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起爆劑
“出來了！”
芭德薇看著莎草紙喃喃自語。
那是她用來自動解析魔法師「操控人類術式」的靈裝。
當麻、濱麵、黑夜等人也看著這張莎草紙，但是他們完全無法理解她到底是如何解讀出什麽東西。
芭德薇不理會他們的疑慮。
“果然是俄羅斯成教的人沒錯。馬克，將莎草紙解析出來的數據壓縮，傳送到俄羅斯成教的對外窗口。慎重地問問他們知不知道什麽線索。”
“……他們有可能乖乖回答嗎？”
“第三次世界大戰的主要戰場俄羅斯，正靠著學園都市的技術和合眾國的資本進行重建中，而格雷姆林對雙方都造成了危害。告訴他們再拖下去會影響到重建進度。”
當麻小心翼翼地避免觸碰到靈裝。
“魔法的結構也分析出來了嗎？弱點是什麽？”
“我稍後再向你們說明。”
“俄羅斯成教的回信來了，響應速度真是快得驚人啊。實在不像公家機關的辦事效率。”
“大概是最後那句話發揮作用了吧。”
芭德薇隨口說道，順手搶過馬克手上拿的平板。
“名字是莎洛妮亞·A·以黎維卡。年齡十五歲。來自葉卡捷琳堡。對於俄羅斯身為歐洲的一員感到驕傲，最厭惡的就是被人喊成亞洲的一角？這點還真是典型的俄羅斯人。”
原來如此，出身地是俄羅斯的中央指揮部，那與軍隊扯上關係也不奇怪。她用食指繼續卷動畫麵。
“在第三次世界大戰時，被安排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軍港阻止學園都市軍隊登陸，但實際上由於對方利用超音速轟炸機從空路進攻，所以她並沒有什麽表現。她在終戰前那片混亂中失蹤，之後就無法掌握她的下落。”
那群人。
格雷姆林。
從戰爭中誕生，不希望戰爭結束的一群人。
“也就是那個叫莎洛妮亞的家夥，她身為俄羅斯陣營的一分子，想顛覆「戰敗」的局麵……？”
濱麵發問，芭德薇將平板計算機塞回給馬克。
“或許是吧。”
“那麽，格雷姆林也就是期望能打敗部複活戰的組織囉？他們想再重打一次那場戰爭……”
“我應該告訴過你們，那個組織重視個人目的更甚於全體思想。團體和個人的目標並不一定是一致的。總之你不要抱著太多先入為主的觀念。”
這時，當麻的手機響了。
他接通電話，是一方通行打來的。
[我大概知道格雷姆林的目的。雖然還沒掌握住他們的最終目標是什麽，但是已經查明他們要想達到目的所需的手段。]
“手段？”
當麻連忙切換到免持聽筒。
讓在場所有人都能參加這場對話。
切換模式同時，一方通行的聲音說出事情的「核心」。
[格雷姆林似乎是想取得「起爆劑」。]
“起爆劑……該不會就是字麵上的意思？科學、魔法，是屬於哪邊的東西？”
[原名是小規模誘發式活火山控製裝置。因為這個名字又臭又長，所以才叫它「起爆劑」。這是由合眾國軍方所研發出來的裝置。]
“……真是個危險的名字誒。”
[就跟字麵上的意思一樣，那是為了控製活火山活動的玩具。人類無法阻止火山噴發，但是如果能分散爆發時的能量，就能控製住受災的情況。說明白點，你們隻要把它想成是透過特別的炸藥組合，刺激地下岩漿的活動，好引起小規模人為噴發的裝置就行。]
除了土石流和火山碎屑流，會對山麓造成直接的傷害之外，近年來也出現因為大規模的火山灰，而阻礙空路交通的災情。若考慮到能避免這種天災造成的經濟損失，那麽就具有研究價值。
“你的意思是說，格雷姆林那些人的目標就是那個？”
[更準確的說法是，似乎所有受到格雷姆林操縱的人，都在四處搜括「起爆劑」的資料。]
一方通行如咒罵般低聲說道。
[但是「起爆劑」基本上隻是用來刺激地下岩漿的裝置。如果故意以錯誤方法使用它，應該也能反過來引起大規模的火山爆發。]
