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攻略戰
轎車從寂靜的郊區夜色穿入市區的霓虹繁華,外麵的世界,夜晚的燈紅酒綠與學園都市也沒什麽不一樣。
說來也就是這麽回事,不管人的科技水平如何,最基本的欲求無礙乎還是集中在衣食住行,溫飽娛樂,以及對於異性的追求。有的問題科技能解決,但僅僅是將這些欲求當作問題的時候。
“和嶽父嶽母聊的怎麽樣?”
將眼睛從窗外的街景抬起來,小操祈扭過頭,看著看過來的一夜,眨了眨眼。
“保密~☆。”
“誒?”
雖然臉上還有些不滿,但一夜的後背放鬆的靠在靠背上。因為小操祈的麵色,相比來的時候,已經是愉快的快要哼出小曲的程度了。
如果是這樣,那今天就沒有白來。
推開家門,屬於自己家的氣息伴隨著倦意衝向大腦。所謂之在宿舍沒法學習,在家不想工作,當心裏給這片區域打上“這裏是休息區哦!”的標簽時,光是走進這裏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偷懶。
將造價貴的嚇人的大手槍隨手扔在臥室桌子上,兩人在臥室換好居家服。方才老爺子迎接兩人時,已經告訴過他們資料整理完了,不過怠惰從心裏鑽出來的兩人還是先把沉重悶熱的外衣扔下,洗了個澡換好衣服之後才走進原本屬於慎夜的書房。
房間牆上,用於Health office(站著辦公,減少脊椎壓迫之類的長時間工作損耗)的大屏幕上顯示著一份文檔。
“這是結合少爺的要求和今早的來客重新整理過的,應該能派上用場。”
老爺子站在兩人身旁,拿著一個玉石小彈簧錘敲著自己的後背。再怎麽精明能幹的人也抵不住時間的流逝嗎。
“幫大忙了,就算是用來做最終確認也有意義。”
感歎著自己居然還會用遙控器,手底下按住翻頁不放,兩位超能力者呈著自己強大的記憶力快速將文檔從頭到尾“掃描”一遍,隨後再在腦子裏好好品味。
“如果說沒想到……那確實是騙人的,但是……”
“嗯,比想象的還要難處理呢☆。”
所有的懸念都隨著這份文檔消失了。
事實上,雖然很對不起老爺子的努力,但整份文檔中最有用的情報隻有一個內容。
一份家譜。「十神家」回溯七代的家譜。
“往前數四代的家主十神兼夜,和妻子十神沙紀生下了三子一女,其中兩子在上次世界大戰中身亡,剩下的嫡子十神修夜成為家主。而女兒十神千賀嫁入忌部,成為了忌部千賀。”
“也是雫同學的奶奶,沒想到,小夜和雫同學居然是堂兄妹呢☆。”
“嗯,父親從來沒告訴過我,不知道雫清不清楚。”
坐在辦公桌邊緣,手上的遙控筆在桌麵上敲擊著。
“但這樣,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說得通了。”
“是啊,七年前那次「事故」,多半是以為嶽父嶽母死後,他們能得到小夜的撫養權,得到能力者的同時順手將「十神」的財產一起撈走吧。作為之前沒能得到我的替代。”
一夜點了點頭。雖然不清楚為什麽「忌部」那麽希望得到能力者,但兩人一直以來遭遇的事情,「忌部」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基本是不可動搖的事實了。
“那麽該怎麽辦?那是雫同學的家哦?”
