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值得敬佩的家夥……？
這幾天，禦阪美琴的心境一點一滴地發生了變化。
從意誌消沉的穀底，湧出了一種焦躁感。
第三次世界大戰結束時，和巨大要塞一起消失在北極海的上條當麻。
那名少年會出現在那場戰爭的核心，想必是「來自推動世界的勢力，產生的某種力量」發生作用，所造成的結果吧？美琴思考著。即使那不是直接原因，但毫無疑問地，她能夠窺視冰山一角的那股力量一定在其中起到了推手作用。
學園都巿的「黑暗」。
雖然美琴並不想接近，但他們的網絡裏有從全世界搜括而來，絕對無法閱覽的情報。
美琴沒有和「黑暗」聯絡的窗口。
硬要說也不是沒有，如果要問美琴“十神一夜和食蜂操祈是不是朋友”，她還是會在稍作猶豫之後點頭的。而這兩人，就她所知，目前應該深陷於「黑暗」的核心。
或者，那兩人也許已經成為了「黑暗」核心的一部分。
回想起三戰前十神成為理事的新聞，美琴搖了搖頭，現在還沒到必須去懷疑友人的階段。
事實上，她也曾產生過要不要直接去問的想法，不過當她將這種想法化作實踐時，無論是醫院病房裏還是他們的家都找不到他們的蹤影。
那兩人很可能正在處理什麽比想象還要麻煩的問題，那再進一步嚐試這條路也許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但放手這條路，不代表禦阪美琴會停下腳步。
但就算沒有窗口，還是有入侵的方法。
當然，那麽做會伴隨風險。對方有可能會注意到美琴入侵，一旦對方發現，幾乎可以確定他們將會采取對策迎擊。甚至美琴考慮入侵這件事本身如果被對方發現，或許在那時「黑暗」采取行動的可能性也不低。
【……即使如此……】
她需要知道上條當麻的生死。
她不希望隻能祈禱。
她想知道正確情報。否則，禦阪美琴甚至不知道自己今後該朝什麽方向前進。
如此煩惱不已，已經開始具體思考「駭入」步驟的美琴……
然後，
“唔咦~……在那裏的不是美琴嗎~？”
為什麽會出現喝得醉醺醺的刺蝟頭少年，跟自己搭話的幻覺？
那個刺蝟頭的幻影，額頭上係著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領帶，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拎著外帶壽司盒的細繩，雙腿呈O字體，踩著搖擺不定的步伐朝自己接近。
完全喝醉的下班社畜大叔？
不對。
這副景象……
不是像是第六位的超能力者弄出來的幻覺。
“咦？為什麽！你為什麽會在這裏？第三次世界大戰，北極海，你……你應該已經死了啊……到…到底是什麽情況……！”
“哦，對了，我忘了重要的事。”
“對對，沒錯沒錯，就是那樣！你快點回答美琴同學！後來到底怎麽了？話說回來，你到底為什麽要離開學園都市，闖入那場大戰啊……！”
“來，小琴琴~，這是送你的伴手禮~”
“啊，謝謝……不對吧！這壽司是昭和時代那些令人懷念的搞笑短劇裏，常出現的道具吧！？”
“汪汪。”
“不行了……你丫不僅沒邏輯，連人話都說不清楚了！……這種感覺是怎麽回事，跟媽媽發瘋胡鬧的時候一模一樣，但那些經驗卻完全不適用於現在這種狀況……！”
美琴接過壽司盒，苦惱不已，而那名少年卻似乎認為這樣就已經解決了事情。他離開美琴身邊，搖搖晃晃地不知道走往哪裏。
要是在這裏錯過他，事情就不得了啦。
具體來說，就算接下來三十章都沒出場機會也是有可能的。
禦阪美琴直覺做出了這種判斷，連忙追著少年的腳步。
“等一下，你給我站住！開什麽玩笑，你以為這樣我就能接受？擅自消失又擅自出現！今天你要給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
