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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擊毀‘戰車’的‘怪物’與製服怪物的‘步兵’

  近五十名的天草式成員,呆然地從第三階層的大洞邊沿,看著在第四階層不斷展開的,超越人類領域的怪物間的戰爭。


  光是爆音、爆風、衝擊波的餘波就很可怕,從散布在附近的瓦礫數量與飛行的距離看來,一般人沒被卷入還真是奇跡。


  雖然同是人類,眼前的怪物們使用壓倒性的運動量與衝擊波,無視狂暴的魔力漩渦重複激烈進行的爭鬥。吼叫聲響起,金屬碰撞的激烈衝突聲迸裂,爆風吹散空氣中的水蒸氣,產生飛機雲般的殘像。明暗交錯的閃光在攻擊間閃爍,隻要碰到其中一道,現在的天草式就可能被燒成焦炭,但這種術式卻被更強的魔法或超能力接二連三地迎擊。


  從遠方看來,那就像是銀河的相互撞擊。伴隨激烈的衝突,有許多星星爆炸,空間扭曲被吞噬在黑暗中,接著又有新的光亮消除了黑暗。身在銀河中心裏的那三人,到底想證明什麽?

  其中之一是神裂火織。


  過去曾經率領自己,現在還在暗中默默投注溫暖的目光,當世不到二十人的聖人。


  天草式的前任女教皇,現在正在奮戰。


  也許是為了救被當成目標的普通少年,抑或是為了被水襲擊的現天草式夥伴們。


  但是。


  “。。。。”


  喀噠,噪聲傳來。


  那是雙手是血盯著戰鬥的五和,手中的海軍用船上槍滑落的聲音。為了對抗水,為了幫助那個少年,傾注所有技術補強的槍。這些努力的結晶就像不起眼的石頭般滾倒路旁。


  不隻是五和。


  其他幾個人也一樣,他們手中的武器掉落。有人膝蓋失去力氣,手扶在牆壁上。這些人都露出同樣的表情。


  壓倒性的無力感。


  自己到底在做什麽?五和心想。


  神裂火織和那個少年越是為大家而戰,她就覺得自己的努力被否定。不管再怎麽努力,自己也無法逃離聖人的手掌,“她”以充滿關愛的眼神看著這種情景,在危險突然迫近時,自己一個人展開高層次的戰鬥。


  她從沒有正視過自己。


  不管到哪裏,自己跟夥伴們做的事都隻像是在玩過家家。


  被迫麵對這樣殘酷的事實,還有神裂火織拚命表現出的溫柔,心裏卻隻能想著這種事,自己實在太過渺小,這使得五和他們的心靈裂開縫隙。沒辦法,自己真的太渺小了。光是看著自己根本無法插手的壓倒性戰鬥,強烈的無力感已經完全奪走受傷的身體內,殘留的僅有體力與力量。


  那個少年如果在這裏,會在意這種事嗎?


  光是看到兩位“夥伴”在眼前戰鬥,被敵人傷害,他應該會馬上握著拳頭進入激烈的戰鬥中心吧。


  這也是一種堅強的表現。


  但是,現在的天草式卻做不到這種堅強。


  怪物們之間的戰鬥持續進行著。


  過度壓倒性的力量,即使沒有直接碰觸到這群人,卻還是侵蝕著他們這些旁觀者的心。


  “小夜。。必須去幫他才行。。”


  雖然特指的對象與天草式的眾人心中所想的不同,但這句話刺痛了在場五十多個人的內心。


  “為什麽沒有人動啊!那不是神裂,你們的女教皇嗎!”


  “那你說我們能做到什麽啊!”


  大聲喝止住小操祈的,是手裏已經失去了長槍的五和。


  “那個。。根本不是我們能加入的戰鬥啊。。你也明白的吧!一直被你的男朋友保護著的你!隻身突入那樣的戰場,在出擊之前說的第一句話和最後一句話都是讓我們保護好你!你也和我們一樣無力啊!!這樣的我們又能做到什麽!?你說啊!!”


  漫天星辰一般的水滴在空中凝聚成纖細的水流,繪製成籠罩第四階層的巨大魔法陣。水之錘與紅蓮之焰火在空中肆意飛舞對撞,化為漫天的蒸汽。


  其中的任何點滴的餘波,都能輕易奪走金發少女的性命。


  “我不知道,但還是得去!”


