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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戀人的逆位

  嚴肅的氣氛充斥著第一學區,就算離開了法院也擺脫不了。


  街道上裝有電子路標,像人工智能的移動揚聲器和全副武裝的警備員在巡邏,四足裝甲機器人和機械警犬有的跟隨警備員,有的獨自在大街上轉悠。


  一行人在去地鐵站的路上談了很多。但在實際見到被凍結的被害者之前,所有論點都是架空的假設,並沒有多大意義。


  刷學生IC卡進入車站,在兩旁守備的警備員中,其中一人看到一夜後嚇了一跳,捅了下旁邊的同事,那人往這邊看過來後也嚇了一跳,兩人同時往這邊敬禮。


  習慣性的點頭回禮,雖說這裏早就不是軍營了,但這種習慣還是改不掉。


  十一天的戰爭,對於很多人來說就是人生的轉折。


  “雖然總覺得有點遲了,但十神學長真的是「西伯利亞的英雄」呢。”


  迎接著初春閃閃發光的雙眼,一夜擺了擺手,別過頭。


  “求你了,別用那個叫我。”


  硬要說一夜是否了解那些曾經是部下的成年人們的想法,他隻能不好意思的否定。身先士卒衝上前線,成為戰場第一線的領袖。聽起來雖然很帥氣,但在現代戰爭中這是應該被批評的失敗行為,作為一位指揮官是完全失職的。


  對於這樣的前指揮官,過去的部下們還能以禮致敬,對於一夜來說除了感謝的話語外什麽都說不出來。


  “低溫化學是一個相當重要的研究領域對吧?”


  感謝禦阪同學的話題轉移,一夜順理成章的接下去。


  “那是必然的,電腦和汽車也需要冷卻係統。更專業一些的話,軌道炮相關的超導體技術,電子掃描係統,安全儲存的細菌和微生物,人工氣候變化,宇宙飛船和空間站的外牆設置,以及從巨大的冰塊解凍猛獁象的方法。基本都需要低溫化學參與。”


  “巨大的冰塊……”


  一提到這個,眾人又再一次陷入沉默。


  【小夜,冷場了耶☆?】


  【怪我咯……】


  地鐵的目的地是第二學區,比起第一學區那種嚴肅的地方,這個充滿工廠噪音的第二學區對兩人來說可是個親切的多的地方。畢竟是「才人工坊」舊址和「神識總部」落座的地方,基本上是除了第七學區外最熟悉的地方。


  順帶一提,才人工坊那地方居然被改建成公園了。大霸星祭的時候種的一大堆樹看來起了不小的作用,現在那附近的環境還不錯,不僅空氣質量更好,成片的小叢林還有效的阻擋了外界的噪音,與這個學區的其他區域格格不入。


  當然,大家的目的地是這個學區的醫院,這部分就算是一夜和小操祈也沒怎麽多來過。畢竟自己家裏就有個醫生,小病在家裏就能養好,大病的話一夜更不可能把小操祈托付給冥土追魂和自己以外的人。


  這個醫院的外觀,與通常的醫院不太相似,直觀感覺上更像是半個酒店?不僅占地麵積廣闊,設有檢查崗的圍牆也相當高聳,形似玻璃大廈的建築拔地而起,如果不是上麵那個大大的紅十字,根本不會讓人聯想到醫院。


  因為整個地區都專門從事車輛開發和爆炸物處理,事故產生的傷員也比其他區域更多,他們有專門運送特殊病人的方法。可能就是因為有這樣的需求,他們可以容納這麽多病人,把大學醫院搞得看起來就像一個時尚旅遊酒店。


  “黑子,你已經和他們約定好了,對吧?”


  “我隻是提出了建議,他們沒有回應。盡管我完全不覺得他們會拒絕。而且我很了解你,姐姐大人,要是他們不給許可,你就會從大門殺進去不是嗎?”


