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龍(AL)
宛如清空之後的航空母艦艦載機倉庫,眼前展開的空間空曠的令人感到空虛。
並沒有出麵攔截的部隊,仿佛是在邀請一夜隨意深入一般,麵前的巨大雙開金屬門毫無遮掩的敞開著。
沒有猶豫的理由,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既然對方為自己鋪好了紅地毯,不踩過去反而顯得失禮。漫步通過能夠聽到腳步回響的空曠空間,穿過金屬門,一夜步入一段漫長的金屬通道。
——嘩啦!
剛剛越過金屬門,一道卷簾門應聲放下,將身後的通路阻斷。隔音性能貌似相當出色,起碼蒂佩爾在外麵大鬧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
“那麽,你就是第一個來迎接我的管家?”
隧道的另一頭,悄無聲息的滑出一個板寸墨鏡的西裝男,直到距離一夜還有不到十米左右的位置時,皮鞋踏在金屬地板上的聲音才傳入耳中。
“也是最後一個,和我過兩招吧。”
板寸西裝墨鏡男,也就是之前自稱「衫穀」的男人從胸口的衣兜裏掏出一盒香煙,用嘴巴抽出一根叼在嘴裏。
“我說過,祈禱我們不會再見麵。”
“這是你們挑起的架。”
“我也說過,你得靠你自己努力來避免我們再相見。”
為了點煙,杉穀將煙放回口袋,像交換一樣拿出一個便宜的打火機。打火機完全不符合他的打扮以及給人的感覺,是便利商店都有販賣的透明塑料打火機。
“那麽,快點帶我去見你的飼主如何?我有不少「公務」想要問他呢。”
“那個啊,”
——噗咻!
非常細微的,比極致消音的吹箭筒還要細微的聲音,仿佛是哪個瓦斯瓶泄漏了一般。
微小的衝擊,停留在了一夜麵前。
“用高壓瓦斯替代了原本的燃油做出來的衝擊麻醉彈?就好像電視劇裏的現代忍者會做的事情呢。”
幾乎無聲,而且完全無形的高壓瓦斯通過小孔釋放的氣體衝擊,的確在近距離是相當吃香的偷襲武器。但對於能夠窺視五秒內未來的一夜來說並沒有什麽意義。
“畢竟的確是忍者啊。甲賀,我是甲賀忍者的後代。”
“嗯哼?”
稍稍挑起眉頭,前段時間的少年院事件中,春暖嬉美的小夥伴裏好像也有個哪裏來的忍者來著。。?
“他們從很久以前,就一直打著正義的名號做這種事,是一群卑鄙小人的集團。”
他說著,拿出黝黑而富有沉重感的大型手槍。
但是,那恐怕不是真正的絕招。想到他先前的作戰方法,他應該不會用這麽簡單明了的方式。
“真的要和我打嗎?會死的哦?”
“沒關係,我的氣量還沒有小到會因為一句夢話。。。”
————砰!
話還沒說完,重型手槍的槍口伴隨著巨響迸發出火光。
“。。而生氣。”
“我倒覺得你氣量挺小的。”
看了看麵前緩緩旋轉著的8.6×70mm馬格南步槍彈,想來那把手槍也是通過學園都市的技術經過了親媽都不認識的魔改吧。
“畢竟這種小學生猜拳,在對方出手之後再出,而且還誇耀自己勝利的行為實在不值得推崇啊。”
手指尖包裹上淡淡的白色微光,往空中漂浮著的子彈上輕輕一彈,沉重的彈頭立刻偏向一邊。施加其上的減速被解除,子彈像是發瘋了一般在密閉的金屬隧道裏肆意彈射,並在幾次彈射之後直挺挺的從後方接近自己主人的腦袋。衫穀隻是微微錯身,輕鬆躲開了從死角射過來的子彈。
“現代戰鬥的基本法則,不是派出所有兵力對戰,而是要在變成那種情形之前分出勝負。”
“但你不覺得現在已經有點為時過晚了嗎?”