“十一月有三十五天嗎……？”
“你這家夥……別·鬧·啦——————————————！”
美琴忍不住從劉海爆出藍白色火花。
她是學園都市排名第三的超能力者，也是電氣類能力者中最強的人。身為能實現「超電磁炮」這個別名的人物，她可以操控最高十億伏特的高壓電流。
因此，「不小心爆發」出來的電擊之槍，必然也能產生相當的破壞力。但是——
“我閃開嘍~。”
“什…什麽？”
看見當麻用爛醉如泥的人特有的不自然動作躲開攻擊，美琴忍不住臉色發青。
那個刺蝟頭少年（她也不清楚其中究竟是什麽道理，但是他）擁有輕而易舉就能抵消美琴超能力的力量。至今美琴的攻擊，已經不知道被那種力量阻擋掉多少次了，不過……
他連能力都不需要。
是這樣嗎？
自己明明如此千辛萬苦地緊追其後，可是對他來說，卻是這麽簡單就能處理掉的程度？
“這還真有意思啊……”
低頭的美琴體內，不斷湧上一股熾熱的感情。
好久沒有過了，這種好戰的情緒！
由於第三位這個排名的問題，她沒什麽機會能使出全力。她感覺到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醉醺醺的當麻，看著美琴的臉說道。
“怎麽啦，小琴琴，你笑得不懷好意耶？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好事？”
“我…我才沒有笑！還有別叫我小琴琴！”
“不過奇怪？你明明用舌頭舔嘴唇，卻還喋喋不休的啊？”
“什麽啦！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但還是先否認再說比較好！”
美琴用力揮動雙臂，藍色的電火花在指尖閃耀。
“我能力的價值就在釋放電力同時，還能擁有極為廣泛的應用性！而究竟能產生出怎樣變化多端的攻擊方法？我就讓你看個清楚吧……人呢？”
美琴正打算用火花四濺的手指指向對方時，卻發現刺蝟頭的少年早已不見人影。
美琴連忙轉頭確認四周，發現對方正在不遠處搖搖晃晃地走著。
但狀況無時無刻不在改變。
快到她的思考來不及跟上的程度。
“奇怪？你在這種地方幹什麽？”
一個留著一頭非常適合巫女服的黑發少女，如此說著向刺蝟頭少年靠了過去。
“咦？上條同學？你請假沒來上學，卻在這裏散步，實在很大膽哦！”
身高一百三十五厘米的少女（？）大喊，正想伸手抓住他時。
“上條你這王八蛋，在大家為了「一端覽祭」的準備，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你怎麽渾身酒臭？我真不敢相信，你這王八蛋為什麽要做這種縮短自己壽命的事啊！”
一個高中女生靠過來，她擁有足以讓美琴發怒的巨R。
“哦——上條當麻、上條當麻。我不想理你，但是你的貓借我玩吧！”
轉眼之間，人一個接一個的出現。
“呃…那個…既然你要回來，我希望你能先跟我說一聲你要回來。”
穿著霧丘女子學院冬季製服、戴著眼鏡的巨R高中女生出現了。
“哎呀，當麻。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回來耶？”
穿著深藍色水手服，胸前更加波濤洶湧的高中女生出現了……
“等等！你們給我等一下！現在輪我出場耶！你們想出來再等晚一點嘛！可惡！人口比例……不對，男女比例的平衡未免太奇怪了。後麵那群巨R組的，是用來對付我的嗎？再…再這樣下去，我會被埋沒在背景裏的……！擅自製造出一座森林，就是為了隱藏樹葉！？”
放電國中妹哇哇大叫，但其實當麻似乎連自己身邊聚集了這麽多人的事實都不知道。
——
有一名叫做茵蒂克絲的少女。
