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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歸鳳不落另禽巢

  清晨。


  整潔的房間裏,橡木色地板反射著溫柔的晨光,肉眼注意不到的塵路過窗簾縫隙鑽入的光落,映照出有形的浮動。


  睜眼時,胸口沉悶悶的。


  呆呆看向天花板的視線緩緩向下移動,一抹金色,將她半個身體都壓在自己身上。


  深呼吸,金色的少女隨著胸口的鼓起上下浮動,不過還是一點蘇醒的意思都沒有。


  不是沒想過把她推下去,但絲毫不想動的怠惰感更勝一籌,加之昨晚胡鬧的渾身酸痛,小操祈的身體也不重,煽動鼻腔的清香更是加分項。


  順帶一提,酸痛是因為昨天一天的疲勞加上晚上的枕頭大戰。


  這本書是全年齡的,真的沒別的。


  想著些奇奇怪怪的事,一夜抬起的手輕輕搭在小操祈的腦袋上,絲綢般順滑的金發鑽入指縫,微微的瘙癢令人愛不釋手。


  與一夜不同,平時低血糖的一夜一旦更換睡眠環境就會早早醒來,但小操祈隻要床夠舒服,似乎就能一直暈暈乎乎的躺下去。


  不需要看時鍾,時間應該還很早,窗外的光還是蒙蒙亮。


  【嗯,以「世界的天使」的視角來看的話差不多七點多嘛…開玩笑的。】


  小操祈睡得很沉,一時半會應該是醒不過來吧。


  如果閉上眼睛的話,一夜應該也能再次沉入夢鄉,但不再多享受一下這個稀有狀況(小操祈的睡臉)實在是可惜。


  手底下輕柔的撫摸著,一夜的眼中微微閃爍起光環。


  並不是要做什麽,隻是稍微啟動能力,對周圍的時元進行掃描而已。


  一陣從內至外的疲勞感突兀襲來。


  就像是底部漏了個洞的瓶子,瓶口擰緊的時候,瓶內外的壓強差維持在一個臨界值,將瓶子裏粘稠的液體保存在裏麵。隻要將瓶子蓋打開,就算不從瓶口倒出,瓶底的漏洞也會自顧自漏出液體。


  僅僅是這樣還不至於會死,但這種生命力緩緩流逝的感覺實在讓人倍感折磨。


  將注意力集中到感知結果上,這間房子裏除了自己和小操祈外,還有睡在一層自己房間的老爺子。記得以前曾想在二層為老爺子準備一個房間,不過他固執的聲明自己隻是一位執事,最後在父親的堅持下收下了最舒適的客房。


  老爺子貌似已經醒了,正在更衣。


  沒有什麽異常,這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第三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已經過去快一周了,雖然有綁架啊,泥頭車啊之類的小插曲,但這些比起八月份開始連續兩個月幾乎沒有停歇的戰鬥來說,實在是太過於小兒科了。


  仿佛是一個分界線一般。的確,名為「神之右席」的敵人已經徹底潰敗,但亞雷斯塔的「計劃」並沒有完成,他自己也說了。


  「他被發現了。」


  總覺得有什麽東西,有什麽規模與過去完全不能相比的惡意在蠢蠢欲動。


  一夜眼中的光輪閃爍著明亮的光輝。


  意識被疲勞感拉回身體,再繼續下去消耗就有點不值當了,閉上雙眼,在此睜開時,藍寶石一般的雙瞳上已經不見往常的彩色光輪。


  焦慮感。


  現在的狀態…說實話,如果下定一些決心的話,也不是無法擊敗「神之右席」那種程度的敵人,但要說實話的話,一夜還是希望現在樸實無華的和平能稍微多堅持一會。


  “…嗚~~……”


  胸口的嬌小身軀抖動了一下,在一夜身上蜷縮了一下,隨即慢慢伸展開,睡眼朦朧的睜開雙眼,她那雙顧盼撩人的大眼睛每一忽閃,微微上翹的長睫毛便撲朔迷離地上下跳動。


  “…嗚喵~……小夜…?”


  “早上好,睡得怎麽樣?”


  小操祈稍微抬起頭,然後突然脫力一般又掉回一夜胸口。翻過身,咕嚕咕嚕從一夜身上滾下去。


  “不好。”


  “嗯?”


  “…夢到了小夜突然消失掉的夢哦。”


  思維深處的想法流入小操祈的睡夢中了?

  這個想法在腦中突兀的閃現,隨即熄燈消失,也許是小操祈久違的感受到周圍的時元活躍起來,潛意識裏有點擔心吧?


