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追跡探尋
布滿劃痕的廉價小轎車在秋葉原的道路上行駛。
離開綁架犯們的破倉庫之前，一夜他們先把學園都市相關的殘留物收拾幹淨，畢竟這裏可沒有「神識」和下位組織幫他們善後，就算需要忍痛犧牲一點時元也有必要打掃幹淨。
順帶，從一個混混的口袋裏摸走了這輛破車的鑰匙。
現在，回了一趟被封鎖線圍住的破碎商場的三人，終於換回了自己原本的行頭。光是周圍的視線集中度不再那麽高就足夠讓一夜身心愉悅了，而且還是小操祈給他買的手套更保暖。
緊湊的高樓從視野的邊緣掠過，小破車以被警察叔叔攔下來前一步的速度在道路上疾馳，不過…
“一夜君，你確定是這條路嗎？怎麽感覺離我家越來越近了？”
順著後視鏡瞅了眼坐在後座張望窗外的雫，一夜聳了聳肩。
“時間不早了，雫，你得在晚飯之前回去吧？被忌部叔叔發現你擅自跑出來的話就麻煩了。”
“誒？等等啊！你是在說打算把我丟下嗎？都到這個時候了哦！這麽有…咳哼！危機的事情，作為青梅竹馬怎麽可能讓你們兩人獨…咳咳！以身涉險呢！”
“太清楚你想說什麽都懶得吐槽了…”
無論後麵的鬧騰少女叫喚啥，甚至都開始從後座揪他頭發耳朵，一夜還是穩步將車開到忌部家附近。
“雫同學的家在這片區域嗎？總覺得有點冷清呢？”
仿佛一步跨入了時間的分割線，線的外麵是喧囂繁華的現代世界，而線的內部則是一種日風古色裝點的境外之界。
平整道路的兩側種植著成排的龍爪鬆，環繞古廟神社的小小護城河清澈見底，大鯉魚們成群結隊遊弋其中。它們看到人的反應並不是散開，反而會聚集到人們身前，等待著遊人們從包裏掏出些麵包零食。
高樓大廈被大社塔樓取代，路燈牌匾悄然替換成石燈籠和玉垣。隻有這裏的時間仿佛回到了數百年前，在路麵上奔跑的汽車反而成為了這個環境中最不和諧成分。
“小祈，從這裏往三點鍾方向看，紅頂的那片建築群，那裏就是忌部家的神宮。”
隨便找個路邊，一夜停下車。
“不到雫同學的家裏去嗎？我對那裏還挺有興趣的呢☆。”
“這附近都是忌部家支配的區域，想讓這個偷跑出來的家夥不被發現的溜回去送到這個距離就是極限了。”
一夜大拇指指了指後麵還有點鬧脾氣的雫，不過她隻是扭過頭沒有多說什麽。
畢竟要是被她父親發現的話，遭殃的是她的屁股。
“趕快下車吧，等到了晚飯附近的時間點就真沒機會了。”
“知道了啦！真是的，一夜君好囉嗦。”
“怪我咯？”
百般不情願的打開車門，下車後賭氣將車門“咣嘰”用力摔上。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了。
“小夜惹女孩子生氣了呢~☆。”
嘴上說著，小操祈滿臉笑意的伸出帶著白手套的手指，戳了戳一夜的臉蛋。
“那總不能把她拉到戰場去吧？”
“啊啦？那把我帶過去就行嗎？我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哦？”
“我敢那麽想試試？下一秒你就會在我腦袋裏瞎折騰了。”
沒必要繼續在這裏停留，裝作完全沒注意到牆角後回頭看著他們的雫，一夜放下手刹，踩下離合掛上擋，將油門踩到底。
這次的目標是從混混們的記憶裏得知的物資獲得地點。
——
和學園都市裏沒什麽兩樣，會進行這種非法交易的地方基本上都不會是什麽幹幹淨淨的光明大道。
遵循著混混頭子的記憶，一夜和小操祈穿越縱橫交錯的髒汙小巷子。有時樓宇之間的距離僅容得下一人通過，麵包車和槍械很可能是通過其他線路運走的。
秋末的六點，太陽逐漸斜下，殘輝不再擁有餘力照耀進這些生於高樓夾縫之間的小路。牽著小操祈的手，夜視能力極強的一夜走在前麵，一步步為她引路。
“我有點後悔跟過來了…”
感受著腳底有點黏糊糊的感覺，小操祈用噴過香水的手帕捂住口鼻，盡可能無視附近那些詭異的氣息。