  有幾位年輕人在外麵閑逛,很顯然,他們想要混進去,用手機拍攝下來受害者的相關情報。不過與之相對,這段時間醫院的審查也很嚴格。


  在此前提下,幾人最初去詢問預約狀況時,對方的表述還模糊不清的。有點不耐煩的一夜讓門衛直接聯係上級,幾個人很快就被放行了。


  “上麵不給指示就慢吞吞的家夥們。”


  “誒,他們也不想背責任吧。如果一不小心放進來幾個「私家記者」,就麻煩了。”


  前廳空空曠曠的,因為目前的事件,就算是患者也需要確切的就醫申請和證明,想要進入醫院也變得困難起來了。前廳裏一台電視機裏,一名主持人帶著一種自我滿足的神情,在早間新聞節目上發表了講話。


  [接下來是流行的部分,我們在社交媒體上深入挖掘最熱門的詞匯。今天這個詞是前所未有的。是的,前所未有。今天舉行的庭審期間,犯罪嫌疑人利用計算機審判的「漏洞」,使得審判緊急休會…]

  “泄露速度比想象的還快嗎。”


  五人跟隨著醫院派出的護士向導前進,穿過漫長的走廊走向地下室。


  “但是為什麽?不是說不允許記者播報……”


  “他們完全可以聲稱這些是在網上收集的信息,雖然正常人會對可信度持疑問態度,但大部分圖個樂子的人根本不會在意出處是什麽。”


  這和故意從留言板上收集負麵意見然後否認對這些陳述的任何的責任是一樣的,因為隻傳達了一部分人普遍的共識。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危險的情況就會擴散到被冷凍的女孩所在的醫院。旁觀者可能會湧向醫院,看看狀況到底是怎麽樣的。醫院立即接受包括風紀委員和警備員頭子的一夜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看來需要多調一些警備員過來,在維持不被懷疑的數量前提下。”


  地下走廊裏隻有慘白的燈提供照明,空調吹出不溫不火的風,讓人覺得比室外還冷。


  最後,一行人被帶到地下室角落的一個房間,一個完全不像是醫院設施的房間。


  護士上前敲了敲門。


  “進來。”


  護士推開門之後就快速離開,因為房間裏的溫度從事實上也比外界要低。消毒水的味道撲麵而來,混雜著一些會在生物實驗室中聞到的藥劑氣息。


  小操祈哆嗦了一下,鑽進一夜的懷裏。一夜也毫不在意另外幾位的目光,將她裹進自己的大衣裏。


  步入房間的門。


  所有人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一個黑頭發的女孩坐在那裏的一張椅子上。


  是照片上的那個女孩——安狹知裳。


  “…有什麽事嗎?”


  安狹知裳穿著白色上衣和連衣裙,身上披著讓特定人群感到親切的白大褂。


  美琴看著她露出了困惑的表情,連忙問道。


  “那個……這是什麽情況??”


  “嗯?哦,我是她的妹妹。”


  女孩歎了口氣。提起外套的胸口強調了一下外套前的身份證。它確實提供了安狹若美這個名字。


  “我姐姐在後麵的冷藏室裏。不過因為她現在的穿著…我不太希望被別人看到。”


  她的目光著重指向五人組中唯一的男性。


  而在她的後麵,有一個巨大的冷藏箱一樣的東西。而在上麵有一個小小的窗戶——雙層隔熱玻璃,一個克製死亡的世界。


  數字顯示顯示溫度在零下30度。它一定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因為它沒有出現在普通冰櫃中會發現的霜凍。


  像極了一個白色的四方形棺材。


  這是安狹知裳。


  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冰封女孩,緊閉著雙眼,完全靜止的站立在冰櫃之中。


  她處於一種既非生也非死的狀態。


  這種場景看起來近乎神聖。


  仿佛是在博物館裏,看到一個完整的木乃伊或幹枯的死屍,遠離了令人反感的惡心感覺又或是非分之想,僅僅隻是還原了一些古代人的姿態。


  美琴搖搖頭,甩開一些不好的想法。


  “我們是雙胞胎,所以人們總是把我們弄糊塗。”


  “嗯,對不起,但是…”