“要做的事情不會變。”
雙手撐起靠在桌子上的身體,一夜將遙控筆隨手扔在桌子上,邁步走向書房門口。
“政治屏障有些礙事,得想辦法處理一下……”
少年的聲音,平淡的有點嚇人。
就像往日一直笑眯眯的人,那份微笑中突然失去了溫度。
向老爺子點點頭,小操祈快步跟上一夜,隻留下忙碌了兩天,腰酸背痛的老人獨自錘著自己的後背。
“……小子,你兒子和你果然一模一樣啊。”
老爺子放下錘子,在書房裏翻找起膠布。碎掉的辦公桌邊緣總得先處理一下。
——
這裏是一棟古色古香的日式豪宅。
用豪宅這個詞也許略顯偏頗,因為從外麵看來,這裏用神社這個詞形容更為合適,但走在建築內部,豪宅這個詞就失去了違和感。
身著淡紅色和服的傭人,走在提燈照亮的樓道裏,快步路過身旁透出熒光的障子門(紙推拉門)。腳步雖快,卻盡可能不發出聲音,因為旁邊的房間是主室,一家之主的夫婦所居住的房間。
此處絕非久留之地,在這棟宅邸裏服侍過一段時間的傭人們都心知肚明。這家的家主絕非善心滿盆的親切之人,如果路過主室時被誤認為偷聽,那毫不開玩笑的說,這位傭人的人生大致就顛覆於此了。
這間房間裏,與外麵的布置相比現代化了很多,除了矮桌和桌子前的榻榻米軟墊,其他家具基本都是現代科技的恩惠。
房間裏的兩人,男性那一方等著門外的燈籠光點快速掠過,順了下下巴上的黑色長須,緩緩開口。
“你覺得那兩個小屁孩能查到當年的事嗎?”
坐在他的對麵,身著大紅色和服,灰黑色長發盤在腦後的女性低頭想了想後,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忌部的術式不是那麽容易破解的,就算是土禦門家的人也沒法抓住施術痕跡。但如果隻是分析現象的話,他們和可能已經窺見我們的影子了吧。”
長須男不屑的哼了一聲,但並沒有說出什麽反駁的話。忌部家的「魔法」,準確說是「陰陽術」,都是由家主夫妻的女方作為「巫女」繼承。男方作為家主雖然擁有一定知識,但術的性質讓身為男性的家主無法使用。
這也是為何,他,忌部宗嗣對自己妻子的話不置可否。
“算了,也無妨。反正不過是兩個小鬼而已,先且不說他們敢不敢來。如果來了就會變成日本政府和學園都市之間的政治問題,沒什麽好擔心的。”
“說實話……我倒覺得如果能風平浪靜直到他們會學園都市就好……”
妻子,忌部淩姬的話讓忌部宗嗣皺了皺眉頭。
“就算無法得到那個小鬼,光是得到他們的血就能達成目的,而且還能得到「十神」的財產。等這個家傳到雫手裏時,「忌部」就能成為和天皇平起平坐的家族,你也聽了那些人的話吧。”
“確實……但是,十神一夜在俄羅斯的行動你也看到了,如果真的被他知道他父母是被我們……”
——咣!
被嚇了一跳,忌部淩姬的話戛然而止。但她還是閉上嘴,隨即抽出幾張紙巾擦掉忌部宗嗣手中的酒杯濺出來的日本酒。
“你們身上「巫女」的魔法不就是最強的底牌?不需要雫出手當然是最好,如果情況需要的話,就算讓「姬巫女」出手也得擊退,不,殺掉他們。”
看妻子沒有說話,忌部宗嗣的手毫不猶豫的伸過去,抬起她的下巴。
“不要猶豫,就像殺掉十神慎夜一樣。你是「忌部」,不是「十神」,一切都是為了「忌部」的未來!”
