身的不良聲譽，但是至少可以將向她們伸出魔爪的元凶們給擊潰，並且切斷一切惡性循環的鎖鏈。就算無法改變現狀，但是至少可以阻止比這些還要「更過分」的事情發生。
更重要的是，
雙胞胎中的其中一人，也就是那個可以操控氧氣的少女「酸」，確實是有可以辦到「那種事」的能力。
沉重的鋼筋與混凝土塊像深夜0時的營火一般燒紅成了火柱。僅僅是用這些火柱，就足以讓那群該死的全校師生300人一同失去那停滯不前的腐敗領地。
那些曾經嗤嗤嘲笑雙胞胎的底層同盟們，一夕之間就一個個的被分配到不同的學校裏避難去了，也不知道他們後來怎麽樣了。
也許那群學生根本就完全跟不上課業和能力開發進度，而那群老師則淪為被譏笑成連板書都不會寫的笨蛋製造機也說不定。
總之，嘲弄者與被嘲弄者的位置互換了。
但老實說她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興趣去對那些人一個個實施「複仇始末」的行動。對她們來說，做了那件事情之後一切就已經結束了。她們也不認為有什麽必要需要跟那群人一直耗下去不可。
她們真正需要的，是自由。
她們的眼界也就此被打開了。
當一切的報複行動完成之後，她們便開始歪頭思考著怎麽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這麽做呢，事實上教導她們做「那件事」的也是那個人。那個教導她們如何看懂世間的視覺陷阱，打從出生以來第一個站在她們的立場向她們伸出援手的那位成年女性。
她們肯定會追隨她的。
難道還有任何不信奉的理由嗎？
她是這麽告訴這對雙胞胎的，她們一切的不幸都來自於出身的問題。如果她們出生在一個擁有曆史和風格的家庭裏，就算什麽都不用做也會有大筆金額不斐的錢財滾滾而來，如果一開始她們就在名門學校讀書，就根本不會有這麽多有的沒的麻煩惹上身了。
然後，她還跟她們說現在還為時不晚。
她們現在的生活環境是有問題的。要是她們能奪回原本就該屬於她們的位置的話，那麽銀發雙胞胎就可以理所當然地進入名校並且進一步的開發能力。
若真是如此那她們當然要做啊。
不管用什麽手段。
這並不是什麽搶銀行也不是什麽綁架富家小孩打威脅電話搶錢的行為。她們隻是想要拿回本該屬於她們的東西而已。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好顧慮的呢？
“她們在那裏呢。”
“確實在那裏呢。”
咯咯笑著的銀色馬尾雙胞胎，臉貼著臉用嘴唇相互傳遞著護唇膏。
她們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那條走廊的正前方是禦阪美琴。”
光是這樣發言就足以讓電擊使（Eleaster）皺下眉頭，
“躲在像分隔板一樣薄的牆壁後的是白井黑子。”
這下還真的是讓人想把眉頭皺得跟鬼臉似的了。
但「谘詢」的表演並沒有就此結束。
“躲在自動販賣機後麵的是食蜂操祈，躲在……你連躲都不想躲了嗎？十神一夜。”
踏過為了吸收腳步聲而鋪滿毛線材質地毯的辦公室地麵，一夜正麵出現在她們麵前。
伴隨著咋舌聲，三位少女也不得不從遮蔽物的後方走出來。
一般來說遮蔽物隻有在作為「盾牌」或是「隱藏行蹤」的道具時才顯得有用，但這些在「酸」的集中火力攻擊麵前都是毫無意義可言的。如果牆壁或遮蔽物最終會變成將自己困住的陷阱想抽身逃離卻抽也抽不走的話，那麽這些東西反而會雷人而已。所以一旦被發現了藏身的位置，就隻能盡快離開了。
當然，「到此為止」都被「谘詢」給讀透了。
隻不過，
“……？”
“「谘詢」？”
兩人之間笑聲的節奏似乎出現了偏差。雖然「酸」已經將嘴巴微微張開，但護唇膏卻沒有被傳到她的嘴裏。
站在她們麵前的美琴，若無其事的將掌中的紫電給釋放了出來。
當電擊瞬間觸摸到地板時。
碰———！！
刹那間，整個區域的地板都被燃燒得火光四濺。
“……真是的，看著風紀委員的防災手冊反其道而行將所有水閥全部擰緊什麽的，這種行為真是讓人無法讚同啊。”
灑水裝置不能正常運行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啊，但「酸」所在意的點並不在此。代替行為出現異常的「谘詢」，她開始努力的在腦中運轉著平常不該是她所負責的情報整理工作。
