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噗通……
和當麻采取不同行動的濱麵等人，丟下了偷來的高級遊艇，在夏威夷島登陸。關鍵的基拉韋厄峰，是夏威夷島最大的觀光資源，不止是這座山，一直到火山口附近的範圍也全被登記為國立公園。
火山口不止一個。以山頂最大的火山口為中心，山脈中間地帶和山麓附近還有幾十個小火山口。溫泉般的硫化瓦斯氣味，正傳入他們的鼻腔。
濱麵等人本來的任務，是使用贓車先一步來到基拉韋厄峰附近，等那些想帶著「起爆劑」進入火山的格雷姆林成員過來，就阻止他們的行動。
分頭行動的當麻他們，似乎頗有勝算，濱麵他們原本應該根本就不需要在這裏進行什麽具體的行動。
然而……
“那是什麽……”
在直徑超過十公裏的巨大火山口邊緣，濱麵不禁緩緩地低下身子。
有人在那裏。
好幾名男子。如果說是觀光，他們離火山口也太近了。這個火山口的火山活動，雖然不如基拉韋厄峰之內最知名的哈雷茂茂火山口（Halemaumau Crater）那麽頻繁，但還是十分危險，裏麵分布著許多長達數十米並閃爍橘色光芒的裂縫。
而且他們似乎正在安裝某種大型裝置。
外觀看起來，像是下頭有四根支柱的巨大鐵桶。他們將四根支柱如同十字架那樣擺放，接著利用電力或瓦斯的力量，以特殊樁子固定住。
“……好討厭的感覺……和俄羅斯的雪原上那個玩意總覺得差不多。”
巨大鐵桶不止一個。
上頭設置了數十個巨大鐵桶，包圍住巨大的火山口。
濱麵並沒有具體的根據。
但他腦中卻自然浮現出一個詞匯。
“……是「起爆劑」……？”
“好像是。”
“但是該怎麽辦？為什麽？不是說還沒運到夏威夷島來嗎？”
“有一種可能性，”
番外個體豎起食指說道。
“其它人追蹤的格雷姆林……的那個魔法師？總之那個危險分子，並不知道真正的計劃。「起爆劑」早就透過其它路徑運過來，而危險分子並沒發現這個事實。因此，追蹤那名危險分子的姐姐她們也無法找到「起爆劑」。”
“障眼法？那不糟了嗎？！”
濱麵發出呻吟，雙手開始止不住的抓撓他褪色的淡黃色頭發。
“……要是那東西開始啟動，基拉韋厄峰會大爆發啊！”
“第三次世界大戰之後的局麵，原本就很不穩定了。因為「支持金額太少」而對於學園都市主導的複興活動，有所不滿的國家和地區也不少。即使不是對美國本土宣戰，就怕也會出現因為一些小競爭就想發起「賺錢戰爭」的政治家啊。”
“……到底要不要動手？”
黑夜一臉不滿地提問。或許是在船上被人看見哭泣的臉，使她幼小的心靈又遭到了某種打擊。
但是，濱麵搖了搖頭。
“真的正麵開戰哪打得過啊？而且「起爆劑」似乎是利用好幾種火藥進行階段性爆炸來刺激地下岩漿的裝置，雖然我們不知道具體引爆的方法啦……但如果它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引爆，我可不希望它被卷進戰鬥裏。”
濱麵開始發動自己不怎麽靈光的腦子——和他平時遇到危機時做的事沒什麽不一樣。
“他們應該也不想被自己引起的火山爆發給燒死。從他們離開後到引爆前應該還有一段時間。我們隻能趁這段期間接近裝置，然後想辦法使「起爆劑」失效。”
——
在美琴的雷擊下，運輸機內的立方體貨櫃陸續遭到毀壞。這並不是猜獎一樣的亂打，而是為了破壞貨櫃中的「起爆劑」而采取的行動。
然而，
貨櫃裏麵飛出來的，似乎隻有軍用生活工具包。把手可以折疊的平底鍋及小型電燈等設備散落一地。就算是對「起爆劑」一知半解的當麻也明白。這裏的東西，雖然做工都很精細，但基本上都隻是廚房用品。不管怎麽想，都對人工控製火山活動沒有半點幫助。
【……怎麽回事？】