  “沒關係哦,我哪裏都不會去,永遠都在這裏哦。”


  “嗯。相信你~☆。”


  翻過身,伸出手輕輕將小操祈攬進懷裏,不再閃爍光輪的雙眼中浮現轉瞬即逝的暗淡。


  ——咚咚咚。


  平穩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兩位,差不多該起床了,洗漱完差不多早飯就能準備好了。”


  不知不覺都已經過了這麽久嗎?還是該說老爺子效率高呢?一夜撓了撓頭,拍了拍靠在自己懷裏的小腦袋。


  “起床?”


  “嗯~~~~……起吧。”
——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論早飯水準,老爺子比起一夜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


  時不時瞟一眼旁邊一臉幸福的感受口中甘甜的小操祈,一夜湊到老爺子跟前。


  “老爺子…今天晚上教我這個水果撻是怎麽做的。”


  “嗬嗬嗬,少爺真是熱心學習啊。”


  別過臉不去理會笑嗬嗬的老爺子,一夜一叉子插進聖女果沙拉。可惡,果然在沙拉裏加上一些培根丁會更好吃嗎!

  ——叮~~咚~~~。


  電子門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瞅了眼門鈴喇叭,老爺子起身來到落地窗旁,看向花園門口,微微歎了口氣。


  “誰啊?這麽早?”


  “不速之客,兩位請繼續吃吧,我去處理一下糟心的雜草。”


  “不。”


  放下叉子,一夜也站起身,將放在椅背上的風衣披在身上。


  “處理這些事是下任家主的我的工作,我也一起去。”


  托著腮幫子,小操祈將叉子上的黃桃放入口中,一並起身。看向窗外的目光裏不耐煩和感興趣各半摻成。


  “一個人吃早飯太冷清了呢☆。”


  進行到一半的早餐被唐突打斷,三人也不著急,慢慢悠悠整理好行裝。將檢查好彈夾的SRG-1放回腰間,一夜和小操祈坐在客廳,而老爺子前往院子裏將“來客”接進來。


  沒過幾分鍾,老爺子的身後跟著身材略顯…算了,相當豐滿的一家三口擠進客廳,一時之間竟讓這間能容下二十餘人的客廳心態上顯得擁擠。


  那三人看到坐在客廳靜靜喝茶的一夜後,應該是母親角色的女性和藹親切的笑了笑,拉著身旁的小男孩,和穿著西服的大叔一起坐在一夜和小操祈對麵。


  用西服這個說法可能有些籠統,美式的H型西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穿不下X型或者T型,深藍色格子領帶和白襯衫與墨藍外套的搭配倒是蠻有眼光,加之他的臉龐,與其說是肥胖,不如說是很好的利用了豐滿的體型讓人覺得親切。


  胖夫人那邊也是,身旁的小操祈微微點了點頭,應該是比較符合當下潮流,卻又不顯花哨的淡茶色貂皮大衣,配上暖色的內襯,將身材張力展現到極致,反而顯得穩重。


  不過,與之相比,小男孩那邊就不是那麽賞心悅目了。西服長褲這種搭配放到這個年齡的小孩身上完全不會顯得合適,更何況他的體型和父母有異曲同工之妙,無論如何都不是能表現出沉穩寬厚的年紀。


  有種看到馬〇福小跟班的既視感了。


  雙層水晶杯裏盛著現煮的綠茶,放到三人麵前,小男孩率先拿起杯子嚐了一口,不知道是被燙著了還是不喜歡那苦味,快速將杯子放回玻璃茶幾上。


  (雙層壁的水晶杯,可以想象成一張中空的薄壁玻璃餅,中間向下凹下去,就能形成足以盛水的雙層結構,可以有效隔熱。)

  “看來綠茶不太合他的口味,來杯牛奶之類的如何?”


  戴上麵具一般的親切微笑,一夜放下茶杯,示意了一下小男孩麵前的茶杯。小男孩仿佛被掠食動物盯上一般,臉上的肥肉抖了一下。


  他父母貌似沒有他的直覺那麽敏銳,笑著搖了搖頭。


  “不用太拘謹了啊,我們不是家人嗎?你滿周歲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帽子扣得夠快啊,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不過這些話也就在心裏念叨念叨,表麵上肯定是什麽都不會表現出來的。


  “說起來我年幼的時候就去學園都市了啊,原諒我實在不太記得各位了。能請各位自我介紹一下自然是最好了。”


  說著,一夜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小操祈。小操祈站起身,禮儀嚴謹的提起裙擺行了一禮,隨後不出聲響快速坐下。


  “這位是我的戀人,食蜂操祈;至於我,十神一夜,以及我為數不多的家人高原半兵衛,想必各位應該都比較熟悉了吧?”