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
沒等到對方用嘴唇遞過來，便半奪取式的將護唇膏搶過來含在嘴裏。
“難道是某種油類嗎？不對，這是、蠟？”
取得主導權的「酸」腦中所產生的疑問，並不僅僅是來自於美琴的行為。
究竟是為什麽，可以「讀取」一切的「谘詢」無法在事前發出警訊呢？令她更加困惑的反而是這一點。
就在她想盡辦法修正眼前的錯誤之時，身為縱火犯美琴比她早一步的開口了。
“「酸」，你是操控氧氣的能力者，我就姑且相信這不是什麽謊言吧。”
耳邊傳來一陣低聲的咆嘯。
此時此刻「酸」才終於意識到，為什麽那些家夥們要玩火的理由。
“火焰能指示氧氣的濃度路徑，也能從火焰閃爍的強弱中顯現氧氣的殘留程度。”
接續著美琴的話語，黑子也跟著補充說道，
“蠟的燃點可比你想象的還要低喔，至少比煤油或汽油來得低啦。”
“比起什麽礦井金絲雀你不覺得它更適合作為引領我們的哨兵嗎☆？”
小操祈那妖媚的笑容徹底把「酸」給激怒了。
“你們這些家夥……！！「谘詢」，做好備戰準備了。我們根本就不需要擔心會對她們造成什麽不自然的傷痕，直接把她們的屍體用火燒成灰就沒人需要去擔心這個問題了！！”
“……”
然而。
「谘詢」仍然沒有給予任何的回應。
即使「酸」用含在自己嘴裏的護唇膏戳了戳「谘詢」的嘴唇，但她也仍然沒有把護唇膏接過去使用。
這還是第一次。本應和親姐妹臉貼臉的「酸」，第一次從這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身上感覺到了若幹的違和感。
穿著寬鬆襯衫的銀發雙胞胎，情緒開始感到不安。再一旁持續流著令人不快的汗水的搭檔，她的那個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被一隻大青蛙的肚皮摩擦著臉頰一般。
沒過多久之後，
規則便被打破了。嘴裏沒有含著護唇膏的「谘詢」就這麽直接的開口說話了。
“這、這難道也……”
“沒有錯，我們大概也猜出你的能力是什麽了。”
美琴看著自身周圍的火海說道，
“「酸」能控製氧氣，但那些氧氣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呢？至少，看起來不太像是從周圍收集來的呢。「酸」似乎是利用自己的肺部透過呼吸產生氧氣，再從嘴裏吐出來釋放到空間中加以操控的。從火焰燃燒的情況來看，你倆周圍的焰氣十分旺盛這點就得以驗證了。”
通過呼吸，反而增加了氧氣呼出量。雖然看起來非常不科學，但如果對方是能力者，一般的生物學理論就要稍微往後站了。
一夜輕輕笑著，大拇指來回摩擦著自己愛刀刀柄上的金屬。
“至於「谘詢」的部分？由於同卵雙胞胎會擁有相同的遺傳因子序列，所以你們的能力係統應該是相似的。這也就是說，你的讀心能力並不是透過什麽電氣信號或是化學物質掃描才辦到的。而是跟「酸」擁有相同的能力係統，並且以氧氣為中心進行讀取感知。反過來說，如果不是這樣你根本不可能讀取的了我的行動。”
“嗚。”
「谘詢」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在某種程度上，這就是正確答案。
至於氧氣是如何將人類的情感和思考聯係起來的，
這個部分恐怕隻有「谘詢」自己知道了。
“人體擁有很多不可自主控製的生理現象，流汗，流淚，完全主動性呼吸抑製，以及體表氧循環。”
“比如說，在樓梯上持續反複的運動了很久，明明就跟自己的意誌無關卻還是會「哈啊、哈啊」的止不住地大口喘氣不是嗎？這感覺就很像是在吐露心聲喔☆。”
這也就是說，
拿著遙控器的女王笑了笑說道，
“呼吸。……跟出汗相同，是個能夠將緊張和情緒反映出來的身體機製喔。要打比方的話，就像是除了在警備員審訊室裏被審訊之外，還要被外麵的一堆人用監視器監看的情況雷同吧☆？”
“跨過我的精神意識，直接通過體表現象進行心理活動讀取。說起來前段時間也被這種被動性的心理控製攻擊了呢，如果不是有經驗的話還真注意不到。”