“也許是。”
甲賀的忍者,直接將手中不太符合這個稱號的武器往一夜臉上甩出去,同時加下發力向前突進。
“這才對嘛,像個男人一樣。”
並不拔刀,直接從刀柄上抬起的左手如同撥動虛空中不存在的黑白濁流,順帶將飛過來的手槍順水帶走,同時右手從下向上撈起,迎上衫穀轟擊過來的右拳。
然而衫穀這一擊與其說是強攻,不如說是像拳擊手點到為止的試探性刺拳一樣。立刻明白自己的攻擊無法到達敵人身上的同時,衫穀立刻收拳,同時轉動身體抽出左腿。
但是,這也不過是幌子,真正的攻擊,來源於左手袖管裏藏著的一柄折疊式近距離氣動狙擊槍。
弓箭獵虎的狙擊槍!
剛剛抬起的右手宛如山頂墜落的瀑布,與同時抬起的右腿同時向中間夾擊,直接將衫穀踢過來的小腿夾在胳臂肘和膝蓋之間,強大的擠壓力直接將衫穀的小腿骨粉碎,但衫穀隻是皺了皺眉,這是他早就有覺悟的事情。
比普通手槍子彈還要微小的金屬彈頭已經飛舞在半空中,直衝著一夜的腦門射過去。
“沒種的家夥,手真不幹淨。”
一夜的左手指微微彎曲,直接在食指和拇指之間夾住了飛過來的子彈!盡管高速旋轉的子彈微微燒到了手指的表皮,但造成的傷害還是低於衫穀的預測太多了。
“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戰鬥方式,難道真的以為靠這種我已經見過的小玩具就能殺掉我?”
“不。”
收回完全斷掉的右腿,不太能站得住的衫穀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是因為充分了解過了,才會這麽戰鬥。”
衫穀從胸口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裏,這次掏出了一個銀色的打火機,真的將煙點著,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完美的煙圈。
“十神一夜,能夠控製時間的能力者,而且疑似擁有窺視未來的能力,偷襲與依靠體能,以及依靠機械裝備的攻擊對其完全無效,畢竟連機械裝備都會被控製啊。”
衫穀又慢慢吸了一口,仿佛是要麻痹腿上的痛苦似的,光是一口氣就讓香煙向裏麵燒了半厘米左右,又像深呼吸似的吐出,並在臉上帶上了滿足的微笑。
“但是,有兩個巨大的弱點。”
像是個給學生講課的老師,衫穀舉起了一根手指頭,但視線並沒有放在一夜身上。
“首先,完全以第六位為最優先。”
“你!”
能夠感受到一夜極為劇烈的情感波動,衫穀揮了揮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繼續慢悠悠的說下去。
“放心,沒往那邊派部隊,這是潮岸的意思,他覺得在這裏盡早解決你才是上策。”
好像是在回憶什麽似的,山穀抬起頭,然而這個金屬通道裏,除了冰冷的銀白色天花板和藏在防彈玻璃後麵的燈管以外,什麽都看不到。
衫穀豎起第二根手指頭。
“其次,你的無敵建立在能夠躲避所有攻擊,並以不可阻擋的攻擊力消滅敵人這兩點上。但你的身體本質還是人類,就像你被步槍射擊,盡管可以遠程用能力擋開,也可以控製時間讓它們靜止在空中然後閃開,但卻不能像一方通行那樣直接靠皮膚把攻擊彈開。畢竟連我的小狙擊槍都能傷到你啊。”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麽?”
毫不在意墜落的煙灰掉在西服上,山穀將快速抽到底的香煙往旁邊隨手一扔,目光再次集中在一夜身上。
“說實話,當狙擊槍的子彈燒傷你的時候,我就放心了。畢竟你的身體不過是稍微強壯一點的人類而已。那麽,想來對於無臭無味,吸入身體裏,一段時間後才會發作的致死性神經毒氣,應該也沒什麽抗性吧。”
“!”
