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在逃人士
從黑煙之中出現在一方通行和看取麵前的,是五人一組的武裝集團。
從頭頂到指尖全都是銀色的特殊軍服,表麵有如CD般閃閃發亮。從那身裝扮判斷不出對方的長相,但是從體型來看,勉強可以知道是三男兩女。
五個人都用犢牛式的特殊突擊步槍全副武裝,而男人肩上更是扛著無後坐力單兵炮,女人腰間則掛著高性能麥克風及光纖內視鏡等情報收集機器。
【……嘖!他們也是格雷姆林的人馬?他們身上穿著的不是用來對付人類,而是用於幹擾感應器的電子迷彩服吧。】
他們一言不發。
其中一名男子架起步槍,毫不猶豫地開火。
兩人分別依靠自己的能力采取防禦,看取的液化人影防彈服立刻滑出衣服,構成金屬護盾擋住子彈。
而一方通行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反射」
他被稱為學園都市第一位的超能力者是有原因的。
那名男性襲擊犯被自己射出的子彈貫穿身體打倒在地,但其它四人對這件事,完全沒表現出絲毫困惑或焦急的模樣。
他們各自展開行動。
“提前知道我們的情報了嗎?”
“隻是試探而已,如果知道你的能力就會直接用穿甲彈了。”
敵方不知道,起碼不知道警策看取的能力,這個想法應該十拿九穩。那麽他們的第一輪攻擊目標就更加明確了。
一方通行咂舌。
【…嘁,想收集能力參數嗎。】
罔顧於個人的損害,將他當做集團中的犧牲者,來控製整體傷害的做法。
雖然令人覺得非常不快,但第一位該做的事還是不變。
他操控腳下力量的「方向」,向前爆發性地貼地飛行,收縮回來的拐杖解放了過去被他稱為「苦手」與「毒手」的雙手。
放眼盡是黑曆史……呸,先不說這個……
狩獵開始了。
無論對手考慮什麽、決定如何行動,一方通行的「反射」對於子彈和爆裂物都能發揮出壓倒性的效果。實際上,那些襲擊者隻能束手無策地,被第一位的手腳橫掃出去。
但是,
最後一個人。
就在一方通行向前伸出五根手指時,他的右手突然間噴出紅色的鮮血。
“……啊?”
並不是因為子彈穿越了「反射」築起的高牆。
即使對方擁有瓦斯或生物武器這種看不見的威脅,也無法傷害到一方通行。
所有的外在因素……除此之外的威脅。
也就是,產生自肉體內側的破壞。
最後的女性襲擊者向旁邊跳開,同時舉起手中的步槍,來不及修正行動的一方通行撞上牆壁。女性襲擊者毫無憐憫,立刻瞄準扣下扳機!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牆上也沾滿了血跡。他怎麽看也不覺得那些鮮血是來自於自己,但事實確實如此。
但是,這些並不是被子彈打出來的,而是之前右手噴出的血液。
銀色的牆壁,擋在一方通行麵前,將所有陷在裏麵的子彈吐了出來。
“喂!什麽狀況!?第一位也能能力控製失敗嗎?”
瞥了眼豎起護盾的看取,一方通行轉回視線,看著變回流體的金屬牆另一側的女性襲擊者。
一方通行靠著牆壁,低聲說道:
“難道你們……“
“無論任何能力者,都有個共通法則。“
從動作中還看不出任何焦慮,襲擊者重新舉起犢牛式突擊步槍。
“一旦科學陣營培養出來的能力者使用魔法術式,那個人就會被副作用所侵襲。”
“……你也是魔法師……?”
一方通行試圖提高嗓門,但是喉嚨裏卻吐出血塊。
“喂!你沒事吧!?”
“先別吵。”
現在沒時間給看取做解釋,雖然不清楚魔法具體是怎麽發動的,但一方通行大致能想象到對方做了什麽。
那群襲擊者的行動。逃走的方式。受到攻擊的時機。
他們計算過上述所有設定,好讓一方通行做出特定行動。都是為了讓他扣下「魔法」扳機。
實際上他所行使的,到底是什麽魔法都無所謂。
無論是指尖微微發光之類完全派不上用場的魔法,不,即使是眼睛看不見的微小術式都不成問題。因為最重要的是讓能力者使用魔法。
歸納出這些結論的一方通行,自己察覺到意識開始變得混濁。
雖然他曾經使用過類似魔法的東西,但是能夠看清本身的極限以進行細微調整,和在不知情中大步涉足魔法世界,這兩種情況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再加上——
科學能力者的力量,來自思路清晰的頭腦。
意識的混濁,將會直接導致演算能力降低,並對眼睛可見的宏物理現象控製造成影響。
簡單的說……就等於被剝奪「反射」的能力。
看不見麵貌的女性襲擊者,將手指扣在步槍扳機上。
“格雷姆林的語源是導致機械發生故障的妖精。你沒有考慮過這個字眼的意義嗎?”