  推開擋在身前的天草式成員,小操祈邁動腳步,向著往下層的階梯走去。連下到下一個樓層都需要通過為普通人開設的通道,那搖擺著金色長發的身影,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這一點深深刻入了眾人腦中。


  “女教皇!”


  伴隨著巨響,原本站在後方的神裂被後方之水轟飛,失去了阻礙的水之術式再次開始全力運作,不斷阻止著一夜前去支援。


  願望著,能夠看到女教皇和那位少年聯手凱旋而歸,而眼前的景象就連這一點小小的希冀都不允許。


  到底怎麽辦。。真的有。。我們能做到的事情嗎。。


  【我不知道,但還是得去!】


  這句話纏繞著每個天草式成員的內心。


  “等等!”


  出聲的是五和,叫住了正打算擠出人群的小操祈。


  “你能在這裏聯係到那位少年嗎?”


  “當然可以,那又如何?”


  小操祈毫不遲疑的點頭,因為她在五和的眼中看到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閃光。


  “大家!再一次發動聖人崩壞!食蜂小姐,通知十神先生躲開攻擊的時機就交給你了!”
——

  踏破尚未消逝的電光,漆黑的刀鋒迫近了後方之水的後腦。


  出其不意的攻擊下,後方之水在震驚之餘將路燈回旋,卷起沙塵的旋風,希望通過沙塵再一次瞞過兩人的視野趁機拉開距離。


  然而斬擊卻如同長了眼一般,在毫無能見度的沙塵之中精確的鎖定了後方之水的脖頸。距離已經近到來不及收回路燈,水毫不猶豫的伸出手,直接抓住了裹覆漆黑流光的刀身。


  “!”


  “別小看吾!”


  仿佛毫不在意手上深可見骨的傷痕,甚至能夠聽到金屬劃過骨骼發出的刺耳摩擦聲。後方之水緊緊抓住刀身,一把將體重較輕的一夜拉近。


  “THMIMSSP!(聖母的慈悲緩和嚴懲)”


  ——轟!!!


  時間不足以完成完整的詠唱,但滴上手掌鮮血的膝蓋上帶上的青光已經預示著術式的發動。拉近提膝命中一夜的腹部,一套動作一氣嗬成,衝擊仿佛有形的穿透了一夜的身體,意識一瞬間飛走,緊握的雙手也不由得鬆開,身穿黑色外套的身影在夜色之中以完全不可阻擋的氣勢飛入街區,連續洞穿了數座大樓,最後終於在一間無人的房間內停下。


  鮮血,胃液和口水混雜著從口中吐出,時間再次倒流,修複好身體的一夜掙紮著從碎石的廢墟中爬起身。一聲轟鳴傳入耳中,接著,後方之水的身影擋住了人造夜空的星光,出現在眼前。


  第二聲轟鳴遲遲到來,第一聲是後方之水手中的七夜轟飛神裂時發出的聲音。


  “不錯的長度和重量,堪稱完美的一品,十神一夜,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名字,並重新為這柄刀賦名的。”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漆黑的刀刃已經洞穿了一夜的腹部。


  “咳啊!!!!”


  “這樣,應該就無法修複了吧。”


  鮮血順著刀身流淌,生命隨著這猩紅液體落地,一點點散去。。
——

  天草式的成員們架著小操祈,一同從天花板的大坑借助著術式跳了下來,跑向神裂被轟飛的斷壁殘垣中。


  逐漸散下去的煙塵裏,渾身是血的神裂揮開身周的塵土,將口中的血沫吐掉。


  “大意了。。”


  “神裂!小夜,去幫幫他!”


  布滿傷痕的手搭在了小操祈的肩膀上,點了點頭,神裂看向一夜被轟飛的地方,又將視線轉向天草式的眾人。


  “啊,求求你們,助我一臂之力,去幫助那位少年!”


  一開始,五和與建宮還無法領悟自己聽到了什麽。就算在腦袋裏處理這句話的意思,他們也不認為這番話是對自己說的。


  但是,神裂的確對自己說了這句話。


  如此遙不可及的神裂火織,一出生就跟自己不同的神裂火織,嘴裏說著不想傷害重要夥伴所以背對了自己,那個神裂火織。


  竟然向自己求救。


  希望自己能協助她,打倒無法獨自擊敗的強敵。


  “——啊。”


  好幾個人發現自己在顫抖。


  好幾個人發現自己快要落淚。


  也就是說,神裂這番言行的意義正是如此。


  女教皇肯定了自己。


  不是把他們當成沉重的包袱,而是肯定他們是擁有足以並肩作戰能力的夥伴。


  以往並沒發生過這種事。


  為什麽到了這個局麵,神裂火織會向天草式十字淒教求助?

