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新的戰爭
“火山……真的爆發了？”
“開玩笑吧，他們沒能阻止「起爆劑」……？不是說那東西關係到五十萬人的性命？”
“不。”
總統用日語說著什麽。
“基拉韋厄峰本來就是會噴出大量柔軟岩漿型的活火山。如果想對山麓邊的居民造成重大傷害，隻要讓岩漿變多就行，情況有點奇怪。竟然噴出那麽多火山灰……”
“也就是火山並沒有按照格雷姆林的計劃爆發？”
“我也不知道……下士！由於部隊之間有通訊用的智能係統，這艘船上應該架設了完整的因特網吧？政府撥給你們那麽多預算，可不準你跟我說沒有哦。我想吧「皇帝的隨身行李」接上網絡，從軍方那邊應該能收集情報……”
總統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原因是空中一道細長的白煙。
拉奈島的海岸……而且不是最短距離，從亞克的角度來看是右側，距離十公裏外的島嶼前端，似乎有一道如長槍般的白煙，筆直地朝這裏逼近。
一夜立刻看出掠過海麵，迎麵而來的東西是什麽。
“！阿魯納！第三豎直導彈井被動誘餌，立刻發射！”
按住耳朵上的耳機，比回應來得更快，艦尾處的甲板左側向板門立刻翻開，一個點著亮光，釋放高熱的誘導彈立刻升空，拽起進入末端紅外製導的對艦導彈向上拉起，在空中對撞爆炸。
即使爆炸地點並不近，衝擊波與呼嘯的熱流還是將甲板上的眾人掃倒在地。
“所有人都進去！艦長，緊急潛航！”
[是！]
推著甲板上還沒反應過來的總統，感覺這麽下去來不及進到潛水艇內的海軍陸戰隊員們，直接把他搬起來，像是扛棺材一樣衝進潛水艇，一夜在最後收尾，確認甲板上沒人後用力拉上了艙門。
運輸機擦著艦身滑入海中，潛艇快速下潛，僅僅將空氣還沒排幹淨的運輸機留在海麵。僅僅過了十幾秒，海麵上傳來幾聲悶響，如果這個時候通過主動聲納觀測海麵，應該能探測到運輸機和巡邏艇的殘骸。
包括幾個海軍陸戰隊在內，一夜向新加入的部下點點頭，帶著一行人前往作戰會議室。
[BOSS，接下來該怎麽辦？]
耳機裏傳來艦長的聲音。
“先下潛到安全深度，對方用的是Narwhal（一角鯨）D型，是對水麵艦用的導彈。”
一隻手按住耳機，一隻手在手機鍵盤上敲打。現在這個深度的話，用艦上的短波通信器應該還能把信息發出去。
“……發送，這樣就可以了。你們先在會議室休息一下，待會一起交換情報，討論一下現狀。”
充當服務生的醫療兵推著一車咖啡走進來。
嗯，這次看起來應該是沒下毒的樣子。
靠著會議室的講台，剛剛逃進來的人們一邊坐在椅子上休息，一邊好奇的打量著這艘船。但也不盡然……
“要…要開戰了……雖然不知道是哪個國家幹的，但是敢以這樣的規模取我國現任總統的性命，一定會出現展開報複的意見啊……！”
亞克·丹尼爾斯，被炸毀的巡邏艦舵手，正滿臉絕望的抱著頭，縮在椅子上。
“先生，隻要我沒有真的被幹掉就不用擔心。而且我也不打算讓士兵為了那種事而送命。”
對艦艇用飛彈是歐盟共同開發的型號，但是光憑這點就轟炸歐洲，實在是太愚蠢了。同樣的，就算武器表麵畫上國旗，也很難當作證據。如果那隻是對方謀略的一環，隨意報複將會讓合眾國陷入以矛頭貫穿無辜人民的窘境。
“十神少年，你剛剛說那種飛彈叫Narwhal是吧？”
“對，怎麽了？”
“共同開發的Narwhal本來就很容易流落到各種國家。加上D式是為了獲取外匯用的外銷型號。但是因為價格太高，維護保養的方式又太過獨特，所以非歐盟的第三國根本就不肯買……實際上，購買D式的隻有幾個未登錄的軍事集團。”
一夜手心裏的繭子摩擦著下巴，思考著總統的話的正確性。
“未登錄軍事集團……PMC……你的意思是，這次的幕後黑手是傭兵公司？”