“別這麽說，我現在沒法回溯過去的景象，隻能靠你的能力了。”
兩人回到這裏，自然不是來碰運氣看能不能撞上送出方的聯絡人。那幫混混得到裝備是三天前的事，對方不可能蠢到這麽長時間還收拾不幹淨證據。
如果這個時候能看到過去的景象，那自是方便得多了，但這個能力的時元消耗比一般的加速戰鬥還要離譜，如果因為這個暫時失去戰鬥力就太蠢了。
終於從小巷子鑽出來，兩人來到一片樓宇包圍的空地。這裏再怎麽恭維也說不上寬敞，但卻有一種異樣感。
“太幹淨了。”
“看來沒找錯~☆。”
這不是在誇讚這個破地方，而是一種對比感。兩人剛剛穿過的小巷子，裏麵甚至有哺乳動物的排泄物，但這片空地上，別說是那些不雅之物，甚至連灰塵都比外麵薄了一層。
有人打掃過這裏，而且是最近。
雖然這麽說不太好，但誰會閑著沒事打掃這種進來都麻煩的地方？如果附近的小樓裏真的有這麽勤奮的住戶，那一夜隻能在心裏默默道歉了。
“怎麽樣，能找到有用的東西嗎？”
“當然☆，就算再怎麽打掃，有些東西也是清理不掉的哦~☆。”
小操祈走向一個鐵柵欄門，這應該可以說的上是這個空地裏除了地麵和牆最大的人造物了。
同時，也是麵包車唯一可能穿過的大門。
小操祈掏出一個平時不怎麽拿出來的遙控器，左手拿住，右手搭在鐵柵欄門上，將遙控器對準自己的腦袋。
“「類別044——物質讀心」。”
——滴~。
這個能力，是小操祈所有精神係能力裏最為奇特，無法定性的能力，也正是因為這個能力，研究者們一直無法將小操祈的能力解析出一個定論。
「類別044——物質讀心」，從右手觸碰的物質中抽出一段時間以內的記憶。明明對人類以外的動物，她的能力都會受到極大的限製，這個能力卻能對沒有生命的物質產生作用。
微微低下頭，小操祈眯起的雙眼中，那兩顆星星仿佛在閃爍微光。
“不太行呢，這個能力隻能看到24小時以內的記憶，看不到他們交接貨物的場景。”
“果然沒這麽順利嗎……沒辦法，入侵周圍的攝像頭……”
但一夜掏出手機，盤算著該找哪邊進行協助時，小操祈輕輕笑了笑。
“不過嘛~，還是有點別的收獲的~☆。”
“？”
“一天前，深夜，一位成年女性將這這裏的輪胎痕跡打掃幹淨，然後鑽進旁邊的建築物中跑掉了哦。”
小操祈將腦中的記憶過濾整理了一下，打包發送到一夜的腦中。
正如小操祈所說，一天前的夜晚，一個留著黑色齊肩短發的成年白領女性探頭探腦的從旁邊的建築物裏鑽了出來，確認了輪胎印已經延伸到外麵後，給不知何處的某人打了個電話，完成打掃隨後鑽進了旁邊的一個小樓裏失去了蹤影。
“這可真是，得到好東西了。”
白領女性和誰打電話這點不得而知，門的記憶裏也沒有記錄電話的聲音，但這些都不重要。
白領女的外貌沒有進行隱藏。
“接下來怎麽辦？順著她逃跑的方向一路追上去嗎？”
麵對小操祈的疑問，一夜搖了搖頭。
“沒必要，今天先回去吧。”
“？要放掉這條線索嗎？”
小操祈疑惑的歪了歪頭，讓一夜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並不，隻是想到更高效的辦法了。”
回身躲開小操祈戳過來的手指，一夜一把將小操祈摟緊，感受著懷裏稍稍有點不滿的掙紮和淡淡的蜂蜜清香。
“跟老爺子說一聲讓他做飯吧，用了044，你也很累了吧？”
停下掙紮，小操祈默默點了點頭。
這也是以前為什麽不頻繁使用這個能力的原因，與其他「類別」相比，「類別044」的精神力和體力消耗非常不劃算，如果不是非常有必要的情況下，小操祈一般都不會掏出那個遙控器。
“那個更高效的辦法是什麽？”
“先保密，回去再說。”
——
“歡迎回來，少爺，食蜂大小姐。”
推開門，老爺子與房間裏溫暖的風和光一同迎接著有些疲勞的兩人。