趁著對方也呆住了，當麻考慮了好幾種可能性。
比如說，運輸機包含幌子在內總共有三架。真正的「起爆劑」可能放在其它飛機上……但操控基地司令官，並決定運送之處的莎洛妮亞，應該知道「起爆劑」堆放在哪裏。再說，她故意坐上其它飛機完全沒有任何好處。
而且，飛機是在結束貨物搬運前強行起飛的。這麽一來，不能否認有可能「起爆劑」還沒放入貨艙，飛機就起飛了。
……但莎洛妮亞應該知道具體的貨櫃編號，所以她才會選擇緊急起飛以當作「偷襲的一環」，但當麻一開始解除貨櫃的鎖，並將它當成盾牌使用時，莎洛妮亞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既然所有的鎖都被解開，說不定會因為飛機的平衡問題，從敞開的艙門飛出。
這麽一來……
“你不知道……？該不會連你也隻聽說那個貨櫃在這裏？”
就算是莎洛妮亞這等程度的強大魔法師，格雷姆林這個組織為了成就更大的計劃，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利用她。給她假情報，讓她白忙一場。
不止灰姑娘和莎洛妮亞·A·以黎維卡。
這次事件除了她們，還有「某人」牽涉其中。
恐怕和黑暗牽連更深處的「某人」。
“……”
莎洛妮亞暫時停下了動作。
可能她也在分析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
但不管當麻還是莎洛妮亞，都沒有深入思考的時間。
莎洛妮亞注意到美琴再度舉起一隻手指向自己，立刻移動持槍的手。但她的目標不是美琴。她將槍口對準運輸機前方，不斷扣下扳機將所有子彈發射出去。
發出喊聲的是羅伯特·卡崔。
“目標是飛行員！”
聽見這句話所代表的意義，當麻與美琴都略顯膽怯。莎洛妮亞趁著這個空檔抓住了掛在牆上像袋子的東西。那是緊急逃生用的降落傘。
飛機正自然地緩緩向上爬升……也就是說，她要利用變成下坡的後方貨艙，滾向出口前進。
在她即將穿越美琴身旁時，美琴釋放出的藍白色「雷擊之槍」瞬間貫穿莎洛妮亞的身體。雖然莎洛妮亞全身無力、意識朦朧，但依然笑容滿麵，毫不猶豫地躍出斜坡狀艙門。
美琴咂著舌，衝著飛出去的莎洛妮亞噴出口水。
“可惡！”
“追她也沒意義啦！重要的是在我撐不住之前把我們拉上去啊！”
當麻衝向艙門的方向，接近看取身邊，小心不碰到金屬抓住羅伯特和看取的手臂。眼前的狀況，隻要一不小心就會連自己都掉下去，但他總算將一串人拉進機艙。
“……你…你體重幾公斤啊？是不是漢堡吃太多了？”
“別……別看我這樣，好歹還不到九十。之前也說了漢堡可以用來吸引年輕選民。雖然洛絲萊因為了選票而要求我減肥，但從身高來看，我覺得自己還算苗條……”
“你總算知道我剛剛受了多少苦了？”
當麻等人暫時調整了一下呼吸，看取輕輕甩了甩快要斷掉的手臂。
飛機劇烈的一晃。
迫使他們終於想起自己麵臨的狀況。
“禦阪，你去檢查看看還有沒有降落傘。”
“你呢？”
“我去看看飛行員。子彈打穿了機艙壁，他應該受傷了。”
看取和總統撐起身。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不認為你光靠日文就可以溝通。”
“飛行員說不定會因為莎洛妮亞的命令而攻擊你喔。”
“如果他還那麽有活力那就好了。”
當麻、看取和羅伯特兩人踩過一大片貨櫃殘骸，朝飛機前方的駕駛艙走去。
如幾人所料，隔開駕駛艙和貨艙的那片薄牆已經被子彈打穿。無數子彈貫穿牆麵另一邊的駕駛艙，別說是飛行員，甚至在擋風玻璃上造成無數的裂痕。玻璃之所以沒有粉碎，或許是因為一開始艙門就是敞開著，艙內氣壓並未產生壓差。
另外。