以氧氣為軸心的「讀心感知」。
千萬不要認為這種程度就是什麽犯規招數，不然很容易停止思考的。以身邊的例子咲蓮誘璃來說，她就是個能以碳元素作為基礎，做到鑒定古董以及正確感知空氣流向的能力者。
若是還能找到其他什麽控製氧、氫、氮等元素，實力強勁的能力者的話其實也不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谘詢」最開始之所以能在美琴等人的腦海裏直接的投放「聲音」，實際上那並不隻是單純的擁有透過皮膚呼吸的方式進行感知讀取的能力，而是同時還擁有利用常人無法察覺的微弱氧氣進行寫入的應用技能。
反過來說，因為寫入需要對人的大腦進行主觀上的操控，所以無法越過一夜的精神屏障。
然而。
能夠讀懂人心的「谘詢」並沒有因為能力被解析就暴走失控。
以一些極端的例子來說，即便發覺了能力的真麵目也不一定有辦法翻盤獲勝。一行人如果因為揭開了秘密而感覺勝券在握的話，那麽「酸」和「谘詢」仍舊可以用團隊合作的模式擊潰她們。
但，現在的情況卻不是這樣。
「谘詢」比「酸」還要更早一步的發現，問題的核心出在哪裏。
目前被她找到的人包括十神一夜，禦阪美琴、白井黑子，甚至是那位君臨於精神係最上位的能力者食蜂操祈。
之所以能發現她們，是因為她可以「讀取」到。
但是，
“剩下的那個人，在、在哪裏？”
“誰知道呢？”
這下子腦袋是真的已經混亂不堪了。「谘詢」本身已經被滿頭的困惑遠遠的拋之於後了。本應擁有比任何人都要更強大的心靈的她，不但踏破了雙胞胎之間訂下的規則，甚至還完全忽視了她自己所造成的對夥伴的不信任感。
“還有一個、你們應該還有一個人才對吧！！留了一頭脫離現實的縱卷發的頭發女。那個家夥究竟藏到哪裏去了！？”
“那你趕緊用你那個自豪的氧氣操作，讀取我的心來看看啊？”
美琴心懷不軌的笑臉對著她們回答道。
就像是從王牌那裏接過了笑容一般，女王也隨之笑著說道。
“「天衣著裝（Rampage Dress）」。……是個可以自由自在的操控生體電流，還能夠憑著自我意識支配自己的筋骨血肉、髒器甚至是血管的大能力者。我派閥裏的這位得力助手就是一個可以控製皮膚呼吸的特例喔。一旦弄明白了你們能力的運作原理，想要避開你的感知捕捉也不是什麽難事喔☆。”
“所以、所以說那個怪力女到底在哪裏……！？”
“我們這邊也有精神係能力者，所以才最清楚對於讀心來說最麻煩的狀況是什麽。”
站在小操祈身旁，一夜把手搭在她的小腦袋上輕輕摸了摸。兩人的目光目不轉睛的盯著麵前的雙子。
“那就是被讀心的人什麽都不知道啊☆。而且反過來說，我們還能隨意臆測她的位置，想做什麽來進行完美的幹擾呢~☆。”
“「酸」！！”
然而。
這種顯而易懂的緩解緊張的行動，最後卻沒有帶來任何的作用。
要說為什麽的話，因為在那之後。
喀嘭—
一道像是塑膠瓶蓋被扭開的，疑似蹦發的聲音傳進了耳裏。
那聲音就仿佛像在耳邊竊竊私語一般。
“呃，啊……？”
由於兩人的臉貼的太近的原因，反而使得「谘詢」沒能清楚看到也說不定。
逐漸向她們靠近的一團風暴的塊狀物用一記手刀擊中了「酸」的背部的正中央，伴隨著疝氣爆發般的劇烈疼痛背部拱成弓形的雙胞胎中的一人就這麽仰了起來。而在下一刻，一隻突然伸出的手腕迅速的勒住了她的脖子。
勝負分得實在是太快了。
作為戰鬥擔當的「酸」，她的敗北令隻能做到讀心感知的「谘詢」變得毫無防備。
若是以超能力者們作為對手的話，多少還能夠透過讀心感知的配合擊出漂亮的雙重攻擊也說不定，但是唯有對上那位縱卷發的風暴塊狀物是無法透過皮膚呼吸來讀取她內心的想法的。
現在的她根本就束手無策了。
本來應該是這樣才對。
“「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谘詢」的叫喊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
嗡！！如此這般蠻橫的令「酸」的瞳孔重新充滿了生氣。
美琴隻能勉強的從火焰閃爍搖晃的程度掌握現在的情況。
氧氣竟然！
在一般正常的情況下因吸入過多而導致昏迷也不會讓人感覺太奇怪的氧氣，竟然全被「酸」的嘴唇給吸進去了！？