既然格雷姆林的目標是「起爆劑」，那麽幾乎可以確定，他們試圖讓某處的活火山大爆發。應該說「起爆劑」除此之外，也就沒有其它用法了。
若真是如此，那座火山會是哪裏？
[基拉韋厄峰。]
回答通過手機的揚聲器傳達。
“說到夏威夷群島上最大的活火山，也隻有那裏了吧。”
“基拉韋厄峰？”
芭德薇手指節抵著嘴唇，輕聲低語。
“基拉韋厄峰本來光是火山口，就超過直徑十公裏。除了山頂的火山口外，附近二、三十公裏的範圍內還有很多小型火山口。”
“……所謂的「起爆劑」，就是以人工方式引發火山爆發的係統？”
到了現在還在糾結於最初問題的當麻提問，一方通行先是不耐煩咂了舌，接著還是老老實實回答。
[假如格雷姆林用了「起爆劑」，火山很可能會出現自然環境中不可能發生的爆發規模。最糟糕的是，有可能所有火山同時爆發，噴出岩漿。]
“擁有基拉韋厄峰的夏威夷島，麵積八成以上都是山嶽地形。雖然道路網十分完善，開發的腳步也踏入山嶽的中間地帶，但不能否認人口依舊集中在為數稀少的平地中。”
芭德薇補充道。
“如果基拉韋厄峰真的爆發……岩漿會流到那裏嗎……？”
[那還隻是普通範圍內的爆發規模。]
一方通行打斷了他的話。
[如果使用「起爆劑」而發生人為爆發，影響將遠超過那個範圍。從基拉韋厄峰開始產生連鎖反應，似乎可以讓地下相連的冒納羅亞峰、冒納凱亞峰以及華萊伊山等一起噴發。如果真的演變成那種情況……]
“也就是整個夏威夷，都將被岩漿淹沒吧。”
芭德薇沒理會啞口無言的當麻和濱麵，一派輕鬆地回答。
“大致預測一下死亡人數，包括居民和觀光客，總共五十萬人左右吧？這件事聽起來並不會讓人開心，但的確很像那些行事作風誇張的家夥，可能幹得出來的規模。”
——
“什麽都不告訴你們也不太好，阿魯納——現在先叫艦長吧。艦長，接通艦內所有人員附近的廣播，把我接下來的話傳達到全體乘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成為長官的一夜一直站在身後，艦上的這幫家夥臉上都是一副若隱若現的緊張兮兮，說實話，讓人回想起剛剛帶「神識」那幫人的時候。
一夜在心底笑笑，往剛剛起身的門邊金屬地板上一坐，感受著屁股底下一片冰涼，臉上正色。
“準備好了。”
在艦橋的廣播中確認到艦長話語的回聲，一夜點點頭開口。
“先從我們的敵人是什麽說起。「格雷姆林」，一幫對第三次世界大戰不滿，想在戰後繼續搞事的人。你們之中應該幾乎沒人聽過這個名號，喜歡神話故事的除外……咳哼，這不關鍵。”
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一夜繼續說下去。
“敵人的目標貌似是「起爆劑」，你們也是在這片地區幹這行的，就算不知道在哪，具體怎麽樣，傳聞總聽說過吧？”
“放在夏威夷群島的戰略兵器，雖然對外宣稱是為了緩解民眾受害的公眾科技開發產業，但這件事隻在最初募集資金時出現在民眾眼中，之後就銷聲匿跡了……”
艦長說這些的時候沒有遲疑，這應該是全體人員的共同認知。情報傳達的基本功還是到位的，那就好辦了。
“我這邊的了解程度也差不多。但「起爆劑」不過是「過程」，重點是「手段」和「目的」。接下來我要告訴你們的情報是合眾國總統親自傳達的，說到底我會來這裏也是那位誹聞先生的援助請求。”
炮雷員座位上的男人臉上一瞬間撇了下嘴，看來羅伯特在國內的人望並不穩定啊，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下一次大選。
“首先，敵對組織「格雷姆林」擁有類似我使用的超能力，名為「魔法」的力量，具體來說，這次的敵人能操縱人心。”
“！？”