“或許吧。雖然我無法否定，幹出這種事的也可能是第三國，但是如那位先生你剛剛所說的，一旦我國展開報複，他們要承擔的風險實在太大。看起來實在不像擁有「定居地點」的人會采取的行動。”
“那真是太好了。”
無視總統困惑的目光，一夜笑了笑。
“如果是PMC，打完之後也不用搞政治應酬吧？”
“喂喂喂，十神少年。你搞清楚現在的情況了嗎？火山灰滿天飛的現在，飛機根本沒法起飛。敵人隻要在夏威夷島範圍內布置對艦導彈，合眾國的艦隊也沒法這麽簡單的靠近！難道你要孤立無援的和戰力未知的敵人打？”
推開擔憂到開始興奮的總統，一夜笑著搖了搖頭。
“我們腳底下可不是一大坨鐵玩具，拜那幫隨時準備逃跑的家夥所賜，艦上的補給相當充沛。而且……”
看了眼確認發出去，甚至接到了回信的手機。雖然現在的深度有些深了，但如果采取一些特殊手段的話……
“我們也不是孤立無援，如果妥善利用好火山灰的話。”
——
夏威夷群島發生的騷動，也已經傳到這座西海岸最大的空軍基地裏了。
與正在對戰鬥機進行最後檢查的整備兵，或等待出擊命令的飛行員相比，越接近中樞反應就越強烈。
基地司令官亞佛烈·薩德曼快速掃視過那迭厚厚的數據後，隨手丟了出去。他用靴底狠狠地踐踏這些沒有用的紙屑，開始大聲怒吼。
“你們這群白癡！要調查敵對勢力的來曆，晚點再查都行！現在最重要的是總統的安全，凡是敵人就殺無赦！我要你們計算現在的狀況適不適合出擊，你們是聽不懂嗎！告訴我火山灰的擴散區域、高度及濃度，到底是什麽情況？”
衛星影像拍攝到了他們無法理解的畫麵。
大量士兵正在登陸構成夏威夷群島的八座主要島嶼。看來在海上往來移動的那些油輪和客輪，其中有幾艘是經過偽裝的登陸艦。他們利用大量氣墊船，運送士兵等人力、越野車和裝甲車等武器，甚至還有對艦艇用的飛彈發射台等。
數量大略估算一下，將近七千人。
但是，除了實際上在最前線活動的士兵外，對方必定準備了後方支持的整備兵和通訊兵。連他們也包含在內，有可能達到一萬人。
足以媲美一個師團的強大戰力。
如此龐大戰力，他們直到剛才為止都「不知為何忽視這項事實」，而更重要的是他們竟然容許有人侵入合眾國領土的事實，亞佛烈感覺到自己太陽穴的血管，正毛骨悚然地隱隱蠢動。
不知是畏懼眼前發生的事態還是司令官，部下害怕地報告著。
“已…已經確認以基拉韋厄峰為中心向外相當大的範圍內，都漂浮著高濃度的火山灰。我們利用衛星雷射搜索進行過調查，但幾乎不可能穿透火山灰。要是在這種濃度中派戰機起飛，十之八九會造成引擎損害……”
“是信風？既然那樣，火山灰的擴散應該會偏往某個方向。先不管西側的關島和橫須賀，從位於東側的合眾國本土派遣航空支持，能不能辦到？”
“雖然不如夏威夷群島那麽嚴重，但火山灰是朝四麵八方擴散的。周……周圍三百公裏都無法飛行。”
亞佛烈咂著舌，以軍靴前端狠狠地踹向已經派不上用場的控製台。
太平洋圈中擁有最強軍事力的夏威夷群島，是合眾國的一大軍事據點，但是他也不禁懷疑這項事實，能應付發展中的危機到什麽程度。即使是現在，他也清楚知道停泊在軍港中的神盾艦，正接二連三遭到爆破。
如此事態，整個基地最主力的航空機動部隊——核動力航空母艦「哈伯羅塔斯」號正出航至南海，根本指望不上。
“總統也在那裏啊。難道要我們心有不甘地咬著指頭，眼睜睜地看著敵人在夏威夷群島上陸續部署對艦飛彈，還有不明勢力侵入內部？”
“不，不。但是……”
“我們現在隻能依賴艦隊支援？”
“萬一對艦導彈部署完畢，艦隊恐怕也無法行動。要想連續攔截飛行在距離海麵僅僅數米高的導彈，以現代技術來說很困難……”
亞佛烈沒等他說到最後，又朝控製台狠踹一腳。
稍後，稍稍冷靜了一下，他開始低語。
“……打開聯絡德州汙槍基地的通訊。他們那邊應該也在考慮同樣的事。”
“彈…彈道導彈發射基地？但是那裏有總統……！”
“我又不打算在導彈上裝上核彈頭，而且我也並不想轟爛自己國家的領土。更何況現在這個階段，我也不準備報複。”
