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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步兵的信念

  上條當麻的眼皮動了。


  動作如此輕微,幾乎不像是憑自己的意誌所做出的行動。他以接近痙攣的感覺,慢慢地將眼睛微微張開。即使如此,他仍舊有數秒鍾的時間無法確保視野。焦距的遠近晃動,讓腦部過了好一會兒,才認知到那是醫院的天花板。


  【。。。。我。。。。】


  當麻不知道這裏是哪裏。看來似曾相識,但腦部無法處理這種視覺情報。比起眼中所見的景象,他更快查覺到鼻子嗅到的消毒用酒精氣味。


  【。。。這是,怎麽。。回事。。。。】


  胸口跟腹部傳來了貼布的感觸,那應該是用來固定采取數據用的電極。


  無力垂下的手,稍微恢複了一些力量。


  隨著意識恢複,他感覺到腦中的血液開始循環全身。


  後方之水。


  五和。


  天草式。


  自己在鐵橋上被後方之水單方麵的痛毆昏迷,但他們的戰爭應該還在持續著,自己也希望如此。


  當然,‘天草式打贏了就可以結束’的可能性並非完全不可能。這麽說對他們雖然很不好意思,他實在無法想象那種畫麵。


  後方之水是貨真價實的怪物。雖然知道像自己這種高中生出麵不可能有什麽幫助,但即使是微薄的力量,戰力當然是越多越好。


  水認為當麻的右手所具有的力量相當危險。


  反之,若是使用右手,就可能對戰況產生影響。


  就連上帝神跡都可以消除的這隻右手。


  手指握成拳頭的感覺傳入尚且混沌的大腦,確認它還在後,當麻點了點頭。


  不是繼續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了。


  【現在,就讓我去做我該做的事情吧。】
——

  ————轟轟轟轟!!!!


  爆炸聲在深夜的學園都市傳開。


  那不是火焰造成的爆風,而是水所形成的狂瀾。


  被水的魔法所操縱的大量河水,有如掠過地下街天花板的巨大鐵錘,毫不留情地切斷神裂的鋼絲。以噸為單位,形狀有如建設重機真機械臂般的水塊,在命中一夜展開的斥力場後,瞬間化成水蒸氣四散,之後再次在水的操縱下,成為閃閃發亮的鑽石煙塵。


  水所操縱的不隻是「鐵錘」。


  直徑約兩公星的整個第四階層,已經被水完全掌握了。原本由人工引水的河川完全幹涸,一滴不留地飄浮在空中。這些水化為細線布滿第四樓層的每個角落,形成相當複雜奇怪的魔法陣。


  每當陣法組成、切換、成形,各種術式就會支援守護著水。


  剛剛加入戰鬥幾秒後,神裂和一夜就達成了默契,上空的攻擊術式全部由神裂負責阻礙,並用鋼絲黑入將術式反水,而一夜則是將「劍」纏繞在七夜上,不斷對後方之水本體發動追擊。


  “太了不起了。光是為了一個人,竟然有這麽多人員與戰力前來,那個少年實在是太有人望了。就算是敵人還是令人敬佩。”


  “那就趁著這股勁撤退如何?”


  “妄想。我既然站上戰場,就隻有打敗敵人!”


  棍棒已經被削短過一次的水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高速的向後滑行的同時,不斷操縱術式揮落水的鐵錘和長鞭,構成全方位的,以進攻為名的防衛。


  “七閃!”


  名為「七閃」,神裂的刀鋒上釋放出的卻是數之不盡的鋼絲,目的不在斬向敵人,而是不斷切斷構成水的術式的魔法陣。同時將鋼絲深入其中,強行扭曲其中的意義,將釋放水之重錘的術式更改為噴射烈焰的魔法,不斷蒸發附近的魔法陣。水的防禦失去效果的同時,紅蓮般的爆炎籠罩了他的視野。


  在掩護隊友的同時不斷駭入對方的魔法陣,完全就是擁有華麗現象的魔法版電子戰。隻不過一夜完全理解不了他們在幹什麽,現在能做的,隻有揮舞起手中的刀鋒向敵人不斷突進而已!