艦長繞過椅子背回頭，第一次在一夜麵前擺出了「你腦子沒問題的？」的表情。說起來，即使魔法這一概念逐漸變得公開化，在如同鐵鏽腐蝕了齒輪的機器般死板的成年人眼裏，還是「眼見為實」來的更重要些？
而且好像「神識」的臭小子們也總喜歡這麽看自己。誒呀呀，總覺得自己的部下都喜歡對自己擺這種表情欸，為什麽呢？
鼻子噴氣兒的笑了一下，這些不過是部下們對自己的錯誤認知而已啦。一夜自我良好的點點頭，自己可是一位出色的首領，怎麽可能會像他們想的那樣，毫無節製的拎流浪貓回家，作戰指示不走腦子呢？
“你別擺這表情，我的女朋友就是這個係統的能力者。等到了學園都市你們就知道了，和你們認為的「超自然現象」打交道會成為日常……總之，敵人擁有這種力量，而且已經掌握了參議院，眾議院，FBI等各種政府組織。”
“哈？”
“而且根據你們下海前剛不久的情報，貌似連VP（副總統）都中招了，總統在外跑路的現在，白宮可以說是陷落狀態。”
“哈？等……！”
船長不知不覺已經從座位上站起半個身子，佝僂著背脊瞪大藍色的眼睛盯著一夜，鷹鉤鼻下的大嘴巴張開到了極限。
“您的意思是……我們的敵人是整個合眾國政府？”
“Yes，還有合眾國的部分軍隊哦。”
“……請問現在不幹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
艦長的手糊在眼睛上，向後倒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嘛，別怕，我們這邊也有幾個核彈級的超能力者在活動，問題不大。讓我們回到重點。”
一夜拍拍手，掏出手機看了眼現在的時間。在這種軍用潛水艇裏就是這點不太方便，幸好這裏還不算太壓抑。
“敵人的目的是獲取「起爆劑」，並且在夏威夷群島的火山上使用，到此為止有什麽問題嗎？”
艦長挪開遮住眼睛的手，手下麵的眼睛仿佛死了一樣，裏麵不得不帶有那麽幾分破釜沉舟的意思。
雖然一夜希望他們能放鬆一點就是了。
“……對方的目的是什麽，大規模屠殺的恐怖襲擊嗎？”
“並不，多半是摧毀合眾國的霸權，或者說，摧毀科學側陣營的優勢。”
“？之前不是說對方已經控製了大半的合眾國高層嗎？就算不用這種暴力手段也應該可以改變這個國家吧？”
一夜搖了搖頭。
“對方能做到這個地步，合眾國裏應該也有「內應」吧。從他們兩者的視角來看，比起由格雷姆林主導的操控，削弱整體實力之後再由「內應」掌控實權，至少於「內應」那幫人來說會更加安心吧。至於魔法組織格雷姆林為什麽能接受這個交易……如果你們擴大視野，看看合眾國之外的地方，也能發現他們這麽做的好處了。”
艦長皺了下眉頭，從臉色來看政治貌似並不是他喜歡的話題。
“……大規模人為死亡事件，而且起因是政府的兵器，民眾的矛頭不止會指向恐怖分子，還會指向合眾國政府…”
“正確的見解，但還沒跳出合眾國的圈子，在你們自認為的「世界中心」呆太久了？”
正巧，艦橋的艙門打開，一位看起來像是醫療兵的年輕女士推著一小推車咖啡壺和杯子來到艦橋。那位醫療兵有點懼怕的瞅了一夜一眼，渾身抖了一下，隨後目光立刻扭開。
“別害怕，正確的行動，該放鬆的時候就要放鬆，能幫我倒一杯嗎？”
醫療兵渾身一顫，慌張的點了點頭，顫顫悠悠的拿起壺，真怕她灑出來。
“……繼續剛才的話題。這次問題的重點是受害者。你們應該比我清楚，夏威夷的人口中，外國來的觀光客比當地居民要多上好幾倍。而這次的犧牲者將會有一大半都是觀光客。也就是說，這將不會是一個國家內部的問題。許多國家、政府、政治家都將徹底調查基拉韋厄峰爆發的前因後果；而麵對事實真相，合眾國想必會遭到嚴厲抨擊。更何況，戰爭結束後各個國家都需要錢啊……但是，合眾國當然沒有足以賠償所有要求的錢。因此混亂會繼續延長。”