  婦女那邊有些驚訝的看了眼小操祈,然後立刻挪開失禮的目光,點了點頭,率先開口。


  “說來也是啊,我是宮野聖子,是慎夜哥哥的堂妹。這位是我的外子(老公)宮野裕貴,和犬子宮野洋介。洋介,來給哥哥打個招呼。”


  小男孩驚了一下,但身體還是像程序規定一樣站起身。


  “我,我是宮野洋介,一夜哥哥食蜂姐姐,請,請多指教。”


  隨後急急忙忙鞠了一躬,快速坐下,那胖墩墩的身體好像縮小了一圈似的。


  宮野聖子有些不滿的瞪了眼小男孩,讓他的身影縮的更小了。


  身為父親的宮野裕貴並沒有多說什麽,看來這家人裏最有發言權的應該就是宮野聖子。


  “雖然想敘敘舊,但可惜我實在想不起以前的交集啊,請問這次來是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


  宮野聖子笑了笑,那笑容太過規範,反而讓一夜產生一種“這名字真不適合你啊”的想法。


  “我們得知你離開學園都市之後,覺得你們三人住著這麽大的房子可能會很寂寞啊。你看,住的地方果然還是有人氣比較好嘛。”


  雖然嘴上一直在動著,但宮野聖子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一絲變化,就像是被刻在大理石上的雕塑一般。


  “沒有父母在身邊,生活一定很辛苦吧?我們覺得你已經一個人承受太多這個年紀不用去承受的事情了。所以啊,我們想邀請你成為我們家的一員。我們本來就是家人嘛,成為正式的一家人也沒有什麽芥蒂。”


  “就算我僅僅隻是出來度過短暫的假期,過幾天就要回到學園都市?”


  “學園都市也不過是一個大型的寄宿學校而已,果然還是在外麵有家人會更加安穩一些吧?而且據說有很多學校活動也需要家長授權同意,沒有人簽字應該也是件挺苦惱的事情吧?”


  一夜稍微睜大了一點眼睛,看來這個人對於學園都市的了解還真是半瓶子水晃蕩的程度。安穩不安穩,大型寄宿學校這些說法先且不論,這些都是各有見地,但學校活動需要家長授權這種事情?又不是周末去霍格莫德。


  “已經過去六年了,我還是滿適應這種生活的啊,請容我謝絕。”


  否定的答複明顯不是她們想要的,但這並不會動搖宮野聖子的微笑,碰壁本來就在預料之中,如果這麽簡單就答應了反而顯得無趣。


  “一夜君,事情要這麽想。學園都市是你學習的地方,你在那裏生活了六年,覺得適應是理所當然的。我們上大學的時候也覺得很適應沒有父母的生活,但是,一旦走入社會之後,一個人的話立刻就會暈頭轉向。”


  宮野聖子伸出一根肥碩的手指,好像老師給學生講課一樣晃了晃。


  “這個時候,家人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了。家人可以為你指明方向,成為你的避風港,可以為你鋪好道路。也許你會覺得擁有十神家的經濟底氣能夠順利走上社會,但在虎視眈眈的資本家們眼中這不過是待宰的羔羊。人脈,經驗,技術,你會需要我們的,家人們的幫助。”


  宮野聖子說的頭頭是道,但坐在對麵的一夜表情幾乎沒有任何浮動,就像是保持著微笑睡著了一般。任何表情都能成為推進話題的工具,成為揣測心理的路標,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反而讓宮野聖子有點焦慮。


  【所以她是怎麽想的?總不可能真的是什麽“家族情懷”吧?】


  【和預測一樣,這群家夥腦子裏全是遺產的事哦。順帶一提,思考已經從怎麽得到遺產前進到怎麽利用遺產了呢~☆。】


  小操祈放下背後的遙控器,一臉無趣的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差點失聲笑出來,一夜微微勾起一點嘴角,笑容燦爛的搖了搖頭。


  “請容我訂正幾個錯誤。”


  “嗯?”


  剛剛拿起茶杯的宮野聖子眉頭不動聲色的抬了抬。


  “首先,我從來不是一個人。小祈…操祈不管在什麽時候都會一直在我身邊,我從來不用擔心你們所想的精神壓力問題。至於家人的話,我已經有老爺子,高原半兵衛這位值得信賴的親人了。”


  “可是!”