少女有一頭及腰的銀色長發，綠色的瞳孔。還有仿佛可以反射光芒的雪白肌膚。和相同年紀的平均身高相較之下，她的個子略顯嬌小，或許會給人一種較為年幼的印象。她身上穿的衣服是純白底色，上頭有金箔裝飾，形狀如茶杯般的修道服。但一些重要部位的縫線全都拆開了，像是應急般隻用大型安全別針固定。
雖然很在意為什麽都已經過去兩三個月了還不找家裁縫店修一下，不過這不是現在該擔心的問題。
她佇立在位於學園都市，第七學區的一間學生宿舍內。
那裏並不是茵蒂克絲的房間。
更何況她也不是學生。
這裏是某個少年的房間。茵蒂克絲原本寄住在這裏。但是，如今身為屋主的少年卻不在了，也沒有人敢保證他會回來。考慮到茵蒂克絲原本「隸屬」的組織，她都不該留在這座城市，也不該繼續使用這個房間。是不是應該順從「隸屬組織」的要求，回英國去呢……
可是她卻怎麽也無法離開日本回英國。
她總覺得留在這裏，總有一天他會偷偷出現在她麵前。無論如何，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能離開。一旦茵蒂克絲放棄，一旦她離開這裏，都將徹底斷絕那微小的可能性……她甚至忍不住思考起罔顧那些理論的凶兆。
這或許是她的任性吧。
原本的「隸屬組織」，容許了她這樣的任性。
他們這麽做是顧慮到茵蒂克絲本身？還是顧慮到身在第三次世界大戰中心，為了阻止紛爭而消失的那名少年？
“當麻……”
她輕聲呼喚了那個名字。
還有一個人……不，還有一隻寄住在房裏的三色貓「斯芬克斯」，即使在這種時候依然我行我素，仿佛在說著“雖然聽說英國的食物很那個，不過貓食倒是都一樣耶。”似地，把頭塞進從英國帶回來的飼料袋中，大口咀嚼著。
看著那副不變的景像還能微笑的，應該是心有餘力的人吧。
一旦跨越那道界線，今後不管失去什麽，依舊能一如往常地向前邁進。這讓她感到一絲不安。
他會回來嗎？
該像這樣等到什麽時候？
這麽做有意義嗎？
一定要有意義才行？
她自己都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原本早已歸納整理好的思緒，又四散在腦海之中。如同碎片般的思緒，有如短路所產生的火花，產生了各種意見。但是那些隨機的意見並沒有一致性，即使想將它匯整，恐怕也隻會產生矛盾。
一旦有了某種契機，就會嚴重傾斜翻覆。
就像在尖銳的木樁放上一片大板子。無論將手指放在板子何處，板子都會倒向那個方向。
或許正是因為為了維持那搖搖欲墜的平衡，她才會停滯不前。
就這樣，抱著「過度鮮明的回憶」而暫時停止的茵蒂克絲，此時用盡了最後的些許力氣。
“……這個……”
那是上條當麻交給她的零元手機。雖然她擁有完全記憶能力，但是若沒有當麻從旁協助，她到現在還是無法隨心所欲地使用那個電子機器。同時也是如果知道使用方法，或許可以聯絡得上那名少年的通訊器材。
看著手機，茵蒂克絲的心猛然晃動了一下。
將來該走向什麽方向，就連她自己也掌握不住。
茵蒂克絲決定抓起把頭埋進貓食盒裏的三色貓，朝房間的玄關走去。光是等待無法改變什麽。是否有線索都沒關係。就在茵蒂克絲為了再次尋找那名少年，正準備衝向外麵的世界時——
“唔…唔噠……讓、讓、讓你久等了……”
如同落入沙堆，吸滿鐵砂的磁鐵，拖著超過十名少女的當麻當麻，打開玄關的門走了進來。
-
一開始，茵蒂克絲不斷地眨著眼。
接著她馬上接受了眼前的事態。
熟練的讓人心痛
“當……當麻！你一直消失無蹤，害人家很擔心你哦！可是你那樣到底是什麽意思！？”
“嗝……唔咦？什麽意思是指什麽？”
“我本來想說你實在太一如往常了，拿你沒轍，可是裏麵明顯混著幾個我不認識的人耶！”
情況混亂到極點，加上原本應該說明事情來龍去脈的當麻，也陷入被打倒在地的爛醉狀態，事情變得越來越無法收拾。