  原因很簡單。


  神裂火織有個無法光憑一己之力打倒的敵人。


  但她還是有麵對敵人的理由。


  而且,像這樣不合理的希望,守護她的夢想的最後一塊拚圖片就是建宮以及五和這樣,極為普通的天草式十字淒教。


  “。。。。。”


  等了好久才終於等到的這一刻,這個瞬間。


  原本因無力感而拋下武器的人,重新拾起了武器。


  沒有一個人拒絕她的要求。


  身上包著繃帶,就連繃帶也滲著血紅,有人甚至連繃帶都破了,即使如此也無所謂。


  自己聚集起來也無法戰勝,就連神裂火織和那個少年聯手也招架不住的“怪物”,雖然被要求再次站在這種怪物麵前,卻沒有任何人退卻。這表示他們心中充滿了多大的欣喜。能成為女教皇的力量,重新和這個人並肩作戰,這種事實帶給他們深入靈魂的喜悅。


  有人發出吼叫提高鬥誌,也有人流下世上最為歡喜的淚水。也有人靜靜地、在沒讓人發現的狀況下默默咀嚼著幸福。原先靠在牆上的人,靠著自己的腳重新站起。“代理”教皇建宮仿佛卸下了暫時的重擔般,吐出一口氣。


  “。。走吧。”


  身為天草式十字淒教暫時的指導者,建宮齋字下達最後的指示。


  一句話似乎還不夠,他感慨萬千地說道。


  “走吧!到我們天草式十字淒教該去的地方!”


  他大吼一聲,首先跳下廢墟前往戰場。


  即使知道自己沒有力量。


  即使如此,作戰的理由還是沒有改變。


  所以,天草式十字教更要團結起來麵對強敵。


  與他們認定為領袖的唯一女性一起。


  但緊接著,仿佛是在挑戰他們理解的極限一般,潔白的光柱在視野的前方迸發。渾身是血,身上的高爾夫便服大半都被燒爛,右臂的袖管被扯爛,卻不見其中的手臂,後方之水,從廢墟中跳了出來。
——

  【弱小。】


  【你是個弱者。】


  感受著腹中如烈火焚燒般熾熱,插入自己的腹部,自己的愛刀仿佛不斷的在向自己訴說。


  【能殺死你的,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存在,但你卻因為你的弱小,敗在了人類的手中。】


  閉嘴。


  【你是個弱者,‘世界’不需要你。】


  閉嘴!


  【憤怒嗎?渴望嗎?希望證明嗎?】


  都說了,給我閉嘴!


  【明明阻止過你——那好吧,我們來看看,現在的你,能承受到什麽地步。】
——

  “小夜,真的要把那種東西一直放在嘴裏嗎?不小心吞下去的話可就糟糕了哦?”


  “沒問題,畢竟是專門讓智淵小姐設計製作的牙齒袋子啊。”


  在與尚且是完全狀態的一方通行戰鬥的前夜,銀發的少年將裝滿了致命劇毒——「體晶」的微小袋子,裝入自己口中。
——

  感到麵前的少年已經逐漸失去了生氣,正準備將長刀抽出來的後方之水,突然發現手中的長刀逐漸褪去了漆黑,變為了閃耀的銀白。


  上次使用這種惡劣至極的東西是什麽時候來著?

  就像忍者為了保守情報而咬破藏在牙齒之間的毒袋,與當時和一方通行戰鬥時所做的事情沒有絲毫差別。


  一夜吞下了放在「毒袋」裏的體晶。


  “s#rza%一sa$之!dax2%。。。”


  手腕被一夜抬起的手握住了。


  那隻手上,包裹著潔白而緊密的白色光芒,宛如故事中化作狼人的白狼王的利爪,尖銳的手指前端,神似尖銳的指針。


  那不是人類的手。


  身體動起來是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前,本能仿佛要拚盡全力挽救自己的生命一般,水切斷了自己的右臂,立刻向後跳躍。


  下個瞬間,聖潔的白光籠罩了視野。


  白色的花紋如同攀上牆的爬山虎,順著手臂爬上了一夜的半張臉頰。一夜稍微歪了下頭,將手中斷掉的右臂扔掉,拔出了插在胸口,已然化為銀白的長刀,潔白的力量仿佛是要裝點刀身一般,將長刀包裹其中,繪製著凹凸有致的金色華麗花紋。