  “雖然我和她一樣大,但我是一個正規的大學教授——我主修低溫醫學、化學和物理。嗯,我跳過了大學,進入了學院,成為了一名教授,所以現在我作為一名助理在這裏重新學習技術。”


  自顧自的解說著,明明冷漠的話語中感受不到什麽起伏,那漸漸加速的語速卻透露出一種莫名的期許和緊迫。


  安狹若美從一個鋼桌麵上抓起一個數碼相框。不,似乎是智能手機插在支架式的充電座上。


  她用拇指滑過,解鎖了指紋生物識別標識,瀏覽了一下相冊,並給他們看了一張照片。


  在一張照片中顯示了兩個相同的女孩。


  她們共同拿著一份帶有西方文字的證書,但這似乎是一張文憑。兩人的臉上,洋溢著文靜與活潑的兩種溫度相同的笑容。


  “哦,這是我妹妹的智能手機。不過我還不會刪除她的聯係方式。”


  這樣做意味著接受她的家人的死亡。


  接受一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女孩的死亡。


  美琴皺起了眉頭,想起了一段不好的回憶。


  那些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孩子們。不過,現在的她們已經得到了屬於自己的生活與新的生活意義……那麽,這個孩子,安狹知裳呢?

  “相當相似的兩人啊,連指紋鎖都能通用。”


  對於一夜的話,安狹若美點頭表示肯定。


  “因為我們是雙胞胎,”


  她解釋道。


  “有理論稱,同卵雙胞胎不會有相同的指紋和虹膜,但在我們的情況下,我們的相似程度足以騙過正常的手機。不過,對於大學合同來說,這可是另一回事。”


  在照片中,很難分辨出哪個是哪個。拿著畢業證書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安狹若美,但是知裳也很高興的擁抱住了她。


  她們關係很好吧。


  這也許就是為什麽穿白大褂的女孩露出了疲憊的笑容。


  “我相信我至少對形勢有了大致的了解。盡管我在早上的節目看到了相關的報道,但我還是有點震驚。”


  “就是這麽回事,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往那邊的形勢上來說是為了瓦解對方使得審判無法繼續進行的點。至於瓦解方法……”


  “從那裏麵解救姐姐……所以你們才到這裏。”


  少女點了點頭,但那根本藏不住的沮喪還是溢於言表。看來身為專家的她也想不出解決的方法,不然就不會是那麽一副表情了。


  “具體狀況呢?”


  向安狹若美展示出醫師資格證,對方檢查了一下之後點點頭,將電腦上數十張熱成像,聲波,電磁波,X光掃描圖展示在多個屏幕上。


  挨個瀏覽掃描結果,大部分結果都相對模糊,多半是由於冰層太厚導致的影響。一夜的目光如同凍結安狹知裳的堅冰一般,那是許久沒有出現過的,身為醫生的秉性。


  “除了背後的一處傷口以外,全身基本沒有任何受損,連掙紮的痕跡都很少。被下藥昏迷之後作案的嗎,沒法化驗有點讓人在意。但是……這個傷口很難處理啊。”


  “是的。傷口比想象的要嚴重,一旦冰融化,她就會開始大量出血。這阻止了我們使用正常的解凍過程。”


  “從表皮的下陷來看應該是手術刀……而且切開之後立刻就被凍結了?冰的內部也沒有大量滲血痕跡。應該是靠能力從內到外進行凍結的吧。”


  “嗯。”


  安狹若美點了點頭,苦澀一直凝固在臉上難以消去。


  這張混亂的辦公桌上,貼上了無數的***片和醫學圖標,上麵寫滿了各式各樣的小字與箭頭指示的批注。


  她一直沒有閑坐著,無所事事。


  她一直在榨盡自己所有的思維,這就像抓著稻草一樣。這些同樣是她痛苦的記錄,因為她拚命地想要救她的姐姐……


  “對方的滲透壓處理用的是?”


  “……鹽水。”


  “不是蠢得要命就是故意的。”


  一夜頭疼的將前劉海撥起來,一手叉著腰,看著眼前的這些個圖像。本來就已經夠麻煩了,偏偏還用的是生理鹽水……


  “等,等一下?能不能跟我們也解釋一下?你們的交流方法我們根本聽不懂啊!”