“降低合眾國的國際社會信用？”
“更主要的是造成混亂，讓科學陣營自行分裂。”
雙手接過醫療兵遞過來的咖啡，一夜的手和她的手不小心碰到的瞬間，女醫療兵瞬間把手收回去，差點把咖啡扔在一夜身上，幸好提前托住了底。
真心希望他們能快點習慣。
“目前的科學側，雖然技術中心在學園都市，但經濟調度核心是合眾國，如果讓飛機的兩個引擎之一熄火，別的電子係統再出色，飛機也得緊急迫降。”
小小唑了一口還在冒著熱氣兒的咖啡。嗚哇，一點情麵都沒有的純黑，不太適合放鬆的時候喝吧？而且……先算了。
“唔……全球化的當下，將會造成失業、貧窮、饑餓的惡性循環爆發吧。而且不止位處核心的合眾國，甚至千裏之外的新興國家也將嚴重受害。一旦他們知道自己所受的傷害，比合眾國這個元凶更加嚴重時，周邊國家的憤怒將不斷膨脹。於是惡性循環就此完成。”
“而且還有可能出現大量的恐怖襲擊……敵人是打算把自己隱藏在其他恐怖襲擊之中？”
艦長也拿了杯咖啡，喝了一口之後露出與喝進嘴裏的東西一樣苦澀的表情。
“很有可能，趁現在習慣「科學側」與「魔法側」相對立這個概念吧，跟著我你們以後會常用到的。”
抱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心理，一夜將咖啡一飲而盡，空杯子放在身旁的地板上。
“泡咖啡的女同誌，用苦味掩蓋毒藥是個好辦法，但毒性有點弱，等回去之後我找個專家教教你怎麽用液態炸彈吧，把肚子炸飛成功率更高一些。”
“什……！？”
女醫療兵僵了一下，立刻麵色驚慌掏出腰間的手槍。
但她的眼前隻剩下了轉瞬即逝的彩色碎片，與模糊輪廓留下的視覺殘影。一夜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她身後，伸手繞過她的身體，合上了手槍的保險，順帶幫她把槍插回了槍套。
“別擔心，你這也是正常反應，我還沒小心眼到被下個毒就生氣。還有，下次記得加點糖和奶，目標都喝不下去不就本末倒置了？”
——
羅伯特·卡崔單手控製著車子的方向盤，用另外一隻手操作音響。一方通行本想從收音機播報的新聞中獲取一些情報，但播放出來的卻是據傳「與月亮盈缺相比，其實和大量出現小動物有更深關聯」的迷幻音樂。
看取坐在電車後座，嘴巴裏吹出泡泡糖的紫色泡泡（自己帶來的），手指頭下麵滑弄著手機屏幕。
【可惡，那個混蛋還不來聯絡，電話也打不通，到底跑哪玩去了？】
“……你幹嘛？”
“放鬆心情啊。洛絲萊因那家夥很囉嗦的……老實說，我現在正感到放下肩上的重擔，比我原先想象的更放鬆啊。起碼我終於找到兩個完全沒有被操縱嫌疑的人了。”
一方通行坐在總統所駕駛的電動車中搖來晃去。
“你知道「起爆劑」在什麽地方？”
“開發是由海軍陸戰隊主導的，他們也會被派去救災。”
“夏威夷群島對你們合眾國而言是防衛太平洋的關鍵要塞。基地根本多到數不清吧。”
“正確的說，海軍、空軍和海軍陸戰隊，加起來總共五十二個吧。要是加上訓練場，數量就更多了。”
看取嘴裏的泡泡“啪唧”一聲破掉。
“唔……怎麽好像增加了？”
“原本是為了應對第三次世界大戰，而一口氣趕著建出來的。但是大戰比原先預想中結束得更快。但是已經發放的預算又拿不回來，應該說有人不願意還，所以才會繼續進行那些毫無意義的短期密集工程。”
說到底，當合眾國的主力空母部隊抵達戰場時，戰爭已經基本結束了。除了最後一同清理「黃金右手」外，這次合眾國更像是個給學園都市搞後勤運輸的大規模批發商。
一方通行咂了咂舌。
總統沒轍的笑道。
“剛才說的基地總數，其實有將近一半都還在施工。雖說如此，但有些地方在完成前已經開始部分運作了，所以也不能將它們從調查對象中排除。”