忌部淩姬看著丈夫那燃起焰火的雙眼,輕輕撫開他的手。明明身為「巫女」的她能夠輕而易舉蹂躪僅是凡人的丈夫,但在「忌部」森嚴的家規之中,家主的地位還是至高不可侵犯。
忌部淩姬微微歎了口氣,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一切都是為了「忌部」,和雫的未來。”
——
這裏並不算郊區,但這裏的夜晚,和東京這個繁華都市夜晚的燈紅酒綠又相去甚遠。
步入這片區域的街道,首先聽到的不是人聲鼎沸,而是鞋底踏在石板路上的脆響。清風拂過鬆柏稀沙作響,清流滑過河道泉水叮咚。代替路燈的石燈籠中點亮著淡黃色的明燈,在兼顧這片區域氛圍的情況下,又不失實用。這裏不遠離城區,卻又宛如誤入別世。
稀稀疏疏的人影在街道上行走,身上的現代服飾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仿佛提醒著人們現在並非昭和年代。作為這些人中的一員,穿著墨藍色厚外套的中年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鏡。為了應付正式場合,卻又無法割舍舒適感的軟皮鞋塌在石板地上,每一下腳步聲都回響在他的耳邊。
他隻是在街上行走,每當路過石燈籠時目光會不由自主地短暫停留。感覺嘴裏少點滋味,就會轉悠到不遠處的小賣部買點和菓子打點一下。
一邊暗暗抱怨著為什麽周圍沒有賣酒的店,甚至連關東煮攤子都沒有,中年男子還是守規矩的將咬掉最後一個糯米丸子的竹簽子扔進垃圾桶裏。
如果特意留心,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這附近有不少人像他一樣,隻是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之間閑逛。
這當然不可能是他們閑得無聊的自發行動。
他們是由附近的權貴家族雇來的便衣守衛,起碼他們自己喜歡用這個稱呼安慰自己。
這個中年男人也沒什麽區別。兜裏的手指敲打著外套裏,一個無時不刻硌著腰的金屬塊。光是拿起那個金屬塊就讓他感覺到犯罪的味道。畢竟就算隻是一把小手槍,在這個國家也是違法的。
但是,現在像他一樣在這裏遊蕩的人們,身上基本都帶著一樣的武器。
他們警戒的對象,是鬼鬼祟祟潛入這裏的人,或者在大大方方闖入這裏的入侵者出現時負責阻攔。如果是普通警衛,那必然會讓入侵者極度警戒,但逃脫時如果一幫普通人掏出槍,那絕對能打亂入侵者的陣腳。
如果說還要警戒誰的話,那就是和他一樣的「便衣警衛」們了。
他們原本不過是喪家之犬,不分年齡性別被召集到這裏。
或者說,以豐厚的報酬,僅在這片區域內的法外執行權為肥肉,吸引到這裏的惡犬們。
這樣的一群人,雇主不可能傻到放心信任他們,由此而來的一個規矩,就是如果有人想叛逃,將之射殺的人可以得到豐厚到瘮人的獎金。當然,如果事後監控認定射殺者為惡意開槍,那麽這個人就會人間蒸發。
一旦進入了這片泥潭,就再也不允許逃脫。
話雖是這麽說,對於這些毫無牽掛的社會脫落者們來說,這個混吃等死的環境意外舒適。
這種隨意拚湊的警備,對他們的要求可以說隻剩下了“不許逃跑”,“服從命令”,以及“盡可能自然點”這麽幾點。前兩條已經充分說明過了,至於第三條,如果想要凸顯警備力量,最一開始站在這裏的就不是這些便衣混混,而是武裝齊全的精良保鏢。
皮鞋再合腳,這個價錢的舒適度終究比不上運動鞋。感覺腳掌有些酸痛的中年男在路邊的石頭長凳上一座,靠在冰冷的硬靠背上翹起二郎腿,掏出兜裏的手機。
這不算偷懶,休息也是警衛的一部分,再者,大晚上一直走在路上也不“自然”,尤其是他們的服裝已經很不自然的情況下。
