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執行者
“差不多該聊聊正事兒了吧。”
跟著一方通行回到GROUP的露營車,瀧壺和濱麵的事情已經被兩人甩在腦後,畢竟對於兩個人來說本來就是碰巧遇到的熟人和小混混而已,還有更為要緊的議題需要討論。
露營車內,氣氛極為凝重,甚至到了能夠把小動物們嚇跑的地步。至於一直麵無表情的蒂佩爾,實在是過於麵無表情以至於讓人覺得呆呆地,完全不適合車裏的氛圍。
“繼續剛才的話題吧。剛剛說到你們發現「龍」的過程來著?”
一夜在蒂佩爾旁邊坐下,另一邊的結標稍微往旁邊挪了挪屁股。
“先跟你們說下關於我所知道的「龍」。”
將腰間的七夜接下來靠在身旁,過長的刀身使它隻能被傾斜著頂在車棱上。
“八月二十三日,大霸星祭的途中,我曾一度成為「天使」。。。你們先別急著反駁我。”
揮揮手,一夜讓兩個激動的想要蹦起來的魔法師先坐下,繼續說下去。
“我不是人類,從事實角度來說隻能這麽解釋。你們也別深究,這事兒我沒法細說。好了,把話題拉回到「龍」身上。那天,在我快要完全變成「天使」之前,從上條當麻被轟飛的右手裏飛出來了八個龍頭,如果你們也見過的話就知道我的形容相當貼切了。”
感受著一車人難以置信的目光,甚至連蒂佩爾都已看傻子的目光看著自己,一夜隻能沒轍的撓撓頭,心說不是你們把俺叫來給你們解說的嗎。。
“你們信不信由你們,反正我說的都是實話。那八條龍每個都擁有強大到足以正麵對抗不完全天使的能力,而且還藏在上條當麻這麽一個‘普通’高中生的手臂裏,當作擁有「龍」這麽一個有代號名的隱藏兵器已經足夠充分了吧?”
GROUP的四人低下頭,仔細思考一夜話裏的真實性,尤其是真的認識當麻的土禦門和海原光貴。雖說兩人都知道當麻的右手擁有消除所有異能之力的力量,但實在是沒法想象裏麵還藏著龍之類的東西。
“嘁,沒法當作參考。”
搖了搖頭,就算一方通行覺得一夜可能說的是實話,那又如何?現在一群人衝到高中宿舍去砍掉一個少年的右手?別開玩笑了。(而且這會兒當麻在英國呢。)
“剛剛。。你們在大樓裏的時候,遇到過一個自稱「衫穀」的男人吧?之前和潮岸通信時,是不是從他嘴裏提到過這個名字?”
土禦門靠在牆壁旁,喃喃自語一般說道。
“你的意思是,潮岸知道「龍」的真相?”
海原低著頭,悶悶的放出這麽一句。
“話說回來。。。”
結標用指尖玩著自己的頭發,以疲累的囗氣說道。
“結果那個所謂的「龍」,到底是什麽東西?真的是十神說的龍頭嗎?”