“那麽，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我再怎樣也不會這麽亂來，直接殺去基地一一調查。隻要利用總統的權限進入網絡，就能收集到某種程度的情報了。”
“說重點。”
“夏威夷群島中最大，也是太平洋地區最大的美軍設施集中地。我想它的名字，日本人，你應該也聽說過。”
“別讓我問那麽多次。地點在哪裏？”
“珍珠港。”
——
鐵絲網綿延數公裏。
上條當麻、禦阪美琴、蕾薇妮雅·芭德薇，和羅伯特·卡崔、警策看取與一方通行在鐵絲網附近會合。
至於濱麵組的三個人，他們負責構建如果「起爆劑」真的點爆了火山時的防衛線。
美琴看見一方通行，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似乎還是回想起「血腥的心靈創傷」，表情顯得有些扭曲，不過現在沒有那種閑功夫去在意他。
“「起爆劑」恐怕就在那片鐵絲網裏。”
總統用拇指指著基地方向。
“但是正如你們所知，論科技我不敢說，若單純隻論火力，這裏大概是世界最強的陸戰隊根據地喔。要是想憑毅力翻越鐵絲網，毫無疑問會被打成蜂窩。”
一方通行撇了撇嘴，如果光說火力的話，對麵打的越猛他越開心。大不了幾腳的事兒基地就上天了。
“……你是總統吧，不能隨便下個命令解決？”
當麻驚訝地問道，但總統則是誇張地聳起雙肩。
“總統命令根本就不像電影裏演的那麽方便。實際上我和基層部門之間，還夾著層層的官僚組織；加上那官僚組織被「第三者控製」的關係，說不定我的命令根本無法傳達。”
緊接著羅伯特之後，看取插嘴進來。
“說到底，既然對麵能操縱人類的話，假設基地裏的所有士兵都是被洗腦的敵人才比較合理吧。”
畢竟她知道，這可是操祈的拿手絕活，用這個方法攻略場館基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
一方通行和禦阪美琴，默不作聲地看著彼此。
對手利用「一般武器」當成威脅，把槍口對著自己的情況下，他們可以強行排除掉那些危險……但是——
“強行突破也不是什麽好方法。”
芭德薇補充了一句，打斷了他們的想法。
“基地太大了。未必能在短時間內找出「起爆劑」。在找到之前一直戰鬥很費事，而且對戰時間拉長，其它基地就會派人來支持。我們或許能獲勝，但是將無可避免地讓這裏變成火海……一旦因為不斷爆炸導致設施變成瓦礫堆，那就搞不清這裏原本到底有沒有「起爆劑」了。”
“的確，如果想「安心」，還是得親眼確認「起爆劑」之後再破壞它，才是最好的辦法。”
當麻嘀咕著。
“……但是，這裏的警備也沒鬆懈到可以讓我們偷溜進去吧？”
羅伯特用手輕輕撫摸著公文包的表麵，琢磨了一下。
“那裏的基地一樣為了擴張機能，正在進行短期的密集工程。也就是有相關的工程人員和裝潢業者出入。跟已經建設完成的基地相比，這裏還有「混進來的可能性」。”
“……我想問個問題，這裏的漏洞有大到能讓未成年的東方人四處走動，也不會遭人懷疑嗎？”
當麻提出疑問，總統的表情變得苦澀。
芭德薇雙手隨意地交叉在胸前。
“如果你們想用我的部下，我可以湊齊白人男性過來，但是一考慮到莎洛妮亞已經在這裏動過手腳，我可不想投入太多魔法師。因為很可能會有被她從魔力反應，發現異常情況的風險。”
“那該怎麽辦？”
“也不是束手無策。”
“你有偷偷溜進那個陸戰隊基地的方法？”
“不是。”
芭德薇搖搖頭，嘴角完全不符合年齡的邪魅一笑。
“是光明正大進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