感覺到旁邊有個腳步聲接近,中年男抬起頭,隨後立刻失去興趣,目光重新會到手機上。走過來的人,他雖然不熟識,但起碼知道那是他的同僚。
比中年男年輕些,染著掉色金發,穿著耳環的小混混,也不在乎麵前大叔的態度,往他身邊一坐。
“哈~,值夜班果然煩人啊~。”
輕佻的語調和不輸給他的口臭讓中年大叔皺了下眉頭,目光毫無離開手機屏幕的意思,隨意開口。
“嘖,要不是前兩天那個調皮大小姐跑出來的話。這兩天雇主那邊搞突然加班,本來的晝夜岔開輪班都取消了。呸,狗娘養的。”
雖然加班也有加薪,但這些顯然沒有睡覺重要。想起前兩天洗澡的時候掉頭發變得越來越嚴重了,現在又睡不得覺,中年男的腿就不爽的抖起來。
“哈,不過正好,前段時間給女朋友買了根口紅,這波加薪倒救命了。”
中年男第一次抬起眼,瞥了眼金發混混的手機屏幕,一個濃墨重彩的女生身影一閃而過。
不爽更甚的挪開眼睛。到這個年紀還沒老婆讓人煩躁,旁邊的混球一頭茂盛的褪色金毛也讓人煩躁。
突然,中年男的耳朵捕捉到了什麽聲音。
他的聽力絕對說不上好,但對這個聲音就是那麽敏感,畢竟得到這份工作之前,他就是被這個聲音奪走了自由。
說到底這個聲音就是為了讓人聽到而設計的如此尖銳的。
警車的警笛。
望向路口,已經能看見不遠處紅藍兩色的光交替閃爍。中年男下意識想起身逃跑,卻被旁邊的金毛混混一把按住。
“(傻嗎,雇主把你保出來不是正規手段,讓條子注意到你不還得被逮進去。老老實實裝個普通人,沒人理你。)”
一臉驚慌的點點頭,中年男諾諾屁股,重新調整坐姿拿起手機,盡可能低下頭。
警車沒有絲毫減速,穿過了擔驚受怕的兩人。
接著穿過去,穿過去,穿過去……
那不是一輛警車。仿佛軍隊全力出擊一般,排成一長列,十幾輛各式類型的警車從良心不安的兩人麵前呼嘯而過。接近交通法規限製的速度帶起一種異樣的氣勢,仿佛是突然夜襲什麽重大犯罪一般。
“(……不會是雇主…漏氣了吧。)”
“(……不,不知道。咋整?跑?)”
“(先,先看看,情況。如果猜錯就完球子了。)”
偷偷摸摸跟在車隊後麵,越過牆角,然後兩人看到了。
將他們雇主的大宅層層包圍的,警車的海洋。
——
“陣勢比想象的還要大啊。”
站在警車組成的圍牆之間,腰間挎著長刀的銀發少年,看著麵前熟悉到略感親切的大宅,微微搖了搖頭。
“畢竟事態太過嚴重了啊,以目前您提供的證據來看,這已經不是偷稅漏稅貪汙腐敗這種簡單的事了。謀殺,誘拐,人口販賣,毒品銷售,機密情報外泄。這完全是足以動搖國家的情況啊。”
站在一夜身旁,以敬語回複的男人,佩戴著四日肩章。警視總監,東京的“警察本部部長”,簡單來說就是警察的大頭子。
一夜現在胸口帶著亞雷斯塔授予的勳章,以戰爭英雄,學園都市十二理事的身份站在這裏。同時也是代表學園都市的「證據檢舉者」,兼具政治保護和法律保護,警視總監需要用敬語也是必然。
而目前他們麵對的案件,就是重要到需要警察的最高指揮官親自帶隊的情況。
“SAT(日本警察廳反恐怖特種奇襲部隊)也布陣完成了。如果他們能老老實實繩之以法,進行法律審判就好了。「忌部」的私有部隊練度、數量和裝備水平都接近軍隊水平,發生衝突的話無論彼此都會出現傷亡的吧。”
“他們可能要辜負您的期待了。”
“嗯?”
沒有立刻回答警視總監的疑問,一夜的雙眼閃爍著環狀的彩色微光。
時元感知裏,就在這棟大宅圍牆的另一側,並非解除武裝的保安部隊,而是全副武裝,嚴陣以待的軍勢。警方的喊話已經開始了,就算現在還能樂觀的認為對方還沒有起床,再過十幾分鍾就樂不起來了。
“佐佐木總監,派遣……咳咳,請讓大家做好攻堅準備吧。最好隻讓SAT進入內部,38左輪的火力實在是太薄弱了。”
差點下意識下達命令,一夜突然意識到這裏已經不是戰場了,連忙改口變成建議。
“您知道什麽了嗎?”