  釋放出強光的雙眼閃爍了一下,隨即左手突然捂住臉龐,神智慢慢隨著眼中花紋的褪去回到一夜猙獰的臉上。


  “ANN…TIID,LOT SAVIIK……WAHI… GOL……(一。。之刻,偉大之神。。創造了。。世界。。。)”


  身體在強製自己將這句話說出口,甚至從意識上都在不斷侵蝕,讓自己感覺說出這些超脫人類的知識的理所應當的。


  不知道這個異變會持續多久,但有一件事情是很明確的。


  現在的話,能夠打敗後方之水。


  提起手中的長刀,一夜的雙腳微微發力,腳下的建築殘骸轟然崩塌,而一夜已經衝進了第四階層的天花板顯示屏。


  微微歪頭,將卡進去的半個身子拔出來,不同於原本那散發著虛幻光輝,而是擁有著實際形體,宛如扭曲纏繞的潔白花藤被壓得扁平,爬上多頁的蝴蝶之翼一般的潔白翅膀,在背後展開。


  仿佛邁動腳步一般自然,這不是通過計算噴射時元產生推進的翅膀,而是身體的一部分,貨真價實的光之翼。


  光之翼,在轉瞬之間,將自己送到了剛剛落地站穩的後方之水麵前。宛如最一開始就在那裏,連一絲煙塵都沒有激起。


  後方之水呆滯了一下,隨即用僅剩的左手握緊手中的燈柱,身體微微向右傾斜,擺出穩定重心的架勢。


  “sai$dc持da,@vf3d戰ay&c.”


  “還真是,令人驚訝,連吐出人類言語的理智都不剩下了嗎?並非是聖人,甚至連人都不是的少年!”


  是嗎?是這樣嗎?

  已經連自己都意識不到了,仿佛一個旁觀者,看著未聞其名的「某物」操縱著自己的身體。明明感覺還有屬於自己的意識殘留著,但是。。


  傾盡全力回應這種異狀的,是上千噸的水流凝聚而成的漆黑水之錘,密度過大以至於人造的月光完全無法透過,毫不猶豫的從上空砸了下來。


  “csuw$sic&天#d,sv%4弱gs.”


  並不揮動刀鋒,一夜抬起左手,將食指抵在大拇指上,指甲蓋大小的光球在彈指前方形成,對著將要落在頭頂的水塊輕輕一彈。


  大氣在顫抖,明明是向正上方發射,衝擊的橫向餘波卻掃平了周圍所有的廢墟,連帶著將拖著殘軀的後方之水一同轟飛,上千噸的水塊在刹那之間消失無蹤,並非被蒸發或是等離子化那麽簡單,而是構成這些水的「魂之淚」直接被返還回了「偉大的洪流」。


  稱得上是「絢爛」的場景,變成這樣的一夜也沒有嚐試過去統計一點水之中能分解出多少的「魂之淚」,但那漫天飛舞的金色飛鳥,如同金桂在豔陽下的光落之雨,彼此追趕,順流而上,最後從這個相位中消失,回歸它們應該回到的地方。


  “小夜。。”


  能看到這幅光景的,除了一夜之外,隻有曾經進入過「偉大的洪流」,能夠理解「魂之淚」這一概念的小操祈。


  然而這美輪美奐的場景並不能讓她放下心來,反而進一步催動焦慮,讓她加快衝入混沌中心的腳步。


  因為她曾經見過類似的景象。


  “少女,我送你過去。。”


  神裂的話剛說到一半,半身潔白的一夜已經出現在兩人身前。背後的光翼緩慢的生長,藤曼一般的金色花紋慢慢在光之翼上爬行。“怪物”稍微眯了眯眼睛,體內的這份力量還在不斷的膨脹,而且根本看不到盡頭。


  “dsale滾#%,遠dr4#5.”


  “!?唯閃!!”


  光輝壓縮至一線,潔白的刀鋒超越了物理所能形容的界限,將全力解放「聖痕之力」的神裂直接轟飛。速度快到連神裂的身形都變得模糊,流下仿佛怪物途經的路徑。那一線上的房屋仿佛原本就不存在一般,人工製造的大地被重新開墾,翻出無數碎石與鋼鐵。


  “女教皇!!!”