“帆風學姐小心！！那家夥她還能動！！”
“咦？”
這現象跟縱卷發少女透過對生體電流的強化令其身體能力也能大幅強化的能力有些類似。將剛剛吸入進身體裏的大量氧氣正確且平均的分配給體內的所有細胞後，「酸」完全的奪回了自己身體的控製權。
一陣類似於金屬棒揮動的悶響傳進了耳裏。
哢滋！！接續著這般沉重的爆音之後，「酸」用她那纖細的手反過來掐住了縱卷發少女的脖子。似乎打算就這麽用一隻手的力量把對方給向上吊起來。
“嘎、哈！！……咕咕咕…嗚嗚嗚！？”
想必這是無意識的行動吧。
也許這就是為什麽她能這麽毫不留情、毫不客氣的原因。縱卷發的少女驅使著自己的兩隻手「用盡全力」的抓住「酸」的手腕。
擁有臥推超過一噸的能力。僅憑自己的握力就足以拆掉一堵混凝土牆的充滿可能性的肉體。
但即便如此，當對方也使出了類似於天衣著裝（Rampage Dress）這樣的能力強化身體後，即使帆風用力抓在手裏的「酸」的那條纖細的手臂，其骨頭和肌肉似乎都沒有任何斷裂的跡象。
“喂喂喂太扯了吧？這算是什麽親情power之類的神秘力量嗎？！”
“啊姆。”
「谘詢」幾乎是用搶的方式將「酸」嘴裏的護唇膏奪了過來。她開始逐漸恢複自己的步調，準備自己的反擊。
“潤子！”
“「酸」，把她當盾牌。”
小操祈立刻按下遙控器開關，但「酸」就如字麵意義上講帆風吊起來，輕鬆地來回晃動著。指向目標必須是自己明確目視，明確意識的存在，而這種意識正在被帆風的慘狀幹擾。
“嗚！！”
「谘詢」開始讀取所有人腦中的思想。
“「酸」。”
而那個被掐住脖子、當成盾牌使用的縱卷發少女，將原本發不來的聲音艱難的從嘴裏擠了出來。
“白井、同……！？”
她的警告仍然沒能趕上。
叩！！一陣沉悶的鈍音炸裂開來。
朝著雙馬尾少女的額頭襲擊過來的，是纏繞著秋季新色的、外表相當堅硬的粉底盒。
這是剛剛一手掐著縱卷發少女把她當作鬥牛士鬥篷般揮舞遮擋敵人視線的「酸」，用她那強化過後的手臂用力扔出去的、從對方製服口袋裏掏出來的化妝用品。
經常使用硬幣和鋼針作為武器的美琴她們非常清楚，這種東西是可以依據不同的使用方法，從而產生出不可小覷的破壞力的。
咚。
腦袋被打的頭暈目眩的黑子，身體就這麽的倒在了地上。
“黑子！”
美琴抬起腳跟，但又快速放下。即使她想立刻到黑子身旁確認狀況，在火舌的另一邊，兩位銀發的雙子還虎視眈眈的盯著這邊。
“禦阪，你守住這邊，別讓她們把你們當成突破口。”
伸手將美琴拉到身後，拔出長刀的一夜，踏過蠟鋪設的火焰之路，緊盯著被吊起的帆風背後的雙子。
“氧氣全被吸進體內的這個狀態下，你們應該用不了引以為傲的酸雨吧？”
“？……！”
「谘詢」小小的呆滯了一下，在了解了一夜的想法後立刻大喊。
“「酸」！放開縱卷發……”
耳邊的腳步聲連成一片，手握長刀的少年擠開空氣瞬間衝到麵前。
「酸」的反應相當快，立刻扔下呼吸不暢的帆風，矮身躲開一夜橫揮過來的長刀，從下向上對著一夜的肚子出拳。這一拳卻被他的左手接住，仿佛是誘導洪水一般僅僅隻是輕輕的推動就將之完全偏離。
金屬刀柄隨後趕到，毫不留情敲打在「酸」的後頸上。
“「酸」！”
應該是身體強化的效果，銀發少女並沒有立刻倒下，而是在搖晃之後立刻拉住「谘詢」立刻後跳拉開距離。
她沒有吐出氧氣，或者說現在的她已經做不到了。名為「酸」的少女，放棄了自己最擅長的化學攻擊，舉起了自己小小的雙拳。
“咳咳，師…父……”
“辛苦了，你先睡一會兒吧。”
確認到背後的帆風軟軟的躺到下去，一夜回過頭。
嘎吱。被高溫持續灼燒的地板逐漸變得鬆脆，火舌爬上辦公室小隔間的塑料隔板，散發出刺鼻化學氣息的同時，一滴滴落下。
“說實話，現在的狀況比剛剛好太多了，起碼不用擔心煩人的酸雨。”
一夜直立起身，輕輕揮舞七夜，卷起地麵上晃動的火焰。
“你覺得以你現在這種用不了能力的狀態就能打贏全力以赴的「酸」？明明那個怪力女都毫無辦法？”
“當然覺得。”
一夜邁動腳步，一步步向雙子靠近。仿佛浸入深海的寶石般碧藍的雙眼中明明沒有釋放什麽光輝，卻緊緊抓住了「谘詢」的視線。
“我被她稱為師父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