  “你果然還是天草式的一員,做的事情完全是一樣的。”


  水退避到距離十公尺左右的水泥地麵上。


  他的臉頰上有道砍傷。


  甩動漆黑的刀鋒,讓上麵沾上的點滴鮮血回歸大地,但實際上刀鋒上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後方之水的鮮血早就被化為金色的微小飛鳥,回歸了偉大的洪流。


  “美妙的配合,之前是麵對「神之力」本身,這次是麵對身為「神之力」的象征者的吾,讓吾見識一下吧!”


  並不想接上水的話,化作霓虹之光的猩紅的劍刃再次逼近後方之水的胸膛,卻被輕而易舉的後退躲開,閃爍著青光的棍棒劃過地麵,不僅僅是劃破地麵的土壤那麽簡單,而是連周圍的地表全部一同掀飛。


  不能閉上眼睛,青色的斥力場將飛沙走石全部彈開,卻被逼近身旁的金屬棍棒如同如同紙糊氣球一般輕易拍碎。一夜立刻後仰滾身閃避,腳下卻被掀起的石塊絆倒。


  “糟。。。。!”


  “背後可是門戶大開了!”


  金屬棍棒瞬間化為銀色的閃光,向一夜的後背抽過去。


  一夜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左手撐地的同時反而將身體向下趴下去。


  “唯閃!”


  從一夜低下的身後揮出的另一把長刀硬生生接住了揮舞的棍棒,同時大量的鋼絲從長刀上延伸出來,將後方之水的棍棒緊緊纏住,就算是後方之水一時之間也無法掙脫。


  “我們可是兩個人!”


  摔倒時回旋的力量隨著左手撐地反而變為加速,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甩上去的一揮,後方之水當機立斷鬆開棍棒後退,眼看著自己的武器被斬為兩段,盡管如此,他的胸口還是被砍開一條不深不淺的傷口。


  絲毫不給後方之水喘息的機會,神裂立刻甩開棍棒的殘骸,一刀斬向快速後退的後方之水。


  如同煙雲被切裂。這不是一個形容,而是確確實實發生在眼前的事情。


  後方之水的身體化為水霧被長刀揮出的暴風驅散,後方之水早已出現在遠方,從街邊拔起一根燈柱,用手指蘸取胸口流出的鮮血,在燈柱上重新畫上符文進行強化,但其強度明顯比最初的棍棒要低出許多。


  “還不打算撤退嗎?”


  “區區此等挫折,怎麽可能阻止得了我。”


  “那看來,還得給予汝更大的挫折啊。”


  伴隨著神裂的話語,兩位劍士再次舉起手中的利刃。
——

  禦阪美琴蹣珊地走在深夜的街道上。


  為了得到洗澡暈太,她專程跑到二十二學區,冒著越過門禁被宿管殺掉的危險使用了娛樂澡堂的設施,不巧卻遭遇到“無氧警報”這種第二十二學區特有的危險狀況,被關在大樓內。等回過神時間已經是深夜,身體也變冷了,這麽一來專程來澡堂洗澡不就沒意義了。


  【混蛋。。。結果隻好回去再用宿舍裏的浴缸了。】


  此時,她發現第二十二學區的出入口,不知為何遭到封鎖。


  現在“無氧警報”似乎解除了,大樓的出入限製已經開放。不過似乎發生了係統不良的問題,管理閘門的中年伯伯正為難地搔著頭。


  平常她還會抱怨個一兩句,聽到在伯伯背後慌亂的腳步聲,以及四處傳來的粗魯怒吼與叱責。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感覺對應這些抱怨的伯伯臉色蒼白。這種狀況下自己再抱怨,對方未免也太可憐了,所以美琴決定不再多說。


  【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外表雖然看不出來,美琴也跟某少年一樣擁有好管閑事的麻煩體質。她有些在意那邊的騷動。


  “嗚哇?”