  完全不顧向著神裂衝過去的天草式眾人,“怪物”潔白的手指輕撫在連小操祈自己本人都沒有發現的,臉上的淺淺劃傷上,可能是剛剛戰鬥的餘波激起的碎石劃傷的吧。


  手指拂過,如同橡皮擦擦過紅色鉛筆劃過的筆跡,將傷口完全治愈。


  “小夜!你這個樣子!又用了那個嗎!明明。。”


  “怪物”以仿佛在接觸吹彈可破的氣泡一般,小心翼翼的輕輕將小操祈護在懷裏,能夠通透萬物的雙眼極為警戒的看向四周。


  看一夜完全沒有反應,小操祈立刻嚐試用能力通過思考溝通,但一夜的思維極為混亂,充斥著無數道雜音,根本無法直接接入。


  潔白的皮膚上逐漸爬上金色的紋理,閃耀著光輪的雙眼中也逐漸開始浮現詭異的符號。這個現象她極其清楚,這與大霸星祭的時候,不斷進化的一夜如出一轍。但不同的是,那個時候的一夜雖說完全像是另一個人,但卻反而更有理智。


  而現在,一夜就像是人形的野獸,身體中僅存的意誌,在和侵蝕意誌的「某物」抗爭。就像是身體為了殺死病毒而發熱一般,盡管可以阻止身體被進一步侵蝕,病患卻會頭暈眼花甚至昏迷。


  “少年。。。”


  抹掉嘴角的血跡,在天草式眾人的術式支援和恢複下,極東的聖人,又一次站在了截然不同的怪物麵前。


  “daow#滾,sxu$fiv離anuco$%開axl#xa!”


  那仿佛是潔白的麵具上裂開的口中,不斷吐出在眾人耳中聽來隻是刺耳雜音的言語。


  未知的威脅,而且是根本不知道處理手段,甚至是不是敵人都無法判斷。神裂雖然舉起了手中的七天七刀,但卻遲遲無法動身。那拚命將金發少女護在懷裏的身影,就像是被獵人追趕到牆角,也要護住幼崽,渾身冒血的困獸。隻不過眼前的困獸,強大到“獵人們”瑟瑟發抖。


  “。。去阻止那個少年,不能再繼續放任他這樣下去了。”


  神裂身後,天草式的眾人並沒有作聲,但手中握緊武器的聲響明確的展現了他們的意誌。


  默默移動腳步,站到自己應在的位置,窮極磨練而到達與身體最為自然的行為融為一體,讓具有意義的行動在不經意間完成。


  「集團」,這才是天草式十字淒教該有的戰鬥方式。


  她能夠感覺到,無數雙同伴的手,在背後推動神裂的身軀,原本為了讓常人追趕聖人的集團術式,此時此刻,被施加在了世界僅有20人不到的聖人身上,與神裂一同抬起手中的長刀。


  “七閃!”


  連繼在刀鋒上的鋼絲劃過肉眼完全無法追趕的弧線,特意躲開半身被白色“毛皮”包裹的少年懷裏的少女,向著他的四肢砍過去。


  “怪物”也動了起來。


  仿佛時間被剪掉一般,所有鋼絲完全無時差的被斬斷,被銀白色光芒包裹的長刀已經砍向神裂的脖頸。碧藍的聖痕之力炸裂,神裂立刻抽刀抵擋,壓倒性的力量卻讓她千錘百煉的手臂與手中的長刀發出悲鳴。腳下的地麵被粉碎,如同鋤頭墾進大地,神裂硬撐著向後滑行,及膝的長靴在地上劃出兩道深深的痕跡。


  但是,神裂站住了,連後方之水都無法抵抗的一擊,被神裂手中的長刀接了下來。


  不隻是神裂一個人在抵擋,通過「集團」術式的傳遞,將掃平一切的衝擊分散到了所有人身上。每個人都將自己能夠抵抗的最大限度集中到了神裂身上,奠定了擋下這一擊的基石。


  但這並不會動搖“怪物”占據的絕對優勢。


  身影再次從眾人眼前消失,僅有動態視覺和反應速度被進一步強化的神裂勉強能夠察覺到擊穿空氣的那倒殘影。


  “小夜!不行,快住手!!”