要是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大家就不用這麽辛苦了,但她還是忍不住想開口提問。
海原一瞬間瞄了土禦門一眼,但被瞄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歎了口氣,海原隻能自己來解釋。
“從不同於「科學測」的角度來談談我的見解的話,「龍(DRAGON)」這個詞,總覺得能讓人想象到某些宗教儀式上的暗喻。。比如「天使」。。之類的。。”
。。。。。。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夜身上。
“嗯?你們看我幹嗎?我可什麽都不知道。”
仿佛是受夠了這場鬧劇般,一方通行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一夜,搞得他相當不明所以。但其實事情並不像一方通行表現出來的那樣事不關己。
不如說一方通行相當希望這就是正解。
九月三十日,那場解開混亂序幕的浩劫中,一方通行曾為了一個少女在深夜的城市中奔走,尚且不能熟練分配電極電量的他與「獵犬部隊」和指揮他們的木原數多殊死搏鬥。那天晚上,他曾多次目擊到那個“東西”,又或者說是“現象”。
高度突破數十上百公尺的巨大光之翼在學園都市的上空肆意亂舞,不是一夜背後那種廉價的玩意兒,而是光靠觸摸就能實實在在掃平房屋,奪走性命,貨真價實的流光之翼。
雖然關於當天的事件全貌尚未明朗化,但一方通行做過一些調查,並且弄清楚了一些事。
光之翼的出現,與木原數多和最後之作有關。
以及那個混蛋當時使用的,注入最後之作腦中的病毒名字叫做「ANGEL(天使)」。
因為是魔法、因為是超自然現象。。。學園都市絕對不會因為這種說法,就放棄追究真相。
海原的意見也可能全部錯誤,說不定實際上「龍」的真麵目和光之翼根本毫不相幹,但。。。。假設「天使」和「龍」被結合為一體,那就無法說他們之間無關了。而最後之作也就和學園都市最重要的機密「龍」扯上了關聯。
糟透了。
原本隻是為了“那場實驗”而被製造出來的「妹妹們」,本應該是隨著實驗的結束就被廢棄,失去作用,在機緣巧合之中被十神一夜保護下來,不再與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有所關聯才對。
但目前手中擁有的所有情報,都說明她們與這座都市最為深邃的「黑暗」直接聯係在了一起。
“喂,十神。”
相當低沉的話語,低沉到讓一直一起工作的土禦門他們都嚇了一跳,那是不同於平日殺戮中所帶有的狂氣,反而將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一點,僅僅向往真相的神情。
雖說,可能在熟悉他的人眼裏看來,這是一種變相的小孩子耍脾氣。
因為一方通行感到了疑惑與彷徨,以及強烈的不安。
某種最初的前提被顛覆的感覺油然而生。
也就是說,絕對能力者進化實驗,背後是否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這一切都是遵循某人的計畫所得到的結果,或許他們從一開始,就是打算讓最後結果失敗,才開始這場「實驗」。
介入了這場實驗,最後拯救了所有妹妹的英雄,隻有一個人。能給這場實驗帶來失敗的,隻有一個人。
“十神,你沒有,因為什麽原因把那幫家夥賣了吧。”
雖然有些驚訝於一方通行直接叫了他的姓氏,畢竟這家夥一直習慣叫人“你這混蛋”,“你這家夥”之類的無禮稱呼,但他接下來說出來的話讓人惱火到有點觸及底線了。
“或者。。你最一開始就是和那群混蛋一夥的。”
黑色的刀鞘捅穿了露營車的底盤,直接杵碎了下方的瀝青地麵。
“一方通行,話也分能說的和不能說的,這點你總明白吧。難道你真的認為,我會把我的患者賣掉?需要我把你的腦殼子撬開好好幫你修理一下嗎?”
閃爍著光輪的雙眼死死盯著一方通行血紅的瞳孔,光輪內彩色的流光高速交錯流動,仿佛要從光輪中溢出一般。懾人的目光,仿佛要完全看透眼前這個人的內心,將他的根與底點滴不剩的挖幹淨。
先讓開目光的是一方通行。
但他的習性不會讓他說出“抱歉”兩個字。
“那麽,果然今天還是到這裏就解散吧?”
好像是想跳出來緩解氣氛,海原光貴頂著一張陽光帥哥的臉訕笑著向在座的各位搭話。也不打算繼續和一方通行杠下去,一夜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龍」的事怎麽辦?”
一方通行的口中帶刺。
“什麽線索也沒抓住就鑽回被窩,你睡得著嗎?”
“當然,畢竟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我隻要能守住我身邊的一畝三分地就足夠了,隻要這樣今晚我就能安睡。”
推開露營車的門,一夜示意蒂佩爾跟上,走出了露營車,單手抓住幾乎靜止漂浮在半空中,以這兩露營車為目標,卻被奪走時間的單兵反坦克導彈,直接往旁邊扔出去。
————轟隆!!!
暴風伴隨著炙熱的吹襲在臉龐席卷,連身後的露營車都被吹的晃了晃,但一夜不以為意。
“潮岸,居然把主意動到我頭上,活膩味了嗎?”