年紀約莫三十歲上下的白人飛行員，正渾身是血地趴在操縱飛機用的儀表板上。無法判斷他現在究竟是否還受到莎洛妮亞控製，或者已失去利用價值被丟棄了。
其實不管是什麽情況都一樣。
衝上前來的當麻，用右手抓住飛行員的肩膀，向他大聲呼喊：
“可惡，你還好嗎？”
“他似乎還有意識。不過有三發子彈直接打中了他的背。雖然子彈全部貫穿了他的身體，但是他的傷勢恐怕不是應急的止血就能處理得了的。”
“能用你的金屬包住止血嗎？”
麵對當麻期待的目光，看取搖了搖頭。
“為了加強殺傷力，我的液化人影用的是重金屬，包住傷口反而會加重受損。”
“先用衣服吧。若是傷在手腳上，隻要先綁住就能暫時止住出血；但是換成軀幹，隻怕亂綁會壓迫到內髒。”
他們試著扯開飛行員先前為了檢查傷口，已經拉開的外衣，但那畢竟是軍服，有點力不從心。他們隻好利用和手槍一起插在飛行員腰間的刀子，好不容易準備了一些用來應急處理的破布。
此時，美琴過來了。
“我找到好幾具降落傘哦！”
“……這位先生有困難啊。”
總統看著重傷的飛行員，低聲喃喃。
“降落傘展開時對身體產生的衝擊，就跟從數米高的地方直接跳到地麵一樣。如果是健康的身體，可能隻會導致呼吸有些困難，但是內髒可能已經受損的人，實在不應該挑戰降落傘啊。”
“……我…不介意……”
倒臥在儀表板上的飛行員，牽動沾滿血滴的嘴唇說道：
“你們先跳機吧。至少讓我調整一下機首，讓它確實轉往海麵方向……”
四個人，互相短暫地視線交會。
美琴歎了口氣，將降落傘丟在地上。
飛行員朦朧的眼中，出現了訝異的色彩。
“做什麽……？”
“讓我們來幫忙吧。隻不過……”
總統將手放在飛行員的肩膀上，如此說道。
而且非常明確。
“不是為了讓飛機墜海。飛機本身沒問題，反正都要降落，不如貪心點，期待它能成功迫降吧。”
雖然運輸機飛行員想盡責完成自己的任務，但是他的身體幾乎已經無法動彈。當麻和美琴他們遵照他的指示按著按鍵，看取的液化人影拉住操縱杆。
“……首先關閉後方的貨艙艙門，是那邊的按鈕。一旦飛機變成密閉狀態後，內部的空氣就會扮演救生圈的角色。這是迫降在海上時必需的處理步驟……”
依照他所說的，一步步操作儀表板的當麻等人，無法實際感受到這麽做能帶來什麽具體效果。但是，儀表盤上的高度正在明顯下降。
雖說如此，但機身卻不夠穩定。腳下的地板現在也還在劇烈搖晃，令人不舒服的重力變化，似乎要將整個胃袋翻出來。
要稱作空中之旅，又太危險的情況。
這種事態，讓他們重新以麵臨生命危機的形式，體驗到違抗重力所帶來的不自然感受。
“……迫降在海上是沒辦法重來的。機會隻有一次。如果你們想放棄，就趁現在。一旦高度下降到一定程度，連降落傘都無法使用。這樣真的好嗎……？”
聽到美琴翻譯後，當麻咧嘴一笑。
他沒理會高度計正在卷動轉軸急速降低的數字，開口。
“我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所以告訴我們著陸的必須事項吧。”
“好膽量。”
渾身是血的飛行員再次撐起上半身。
“……但是，保護總統是我的責任啊。”
——
進行工作處理的黑衣人們終於走了。
氮氣製造的巨大長槍，直接切斷了支撐巨大鐵桶的金屬支柱。經過番外個體雙手加速的鐵釘，彈開了連接支柱和地麵的鐵樁。無能力者濱麵隻是用手輕輕一推失去支撐力的巨大鐵桶，鐵桶就輕易倒了下去。
這麽一來，「起爆劑」大概就無法發揮原來的用途了。
但是鐵桶的數量太多。
而且時間也不夠。
番外個體眼前，翻倒在地的巨大鐵桶側麵中央亮起紅燈。她大概知道這令人不舒服的燈點亮的意義，接著連忙環顧四周。還沒倒下的「起爆劑」將近半數，而那些鐵桶上都發出紅色的光芒。