緊接著。
槍聲毫不猶豫地傳出。
飛濺的血液。人體被橫掃在地的沉重聲響。倒臥在地的身體毫不留情地流出紅黑色液體。
但是,
那個人並非一方通行。
而是突然從側麵遭受斬擊的女性襲擊者。
女人橫躺在地,側腹裂開幾乎斬斷半個身子的巨大傷口,能夠看到其中的內髒已經失去支撐,開始從破口漏出。但是她依然單手抓著犢牛式突擊步槍,朝攻擊飛來的方向,幾乎漫無目標地胡亂掃射。
但是,
“就是因為你從頭到尾都沒把人家放在眼裏才會這樣啊。你也好,那家夥也好。”
撤開擋在身前的盾牌,看取一臉不爽的順了一下自己的紫色長發,讓沾染上塵土的長發隨著夏日海風搖曳。
無論亂飛的子彈命中也好,未命中也罷,都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那裏,隻有一個從地底下鑽出來的金屬刀刃。
就在看取第一次為一方通行擋下子彈時,一方通行撇過來的一眼,那並不是「你瞎管什麽閑事」的意思,而是「你來動手做了她」的意思。
看取也有類似的眼睛,正因為他們二者都是在黑暗中摸爬滾打過的人,所以才能理解充滿敵意的眼神中到底帶有什麽樣的含義。
所以從那一刻開始,她就僅僅保留了能夠阻擋一輪槍擊的金屬,將剩下的液化人影化作細長條,鑽開水泥深入地下,俟機發動攻擊。
與習慣正麵對決的一方通行不同,看取的本質可是暗殺者。
“不正眼看人,可是會死的哦~。”
金屬的刀刃再次捕捉到敵人,精確的斬下她的頭顱。
——
“哈,在我趕到之前又發生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啊。”
是個渾厚的男子聲音。
由於失血過多而虛弱,靠在石牆根上坐下的一方通行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費勁端起犢牛式突擊步槍,扣下扳機後槍口被後坐力一下抬上天的看取。
“嗚哇!沒想到後坐力居然會比學園都市的槍大這麽多,你們真的有在好好開發槍械嗎?”
以及站在她身旁,嚇了一大跳的拉丁裔西裝大叔。
“既然連槍都壓不住,就不要學別人拿槍啦。你想被殺嗎!這裏可是世界最大的槍支大國耶!”
渾身是血的一方通行,向破口大罵的聲音來源問道。
“你是誰……?”
“那是我要說的台詞,日本人。我是為了拯救小寶貝而來的,但沒想到已經有人搶走了我的角色。”
“……我在問你是誰啊。”
“每個人都這樣,我真希望你們至少看一下晨間新聞啊。”
握著手槍的中年男子不耐煩地歎了口氣。
“我是總統先生啦,混賬東西。”
——
從購物中心湧出的觀光客,逃向周圍的海灘上。不同於單純的意外或災害,或許他們是以「逃離已知的槍擊嫌犯」為前提,多半都想衝進其它的室內設施中。
白色沙灘高爾夫球俱樂部本來是會員製的,但是麵對如波濤般一擁而上的人潮,警衛的製止聲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因為這是緊急事件、關乎人命,所以警衛才會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掏出手槍警告他們。
格雷姆林的魔法師混入那樣的人群中,她正操作著手機。
雖然芭德薇的手下堵住所有出入口,但是他們似乎沒想過直接破壞牆壁,逃出外麵的方法。在那樣的槍戰中,一兩次的爆炸聲是能趁機蒙混過去的。
她掛斷了好幾聲的手機來電答鈴,之後電話終於接通。
魔法師沒等對方出聲,就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為什麽派出那些人?現在這個階段,還輪不到他們出場!”