最初製造封閉空間就是為了這個?現在想來才感到異樣,本來應該是“阻止十神一夜進入的作戰”,而非“阻止十神一夜逃跑的作戰”,根本沒有阻斷他後路的必要。之前的所有戰鬥,對話,全部都是為了拖延毒素擴散到全身的時間嗎!?
“畢竟,對於和你正麵拳腳相接的對手,根據你一直以來的戰鬥習慣都不會用能力速戰速決啊。”
一夜立刻將手握上刀柄,卻發現全身的關節都像是生鏽的機械般逐漸固化,連簡單的彎曲都變得愈發困難。
不是疼痛那種單純的東西,而是逐漸感覺不到全身,仿佛頭顱之下沒有身體一樣,大腦無論如何拚命嚐試去移動身體,下麵的底座都接收不到它傳出來的信號。
“真是夠肮髒的戰鬥方法啊!”
“我說過了。。。現代戰鬥的。。基本法則。。。不是派出所有兵力對戰。。而是要在變成那種。。情形之前分出勝負。”
言語已經變得斷斷續續而模糊,這個叫衫穀的男人,打最一開始就沒想著讓自己活下去,而是為了自己的主人,以自己為誘餌,將主人最大的敵人拖死在這裏。
“哈,抱歉啊,之前說你是沒種的家夥。”
“沒事。。我的氣量。。沒小到。。。會因為玩笑。。。”
聲音已經小到幾乎聽不到了,想來連嘴部的神經都已經逐漸失去作用了吧。說實話,一夜的狀況沒比他好多少,但是,有一點決定性的不同。
潔白的表皮,從右手開始,逐漸爬上了一夜的皮膚,雖然能感受到強烈的疲勞感,但身體反而能慢慢動起來了。
「不被允許死亡」和「產生適應性的麻煩身體」,天使龍是這麽說的來著?
“不過,真是遺憾啊,我好像不是人類。”
不知道這句話有沒有傳到衫穀的耳中,但倒在地上的那個身影已經一點回應都沒有了,一夜搖了搖頭,驅使著還很僵硬緩慢但身體動起來,握住腰間的刀柄。
————轟轟轟隆!!!
爆炸一般的聲響從背後傳來,剛剛落下來的防彈卷簾門如同一張破紙一般被輕易撕碎,站在門口的,是拄著現代感十足的拐杖,一臉不爽的看著通道裏的一方通行。
“你這是什麽丟人樣子?”
“嗬,不是說過了嗎?我是「天使」。”
稍微活動活動身體,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份力量連上次對自己身體的傷害也一並適應了,還是說這次原本受到的傷害就比天使龍攻擊的傷害小得多,疲勞感還不至於像之前那樣讓自己動彈不得。
“不是這個。”
一方通行眯起眼,揮了揮手,狂風驅散了所有被反射檢測到的神經毒素。
“你的臉,笑得惡心死了。”
瞪大了眼鏡,一夜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臉,如果不是一方通行說出來,一夜都不知道自己的臉上到底笑得有多瘮人。仿佛變態殺人狂站在潮濕的街角,手中提著滴血的屠刀。
有什麽東西,有什麽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在慢慢懷柔,支配自己的身體。
隨著大腦快速冷卻下來,一夜的嘴角逐漸平複,爬上半張臉的白色皮膚也慢慢褪下去,從指尖消失。
現在,能明白了,為什麽當時的帆風想要拚命抑製所謂的「內在的破壞衝動」,因為那個感覺,根本不是自己。
甩甩頭,將多餘的思考趕出去,現在還在敵營裏,先把該處理好的事情處理完。
“不說這個了,你們來幹什麽的,終於下定決心當恐怖分子了?”