  突然間,美琴的瀏海附近散發出靜電。這對她而言是相當稀奇的輕度能力失控。美琴對眼前嚇一跳的伯伯露出笑容點了點頭,趕快離開當場。這也許是學園都市特有的感覺吧,無法控製自己的能力是件很丟臉的事。就這樣,原本想插手進入麻煩發生現場的心情也隨之萎縮。


  如果她精通魔法,也許會察覺到剛才是「驅除閑人」這種影響人的感覺與認知的術式效果,與自身能力的控製之間所產生的角力。


  【。。。剛剛那是怎麽了?】


  美琴疑惑地想著,總之在閘門運作不良解除之前自己無法到地麵上,所以她看著第二十二學區的指示地圖,決定前往第三樓層的高級飯店。


  【現在突然過去不知能不能住。。。舍監有點可怕耶。還是要打電話給黑子,拜托她用空間移動讓我脫離這裏?】


  就這樣,她沿著螺旋狀斜坡來到第三樓層。


  就在這時。


  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出現了某人的身影。對方走路的方式並不尋常。與其說不穩定,應該說那樣的舉動相當不安定。是可疑人物?美琴皺著眉頭,當人影走到街燈下,那照亮的臉龐使她臉上充滿了驚訝。


  是上條當麻。


  “等等。。你在這裏幹什麽啊!?”


  美琴連忙跑過去。


  平常的她並不會做出這種反應。因為知道這個少年經常徘徊在夜晚的街頭,跟美琴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孽緣。雖然有時碰麵會吵架,甚至滿臉通紅的放電,但像現在這樣擔心對方卻是少之又少。


  但是,現在的美琴麵臨了必須采取跟不同既往行動模式的狀況。


  上條當麻的樣子,明顯地相當奇怪。


  臉色發青,看起來就像浸在冰冷的海水裏。身上的繃帶因為勉強行動到處鬆脫,有的地方甚至滲出紅色。他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奇怪,不是平常看慣的學生製服,看起來就像是病人用的手術衣。


  “是禦阪啊。。。。?”


  當麻將身體靠在街燈的柱子上,好不容易才維持住平衡說道。不知是不是強行被拉斷,他的臉頰和手臂上還有黏有電極的貼布,就連電線也還垂在地麵上。


  仔細看他的眼睛,美琴不禁大吃一驚。


  雖然不仔細瞧就無法看清楚,當麻的右眼與左眼,瞳孔張開的方式有些許不同。焦距沒有對準,就像透過毛玻璃看風景。


  從他自己的表情看來,他似乎沒注意到這件事。


  還是情況緊急到讓他無暇注意這種瑣事?


  “。。。。”


  當麻的嘴唇微微攝動,但美琴聽不到他說的話。


  他以緩慢的動作將手從街燈放開,重新邁開腳步。當他想通過美琴身旁時,膝蓋突然失去力氣。


  美琴連忙支撐住快跌倒在地的當麻。


  “笨蛋!你這家夥,那些傷是怎麽回事?還有這些電極的電線是。。。。你該不會是從哪裏的醫院偷跑出來吧?”


  “我非去。。不可。。。。”


  可能因為雙方距離很近,這次她總算能聽到當麻的聲音。


  “那些人。。應該。。還在戰鬥。所以。。我一定要去。。。。”


  光聽到這些片斷,美琴發現自己渾身正在顫抖。


  她可以猜測到這個少年,以往應該很常在她不知情之下被卷入事件。但是,她一直以為那隻是打架的延長線上所發生的事。她知道麵前的少年曾介入阿維尼翁暴亂的中心,但那應該是一個高中生窮盡一生也不太可能碰到一次的大事,誰能想象他有好幾次曾經徘徊在這種生死關頭?