為了減少一些麻煩事，兩人在距離家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吧那輛破車拋棄掉，最後徒步穿越池袋的街道，回到了家門口。在街邊的霓虹燈光與食物的香氣之間穿梭，這段旅程相比之前顯得太過平和，甚至讓人有些暈暈乎乎昏昏欲睡。
“我們回來了。呼~，沒想到出來第一天就遇到這麽多破事…”
“看來是很充實的一天呢，先進來吧，請容我在餐桌上聽聽兩位今天的冒險經曆。”
摘掉圍巾脫下手套，腳掌酸痛的兩人同步往沙發裏一倒。老爺子滿臉微笑看著極其相似的兩人，看來今天的晚餐要在客廳吃了。
番茄酸甜的氣息將兩個累癱的人驚醒。
“兩位也累了一天了，我覺得來點口味比較提神的料理比較好，番茄牛腩和茄汁蓋飯應該沒有忌口吧？”
銀發少年和金發少女同步搖了搖頭。
在沁入心脾的酸甜和口感十足的茄汁肉丁中，兩人麵前的餐點快速消失，為了平衡口中的味道和茄汁飯的油膩感，老爺子還準備了生菜沙拉。笑嗬嗬的看著兩個年輕人一邊盡量保持儀態，一邊加速狼吞虎咽的樣子，老爺子咀嚼著剛剛兩人講述的經曆，一邊將自己麵前的餐點送入口中。
“所以，您有什麽對策呢？用通常人脈找到您描述的人可能得花些時間哦？”
鬆了口氣，一夜將筷子放進空碗裏。
“通常人脈的話，對吧？老爺子，能黑入秋葉原附近的攝像頭嗎？”
“小菜一碟，但是僅靠肉眼去找人的話…”
“沒問題，我認識一個朋友，最近正好開發了一個挺高效的人臉識別算法。”
等小操祈也吃完飯，三人暫且先放下洗碗這些瑣事，來到三樓原本是慎夜使用的辦公室。老爺子輕車熟路打開電腦開始黑入攝像頭的時候，一夜也在和另一個人打電話。
[給學長是沒問題啦，不過請千萬不要亂用哦？我可不希望明天早上警備員老師們來敲門。]
“放心放心，我們會妥善處理的，你看我像是亂來的人嗎？”
[還真挺像的…]
話雖是這麽說，電話另一頭，坐在一間辦公室裏的花環少女還是在電腦上敲打了幾下，連著需要的運行環境將代碼一起發了過來。
掛斷電話，一夜稍微偏頭，看著小操祈。
“打壓綁架犯應該不算亂來吧？”
“應該不算吧？”
不怎麽關注在旁邊夫妻相聲的兩人，老爺子看著發過來的算法，混雜著讚歎的歎了口氣。
“這種技巧居然是一個初中少女開發出來的，老夫真的老了啊…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少爺，電腦可不能讀取您腦袋裏的圖像哦？您打算怎麽處理這點？”
一夜並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投向身旁的小操祈。
“我記得反向將記憶寫入電子設備也能做到吧？”
“「類別744」可是比「044」更加費勁誒…”
話雖是這麽說，這樣肯定也比當初不斷用「044」找人要輕鬆多了，小操祈努努嘴，接過一夜遞過來的移動硬盤，從辦公室裏找出一個顯示器遙控器。
“誒~，那孩子不怎麽常用，也沒帶在身上啊。定義，重寫入，「類別744」。”
——滴~。
按下遙控器的瞬間，小操祈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一夜立刻扶住她的身體。小操祈搖了搖頭，重新發力站穩，將移動硬盤遞給坐在電腦前的老爺子。
“我隻能寫進對我腦袋很溫柔的後綴，應該不用解碼，隻改個後綴就行了。”
老爺子點了點頭，將最後一塊拚圖碎片接在一起。
整片秋葉原區，所有的攝像頭界麵挨個彈出，同時又以肉眼幾乎跟不上的速度消失，最後，僅有不到十個視窗保留在屏幕上。
屏幕上還彈出了一個櫻花點綴邊框的對話框，上書[查詢完成了哦~?。]
和老爺子對視了一下，一夜點點頭，三人挨個瀏覽留在屏幕上的視頻，最後得到的接過甚至超過了預期。
直接找到了那個白領女的住址。
“看來明天早上有事幹了。”
“希望明天能稍微輕鬆點~☆。”