“我能用超能力感知敵人的布陣和武裝狀態,但不能一直使用。對方的標準裝備是AUG,防爆盾和M870,多半有投擲兵器。說實話就算是SAT的MP5火力都不讓人放心。”
“原來如此……”
佐佐木總監微微頷首,低頭思考了一會兒。不僅是關於接下來如何攻堅,如何減小己方傷亡。
超能力的戰術,甚至是戰略價值,比想象的還要可怕。
無論如何,現在眼前的超能力者少年不是敵人,雖然一些奇奇怪怪的行車記錄讓人心生懷疑,但相比麵前的案件來說實在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十神……閣下,您……”
“請不要用那麽死板的稱呼,我不過是個十六歲的毛頭小子而已。因為稱呼耽誤了交流就太蠢了。”
佐佐木總監點點頭,重新開口。
“十神少年,你打算怎麽辦?如果能留在這裏通報敵人動向的話就是最好了。由於對方的電磁幹擾,我們這邊的無人機都派不出去啊。”
“不,我的能力沒法那麽精確實時進行指揮,而且消耗太劇烈了。佐佐木總監,請給我協助執法的權限。”
表麵話雖然是這麽說,警視總監多半是覺得讓一個少年突入現場很礙事吧。行動中還要兼顧保護平民,沒什麽比這更煩的了。
反觀一夜這邊,隻能說想法完全相同。
將這幫警察叫出來,原本隻是為了應對忌部家的地位造就的政治屏障。在來到這裏前一天,一夜就聯係亞雷斯塔和神識的諜報部隊,一麵向首相直接施壓,另一側黑入「忌部」的相關數據,以此為證據擺在首相和公安麵前,打開了正大光明突入「忌部」的大門。
除此之外,他們真的沒有其他用了。或者說頂多保證對方不分散跑掉?
超能力者和魔法師之間的戰鬥容不下普通人,一邊往前突進還要一邊保護條子,還得注意不能把人砍死,沒什麽比這更煩的了。
而且這種電磁幹擾模式,多半是從學園都市裏流出的東西,亞雷斯塔那邊已經派人去調查了,但對目前的戰鬥不可能產生影響。考慮到對方可能擁有其他學園都市武裝,這幫警察除了礙事以外真的沒用。
“而且……”
“嗯?”
腦中一時之間映照出一個黑發少女的身影,但隨即還是搖搖頭,將念想驅散。
“對方也可能有超能力這類「異能」的使用者。用通常武裝應對「異能」隻能算是讓部下送死。”
“唔……”
看著佐佐木總監滿臉的疑惑不解,一夜隻能在心底歎氣。
第三次世界大戰將魔法揭露在人們麵前——原本一夜一直以為應該是那樣的,畢竟都有個四十公裏級的十字形大石塊飄到天上,全世界到處都冒出「黃金之手」那種東西了。但事實上,這些現象對於沒有參加戰鬥的一般群眾來說,好像並沒有直觀體會。
政府之間承認了魔法的存在,但對「魔法」是什麽,怎麽用,會有什麽後果這些一概不提。讓人們對魔法的想象停留在穿著黑袍子,帶著尖帽子和圓眼鏡,揮著一根細長木頭筷子的形象上。
之前向首相府提交證據指出嫌犯有使用魔法的可能性時,受理的官員們表情那叫一個詭異。
“總之,我也不希望警官們無意義的傷亡,我會在盡可能不造成死亡的情況下對嫌犯和其同夥進行鎮壓,可以嗎?”
佐佐木總監厚實的手掌摩擦著打理的幹幹淨淨的下巴,衡量著證據提供者行動中傷亡的風險,以及自己部下陣亡的狀況。腦中,曾經僅有高層軍警官員看過的錄像一閃而過。
白發的少年,駕駛著人形的詭異機體,宛如死神一般收割敵機,破壞敵方基地,屠殺敵兵的場景。
「西伯利亞的惡魔」
被「西伯利亞的英雄」這個名號蓋過黑色的光輝,眼前的少年曾經被敵人授予的稱號。
脖子底下的肥肉抖了一下。
“…好吧,既然是在西伯利亞平原上親自參與作戰的人,我對你的戰力做出最起碼的信任,請千萬要小心,盡量保證嫌犯的生命。”
“嗯,”
不再去關注身旁的警察頭子,一夜的雙眼直視著麵前的大門,嘴角勾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
“我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