“糟了……”
番外個體不由得發出低語，接著向還在持續破壞作業的濱麵和黑夜大喊！
“不妙！來不及了！要爆炸啦！”
“還沒完全處理掉！在火山口對麵！”
“繼續留在這裏會被卷進去的！不管是炸藥的衝擊波，還是火山的岩漿！”
“會波及五十萬人啊！難道你要對他們見死不救？”
濱麵大喊著，但黑夜的雙手卻如同關掉開關一般癱軟下垂。恐怕是番外個體動了什麽手腳。黑夜好不容易聳了聳肩。
“你想一個人做，就隨你吧。”
“可惡……！”
如果沒有番外個體和黑夜海鳥的能力，濱麵根本無法破壞固定巨大鐵桶的支柱和鐵樁。即使隻有濱麵一個人堅持處理鐵桶，也改變不了狀況。
……這就是番外個體的目的？
鏗！他們聽見硬物碰撞的聲音。她發現這是濱麵鞋底狠踩地麵，向「起爆劑」跑去的腳步聲時，她的臉頰微微顫動。
“喂！禦阪真的會丟下你見死不救喔！再說禦阪也沒道理陪你做到這種地步啊！”
“說了也隻是浪費口水。”
黑夜晃動無法動彈的雙手咂著舌。
“幹脆用高壓電流射穿他吧。”
滋滋滋！響起了電流爆炸聲。
確認濱麵翻滾在地後，番外個體恢複了黑夜的雙手。她用下巴指著濱麵說道。
“抱著他跑回來。再不快走會被卷入岩漿裏的！”
“拜托你考慮一下我們體格的差異吧！”
“禦阪有一隻手臂骨折耶。”
番外個體確認黑夜像扛米袋般以肩膀扛起濱麵後，轉頭看著還在準備啟動狀態中的「起爆劑」——
“「起爆劑」要靠二十多個巨大鐵桶全部連鎖啟動，才能發揮效果達成目的。我們毀了一半，應該無法按照那些家夥的計劃進行啦！……希望吧……”
“有空說話不如快點逃，我不知道岩漿會怎麽流，但是這整座火山口都會變成岩漿湖喔！”
兩名少女為了逃生而開始行動。
環狀中央凹陷的火山口，想當然爾讓她們在逃生時，陷入必須不斷爬坡的困境。
她們在火山口中死命地奔跑。
但是要一口氣衝出直徑超過十公裏的火山口，就算是專業的馬拉鬆運動員或許也有點力不從心。黑夜咂了咂舌，從肩膀上拆下右臂，如發射火箭般射出氮氣之槍。確認黑夜掉落到遠方的手臂緊緊抓住地麵後，番外個體透過磁力拉住三個人一口氣跳出去。
“我們來組成壞蛋少女組合好了，你覺得怎樣？”
“你要是再繼續用那種磁力幹擾我，小心我真的把你的腦袋挖出來！”
黑夜撿起掉落在地的手臂，又重複好幾次相同的行動，三人好不容易到達了火山口邊緣。
但那已經是極限了。
下一個瞬間，震撼五髒六腑的渾厚爆炸聲傳來。
緊接著。
腦子一白，如同要讓人忘記先前的一切，一陣巨大熱焰和爆風掩埋了一切。
——
“喂喂喂！接下來該怎麽辦啊！”
站在傾斜的飛機駕駛室裏，當麻抱著頭大喊。
飛機迫降成功了。從飛機目前還在海麵上，裏麵的人沒有粉身碎骨這個角度來看。
但是，當麻他們的腳底是濕的。
別搞錯了，兩位少女還不至於因為這個尿褲子。打濕他們鞋子襪子，甚至半個褲管的是海水。飛機本來應該有緊急迫降時用於飄在海麵的充氣救生圈，但由於緊急起飛那些東西並沒有檢查，在海麵衝擊機體變形之下很成功的沒彈出來。
現在機艙是關閉的，僅有少量的水從海麵衝擊造成的縫隙和駕駛艙的彈孔裏漏進來，但這隻不過是慢性死亡而已，一旦機艙門打開，海水會排山倒海的湧進來。
同時也代表，他們沒法從飛機裏出去。
“總之先聯係海軍陸戰隊了。他們在附近應該有巡邏艇，運氣好的話應該能撐到他們過……”
——轟！！！
整個飛機突兀的一震！
緊接著，就像是站在遊樂場的娛樂設施裏一樣，飛機艙慢慢從傾斜恢複水平，甚至有一種站在不穩當電梯上的感覺。
慢慢上升的感覺。
水不再透過縫隙滲進來了。
駕駛艙裏的所有人，包括迷迷糊糊攤在駕駛座上，呼吸艱難的駕駛員，全部瞪大了冒著血絲的眼睛。
透過破裂的前擋風玻璃看出去，一望無垠的大海之上，升起了某個藍色的巨物。