  金發少女的喊聲已經變得沙啞,手中的遙控器不斷被按下,但這一切都被“怪物”所拒絕,無法傳導到他的心底。


  失去理智的“怪物”,行動變得極為單純而直接,高速的左右移動,隨即突然跳起,穿過第三層和第四層之間的大洞,雙腳點在第三層天空的熒屏上,既然之前的攻擊被當下來了,那就以壓倒性的動能釋放無法阻擋的一擊!

  神裂立刻在空中配置數以百計的鋼絲構建起防禦術式,她所擁有的所有知識,技藝,全部化作鋼絲上充滿意義的符號,但所有的努力都在一瞬間被撕碎。


  白色的流星,直衝向目瞪口呆的團體。


  光芒四處進發。


  神裂火織的眼、耳、鼻、舌、肌膚,所有的感覺都消失了。


  破壞。


  就連這個單字的意義也無法理解。


  五感全部消失,隻剩下一片空白。瓦礫被吹散的聲音、狂襲的衝擊波、飛揚的粉塵、鐵鏽的味道、某種東西被破壞的感觸,全都從腦袋消失。所謂真正的破壞、純粹的消滅,原來「空白」到這種地步。


  需要一些時間,才能讓一片空白的五感恢複。


  此時神裂感覺到了。


  雖然隻有一點點,但五感正逐漸恢複的事實。


  並非消失,而是逐漸恢複。


  “發生什麽了。。。”


  擋在身前的長刀下意識的放下,眼前的景象,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想。


  穿著病號服,一瘸一拐的黑色刺蝟頭少年,其右手揮出的,樸實無華而堅實的一擊,打在了將要落地的“怪物”的臉上。


  “你在,幹什麽啊。”


  臉上潔白的“毛皮”被粉碎,驚愕到呆住的“怪物”,捂著自己破碎的半張臉,一時之間竟然一絲一毫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你是為了什麽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啊!連那種事情都忘了嗎!”


  虛弱的少年,握緊了甚至都要滴出血來的右拳,再一次揍在“怪物”的臉上。這次“怪物”連繼續站立的力氣都被奪去,翻滾著倒在地上。如同指針般尖銳的手指卻依然刨開地麵,試圖再一次站起來。


  “如果你覺的不變成這樣,就無法保護你重要的人的話。你這可悲的幻想,就由我來粉碎!”


  淡綠色的手術服被裂開的傷口滲出的鮮血染紅,盡管如此,黑發少年還是轉動身體,對著“怪物”——十神一夜的臉轟出了最後一拳。


  在地上翻滾,手掌也失去了繼續握住長刀的力量,包裹一夜半邊身體的白色皮膚徹底褪去。昏迷的銀發少年,徹底倒在地上,失去了動靜。


  ————撲通。


  仿佛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一般,黑發的少年,那風中殘燭的身軀,也失去了力量,癱軟的倒下。
——

  上條當麻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


  這裏是平日熟悉的病房。看樣子他現在不在第二十二學區,而是青蛙臉醫生所在的第七學區。不知是否因為他是具有事件性的患者,從他每次都被特別送到沒有其他患者的個人病房看來,當麻其實有點擔心,自己是否被當成了麻煩的燙手山芋。


  “嗚哇!你醒來了!?”


  說這話的人,是坐在為探病訪客準備的鐵管椅上的五和。上條試圖起身,身體卻不聽使喚。這跟單純的嚴重傷勢不同。感覺上有種異樣的疲勞感,一點也使不上力。疲勞的感覺貫穿全身。當上條對不習慣的感覺感到疑惑時,五和則是好不容易鬆口氣似地說道。


  “動。。動不了也是難怪,畢竟都受了那麽重的傷還從醫院裏跑出來。。啊,我去叫醫生哦!”


  說著,五和急急忙忙的快步走出房間,看來魔法少女五和並不是很清楚這間醫院裏可以一鍵呼叫醫生護士。


  似乎是和五和在拐角處錯身而過,多半是從他那裏聽說了可以在房間裏呼叫醫生的五和紅著臉,跟在拉開門的一夜身後。


  “這次可是又瞎鬧了一場啊。”


  “啊。。啊哈哈,反正事情也解決了。。。”


  一臉傻笑的撓著自己的刺蝟頭,當麻挪開自己的視線,努力讓自己忽視那帶刺的目光。


  “啊是嗎?那剩下的事情你就和你家的小修女好好解釋吧。”


  “嗚欸!?等等!等等醫生!!你不會對患者見死不救的對吧!對吧!?”