接著——
——
“當部下們說我隔三岔五撿紙箱子貓回去的時候，我有時也會捫心自問，我是不是些過分了呢？”
一夜，一方通行與濱麵仕上在遠方眺望著不遠處的騷動。
“看來完全不嘛，我還差得遠呢。”
原以為那名少年已經喝得爛醉如泥，沒想到他竟然自己轉悠到別的地方，而且當他們發現他的位置時，少年身後已經帶著一群少女。
不過倒是順利抵達他的家門口了。
說起來，一夜也是在酒館喝到一半才知道，原來傳說中的魔法講座居然是在當麻的宿舍裏進行，而且除了那幫黑衣人以外，濱麵還拖家帶口的帶上了一隻金色的loli（芙蘭達之妹）與一隻黑色的loli（黑夜海鳥）。
說起這個後者，好像還有點來頭，據說是某個不在一夜管轄下的新組建暗部「新入生」的殘黨，看來一夜不在的時候確實發生了不少事。
“感覺我好像對他有什麽認知錯誤……”
第一位有點驚訝的，語氣中卻莫名其妙的帶上了一絲佩服的看著麵前的亂象。
“我該叫他一聲師傅的。”
濱麵並沒想太多，如此沒頭沒腦自言自語說道。
——
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吃著從冰箱裏翻出來的小蛋糕看著電視的小操祈，突然正起身子，眼神呆呆的聚焦在遠方。
“……總覺得小夜在想什麽不好的事！”
——
少女瀧壺理後原本大口享用著從便利商店買來的熱狗，此時她卻圓睜著原本睡眼惺忪的雙眼。
“……濱麵正要走上邪惡的不歸路！”
——
少女們如鐵砂般吸附在磁鐵般，緊緊黏著上條當麻，在芭德薇的部下馬克·史佩斯等黑衣人的耐心說服下，總算離開學生宿舍逐漸回家。
其中也有差點被高壓電流燒成爆炸頭的黑衣人，也出現了強迫他們保證，事情結束後要向她們詳細說明的場麵。
足以相信，如果不是一方通行在場，美琴也會擠進屋子裏了。
狠狠咬著上條後腦勺的茵蒂克絲，看見進入視野內的一方通行後，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是那個迷路的人。”
“……這家夥是用什麽方法在記事情啊……”
“你們見過？”
一方通行白了一夜一眼，嘴裏吐出了一個詞。
“九三〇。”
一方通行嘀咕了幾句，但並沒繼續和他對話，除了他本身個性的問題，大概也是因為他不太願意回想起九三〇事件。
芭德薇急忙將兩腳伸進房間中央的暖爐桌中，雙手也在搓了搓之後鑽進被爐裏。
“快點坐下。這裏又不是教導家庭主婦的陶藝教室。我可不打算貼著你們的背，分每個步驟仔細教你們。”
因此，上條當麻，一方通行和濱麵仕上分別坐進四角形暖爐桌剩下的三麵。看這幫家夥一個個溜的比耗子還快，沒有辦法，一夜隻能走到一邊一屁股坐在當麻的床上。
“喵。”
發出聲音的是芙蕾梅亞。
不知為何，她坐在將腳伸入暖爐桌的濱麵膝蓋上，並說道：
“我的寶座。”
說出這句話是還好，但或許是遭「新入生」四處追殺的疲勞出現了，才十五秒她就進入夢鄉。
看了眼不久前還在被追殺的芙蕾米婭，一夜默默歎了口氣。確實，如果知道事件的主角是芙蘭達的妹妹，自己絕對會拉上某個在別人家裏蹭吃蹭喝啥都不知道的姐姐跑出去救人吧。
亞雷斯塔老賊，天天就像想著套路一夜。
芭德薇隨意地歎了口氣，開口說道。
“你們準備好聽我接下來所說的話了嗎？”
“……我不知道是要準備什麽耶。”
濱麵輕托著差點就要滑落的芙蕾梅亞，如此回答。
芭德薇並不在意，繼續說到。
“那麽，就開始各位期待已久的說明時間吧。”
少女說著，並看了茵蒂克絲一眼。
禁書目錄。
她知道對方的身分，但是芭德薇還是得說。
“關於不再和你們無關的「那群人」……以及支撐他們的另一個法則，「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