  有點閑麻煩的撇了美琴一眼,一眼歎了口氣,摘下用磁鐵貼在金屬桌子上的一張比較清晰的掃描圖展示在四位還完全搞不清情況的女生們麵前。


  “簡單來說,目前我們有兩個困境。第一點,由於安狹知裳背上這個跟一比一玩偶熊背後的拉鏈似的傷口,我們不能用現有手段直接解凍,那樣一旦出現加熱不均勻,傷口就會大出血,生命體征本來就臨界的患者會死。”


  一點也不避諱與死亡相關的字眼,一夜相當清楚,和患者以外的外行解釋病情傷情時,必須用最為直白,且最為具有警醒性質的字眼才能達到效果。


  看幾位初中少女大致是一副聽懂的樣子點了點頭,一夜繼續說下去。


  “第二,這件事情不能一直拖下去。無論是審判那邊還是患者這邊。在冰凍生物細胞時,由於冰水密度的差別,細胞內外滲透壓和細胞體積會發生很大變化,為了防止這件事情必須人工調整細胞的滲透壓。極為經典和古老的方法就是目前的鹽水處理法。”


  “那有什麽問題嗎?”


  美琴用右手臂呈著左手肘,左手撐著腦袋,盡量思考著其中的問題點。


  “問題就在方法太老式了,就像是在現代給電腦裝8086的處理器一樣。現在都比較習慣用細胞膜結構穩定蛋白和通道蛋白……總之一些比較無害安全的方法,但現在用的是原始的高濃度鹽水。就算再冰凍狀態下,細胞內部也在進行擴散性物質交換,高濃度鹽水會不斷灼燒被滲透的細胞。”


  “也就是說,時間拖得越久,對她的傷害越高?”


  一夜點頭,肯定戀人的理解。果然還是自家老婆比較聰明。


  “如果我們什麽都不做,她就會死。另一方麵,如果我們做了什麽,我們將承擔法律責任。所以,上級不會給我授權。”


  “放他娘狗屁的授權!患者活著被送到眼前了,做我們能做的一切,把她救活健康的送出院就是我們的職責。上層的問題我來搞定,現在先討論怎麽解決這個現狀。”


  冥土追魂雖然是個變態老青蛙,但恩師的教誨永遠都不會忘記。


  安狹若美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

  被趕出去了。


  就連小操祈都算在內,美琴、黑子和初春現在都坐在醫院的樓道裏。一夜一句“做不了醫學處理的人別在這裏亂晃悠。”把所有人都打法出來,然後咣嘰一聲關上了門。


  “……居然連你都趕出來了,他是不是該去當管理醫療的理事啊。”


  “我覺得這算是小夜的優點之一哦~☆?”


  美琴一臉鬱悶的撐著臉。


  “十神學長也有這麽一麵呢,都快忘記了。”


  黑子掏出自己筆狀的手機,用膠帶粘在胸口的兜裏。將一堆各種各樣的畫麵投影到初春準備的白板上。


  “呀哈嘍☆~~!!”


  白板上,出現了一個仿佛坐在半空中的身影,臉上帶著頑皮的笑。


  “佐,佐天同學!?”


  ……她不應該在這裏。


  佐天淚子一定是坐在法院軟禁室的椅子或沙發上,而不是在這裏。


  美琴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你膽子很肥啊?使用手機可能會泄露你的位置。如果它被得知…”


  “哦,我從檢察官那裏借了一個電話和網絡攝像頭,所以這手機的位置是否被發現並不重要。”


  …就算這麽說還是不靠譜…不過也罷,由於佐天是證人而不是被告或原告,她可能沒有受到嚴格的監控。


  “佐天同學,你現在是一個人在法院裏嗎~☆?”