心情差到極點的一夜,掏出手機,直接給雷娜塔打出電話。
“雷娜塔,幫我準備對理事會成員潮岸的強行搜查文件,原因你隨便寫,有必要去登門拜訪一下了。”
對於統括理事會成員的強製搜查,原本是最初亞雷斯塔為了借助一夜的手肅清理事會成員而建立的條約。對於強製搜查中查處的所有違規行為,都要“依法”給予處罰。
不過,至於能查出多少黑料,以及這個“法”,就要看亞雷斯塔和一夜的心情了。
真不巧,一夜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明白了,請問還有什麽需要我們做的嗎?]
一夜笑了笑,說起來潮岸那家夥,是個膽小到連日常生活都要穿著驅動鎧,在核避難所裏居住的人來著啊。正好第一突擊部隊也閑太久了,是時候讓他們來點“準備運動”了。
“你們盡快準備文件,完成之後我直接去第二學區的核避難實驗所,派鐵人和艾娜他們去把潮岸的其他窩端了,需要索洛的爆破和毒島她們的收屍就直接帶上,許可使用第六層的武裝,看著情況拿。那老混蛋是狡兔三窟的典型人物,一個地方都別落下。”
[是!]
掛斷電話,一夜久違的露出了那種拿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似的表情。
“第一次的「強行搜查指令」啊,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端出什麽有意思的菜肴招待呢?”
蒂佩爾沉默不語的跟在一夜身後,機械骨架邁出的步伐發出了不似人類,“咣當咣當”的冰冷聲響,即將再次奪走大量性命的兩人,踏上了前往第二學區的夜路。
在那之後,僅僅過了幾分鍾,身穿黑衣的特種部隊,包圍了一方通行他們所在的露營車。
——
一輛磁懸浮列車在隧道中高速行駛。
潔白的表皮和水藍色的花紋看似像是一般的高速民用地鐵,但那種宛如新幹線般的體態和窗簾全部拉上的窗戶又給人一種可望不可及的感覺。
雖說一般人也見不到這輛列車就是了。
作為缺乏安全感的理事會成員,很多理事都喜歡在深山老林或是地下深處搭建避難所,有的依靠硬度,有的依靠像高速移動的裝甲列車隨機運行讓人捉摸不定位置,傳說中甚至還有一個理事將自己的心腹發射到了太空中。
這輛列車就是在這種心理下被建造出來,幾乎永無止境的在隨機軌道上奔跑的移動避難所。
能源全部由軌道上的磁感線切割和運動接軌供電產生,生活物資隻有在每個月甚至一個季度的停車檢修日才會在無數道檢查後運入。
這個避難所屬於掌握了學園都市軍事產業開發的潮岸理事,但隻是潮岸擁有的數個避難所之一。
畢竟潮岸隻有一個,但為了偽裝車還得繼續開著。打著哈欠的列車操縱員,在又一次定期檢查完自動駕駛係統的運行參數和預計的軌道後,往駕駛座的軟椅上一攤,端起了已經冒不出熱氣的咖啡。
說到底這種沒有什麽技術含量,也不會有上司一直看著的高薪工作就是這樣的,車內的乘務和保安也一樣,反正自己的頂頭上司也不在,稍稍偷點懶也問題不大,畢竟誰會閑的沒事來襲擊一輛什麽都沒有的高速裝甲列車呢?
說到底,也沒人能找到這裏就是了。
接下來是一段長直道,也沒什麽好注意的地方。
考慮著要不要把咖啡放進隔壁的微波爐熱一熱,操作員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專門跑一趟不太值當,等下次上廁所時一塊去比較劃算。
突然,透過厚實的防爆玻璃,隧道深處好像有一個。。光點?