雖然兩人的聲音透露出一種疲勞，但這種話一般都是象征著“今天的剩餘時間都是休息了！”這麽一種愉悅。
“資料整理也還差一些部分，預計明天晚上就能完成了。明天的話，如果處理完這件事之後還有時間的話，何不去一趟食蜂家打聲招呼呢？”
老爺子的話讓兩人的眉頭皺了一下。
確實，如果明天上午能處理完這件事的話，下午確實是沒什麽安排，而且讓人緊張加鬱悶的必須行程還是盡早完成比較好…
“哎…果然逃不掉嗎…”
“說實話哦，我也不是很想回那個家…”
看著兩個搖搖晃晃的年輕人，老爺子笑了笑。
“請不要這麽說，也許意外會是一次不錯的歸鄉之旅哦？”
“嗯？”
兩人疑惑的麵麵相覷，但老爺子隻是嗬嗬笑著，一點繼續說下去的打算都沒有。
——
等一切都收拾好之後，掛鍾的指針已經迫近“Ⅷ”的位置了，回到臥室的小操祈展開雙臂，剛想往床上倒，突然想起來今天自己都跑過什麽髒地方了，聞了聞自己身上。
“先去洗個澡吧…小夜，一起去嗎？”
“同意。”
將外套隨手卷一下扔在洗衣筐裏，反正髒成這樣的外套也不可能明天繼續穿出去了。
“小夜居然會這麽隨便仍衣服…回家本能嗎？”
“在這裏我終於不用當家庭主夫了啊，你想讀讀平時我的家務精神壓力有多大嗎？”
“一點也不~☆。”
“那就好好體諒一下未來的丈夫，鍛煉一下家務技能如何？起碼自己會收拾自己的衣服…”
“這個也不要~☆。”
完全不在乎一夜的視線，小操祈直接脫下最終防線之前的線衣，將自己最常用的白蛛網紋套裝暴露在青春期男生麵前。
先是呆了一下，隨即感覺自己血管裏的流速急劇增加，一夜光速轉頭，但微微發紅的皮膚還是暴露了他的想法。
“哦呀？小夜到了現在居然還會害羞嗎？明明都一起洗過那麽多次了？”
“此為此彼為彼！你的內衣完全就是為了某些不健全目的設計的吧！”
“是啊~☆。效果十足吧~☆？”
這女人，到底在說啥啊。
明鏡止水，嗯，明鏡止水。化身賢者吧，在內心的野獸冒出來之前。
說起來，明明幾乎每天晚上都一起睡，兩人基本都是睡衣狀態，最多的身體接觸就是健全的抱在懷裏。雖然一直以來都對自己說「我們都是未成年，我們都是未成年…」之類的話，但是…怎麽說呢？
總是會有點遺憾啊…
不知道小祈是怎麽想的…
紅著臉，稍微回頭瞅了眼小操祈。毫無自覺的金發少女已經披上了浴巾。
“我先進去了哦？”
將自顧自糾結的一夜丟在原地，小操祈率先推門離開了房間。
總覺得自己跟傻子一樣。
——
雖然這麽說有點奇怪，但十神家的浴室比一夜和小操祈家的浴室大得多。
明明這裏也算是一夜的家。
“呼~~，小時候還沒覺得，久違的回來一趟，總覺得家裏的浴室跟大浴場似的…”
放鬆全身，將脖子以下的部分全部浸泡在熱氣騰騰的池子裏，感覺著胸口微微受到的壓迫感，一夜舒適的長舒一口氣。
“是啊，以前飄在天上的時候就覺得遲早有一天得來這裏泡一次呢~☆。”
浸透的白毛巾在水中微微浮動，小操祈的半張臉都泡在水線下，咕嚕咕嚕的冒出泡泡。
“…說起來，那個時候就已經被你看光了啊…總覺得有點不平衡…”
“那我的要看嗎~☆？”
“別，起碼讓我忍到你成年之後。”
將熱水潑到臉上，早已被淋浴打濕的頭發浸入水中，水麵上隻有幾個泡泡緩緩冒出來。
雖然泡在同一個池子裏，但兩人之間的距離超過了五米，就算在學園都市的家裏也做不到拉開如此距離。
十神豪宅，一層的空間超過500平米，而作為主要生活層的二層，加上了廁所一共六個房間，其中一半的空間都由兩個臥室占領。那麽問題來了，剩下一半空間都被什麽占有了呢？
總而言之就是這個意思，超過一百五十平米的超大型潔淨空間裏，現在正被蒸汽籠罩著。淡藍色的橢圓形大浴池之間離得比較遠的兩人甚至看不清對方的臉。
“為什麽離那麽遠？”
“……先讓我體會一下這個池子有多大。”
感覺到水蒸氣另一頭一眨一眨的視線，不知為何，一夜突然有了一種被肉食動物盯上的感覺。
“嗯…我正巧想到一個好辦法呢~☆。”