“親船最中,現在那家夥應該正在和潮岸會談。”
雖說省略掉了無數信息,但光是這個名字就能大概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
“「同權限者視察製度」?應該說不愧是親船理事嗎。”
統括理事會正式成員之間,必須隨時保持均等的力量。不得因為某人擁有過度突出的力量,導致權力平衡崩潰。因此議會必須平等看待十二個人的意見,這是為了民主地推動學園都市決策時必要的措施——一般認為,這就是這條協議的目的。
當然這純粹隻是表麵的假象。
這十二個人為了讓自己與眾不同,都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儲備力量,想辦法找機會踢掉競爭對手,即使隻有一點點,也要讓學園都市朝著對自己有利的方向運作。
其中,最為光明磊落的老好人,親船最中,理論上應該是最為缺乏力量的人。尤其是在收到夾著女兒照片和匕首的信件之後,親船幾乎放棄了所有的實權的編製權。
但是,既然能坐在理事會成員的交椅上,那麽就必然有其過人之處,而親船理事作為負責外交的理事,其最為突出的力量就是深不可測的計謀設計與政治手段。
十二個成員之間各自簽訂了很多無關緊要的小條約。每一條條約本身沒有多大效力,可是卻不可思議地全和「同權限者視察製度」相連。若想用某種辦法阻擋條約執行,其他協定又會造成妨礙;若想徹底去除掉這項條約,其他條款立刻會取代空位。執拗拘泥的感覺,簡直就像是花了好幾年的時間來編蜘蛛網,隻為了將目標趕進死路。
這其中的條約,有的是親船主導的,有的是在親船的引誘下簽訂的。全部都是為了將蛛絲編織在「同權限者視察製度」這個核心上。
而現在,親船聯合了GROUP的戰鬥力,獲得了突破政治防壁和武力防壁的手段。
“但是你們隻讓親船理事去了?這可是那個潮岸,很可能直接用驅動鎧把那個老人拍成肉泥哦?”
“對付卑鄙的家夥就要用卑鄙的方法。”
不再理會一夜,一方通行拄著拐,一瘸一拐的敲擊著金屬地板走向深處。不知可否,估計他們應該是有什麽安排吧,一夜聳聳肩,活動著還有些僵硬的身體,跟在一方通行身後。
——
一方通行、土禦門元春、結標淡希、海原光貴以及十神一夜五人在圓頂狀避難所的最深處。在他們眼前,是被打倒的潮岸。驅動鎧甲被分解得四分五裂,肚子上還插了一把黑色石頭做的小刀。
“越來如此,用阿茲特克的魔術偽裝成親船理事的樣子了嗎,這麽說來你用了親船理事的皮膚?”
海原光貴點點頭。
“她是位有勇氣的人。。。話說,這孩子的治療能交給你嗎?”
海原轉過頭,目光所指的,是一位靠在柱子邊上,依舊保持著昏迷的少女,雖說看起來沒有明顯的外傷,但內部的骨頭超過6成都消失了,如果現在這位少女動起來的話,那估計會像是軟體動物一樣隻能在地麵上蠕動吧。
“妥琪特莉,和我原屬同一組織的,類似義妹一樣的存在。如果能。。”
一夜揮了揮手,打斷了海原的話。
“反正席琪桃爾已經在我們那兒了,多一個沒區別。那麽接下來。。”
說起來,接收席琪桃爾進行治療也是暗部大戰那會兒的事情了。不過這件事沒重要到需要拿出來說。
一夜將刀鞘杵在地上,稍稍彎下腰,看向倒在地上由於失血和疼痛微微顫抖的潮岸。
“來聊聊正事吧,「龍」的情報,是時候告訴我們是什麽東西了吧?”
“「龍」嗎。。。”
潮岸仿佛忘記了自己的肚子被刺了一般,他低聲細語。
“你們應該早就知道一些了吧?”
“不會吧?難道你想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這種屁話來敷衍我們?”