操作員還沒來得及去反應,光點已經化為了猩紅的光柱,纏繞著猩紅的電流直擊列車頭!能夠完美抵抗反坦克穿甲導彈的外裝甲如同黃油般融化,光線毫無阻礙地直線穿過整輛列車,並在擊穿隧道外壁之前剛好消散。
高溫灼燒下外裝甲化為鐵水,車廂內部用來應對入侵者的火藥庫直接被燃爆,列車瞬間被紅蓮包裹。劇烈的爆風與熱量向著隧道盡頭的那個三米高的黑色驅動鎧衝鋒,卻絲毫無法撼動那機械的巨體。
[目標C,擊破,接下來進入收尾與情報收集。]
通信的兩頭,都在同一座建築物裏。
由第二突擊隊的成員遠程操作的無人驅動鎧,「淘汰之刃D型(Elimination Blade——Drone)」,佇立在被火光照亮的地下隧道裏,原本是單兵高機動兵器的「淘汰之刃」卻由於任務需要,被改造成了肩上扛著沉重的「陽電子粒機波形高速炮」,背後拖著一顆大電池的半固定形自走炮。
雖說這是為了完成任務需要,但開發主任的智淵小姐還是氣的直跳腳,說這是對她開發的裝備的褻瀆什麽的。
想到這些無所謂的事情,雷娜塔捂著腦袋搖了搖頭。算了,等BOSS回來之後把安撫工作全丟給他吧。。
抬起頭,雷娜塔重新調整回工作狀態,看向麵前的大屏幕,現在這座城市的各地,共計五個地方都在進行類似的破壞工作。原本是用軍隊武裝防衛的設施卻被無人機如此輕而易舉的攻下來,實在是讓人敗興。
“。。。算了,就當是實戰之前的測試吧。”
“嗯?請問您說什麽了嗎?”
看到旁邊的部下轉過頭,雷娜塔搖了搖頭。
原本目前「神識」中所擁有的裝備,全部都是為了應對接下來將要降臨的戰爭而準備的,這樣的高威力實戰用裝備甚少有機會拿出來測試,沒想到這次基本都可以用上了。
看著屏幕上被高頻聲波粉碎器震碎的防核要塞,雷娜塔麵色冷淡的點了點頭,畢竟軍事裝備這種東西,隻有實際用過了才能真的讓人放心。
“各單位繼續進行破壞工作,完成的部隊視情況由現場指揮官決定要不要深入收集情報,別給我們的牌麵丟臉。”
——
統括理事會正式成員之一潮岸,是個以行動謹慎而聞名的人物。從他幾乎二十四小時都用驅動鎧甲把自己團團包圍這點,應該就能明顯看出。想當然爾,他的根據地外牆硬度也相當結實。
混雜在第二學區的實驗避難所中,那座直徑約兩百公尺的圓頂狀建築,據說以一般的戰略武器發動攻擊,它都能輕鬆承受得住。
但是,這座設施的擁有者,學園都市裏僅有十二名的統括理事會正式成員之一潮岸,正緊繃著一張臉。
用特殊裝甲製成的圓頂狀建築物,空間雖然很寬敞,但內部裝潢卻十分樸素。整體的印象近似戰艦或航空母艦內部。隻有從放在各處的精美桌椅和櫥櫃,才能多少表現出主人的品味。
但這些都不夠,對於潮岸來說,「安全」才是最大的奢侈。而這裏是他不惜花費最大努力和巨額財產所打造出的成果。事實上,這個匯集了大量軍事機密的空間所耗費的費用,比買下一整座足以媲美古董的歐洲古堡還要龐大。
但是,這份「安全」正在被動搖。
潮岸是一名理事,毫無理由的對他發動攻擊,也就同等於恐怖分子的行徑,這對於還需要在這座都市生活下去的能力者們來說是難以想象的。也就是說,這座要塞,除了物理上的軍力防禦外,還有一層強力的政治防禦架設在潮岸身前。
“由理事長直屬部隊執行的「強行搜查指令」?理由是學園都市軍事技術的外流嫌疑和軍費貪汙?可笑!”
當然,潮岸手裏的這張紙上寫的屁話他都不放在眼裏,實際上他對亞雷斯塔忠心不二,也沒做過軍事技術外流又或是貪汙這種事,因為這些毫無必要的利益會動搖他的「安全」。
最大的問題在於「強行搜查指令」。
確實,在兩年前,「神識」這個暗部成立的時候,理事會確實通過了這麽一個製度。當然,其理由聽起來極其悅耳。“整治學園都市內部的貪汙腐敗。”“保證各位賢良理事的人身安全。”“就像FBI一樣,這項工作應該交給不屬於任何一個理事的專業人員來執行。”
當時,為了「安全」,討好亞雷斯塔而投出支持票的潮岸,沒想到居然會被自己支持的製度威脅到「安全」。
而且,這很有可能是這座都市的「王」的意誌。
想到這裏,潮岸的背後冷汗直流。
“您意下如何?”