亞佛烈看著大屏幕上的畫麵。
“在高空中引爆一般彈頭，吹散四處彌漫的火山灰。縱使從距離最近的關島難以做航空支持，但或許可以從較未受到火山灰彌漫影響的本土那邊，找到突破的出口。”
“可……可是，這真的可行嗎？我不認為副總統會同意，而且我們也還沒有具體的法律條文，明確規定是否可以在合眾國領土內使用彈道導彈……”
“十之八九會遭到現實的高牆阻礙吧？”
亞佛烈漫不經心地歎了口氣。
“但是，情況就是這樣。我想先收集所有能用的牌。萬一機會來臨時，才能迅速采取行動啊。”
——
巨大的黑影掠過雲端，投射在下方的火山灰空氣凝膠團上，流線型的黑色機身劃破藍天，留下白色的水蒸氣軌跡。
HsB-07高超音速轟炸機——Made in學園都市.
[閣下也真是會派一些強人所難的活啊。]
寬敞的機艙內部，隻坐著一個人，無人回答的自言自語，並非通過嘴唇，而是機艙內的擴音器傳出，在相對安靜的艙內回響。
透過機身下方的攝像頭，類似前機窗的顯示器上展示著下方夏威夷群島的慘淡景象。無數的火山灰鋪天蓋地，極大程度的阻斷了視野和通信傳播。熱成像攝像頭上閃爍著接連不斷的橙色小點，多半戰鬥已經開始了吧。
根據十神閣下發來的信息，他目前好像在潛水艇裏，雖然不知道潛水艇是從哪搞來的，但通信被阻斷也就能理解了。
身體被凍結，僅僅保留了足以操縱轟炸機的思維的駕駛員一邊讓飛機在夏威夷群島上空盤旋，一邊琢磨著。
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直接對地麵海麵進行精確打擊實在是不現實，閣下也應該知道這點，因為對方在信息裏聲明會建立中繼站來確保通信，那麽自己隻需要等到那一刻。
再一次確認轟炸機上沒有少帶彈藥，駕駛員繼續控製著轟炸機，在合眾國的領土上遊蕩。
——
漆黑的政府專用車左右搖晃。
車裏的總統幕僚洛絲萊因·克拉克赫特身體隨之晃動，而她則向背後投以銳利的視線。
一輛軍用越野車正從後方逼車。
從車頂上探出上半身的男人，手上的犢牛式突擊步槍噴射出大量子彈，專用車的表麵彈射出一朵朵橘色的火花。
“……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攻擊……？”
洛絲萊因氣得咬牙切齒，但現在不止這座歐胡島，而是整個夏威夷群島都無法適用一小時前的常理。事實上現在製服警察也無能為力，隻能目瞪口呆地遠眺著洛絲萊因他們失控的行為。
這裏是合眾國，但又不是合眾國。
認知到這個事實後，她強迫切斷自己的思考。
身為在背後支持一國元首之人，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
她看著呆若木雞的警官，大聲喊道。
“用無線電或手機都好！總之報上我的名字，叫警察退下！他們的防彈衣擋不住步槍子彈的！”
“更重要的是現在怎麽辦？汽油也不是用之不竭啊！”
前作的司機傳來怒吼，洛絲萊因也扭頭吼回去。
“距離這裏最近的是海軍陸戰隊珍珠港第三基地！就算很勉強也給我衝進去尋求保護，差不多該輪到我們讓對方見識世界警察的威力了！”
在高速流逝而過的景色之中，有個明顯的異物。
好幾艘漆黑的巨大氣墊船從海上登陸，弄髒了雪白的沙灘。數十名穿著銀色軍服的戰鬥要員及越野車，甚至是裝甲車紛紛下船。其中有個如同巨大貨櫃般的東西。以吊車一般的「腳」來保持平衡，真麵目是以超低空飛行的對艦艇用飛彈發射台。
【開什麽玩笑？這已經不是普通恐怖攻擊的層次了。這種規模根本就是軍隊嘛。意思也就是說現在發生的不是事件，而是戰爭……】
“未登錄軍事集團……但…但是到底是哪來的……？”
“他們的行動沒有統一性。恐怕並不是從零開始教育訓練出來的國家軍隊。而是募集了一群擁有相當程度戰爭經驗的士兵，並中途錄用他們的傭兵部隊……很有可能是PMC這個看法我讚成，但問題關鍵不是那個!”