小操祈緩緩站起身，濕透的毛巾緊貼身軀，透過水蒸氣，能夠隱隱約約看到少女的輪廓。
“小夜，不·許·跑·到·池·子·外·麵·哦~☆。”
在溫暖的浴池裏，一夜渾身寒毛戰栗，觸電一般彈起來，用毛巾遮住自己的子孫。
“等！停！小祈你要幹啥！？”
“來玩鬼抓人吧，我是鬼哦~☆。”
白幕的另一邊，少女的身影以相當微妙的速度踏過水麵，濺起的每一滴水花都在一夜的心裏掀起萬丈驚瀾。
怎麽辦！？直接被她抓住…絕對OUT！逃出池子…晚上不知道會被怎麽折騰！還有什麽辦法！？如果…
——嘩啦~。
被水聲喚回神智，兩人之間絕非漫長的距離已被踏破一半，一夜快步後退，在接觸到池子邊緣之前緊急刹車。
“不·許·出·去·哦~☆。”
【各種意義上確實是鬼啊！】
沒辦法了。
超能力者那超越計算機的大腦開始全速運轉，切換思考模式，既然逃不得，應戰還不行嗎！
池子是橢圓形的，現在小操祈位於池子的中心，以那裏為坐標原點，橢圓短軸為Y軸長軸為X軸，一夜目光所指即為Y軸正方向。短半軸3米、長半軸5米，自己的移動速度比小祈快兩倍以上，但考慮到她的臂長約為0.69米，隻要被逼到長軸端焦點，左右可周旋弦長就會小於2.91米，同時背後空間隻有不到1米！
但就算這樣也不可能抓住一夜。
一夜是身經百戰的追逐戰專家。
曾被一方通行追殺，被後方之水追殺，被大天使追殺的他，正麵被小操祈追上幾乎是不可能的。假設她會耿直的直線追擊的話，隻要保持在短軸附近旋轉就行。
對方的速度比自己緩慢的情況下，想要抓住自己隻能通過橫向展開手臂進行攔截的方式。
最主要的問題就在這裏。
——這個動作本身太危險了！
現在裹在小操祈胸口的那塊毛巾可是完全浸透，重量不可小視的一塊布哦！
小操祈是一位注重禮儀的大小姐，但這個部分幾乎隻對外，在一夜麵前的時候羞恥心出乎意料的淡薄，雖然現在還是一隻手拿住了浴巾，但保不齊一激動就兩隻手都伸出去了！
勝負的關鍵不是不被抓住，而是拉開「安全距離」，不要給她一種“隻要伸出雙手就有可能抓住”的距離感。
根據一夜對她的了解，她的距離感實在說不上好，加之這片水霧遮蔽了視野……這個距離小於兩米就危險了！
所有的計算都在0.1秒以內完成。一夜重新將注意力完全放在慢慢迫近的“鬼”身上。
“鬼”的下半身浸沒在熱水中，光滑的皮膚劃過澄澈的水麵。
“乖乖讓我抓住…嗚哇！”
然後，水霧另一邊的身影突然一滑。
——嘩啦！
水花穿過水霧打在一夜臉上，但他根本沒功夫關心那些事，因為水霧另一邊的身影摔進了水裏。
兩年前在地下街遊泳池，小操祈差點溺水的記憶瞬間複蘇。
根本顧不得什麽“鬼抓人”了！所有心思和計算都被拋在腦後，一夜快步接近，全身沒入水中，將水底下咕嚕咕嚕冒泡的少女抱起來。
“笨蛋！沒事吧！喝進水了嗎！？”
躺在一夜的懷裏，金發少女的嘴角突然勾起月牙一般的笑容，伸手揪住一夜的耳朵。
“抓到了~☆。”
………
一夜臉上的表情消失了，將金發少女放下，頭頂手刀伺候。
“開玩笑也分能開和不能開的！你可是在一米深的兒童遊泳池裏溺過水的啊！”
“我起碼也比那時候會遊泳了哦！而且…”
小操祈湊到終於不再逃跑的少年身旁，輕輕靠在他身上。
“小夜一定會來幫我的，對吧？”
一時語塞。
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一夜撓了撓有點發紅的臉頰，扶著小操祈的肩膀一起坐回熱水中。
“為什麽你這麽熟練啊…”
“嗯？當然了啊？都這麽多年了，稍微融化一下小夜的心還不簡單？”
細嫩的手指在一夜的胸口畫著圈圈，有點癢癢的。
“我還真是被小看了啊。”
撫摸著懷中少女濕漉漉的金發，一夜微微歎了口氣。
不過，
如果是小祈的話，這種小看倒也不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