在一旁待命,也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暗殺者杉穀,直言無隱地詢問。
“這個避難所,具有阻斷第三者來自物理及政治介入的機能,但是,由於「強行搜查指令」生效,現在政治防禦已經失去了效果。而且。。”
“如果傳感器的情報正確的話,對方應該隻有兩個人,但其中一個是連第一位都能擊敗的怪物。。。就算在避難所內部,我也無法獲得真正的安全。現在應該將他們視作超越核武器的威脅。”
被厚實的驅動鎧甲包裹住全身的潮岸,神經質地不斷組合又放開雙手的手指。相對於緊張的他,站在一旁的杉穀倒是顯得泰然自若。
“。。但是,對方真的會采取這麽強硬的手段?畢竟對方不過是個沒有後台的小鬼。”
“第四位的後台就是亞雷斯塔,而且他一定會攻過來。”
仿佛隻是挪動手指不能讓他放鬆,潮岸站起身,與驅動鎧一體化的雙腿發出沉重的腳步聲,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控製住第六位如何?”
“不行,雖然那會動搖第四位,但很難保證第四位會不會跳過所有程序直接來殺我,那可是學園都市最快的超能力者。而且現在手頭能夠控製住第六位的人隻有你和「美濃部」,鬼知道第四位到底在第六位身邊布置了多少防備,不能再無謂的消耗人才和時間。”
隻要控製住比敵人性命珍貴的東西,就算自己腦袋被人用槍頂著,應該也還有談判的餘地。。。這應該是潮岸的觀念問題。即使隻是開玩笑,他也不考慮把自己的生命編入作戰計畫。
總之,潮岸終於做出了決斷。
“就在這裏迎擊。”
杉穀沒有異議。他隻是服從決定。
潮岸或許是從他的態度感受到了「安全」感,終於稍微穩住說話的語氣,繼續說道。
“動員所有人員全力作戰,叫追蹤GROUP的部隊和人質回收部隊全部往這裏集合。先全力抵擋避難所裏的攻擊,再派後績前來的部隊從外側包圍十神一夜,內外夾擊粉碎他。”
很好,逐漸能看到「安全」的雛形了。如此想著而靜下心神的潮岸繼續給予指令。
“不能光把他們趕回去,命令情報分析部門,徹底檢查處理視察的申請文件。就算用「文件印章模糊」這種理由也行,隻要能提出無法受理文件的判斷理由,就是我們於理有據了。”
包覆在厚實驅動鎧甲之下的潮岸,迅速地轉動起腦袋。
在尋求「安全」的時候,他的腦袋總是能以最快速度運轉。
“剩下的就是武力的勝負,交給你了,不消滅十神一夜,我就無法安心。那麽接下來,關於親船最中。。。”
——
不愧是政治文件嗎,遞交到手裏的速度比想象的還要慢。
手上的這張品質良好的A4紙上,寫滿了拗口而煩人的公文,字裏行間都藏著各種各樣別樣的意義,看到一半就放棄看下去的一夜無趣的甩了甩這兩張紙,也不怕上麵多出皺紋。反正正式的電子文件早就送到潮岸手裏了,他想耍什麽政治手段也不是靠手裏這兩張紙能夠抵禦的。
而且事到如今也沒有抵禦的必要了,因為一夜和蒂佩爾現在就站在這個被高牆包圍的核防禦實驗設施前。
這裏是潮岸的最後一個避難所。
就算是深夜,這座要塞的周圍也保持著燈火通明,每隔十米就設置的擴散性探照燈將圍牆下的每個角落全部點亮。表麵上聲稱持有非殺傷性武器,實則全部是真槍實彈的士兵們無日無夜的在圍牆上巡邏。
想都不用想,這片水泥澆築的地麵下肯定設置了大量的傳感器。隻為了確定敵人的身份和數量。
不僅是高塔與哨崗加之巡邏的單兵驅動鎧那麽簡單的東西,目前時元感知裏能夠偵測到的狙擊手零零散散加起來就已經超過了五十個。
半圓形的設施頂端,有一個不是很顯眼的尖角,一般的路人很可能會把那當成裝飾物,但那實際上是用於精確校準的AIM幹擾器。
也就是說,這並不是一個完全針對核武器的防禦設施,不如說外部的所有守衛全部是針對高位的能力者設計的。對於潮岸而言最為恐懼的對象是什麽人可想而知。
“那麽,就讓我們有禮貌的敲門進去吧。來外麵迎接的人能交給你嗎?”