[反正如果你在那時候被抓了,就等於計劃受挫啊。]
電話另一邊,傳來了妙齡女子的聲音。
[再說,如果敵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我也會采取行動。]
“那麽……”
[你的長相已經暴露了。追蹤者逮到你隻是時間問題,既然如此,那就隻好用更快的速度改變事態。接下來是閃電戰哦。要以超越對方的速度,一口氣甩掉他們。]——
總統羅伯特·卡崔因為「若放著渾身是血的一方通行不管,不知何時敵人的夥伴會重回現場加害於他」的理由,拖著他的身體,讓他坐上類似在高爾夫球場使用的電動車副駕駛座上。
他本來很想留下來看看人質與襲擊犯重逢的場麵,但是他沒什麽時間可以浪費,所以就開動了車子。
順帶一提,那輛租來的車被撞的完全無法使用。總統有點認真地思考,能不能用公費賠償?
但反過來說,那破車安全措施做的比G〇A裏的自行車還差勁,是不是該反過來投訴他們沒好好給車做保養?
“幸好這裏是觀光地。電動車比起一般汽車構造更簡單。雖然得輸入四位密碼數字有點麻煩,不過隻要打開蓋子,將一根電線繞道連上殘留在電路板上的端子,車子就會通電了。”
這公司的電動車有好幾種型號,雖然每種型號的安全裝置都不同,但是它們使用的電路板都是一樣的。根據電動車的機種不同,在一片電路板上安裝上各種不同的電子零件,並選擇各種不同的輸入終端。就是這樣在每種商品中,加上獨自的「個性」。
但有些機種中並不需要使用,能夠插入電子配件和數據線的端口,依然直接保留著。
共通電路板是為了削減成本,反過來利用這點,也可以「從程序上沒有預設的路徑傳送信號」,所以想誘發人為故障是可行的。
“為什麽你會對這種事這麽熟練啊?果然是假總統嗎?”
“喂喂喂,小姐,話可不能這麽說啊。就算是總統,擁有在緊急情況下「借用」公民財產規避危機的能力也不奇怪吧?”
看著鼓搗著前機器蓋的美國總統,看取歎了口氣,自覺地先跑到後座上一屁股坐下。
……因為對這類事情很感興趣,所以現任總統被評論為「史上地位最高的貧民區詐騙犯」,差點就被好萊塢拍成電影。
一方通行輕歎一口氣,咂著舌。
“……就算是擄走他們其中一個來救援的增兵也好,說不定就能獲得情報啊。”
“那樣行李就太多了。我又不是好萊塢明星,哪有辦法同時抱兩個人走?”
總統淡淡一笑。
“先別管那個,總之先想個辦法止血吧。小姐你能幫個忙嗎?這好歹是借來的,既然都會傳出傳聞,我比較希望大家說它是那個總統坐過的幸運電動車。我可不希望但它變成搭乘過的客人接二連三死亡,沾滿鮮血的電動車耶,不能給車主帶來麻煩啦。”
“嘖,為什麽要我來啊。”
“司機可空不出手啊,哦對,若是有需要,你就用這個代替繃帶或紗布吧。”
語畢,總統遞給她一塊蕾絲質地的手帕。看起來不像是男用的,難道是一種用來博取好印象的戰略?看取一臉鬱悶地接過手帕。
“……你說,我把「美國總統從兜裏掏出女用**」寫成新聞投稿給你們的新聞社是不是能收一大筆稿費?”
“抱歉抱歉。那大概是兩天前,我在酒吧認識的那位職業婦女的東西。不知道什麽時候跑進我的口袋裏啦。”
“……幸好我們頭子不是這種變態。”
盡管學園都市的領導人實際上更變態,忽視了這點的看取丟掉女用**,從一夜的手提箱裏掏出一卷繃帶,用看蛆蟲的眼神瞪著總統。
“你跟這次的事情有多少關聯?”
“我才想問你們咧,日本人。這是我的國家,你知不知道你這就像是擅自闖入別人家院子裏烤肉啊?”
“……”
“現在,那些超自然現象已經在白宮和議會中蔓延了。對方的觸手已經慢慢伸向軍方、警察和情報機構。日本人,你之前也看到的那個現象,正在蠶食整個公家機關。甚至那些擁有權限,可以根據情況決定以武力介入其它國家的人,也被卷入其中。那個使用超自然現象的混蛋,竟敢操縱所有活生生的人類,將他們變成自己的戰力。”
“……具體的規模有多大?”