  投影裏的少女想了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到底是哪邊嘛。


  “現在這間屋子裏隻有我,不過門外有保安守著哦。”


  “即使這樣也不安全。”


  黑子皺著眉頭,滿臉嚴肅,腳底昂貴的常盤台製服配套皮鞋隨著腳上的動作,踏的大理石地板啪嗒啪嗒響。


  “如果有人黑進我們現在的通信內容就糟糕了,肯定有人為了找到淚子在四處窺探,追到哪裏都不奇怪。”


  變態用了變態的想法做出了結論。


  “十神前輩還在進行診斷,我們這邊也得想想辦法…”


  有點弱氣的發言,初春的心底說實話也沒想到什麽解決辦法。頭頂的花團錦簇好像在映襯她的心情,稍稍有點蔫。


  那堆花真的不是靠初春腦子的養分生長的嗎?有點可怕誒。


  “至少我們得清楚地看到我們必須克服哪些障礙。我是這麽認為的。”


  她們開始分享他們的信息,包括淚子在法庭裏提供的,關於法院方的態度和狀況。


  根據低溫化學專家安狹若美的說法,融化厚冰救助安狹知裳將是一場賭博。從一夜目前的診斷來看,即使冰真的融化了,女孩背部的大傷口也會裂開,她會出血死亡。


  縫合傷口的標準方法是用繃帶包起來,或者用線縫起來,但在她被凍僵的時候不能這樣做。


  在融化冰之前,他們需要先治療傷口,但在治療傷口之前必須先把冰融化。


  這就像把鑰匙鎖在自動鎖的旅館房間裏一樣。


  美琴歎了口氣。


  “…本身情況就不容樂觀,現在看來…”


  “但反過來看,「漏洞」,也就是園內琦禮,可能也在害怕。”


  “你說什麽,初春?”


  “我的意思是,既然他把她身上的傷口作為保險,他肯定考慮過她從寒冷的睡眠中被解凍的可能性,對嗎?所以可能真的有一種方法可以安全的解凍她。”


  問題就在於這個方法是什麽。


  之前那兩個專家交流時,曾提到一嘴“可能是用能力凍結的”。反過來說,就需要通過能力去解凍。


  學園都市裏不是沒有其他操縱水分子運動,或者控製溫度的能力者,初春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但還是那個問題。


  誰會願意去承擔「有人可能會死於自己的手下」的責任呢?就算不用背負法律責任,大部分學生也承受不住這種心理壓力。


  幾個人的思維宛如凍住女孩的堅冰,寸步難行。然而外界的環境卻以此為樂,醫院的電視裏還在不斷愉快的討論著網上的輿論。


  人們對電視的衰落和互聯網站在最前沿的問題大驚小怪,電視正在離開人們的視野,互聯網卻並不是非常的安全。


  無論是在電視上播報的人,還是在網絡上閑聊的人,都完全不會擔負任何責任。明明網絡也不該是一片法外之地。


  “最熱門詞匯已經更新。哦,這是什麽?真是非常有趣的話題:對少年A的指控可能是假的?這是什麽意思?”


  “——據知情人士透露,一份來自「漏洞」的新電子郵件已經送達了各個新聞機構。不用說,從他在法院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好這麽做了。”


  “我明白了。但是,難道不能設置成為定時發送的麽?”


  “有些可以,但這裏沒有這種跡象。”


  這隻不過是網上的猜測,但人們的共識似乎是,真正的罪犯是別人。


  “什麽意思啊!電視裏說的!”


  “啊,等等,禦阪同學!”


  完全無視小操祈的聲音,美琴衝到電視機前。而那裏播報的內容,不會因為最強的電擊係能力者過來而改變。


  “難以置信…”


  “他們說的很糟糕,但這似乎是真的。”


  初春和黑子也聚了過來。


  最近,在醫院裏對手機使用的規定已經放寬(擔心手機的電磁波幹擾醫療設備,事實上確實會。),所以初春直接拿出來手機搜索。


  “有人聲稱自己就是「漏洞」,也在視頻網站和留言板上發帖:「可憐那個被冤枉的男孩,但我會繼續像以前那樣犯罪。」”


  “嘁,總之先殺雞儆猴,把這家夥抓起來拘留吧☆。”


  一臉不爽的小操祈掏出手機,給某些個美琴她們不認識的人打電話。估計過不了幾個小時就沒有人會繼續發這種消息了。


  根據收集到的情報,「漏洞」的任何罪行都沒有顯示出使用電力的痕跡。但「漏洞」確實在網上有很多粉絲。所以即使這不是他,也可能是他的跟隨者發布這些視頻和信息,其他人也會默認。


  消息傳出後不久,這個變化就發生了。這會變成熱門詞匯很值得懷疑。


  對方的能力,真的是水分子控製係嗎?