  同時,她又覺得這是有可能發生的事。


  她的腦袋裏麵隻浮現一個單字。


  【。。。。記憶喪失。】


  當她在學園都市悠閑度日時,麵前的這個遍體鱗傷的少年卻前往了阿維尼翁暴亂的中心。美琴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但從一則打通後沒能掛斷的電話裏,她得知了隻有極為少數的幾個人知道的,當麻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


  像這樣每次削減生命力持續戰鬥下去,身體應該不可能平安無事。美琴不知道他的失憶是出自於精神的打擊,或是腦部的構造問題。但無論是哪個原因,都“很有可能”。因為當麻的身體是如此地殘破不堪。


  美琴心想得阻止他。


  必須阻止眼前這個拖著快要死去的身體,即使經曆喪失記憶,卻仍要前往某個危機的少年。


  “。。。。?”


  當麻驚訝地望著一直緊抓自己手臂不放的美琴。


  從他的表情看來,他無法理解美琴為什麽像這樣站著不動。


  從臉上可以看得出來,當麻深信由於自己完全不對任何人說出會讓人擔心的話,所以絕不會有人發現。像那種不說就會有人察覺到他的危機,並對他伸出援手的好事,絕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種小事,讓美琴感到相當憤怒。


  那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憤怒。


  “你為什麽。。。。不說?”


  回過神來,她才發現自己說出了這句話。


  雖然知道這些話說出口就無法收回,她還是開口了。


  “像是救救我、幫幫我!不,就算不是這麽具體的內容也無所謂。可以更單純地說出來啊。難道你就不能坦白地說出害怕或不安嗎?”


  “禦阪。你在。。說什。。。。”


  “我都知道了。”


  都到了這時候還想敷衍過去。。。。不,應該說他還在演戲不想將美琴卷入,對於這樣的當麻,美琴不顧一切地說了出來。


  “我知道你失去了記憶!”


  在這個瞬間,當麻的肩頭猛然一震。


  劇烈到,足以看見那是左右他人生的極大“動搖”。


  看見這樣的當麻,美琴受到相當大的衝擊。


  這是為什麽?

  為什麽這個人,會對這件事如此恐懼?

  這種做法,隻有上條當麻無權否定。


  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卻無數次又無數次深入險地,毫不顧忌的為了拯救他人而邁出腳步。其中隻有少數是美琴知道的,更多的事情,她並不清楚,但就算是知道了,這也隻能進一步加重美琴的這種想法。


  這個少年,即使被這種做法拯救也無所謂。


  所以,美琴說道。


  “我知道你的包袱有多大。但有必要全部自己一個人扛下來嗎?渾身遍體鱗傷,就連記憶也喪失了,像這樣單槍匹馬作戰的理由到底是什麽?”


  當麻聽著她這些話。


  眼見他默不作聲,美琴繼續說道。


  “我也能戰鬥啊!”


  她從正麵攻擊,將自己的意誌告訴對方。


  以往所無法說出口的事,就這樣自然地脫口而出。


  “我也可以成為你的力量!”


  並非因為她是學園都市第三位的「超電磁炮」。不是那種如此低次元的事。即使在這一瞬間失去所有力量,變成普通的level 0無能力者,美琴發誓她還是會說出相同的話。


  “你根本沒有理由自己一直像這樣繼續受傷啊!說吧,現在你要去哪裏,要跟誰戰鬥!今天就讓我來吧。我來讓你安心!”


  “禦。。阪。。。。”


  “讓你也嚐嚐別人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在等你的滋味!也去體會一下眼巴巴看著你躺在醫院病床,隻能看到安全地帶的人是什麽心情!明明為了完全與自己沒關係的事把自己弄得破破爛爛的,隻是為了去拯救甚至剛剛遇到的人,大霸星祭的時候,九月三十號那天也是那樣!為什麽這種理論卻不能適用在你自己身上?為什麽隻有你一個人可以不必向他人求援?”


  美琴發出吶喊,盯著當麻的臉。


  他的表情隻有愕然。


  但是,那並非遭遇“未知之事”的表情。而是“隱藏已久之事”被揭露的驚訝。


  他還記得自己的事情。


  美琴不禁為此鬆了一口氣,但一方麵又暗暗對在這種局麵下,還計較這種事的自己感到嫌惡。在最應該擔心當麻的狀況下,美琴卻做出了試圖消除一己“不安”的行為。


  上條當麻沒有發現。


  還是他雖然發現了,卻假裝不知道?