“我哪知道?可能有幾百人,也可能有上千人。我已經掌握不住人數了。但你也看得出來這個國家一團亂吧。又沒有那種可以用來檢驗的方便藥物,要想判別出他們實在太難了,而且昨天還安全的地方,不一定今天也是安全的。”
把一方通行的手臂包的跟粽子一樣,看取敲了敲包好的繃帶,忽視一方通行因為疼痛咧開的嘴巴,一邊聽著總統的話,一邊找尋著超音速飛機上,隨著嘔吐一起丟掉的模糊記憶。
一夜好像講過什麽來著……
“是什麽來著……格雷姆林?”
“那是什麽?”
總統很不遵守道路安全的握著方向盤回過頭,不過回答的人並不是看取。
“偷偷混入這座夏威夷群島的魔法結社……呲…也就是能操縱超自然力量的集團,不過我也不是很清楚。”
嚐試性的活動一下受傷的手臂,最後還是在疼痛下作罷。雖然已經晚了,但盡量忍著不讓齜牙咧嘴表現在臉上的一方通行慢慢說著。
“那群人當中,也有人能使用力量操縱人類?”
“應該是吧。”
“……原來如此。多虧日本人的獵犬將兔子趕到這裏開來,躲在槍準星另一邊的合眾國敵人,也開始露出狐狸尾巴了。”
但是,如果羅伯特的話屬實,那麽格雷姆林的侵略行動,可能已經不止夏威夷群島。
而是合眾國本身。
現在已經發展成說不定得和合眾國的軍事力量,以及情報收集能力為敵的狀況。
“……接下來說不定還會再發生什麽事件。芭德薇那個混蛋,既然都得阻止他們,那就應該在變成死棋之前行動啊。”
總統操縱著方向盤,在公路上奔馳。電動車沒有窗也沒有牆,幹燥的風吹拂著他們的身體。
一方通行等人和現任總統羅伯特·卡崔有共同的敵人。
所有事態都息息相關。
一方通行重新思考這個事實,但就算和總統連手,也無法對付「合眾國」這個龐大的力量。更何況那個國家的一部分,已經遭到格雷姆林吞食。最多就隻能和羅伯特·卡崔這個「個人」連手;如此判斷比較安全。
羅伯特說道:
“那些隸屬於格雷姆林這個組織的超自然混蛋,是想借著陸續操控合眾國的重要人物,來篡奪政府和軍隊的中樞?”
“也許吧。”
“……我原本是這麽想的。”
“啊?”
一方通行以一種「你腦子有問題吧?」的目光盯著不直話直說的總統。
“別這麽看我日本人,那種發展實在太奇怪了。你記得嗎?利用超自然魔法控製人類的混蛋,原本想用小孩當擋箭牌,好命令那些老百姓去襲擊目標吧?”
“但是半路卻殺出那些好像職業軍人的人,你指的是這個?他們的裝備也很奇特。那些如CD般的軍服是電子迷彩……不是用來對付人的,而是同時能對付好幾台感應器的高科技殺手。但是,各國軍隊都討厭那種服裝的外觀,所以應該沒有任何軍隊使用它。”
“如果他們一開始就派出那群人,表示他們一定很依賴穩定的戰力。但他們卻故意使用那些不知是否派得上用場的老百姓,我實在想不通他們這麽做的理由。”
“但是魔法師實際上真的用了一般老百姓。”
“也許那個已經能算得上是不想拿出手的精英戰力了?”
美國總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和看取有一樣的想法。
“無論如何,一定有什麽我們看不見的東西。”
——
這是一間金屬的房間,穿著鞋子走在地板上的每一步都會發出聲音。白淨的金屬牆壁,規整到左右座位完全對稱的室內布置,點亮每一個角落的潔白明燈之下,無數儀表盤和顯示器實時展示著這裏的各項參數。
準確來說,這裏是某個潛水艇的艦橋。
“怎麽樣,周圍的海域有什麽異常嗎?”
耳朵上戴著帶有單邊耳麥和話筒的耳機,一夜的手肘撐在聲納員的椅子靠背上,將自己的耳機也接入聲納音頻,同時觀察著聲納員麵前的顯示器。
顯示器上,顯示著通過算法,將接收到的聲波直接虛擬成圖像的周圍環境圖。
這艘戰艦,可以說是在某種程度上,為了沒有經過太多訓練的半專業人士開發的。即使沒有太多經驗,隻有擁有相關知識,加上係統輔助就能出色的擔任屁股底下的席位。
“不,還,還沒有。對比海域圖周圍100海裏內,應,應該還沒有異常。”
將頭發盤起來的女性聲納員相當緊張,盡管一夜並沒有拿刀抵著她的脖子,也沒有這種打算。可能是剛剛把老頭研究員斬首的場景太具有衝擊性了吧?