不如說就在自己腳下。
能夠把整架運輸機輕鬆抬起來的，超大型潛水艇。
——嘟啦啦嘟啦啦嘟嘟嘟啦啦~嘟嘟嘟嘟啦啦~……
臉瞬間爆紅的看取瞬間接起電話。
[Hello~，你們好像很需要幫忙的樣子誒，有傷員嗎？]
電話裏傳出了及其熟悉的聲音。
“什……一夜！？你為什麽，不是，你不是去……”
[打不過就加入是世間常理嘛，是吧各位？]
電話背景音裏傳出了一堆英語的吼叫聲，潛艇裏麵的人到底受到了怎樣的對待啊？
[閑著沒事幹的時候稍微訓練了一下，別在意。]
“……哦……總之我們這邊有傷員，你們那邊有擔架嗎？”
——
對於受重傷的運輸機駕駛員，僅僅隻是由不久前給一夜下毒的女醫療兵，在甲板上用臨時醫藥姑且處理了一下，因為另外一艘小了不少的船靠近了浮在水麵上的潛艇。
在海軍陸戰隊巡邏艇掌舵的亞克·丹尼爾斯心中，驚訝比安心的成分更大。他從歐胡島的珍珠港第三基地出發後，一直操縱著巡邏艇。這工作本來應該交給拉奈島基地那群人負責的。
“找到了！正如報告提到的。醜聞先生他們就站在所屬不明的潛艇上！”
同袍充滿活力的聲音從甲板上傳來。恐怕其它同行的巡邏艇，也同樣因此而歡欣鼓舞，辛苦的隻有掌舵的舵手。
“真是亂來，他們知不知道緊急迫降的成功率有多少？”
“該不會又是總統為了拉票搞出來的噱頭吧？上麵還會加上「受幸運女神眷顧的男人」之類的競選台詞。”
那些海軍陸戰隊員們嘰嘰喳喳地抱怨著，但是當靠近到總統聽得見聲音的範圍時，還是乖乖地閉上了嘴。
和所屬不明的潛艇保持了一小段距離，巡邏艇派出了登艦用小型救生艇，在確認潛艇上揮手的那個拉丁裔大漢真的是總統之後，才終於貼上去。
原本預定救助行動結束後，就要返航回到歐胡島，但運輸機飛行員中槍了，必須緊急將他送往醫院治療，因此隻好先去附近拉奈島上的醫院。現在的距離小型救生艇更迅速，幾個海軍陸戰隊的醫療隊員就先帶著傷員離開了。
“十神！還說你跑到機場之後人就不見了，現在搞了這麽大個東西突然出現？”
用海軍陸戰隊員交付到手的毛巾擦幹頭發，一臉不爽的抱怨著一夜和粘頭發的海水，美琴提著毛巾叉著腰，盯著一夜。
“我本來就有別的工作，而且多給你點和上條獨處的機會不挺好嘛……等等，難道你的小心思一個都沒……”
“嗚，無路賽！我，我們可是在拯救世界呢！我，我怎麽可能去買什麽丘比特之箭……”
無視慌張炸毛的美琴，一夜的目光越過她看向他身後的當麻，被看的人疑惑的歪了下頭。
“居然敢放我鴿子啊！膽子夠大你！信不信我跟操祈打小報告！”
按住滿臉怒火衝過來的看取的小腦袋，仗著手長讓她的胳臂掄不過來，一夜沒轍的搖了搖頭。
“你打小報告也沒用，反正共享情報時思想一互通她就知道我沒做虧心事了。”
“哈哈，好久不見啊，十神少年！這船是從你們那邊開過來的？”
濕透的皮鞋點了點腳底下的金屬甲板，羅伯特敞開懷抱，被一夜扭身躲開。誰願意去擁抱一個濕漉漉的中年臭大叔啊。
雖然這個一臉欲哭無淚的大叔是美國總統。
“算是來你們這邊處理工作的附贈品吧。這孩子我要開回橫須賀那邊，別跟我搶。”
“喂喂喂，這可是生在合眾國的船哦？至少讓我們的專家看看……”
——轟隆！！！
並非近處的什麽東西爆炸了，而是猶如天雷一般，自遠方傳來的回響。
所有人，包括剛剛還在討價還價的一夜和總統在內，迫降成功的喜悅一瞬間從臉上消失。
他們的目光，完全沒有望向剛才乘坐的運輸機，也沒有看著即將前往的拉奈島。他們全都望著某個方向。臉上帶著強烈的焦慮與緊張。
青空變得一片黑暗。
那是看似漆黑積雨雲般的東西，鋪天蓋地的火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