  “總。。總之,我會跟你到醫院去。就算你怎麽說我也不管,不親眼看著你回醫院,我絕對不會罷休。”


  美琴抓住當麻的手臂,另一隻手操縱手機叫出地圖,檢索醫院的所在位置。


  “。。。。這樣。。啊。”


  當麻愣了好一會兒,總算緩緩動著嘴唇。


  那看起來像是笑容。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啊。”


  雖然很沮喪,當麻的身體卻意外地充滿力量。美琴知道,這是最危險的狀態。所以她的手並沒放開當麻。


  “不過,並不是這樣。”


  當麻製止還想說些什麽的美琴說道。


  “因為失去記憶,所以我不知道詳細狀況。”


  當麻的內心並沒有受到挫折。


  “我想不起以前的自己是怎樣的人。也無法想象該用怎樣的心情迎接死期。但是,無論遍體麟傷,還是作戰到失去記憶為止,我當然沒理由一直獨自受傷下去。”


  失憶這件事被發現了。這應該是很重大的事。但是當麻最重要的部分,並不在此。


  “但是,我一直硬撐著直到失憶,應該不是為了要責備他人。”


  美琴的表情為之凍結。


  這種結論,對上條當麻而言才是最重要的部分。


  正因如此,少年才隱藏失憶的事實。這都是某人的錯,不行動就不會發生這種事,為了不說出這樣無聊的台詞去傷害他人。


  那是已經無法想起的一個過去。


  但當麻仍舊覺悟,要為了守護重要的事物而受傷,實際上那樣的犧牲的確成為了某個結果。那並非故意要引人熱淚去美化自殺的念頭,隻是應該采取的行動另一端,有某種結果在等待。即使會受傷,但仍舊促使他前進的某種結果。


  “我已經想不起以前的事了,但是就算想不起來,多虧了那個看不到的部分,所以我還在這裏。是已經記不起來的那個我,讓現在的我行動。他還活著,不是在‘腦袋’裏,而是在‘心裏’。所以我就算不用想起過去,也知道我想做的事,還有我該做的事是什麽。”


  也許上條當麻擁有某種曖昧不明,就連自己也無法確切證實的“驕傲”存在。正因為有這種信念,所以他才不後悔。如果能遇到過去的自己,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笑著說聲“謝謝”。


  眼前的少年如此堅信著。


  “抱歉,禦阪。你趕快回去吧。”


  仔細一看,美琴的手已經放開了。


  當麻的手臂以異樣強大的力量動著。


  “我要去。那並不是能拜托別人去做的事。也沒有非做不可的強製力。。。。隻是,我要去。結果像這種事還是沒有改變。就算我的記憶沒有因為意外而喪失,我該做的事還是一樣的。上條當麻這個人,並不會因為有沒有記憶而動搖。”


  少年背對著美琴,重新邁出步伐。


  他的腳步如此不穩,如果要認真要追趕,絕對可以追上。


  【怎麽辦。。。。】


  但是,美琴無法行動。


  對方的背影,就在眼前伸手可及之處。


  【我說的話並沒有錯。他應該馬上回醫院。而且,我也可以選擇跟他一起到戰場。。。。但是,我知道他並沒有說謊。也許,現在,在這裏,用自己的腳站立,對他而言意義非常重大。】


  就在這段期間,當麻行動了。


  在美琴煩惱的這段期間,當麻行動了。


  【但是,這種事我無法阻止他。根本辦不到。在這裏目送他離去,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吧。雙手合十向神祈求,祈禱他平安歸來才是最正確的。除此之外的其他選擇,都隻是“多餘”的。這家夥絕對不會希望那麽做。。。。】