  光是這樣一種神秘感,就能在這座都市的大多數群體——學生們之間產生一種潮流般的吸引力。作為吸引力中心的「漏洞」,有追隨者一點也不奇怪。


  曝光「書庫」的情報……不太可行,公開個人隱私本來就是違法行為,更別說是由官方立場的小操祈來主導了。


  「漏洞」有追隨著…如果「漏洞」和他的追隨者有直接聯係,就可以命令他們做些什麽。


  警備員和風紀委員也不知道他有多少追隨者,所以要完全保證某人的安全幾乎是不可能的。


  唯一剩下的選擇就是迅速揭露漏洞的罪行,揭露出從未有過的完美的犯罪,並使他的追隨者醒悟。他們必須證明他的邪惡魅力是假的。


  樓道最深處的門打開了。


  一臉煩悶的一夜從房間裏撓著頭走出來,安狹若美並沒有跟在他後麵出來,隻能看到他身後一個身影關上了門。


  “怎麽樣!有什麽辦法了嗎!?”


  搖了搖頭,一夜往樓道的長凳上一座,揉著鼻梁。


  “在解凍的同時進行手術……精度不夠,一旦背後的肌體達到了可以縫合的程度,同時縫合部位以外的地方大出血就會開始,必須得進行定點解凍,但沒有設備和足夠精度的人體圖紙。就算同步輸血也不行……”


  “你不是可以控製時間嗎!?就像以前給「分身」做手術的時候一樣,有那種速度的話……”


  “禦阪同學!”


  搖了搖頭,一夜伸手攔住了想要阻止美琴繼續說下去的小操祈。銀發少年抬起頭,那疲憊的眼神讓她不忍。


  小操祈在一夜身邊坐下,抱住他的胳臂,緊緊依偎在他身邊。如果自己的體溫能成為身邊少年的支撐,她毫不吝嗇。


  “禦阪,我已經不能用能力了。”


  “……誒?等,什麽意思!?”


  “不,這個說法不太準確。”


  一夜又搖了搖頭,目光並沒有指向美琴,而是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裝置。CFR,已經從輔助能力裝置變成生命維持裝置了。


  “我的能力,簡單來說,會消耗我的生命。如果我用能力去做那個手術的話,多半,我會死。”


  腦子已經理解一夜的話了,但心理上還是不想承認。美琴退後了一步,看著麵前彎著腰,苦苦思索該怎麽辦的少年。


  雖然好強的美琴不願意承認,但是,心裏的某處,她是承認的。麵前的少年,比自己還要強得多。連第三次世界大戰都能終結的這位少年,沒有做不到的事。


  然而樂觀的源泉,這位少年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了。


  “先不說我的事了。”


  “怎麽能就這麽……!”


  “現在的重點是怎麽救安狹知裳。她是我的患者,我絕對不會放棄我的患者。”


  依偎在一夜身旁,明明應該是最擔心的人,小操祈卻並沒有美琴那麽悲觀。


  因為,她能看到一夜那苦惱的雙眼中,依舊燃燒著的點點星火。


  自己的戀人,絕對不會先自己而去,也絕對不會放棄自己的存在方式。十神一夜,無論能不能用能力,都是十神一夜。


  “法院那邊差不多要再開了,我們先過去吧。”


  一夜和小操祈站起身,黑子和初春點了點頭。黑子來到她的姐姐大人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帶著新的疑問,難以解決的難題,一行人踏上了返回第一學區的地鐵。


  慢慢來吧,這兩天右手慢慢能用了,恢複穩定更新還需要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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