  “。。。。。。。。。。。。。。。。。。。。當麻,你又來了。”


  低沉的聲音傳來,朝那個方向望去,在病房的出入口附近呆然站立的少女正是茵蒂克絲。她腳邊的地板上還有碎掉的花瓶,彷佛是為了更精準地表達她的心情。懸疑的準備結束,事件即將又要發生,看到眼前這樣上帝的惡作劇,上條先生冷汗直流。。


  “咦。。咦?等一下,茵蒂克絲!就算你不用說我也知道!現在的你該不會要放棄我上條哥哥的存在與人性吧?”


  “。。剛剛我還在身邊。。沒想到離開一下就變成這樣。。而且你還沒和我道歉從。。。”


  將病房的門關上,一夜在門上稍稍靠了一下。


  承受了「天使之力」的這具肉體絕對說不上是萬全的狀態,雖說除了臉上的紅腫外沒有明顯的外傷,但精神力基本可以說是告罄的狀態。自從蘇醒之後,他就一直在幫當麻診斷和包紮,現在基本是精力和體力完全被榨幹的狀態。


  盡管是這樣,也完全無法抵消躺在病床上的那個少年施加的恩情。


  即使變成那副模樣,一夜依舊保有著那個時候的記憶。如果,就算隻是假設,那個時候,自己完全失去理智,將刀鋒指向小祈的話。。。


  不敢去想象那個畫麵,光是這個念頭,就讓一夜感覺手腳冰涼。


  稍微往旁邊側過頭,身穿名為‘墮天使工口女仆’的戰鬥服的神裂正一臉羞紅的站在樓道裏,看著靠在門上的一夜,準確說是他身後的門。。


  “。。。你加油。。”


  從病房門上起身,本想伸出手拍拍神裂的肩膀,但鑒於她的服裝以及麵前的少女聖人發飆的可能性,一夜還是明智的將舉起的手放回白大褂的兜裏。


  看著神裂氣勢如虹的拉開了病房門,一夜歎了口氣,看向坐在病房門口的樓道長椅上,有些昏昏欲睡的小操祈。伸出手指,輕輕擦掉哭的紅腫的雙眼殘留的點滴淚珠。


  自己,到底讓多少人操心了啊。


  “我們回家吧。”


  輕輕拍了拍小操祈的小腦袋,金發少女仿佛貓咪從夢中睜眼,迷迷糊糊的朝一夜看了看,露出一個甜蜜的微笑。


  “。。嗯~☆。。”
——

  十分鍾過後。


  天草式女教皇神裂火織,朝著哈哈大笑的土禦門臉上揮出一記拳頭,多了一項女性不欲為人知的秘密,升級後的她突擊了某間病房。


  之後世界發生了怎樣的混亂,為了保全女教皇的名譽,在此隻好割愛。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上條當麻在今後有好一段時間,會開始一直害怕不同於米夏·克洛伊潔芙、風斬冰華和十神一夜的第四位天使的陰影。
——

  印度洋上,一艘看似毫無特點的大型木舟在波濤洶湧的海平麵上乘風破浪,明明早就已經進入了高科技船隻的時代,這隻木舟卻完全忽視了時代性,風雨無阻的在大洋上挺進。


  木舟裏,缺少了一隻手臂的巨漢,正坐在木舟中,運用著未知的術式一點一滴的重新編織自己的右臂。


  坐在木舟中的男人,後方之水,他原本的任務是斬除混亂的源泉,將一個少年的右臂帶回羅馬正教的中樞,「神之右席」。然而現狀很明確,他的任務失敗了。


  被術式保護的木舟,在風暴中如同在靜水行駛的快艇一樣高速前進。木舟的目的地,是遙遠的英國。


  自己到底在那一步走錯了呢?

  後方之水不由得陷入沉思。


  的確,將自己擊敗的存在是驅使著壓倒性力量的怪物,但將那種人才招致此地的,亦是身為他的目標的少年。


  擁有那樣人望的少年,僅以一麵之詞就斷定他是混亂的根源,真的合理嗎?

  後方之水是個有信念的男人。但是,在之前的戰鬥中,他的行為真的堅持了自己的信念嗎?

  水搖了搖頭,目光指向前方。


  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是回到羅馬正教的時候,既然世界正在向混亂挺進,那麽,他也要找到屬於自己該走的道路。作為這道路的起點,沒有哪裏比自己的故鄉更為合適了。


  向木舟上施加的術式進一步注入魔力,木舟劈開巨浪,向著後方之水心中所指的地方全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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