不對,這裏應該稱讚他們。盡管沒有真的殺過人,但在怎麽說也是受過訓練的保安部隊,起碼沒有吐在儀表盤上。
“嗯,做的不錯,別緊張,別放過蹤跡。如果我的視角沒錯的話,待會兒應該會有些東西路過海麵。”
拍拍聲納員的肩膀,一夜撐著刀柄靠近儀表。
話雖是這麽說,這也不過是根據羅伯特·卡崔的解說進行的推測罷了。如果敵人真的控製住了合眾國軍方,那針對夏威夷群島最有效的鎮壓方法應該就是空軍和海軍的聯動。
一夜的手指摩擦著下巴上的絨毛。對方的動作比預想的要慢?還是說隻是自己操之過急杞人憂天?
“嘛,算了。臨時艦長,之前的大戰時這艘艦上坐的不是你們吧?先熟悉一下這艘艦艇的操作,尤其是水下推進器和洋流聲納幹擾係統。估計沒多久你們就能用上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
一夜回過頭,被盯上的臨時艦長,也就是原保安隊長渾身抖了一下。
“不過是適材適用而已,幫我做事比那幫不明事理就會嚇吵吵的老研究員們好多了吧?還是說你們這種獨立保安公司的人超級看重忠誠情誼,寧願拚命也要給那幾個無頭研究員報仇?”
“……”
保安隊長閉上了嘴。
就算不用過多的說明,站在類似立場的雙方也能理解對方的處境。
對方是知道他們與研究所之間完全是工作契約關係的情況下才提出的方案,隻不過是兩三周前剛剛開始的保鏢工作,現在尾款也沒人結算了,哪裏都沒有繼續幫死人的道理。
“幫我幹活兒,管牢嘴巴,錢不會少。嗯……定金和你們這次的整個合約一樣,追加年薪翻倍,算終身製的穩定工作,雖然逃跑就是死,但聽起來還不錯吧?”
一夜踱步到保安隊長背後,靠在他的椅背上。艦橋裏所有目光都集中過來,一部分看著保安隊長,一部分盯著一夜,甚至有一部分人的手放在腰間的手槍匕首上。
“……讓我和部下們商量一下。”
“哦呀?體恤民心啊。可以,隻不過我隻考慮整體意見,要不一起服從我,要不一起對抗我,二選一。時間……五分鍾吧,想在艦上動什麽小手腳也好,或者打算拉著我一起石沉大海陪葬也罷。如果你們覺得就算是賭上性命也要反咬我一口,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艦橋裏實在沒地方坐,一夜直接就地坐在艦橋門邊的地板上,掏出手機,看著上麵沒有信號的標誌。
說實話,一夜完全不擔心。
作為業內人,就算所處的地理位置,國籍不同,但會屈身於這種工作的人大抵上都是很自私的。這些人能夠凝結為一個組織,幾乎都是因為擁有相同利益。
所以,當利益一致時,所有人都會服從領頭者的決定。至於不一致時……
“剛才的內容……你們都聽見了,誰有異議。”
這句話不是對艦橋裏的人說的,而是透過話筒,對艦上其他保安公司的同伴,負責機輪,維修等位置的家夥們進行的提問。
現場的所有人都看著保安隊長,他明白那種目光的含義。
如果在此表示反抗的話,殺掉他的大概並不是背後坐在地板上的一夜。
而且,作為這幫人領頭羊的他,也沒有反抗的想法。
提問隻是象征性的過場,不到一分鍾,保安隊長就點了點頭,起身,讓開了艦長的座位。
“本人阿魯納·喬丹,以及全保安隊41人,聽從您的差遣。”
“很好,等到了海麵,定金就會打進你們的公共賬戶。”
一夜撐著膝蓋站起身,微笑著拍了拍保安隊長阿魯納·喬丹的肩膀,把他按回艦長的軟椅上。
“諸君,歡迎加入學園都市最為精英的部隊。等你們到了學園都市,會有人為你們進行詳細的解說和培訓。至於現在……”
刀鞘埵在金屬地板上,發出沉重而響亮的金屬碰撞聲。一夜的臉上拉起一個張揚而趨於狂野的弧度,讓艦橋裏的士兵們不得不意識到,「西伯利亞的惡魔」這個稱呼到底是怎麽出現的。
“阿魯納,這個座位更適合你。做好準備,打一場漂亮的硬仗來證明你們的價值吧。”
考研備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