“如果真是那樣我就輕鬆多了,很不巧的是我確實知道。因為我所處的地位,我一定會知道,所以我才會這麽苦惱。”
所有人都沉默了,隻有潮岸的聲音還在繼續。
“那是不能暴露於世人麵前的事。你們要強迫我說出具體內容,我會告訴你們。但是為了你們好,我先把話說清楚。關於「龍」,你們還是別知道的好。這不是那種沒有實際意義的威脅,而是我身為「知情者」給你們的忠告。老實說,我一點都不想知道「龍」的內幕,我打心底希望要是自己不知道就好了。”
“那還真是辜負你的好意了,會不會後悔由我們自己決定,「龍」到底是什麽,到底在哪裏?”
就算是將死之人的忠告所含有的重量,也不足以撼動幾個人深究的心情。尤其是一方通行和一夜,對於兩人來說,這可能是與自身的利益密切相關的情報。
“。。。嗬嗬,你們在說什麽?”
即使扯動了腹部的傷口,潮岸還是笑了出來。他以看見有人認真談論著完全錯誤的推論,忍不住失笑的語氣說道。
“。。。「龍」無處不在。”
潮岸緩緩抬起顫抖的手臂,指向眾人後方。
“你們看,不就在你們身後嗎?”
第一個轉過身,同時拔出刀,纏繞上「斷裂」毫不猶豫砍出去的是一夜。
因為背後的氣息,實在是太過於熟悉了,仿佛是在麵對另外一個自己,最起碼也是與自己同類的存在。
極限加速所釋放的斬擊,到達目標隻需要千分之四秒。
被輕而易舉的擋住了。而且是被身後那個。。「存在」,以完全原理不明的方式,隔著虛空直接彈開。
耳邊傳來幾聲鈍響,是肉體撞擊地麵的聲音。
“結標?土禦門?海原?”
背後傳來一方通行稱得上是疑惑的聲音,但一夜根本沒有回頭確認狀況的餘裕。
根本不是冷汗直流那種東西,而是渾身的警鍾炸裂般鳴響,全身都仿佛有電流通過一般,強製自己全神貫注才能保住自己性命的程度。
“那不是「修絲風斬」。。”
兩人的背後傳來尚未昏迷的潮岸的聲音。
不知是體力用盡,還是和土禦門他們一樣,總之潮岸也昏了過去。現在,在這個空間內站定的隻有一夜和一方通行,以及漂浮在他們麵前的那個「存在」。
金色的長發。
閃耀著光芒的高姚身材,以及包覆著四肢軀幹的寬鬆白色布衣。雖然完全判斷不出對方的正確性別,但至少從外觀上看來像是女性。
那是一種涵蓋了喜怒哀樂所有情緒,但最深層部分卻隱藏著明顯與人類情感相異,極為平淡的表情。
“——「龍」?”
那東西開口了,明明有著人類的外形,說著人類的語言,但卻沒有比這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像是量子電腦。。不對,是更加超乎人類想象的某種東西,為了遷就低等的單片機,而使用著相同的語言一樣。
“那種稱呼也不算錯,天使這個稱號也還算符合。。。至少跟街頭巷尾傳言的地球外智能生命、聖守護天使,以及近代西洋魔法結社中執掌機密的傳人這類誇大其辭的東西相比,龍這個名字更接近本質。不過,我的存在和現存聖經上記載的天使,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所以為了更準確地形容我,你們應該選用下述的詞句。“
仿佛是聖者的宣告,明明其存在本身就讓人恐懼,其聲音卻讓人如此平靜。
“能緊咬不放,追到這一步的人很少。你們有值得我報上姓名的價值和興趣。所以,我就大發慈悲回答你們的問題。”
看不出眼瞳的雙眼,僅僅一個瞬間貌似視線轉向了一夜。
“過去有個存在把所需知識中的必要部分,教給一名叫做克勞利的古怪魔法師,而那個存在就是我——「愛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