  注意到自己的聲調有些高,宮野聖子輕聲咳嗽了一下,將茶杯放下。


  “失禮了,雖然這兩位在心理上類似家人,但沒有血脈相連果然還是讓人不安吧?而且就像我剛才說的,以後走上社會,遇到人脈上的問題怎麽辦?那時候的遇到的問題你難道向比自己小的女孩或者該歸隱的老人求助嗎?”


  “這是個很好的論點。”


  一夜笑了笑,但這笑容已經不是之前那種麵具一樣的笑,而是一種放鬆下來,看戲似的,混雜戲虐的笑。


  血脈論,應該說不愧是想要爭奪遺產的人會搬出的理論嗎?


  “首先,這兩位絕對值得我的信賴,也有承受我的信賴的力量,這點無需您多費心。至於人脈…你們應該看過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報道吧?”


  “當然!所以我才會說你承受了太多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


  “我不否定這點,雖說我承受的這些確實超出這個年齡的常識,比你們想象的還要沉重太多……但是,我從來不是一個人承擔這些。”


  將身旁的小操祈摟進懷裏,一夜毫不在意麵前三人有些扭曲的表情,炫耀般自豪的笑著。


  “我承受不了的事情,我最最可愛的戀人會幫我一起承擔,不足的經驗依靠老爺子的智慧綽綽有餘,至於人脈…我與英國的王女,法國的聖女,美國總統,羅馬正教教皇,伊利莎麗娜獨立國同盟的盟主,俄羅斯成教宗主教,還有很多國家的領導人都有一些麵識,請問這些人脈足夠豐富嗎?”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宮野聖子張大了嘴,盡管直到一夜被捧為戰爭英雄,大部分人還是覺得那不過是學園都市的政治宣傳。誰會想到一個未成年的少年會真的坐到世界會議的談判桌上,成為決定世界走向的人物之一?


  “在學園都市力,我是引導那座都市的理事之一,我擁有許許多多力量和心靈強大的友人。他們之中隨意挑出一人都是你們僅能仰望,卻永遠抵達不了的。”


  六年的時間,放在人生中實際上絕對算不上漫長。尤其是對於一夜來說,在加速和時間停止中不斷前進的他,不知不覺之間,內在的年紀早已超越了朋友們的想象,成為了隻有一夜和小操祈知曉的秘密。


  這無限製延長的時間,在未來也會一直延續下去吧,但是這種充滿心靈的滿足感,正在告訴自己。


  “我啊,現在無比幸福,我的身邊有我愛的人,有愛我的人,有我信任的人,有信任我的人。這樣就足夠了,我的世界沒有任何不滿。”


  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心情呢?


  已經完全不在乎對麵的三人會怎麽想了,心髒在鼓動,熱血流淌全身,就算是早已擁有的東西,隻有當大聲自豪的說出口時,才能給自己到底有多麽幸福帶來最大的實感。


  心潮澎湃,一夜的眼中浮現出閃爍的光環,震動的時元向外輻射,穿透每個人的內心,讓小操祈和老爺子覺得放心而舒適;對於麵前三人來說卻是一種透徹心扉的恐怖體驗。


  自己的一切都被穿透,在他人的目光之下暴露無遺。光是這種感覺,就讓三人顫抖。


  “至於結論,的確,你們說的很好聽,如果我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屁孩可能就上了你們的道了。”


  翹起二郎腿,一夜微微眯起雙眼,僅僅是在和平世界裏摸爬滾打的演說家根本無法承受「西伯利亞的惡魔」的目光。


  “——但是,我拒絕!”
——

  豐滿三人組離開這個家的時候,腳步快的差點跑起來。


  鬆了口氣,一夜有些癱軟地倒在沙發上,就算剛剛心情有點失控,釋放出去的時元可是確確實實要命的。


  “希望她們能把這件事和其他「親戚」們說說,盯上奶酪的老鼠應該能減少不少。”


  “我覺得沒問題哦?”


  小操祈取出藏在背後的遙控器,惡作劇似的笑了笑。


  “加深恐懼與分享經曆的心理暗示,這種恐懼力很快就會像傳染病一樣擴散開吧~☆。”


  “提前告訴我一聲啊,我這不根本沒必要用能力嘛…”


  歎了口氣,一夜提起桌子上快涼掉的綠茶,一口喝到底。


  “老爺子,能幫忙把早餐熱一下嗎?有點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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