  虛弱的背影漸漸遠去。沒時間了。


  明知必須阻止他,但美琴無論如何就是無法行動。


  【怎麽辦?我完全。。無法接受。】


  上條當麻說的話也許沒有半句虛假。他隻是說出自己的真心話,決心遵從自己的意誌行動。


  照理說,應該尊重這種意見並默默守護著他。


  她知道這個道理。就算自己是笨蛋也非懂不可。


  但是,她無法認同。


  無論怎樣都無法認同。


  【。。。。這。。樣啊。】


  不知不覺間,她將手貼在自己的胸口。


  名叫禦阪美琴的少女察覺到了。


  那跟理論、理性、體麵、世人想法、羞恥、他人的意見全然無關,像這樣存在於自己中心的一個意見,才是禦阪美琴這個人最最重要的部分。既悲慘又醜陋,任性又別扭——即使如此,這才是最為赤裸的一個“人”。


  美琴並不知道這種情感的名稱。


  她不知道應該將這種情感分類到哪裏。


  但是,就在今天,這一天,這個時間,這一瞬間。


  禦阪美琴知道了。


  自己的心中,竟然沉睡著可以如此輕易打破世人想法的龐大感情。


  即使自己身為學園都市隻有七人的等級5超能力者,熟知以“隻屬於自己的現實”掌控自己精神的方法,那樣強大的感情,卻能將這一切全部粉碎。


  自己的頭頂上,那鮮花的發飾,到底代表了什麽情感。


  上條當麻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禦阪美琴最後還是沒有阻止他。


  並非被當麻的行動所打動。


  而是自己察覺到的某種感情壓迫著胸口,讓她連一根指頭都動彈不得。
——

  敵人是壓倒性的。


  就算斬斷他的武器,就算是以二敵一這種不光彩的方式,就算麵前的敵人已經帶上了數道傷痕。


  這一切仿佛都成為了對方進一步前進的力量。


  手中被掰掉頭部的燈柱發出了破空的巨響,接住攻擊的七天七刀與神裂一同被龐大的力量轟飛。


  這個組合最大的缺陷被發現了。


  兩人能夠產生優勢的基礎,是後方之水無法輕易地擊垮位於前排的一夜,而後排的神裂能夠專心輔助。


  而現在,後方之水越過了一夜的防線,專心致誌的直麵神裂,並不斷利用失去神裂駭入的魔法陣發動的大範圍攻擊拖住一夜的腳步。


  攻擊範圍太有限了,而且以刀為基礎的戰鬥方式難以應付大量的流體這個缺陷展露無遺,汪洋濃縮於一點一般的透明水塊對麵,擁有聖母加持的聖人,後方之水,不斷擊飛神裂將戰場拉遠,將兩人強行分隔開。


  神裂也是聖人,這點毋庸置疑,但就算是摒棄了通常術式,後方之水的「聖母」特性也能不斷平複「聖人」的力量所給予的肉體上的壓力,激發出甚至普通聖人成倍的力量。就算神裂不斷將聖痕之力壓縮在一刀修羅的「唯閃」中,能勢均力敵彈開後方之水攻擊的次數也在不斷減少。


  人類的身體是有極限的。


  就算擁有作為核動力的「聖痕之力」,汽車也無法發揮其速度,如果不小心引爆了的話,那更是無法挽回。


  但如果是最先進的核動力超音速戰鬥機又如何?

  後方之水通過「聖母」這個戰鬥機的外殼,一直保持在最為安全的“高速區”,通過一直保持超音速的飛行來穩定機身,也通過這不可匹敵的速度趕超所有的“汽車”,將所有的敵人踩在腳下。


  該怎麽辦!?


  纏繞在七夜上的「劍」已經無法再維持住形態,連前去支援神裂的手段都沒有,如果隨意暫停時間的話會被禁錮的反而是神裂。


  【小夜!後退!】


  想都不用想,身體仿佛是自動跟隨著腦中的指示,腳下瞬間發力踏碎地麵向後方跳出去。與此同時,閃爍著紫電的長槍從空中入閃爍的流星般落下,將沿途的所有魔法陣盡數撕碎,連帶著將一夜麵前的水幕完全蒸發。


  第四層穹頂的破口處,氣喘籲籲的五和和小操祈,以及天草式的一眾人,拖著尚未治愈的身軀,一個不差的出現在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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