“？”
“到底是何方神聖，出於什麽樣的利害關係才雇用他們的？”
政府專用車載著緊咬牙關的洛絲萊因，衝進了海軍陸戰隊的基地。
但是，他們也沒在那裏看見希望。
政府專用車在基地前方緊急煞車。不是因為基地士兵的製止，那些士兵根本不存在。
是的。
他們眼前隻有一片火海。
世界警察淪陷了。
在夏威夷群島中也算是最大規模，可說是擁有太平洋地區最強兵力的基地密集區域正在熊熊燃燒。基地周邊的防衛線已經全部消失，遠方而來的轟炸撕裂了長長的鐵絲網。敵軍從鐵絲網的另一邊開始突擊。
「他們」以五人一組行動。
由於他們所有人都統一穿著如CD般的銀色軍裝，而看不出個別的外貌特征，但唯有中央那個人明顯地大放異彩。
若是以火力正麵交鋒，那麽合眾國海軍陸戰隊擁有最強規模的力量。若論特殊技術當然比不過學園都市，但如果在「標準範圍內」，無論是質量雙方，無疑都是合眾國君臨王座。
然而，最強的軍隊卻被打倒了。
敗倒在五人一組，如雪崩般大量湧入的傭兵之手。
元凶就在五人小組的「中央」。
隻有那個人不依賴槍械。那人手中釋放出暴風般的火焰，冰之槍如大雨傾盆，雷電如生物般跳躍，在擊裂地麵同時，撞毀了少得可憐的拒馬和鐵絲網。
這攻擊性的現象，不適用於物理和化學法則。
火焰燒毀了不該燃燒起火的鋼鐵，雷擊貫穿了應該是絕緣體的水泥。即使那些攻擊算不上決定性的一擊，但還有傭兵的突擊步槍及榴彈，節節逼退驚慌失措地試圖從拒馬後方逃跑的陸戰隊士兵。
那不是普通的火力。
也不是普通的超自然現象。
兩者合而為一，連手出擊。在第三次世界大戰中也不曾見過的某種力量。根據他們的組合方式，其中一個結果可能實現無上的和平。但眼前卻是最糟糕的形式。
因為過於嚴重的事態，而啞口無言的洛絲萊因眼前，又發生了更不可思議的現象。
數百米之外，一名穿著銀色軍服的人看著他們。緊接著，那個人如同長傳的棒球般，以人類辦不到的方式跳躍而來，停在專用車的引擎蓋上。穿著銀色軍服的男子，默默無言地將手掌朝向車內。
他手中噴射而出的，究竟是火還是冰？
就在無法理解的洛絲萊因眼前——
轟！
突然間出現另一個飛踢過來的人影，將那名穿銀色軍服的人橫向踹走。
那個人頭發雪白。那個人雙眼血紅。她不可能認識對方，但他正是日本學園都市中，冠上最強名號的某個超能力者。
“嘖，這些小嘍囉清也清不完。芭德薇！幹嘛不用你最拿手的方便魔法，一口氣把他們處理掉就好了？這樣下去根本隻是在浪費電池的電力！”
“傷腦筋。魔法也是要消耗身體資本耶。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完全不消耗體力啊……說不定格雷姆林就是為了讓我們大量消耗體力，才跟那些使用武器的人連手吧？”
“科學與魔法的混合……”
“這跟第三次世界大戰的羅馬、俄羅斯，又是不同的結構啊。”
火海。
所有人都驚慌失措，迷惘著不知逃向何處時，隻有那兩人超然地站在火海中。
嬌小少女以手上的魔杖輕輕一指，踐踏蹂躪基地腹地的火牆，立刻被更巨大的白色爆炸所吞沒，以裝甲車為護盾的傭兵也全數被掃走。白色爆炸不止一次，簡單而幹脆。基地各處接連不斷地出現閃光，替潰不成軍的美軍補強了彈幕。
“幅員遼闊真是痛快。不必在意是否要調整力道，可以毫無顧忌地動手。”
“少說得一副好像你有區分敵我似的，你不是把盟軍都卷入了？”
“我也有顧慮到這點，所以隻要他們鍛煉得比平常人健壯，不管是敵是友都不會死。”
這時洛絲萊因發現了。