“嗯。”
蒂佩爾點點頭,展開雙手。
什麽都沒發生。。。
“幫我打碎點東西。”
有點尷尬的撓撓頭,一夜隨手丟出一個壓縮的時元球,將擋在身前的大門和外牆直接炸碎,並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蒂佩爾再次舉起手,這次碎落的石塊和鋼鐵都乖乖的附著在她的手臂上,隨即將全身包裹,組成了巨大的岩石怪獸。
終於從爆炸的耳鳴和震蕩中回過神來的守備部隊,一抬眼就看見一個小怪獸似的東西朝他們衝了過去,本能反應一般抬槍開始射擊,但那種東西對於蒂佩爾的岩石裝甲毫無用處。
不再管那邊的火花和爆炸以及飛起來的人,一夜左手搭在刀柄上,也不著急,就以散步的速度慢慢悠悠的走向半圓形建築物的大門。終於有人意識到了這邊還有一個入侵者,全副武裝的士兵把槍口調轉對準一夜,但所有即將從側麵擊中的子彈都被強行暫停在空中,直到一夜走過去了才被允許繼續飛行。
突然,一陣強烈的異樣感籠罩了他,周圍的AIM擴散力場被攪的亂七八糟,仿佛是在一杯平靜的熱可可中倒進了牛奶,再使勁攪拌。
“上點心吧。。”
熱可可加了牛奶一樣好喝。
無奈的撓了撓頭,說到底一夜的能力並不是靠AIM擴散力場的變化引發現象,而是引發的現象擾亂了AIM擴散力場,難道這不該是在理事們之間人盡皆知的事情嗎?還是說潮岸這會正開著AIM幹擾器,合十穿著驅動鎧的雙手等待幹擾器起點效果的奇跡發生?
都不知道是不是該給他個麵子把幹擾器破壞掉了。
稍稍考慮了一下,既然對方都如此盛情的款待了,基本的回應還是要做到位的。
在指尖壓縮時元匯集成小小的光球,將手指擺出手槍的姿勢指向位於半球形穹頂的小小尖角,輕輕一抬手。
“啪~。”
白色的小光球如同脫膛而出的子彈,在命中幹擾器的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巨響與閃光,擴散開來的衝擊連著一小塊屋頂一並掀飛,隻留下建築材料燒焦的黑煙在上空飄蕩。
“好了,門鈴也按了,還不開門呢,需要敲門嗎?”
閉上雙眼,單腳後撤,在巨大的防爆門前紮下馬步,白色的光芒在雙手聚集,同時雙手如太極般,在身周劃過潔白的光之天河,每一次運“勢”,都在為拳上施加一分力道。
「流」,說起來最近的敵人相性都太差,不是攻擊力超群的肌肉怪物就是會出現在特攝片裏的小怪獸,根本沒有武術出場的機會啊。
想起唯一還算是體型上適合以「流」對抗的後方之水。。如果用「流」去接下他的棍棒的話,估計整條手臂都要被轟飛了啊。。
感覺手上的力道以十分充足,一夜突然睜眼,迸發白光的右拳直接轟在能夠抵禦核爆的合金門上。
————咚!!!
與其說是拳擊,不如說是集中一點的列車炮穿甲彈打在了大門上,滲透性的衝擊直接瓦解了內部的抗衝擊結構,將合金門硬生生撕出一個足以通過兩人的大洞!
“呼~,終於開門了。”
完全不顧身後那些看怪物的視線以及從剛才就一直停在腦袋後麵的子彈,一夜拍了拍黑色風衣上沾上的塵土,打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和發型,邁入要塞的內部。
“果然,‘談判’還是要注重儀態,那麽,打擾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