合眾國海軍陸戰隊的確遭到壓製，被傭兵們逼入絕境。因槍擊而受傷的人也不少。但是，這裏卻沒有屍體出現。他們在緊要關頭仍堅持最後的底限。
白色怪物以發自內心感到厭煩的口氣說道：
“……又增加了麻煩的累贅啊。”
“嘴上嫌東嫌西的，但你根本沒打算拋下他們見死不救吧，英雄？”
“別說得一副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樣子啦。”
“沒關係，不用解釋。你繼續假裝不情願吧。總之要好好保留用來逆轉的戰力。為了爭取時間讓美軍撤退，我們得先撂倒一部分混賬傭兵和混賬魔法師。”
——
身上軍服如CD表麵般閃耀光芒的傭兵們，越過美國海軍軍港的鐵絲網。雷蒙·卡爾曼就是其中之一。原本別說是踏入軍港腹地，就連跨入外圍方圓二十公裏處都算是奇跡，但是裝有鐵板的軍靴卻踐踏了那個常識。
不，不止是踐踏而過。
停泊在港口的幾艘巡防艦和神盾艦冒出黑煙。爆炸聲響傳來。他們在艦內點燃彈藥和發射引信，一一引爆軍艦。
“哇塞。酷斃了！星條旗的力量象征快倒下了。神盾艦要沉啦！”
“別太興奮，吞食者8號！還沒結束！”
渾厚的開炮聲響接連不斷。他連忙地低下身子，跳進翻倒在地的軍用卡車後方。但雷蒙臉上卻帶著笑意。合眾國海軍還在持續反擊，但是卻零零落落的。彈雨顯得欠缺厚度，也沒有具組織性的波狀攻擊和多方攻擊。他們可以判定對方的指揮係統已經陷入混亂，這下子等於獲勝了。
這時——
“喂！那是什麽！？”
聽到同僚的吼叫，雷蒙·卡爾曼回過頭，看向那人所指的方向，他們的背後，海麵。
長條形的金屬柱子衝破波濤洶湧的大海，在空中微微懸浮後尾端點火，拖拽著白色的長尾線衝上天空。
潛射對艦導彈，但從飛行方向來看，導彈的目標並不是在遠方停泊著的傭兵側艦艇，而是不遠處夏威夷島的潔白沙灘。
“跑！被那東西打中屍體都收不全！”
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會落到哪，傭兵們一邊觀察著導彈，一邊注意躲避著合眾國海軍最後的微弱抵抗。但導彈似乎並沒有繼續向這邊前進，而是咣嘰一頭紮進了身後遠方，還停泊著傭兵們登陸艇的海岸。
而且導彈也沒有爆炸，隻是杵在那裏。
“……噗，哈哈哈哈！！到這個時候還能射出啞彈？合眾國這幫家夥真的射不出來啊了！”
但是同僚們並沒有回應雷蒙·卡爾曼的話，而是躲在掩體後麵，呆呆的看著那顆導彈。
導彈的外殼，像是鋼鐵瑪麗亞的門一樣打開了。
一個銀發的少年一步邁出來，晃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比想象的還要不舒服，是不是該多塞幾床被子？”
少年好像說了什麽，但雷蒙·卡爾曼的文化程度還不支持他聽懂日語。下意識抬起槍，又放下，對方還沒出現攻擊性，如果錯把「雇主」派過來的人打了，自己會掉腦袋的。
“那麽接下來……”
耳邊依舊是槍林彈雨，事實上，注意到少年的人在這片戰場上微乎其微。爆風的衝擊振動耳膜，炸裂閃光灼燒眼球，但少年似乎完全不在意，僅僅隻是掏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那麽幾下。
“建立船和飛機的通信連接……這樣就行了吧？”
好像很滿意什麽結果似的，少年點了點頭，回過頭，將手伸回導彈裏，
取出了一把長達兩米的大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