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殘骸爭奪戰
“說起來這兩天各國都在發射載人火箭呢，說是什麽‘航天競賽’之類的。。”
“是哦，前幾天中國，俄羅斯，美國，西班牙，好多國家都發射了哦。”
靠在床頭抱著電腦，一夜正在寫學藝都市相關事件的報告書，本來想著亞雷斯塔反應都那麽迅速了，估計一直在看著呢吧。結果昨天突然一個電話要求一夜提交一份報告書。所以明明今天是周末，一夜依舊得奮筆疾書的在這裏碼稿子。
小操祈則是清閑的多，周末時間解放了她的在校限製，現在就橫著趴在床上，小腳丫一晃一晃的，時不時還會輕輕踢到一夜的肚子。手上拿著手機刷著SNS，看看派閥的大家的生活和自己的follower的留言。
“多半是去搶‘樹狀圖設計者’的殘骸吧，過了這麽久再怎麽說也該暴露了。說起來好像第二十三學區那邊實際上已經把‘樹狀圖設計者’的核心回收了，沒有那塊核心硬盤和核心CPU，再多的殘骸也是不可能複原出一台‘樹狀圖設計者’的。。。呦西，報告寫完了，我去交一趟。”
說著一夜正打算起身，小操祈的雙腿一伸直，將一夜按回床上。
“為什麽理事長要的報告不能通過網絡發過去啊？暗部應該有專門的內線的吧？”
一夜沒轍的歎了口氣。
“這次的報告比較詳盡，還包含了我們的個人行動，盡可能的減少外泄的可能也算是個明智之舉吧。總之先放我走吧，很快就回來了。”
“小夜每次說很快就回來都能拖到很晚。。”
小操祈努努嘴，這才把小腳丫抬起來，一夜將電腦裏的數據傳輸到U盤裏，將電腦放到梳妝桌上，起身整理好衣服離開房間。
很熟練的來到無門大樓下的咖啡廳點好咖啡，等待著結標來接人，也不是沒有其他的‘領路人’帶過路，但大多數時候都是結標。
“您好，十神一夜先生。”
一夜回過頭，來者是一位男性，看樣子應該是高中生左右的樣子。
“今天不是結標啊，嘛，快進去吧。”
在咖啡店後的小巷裏，男學生按住一夜的肩，閉目凝神計算了好幾秒，終於將自己和一夜一起傳進大樓裏。隨後向理事長點了點頭，離開了房間。
“亞雷斯塔先生，結標那邊出什麽問題了嗎？這個新‘領路人’的水準算不上高啊。”
亞雷斯塔聽聞後微微一笑，一夜突然感到一陣惡寒，可能今天的早回家計劃又要泡湯了。
“說起來的確有件需要你處理的事情，不過我們待會再說。昨天讓你整理的報告應該已經準備好了吧。”
“當然，已經都放在這個U盤裏了，請您過目。”
一夜將U盤放在手掌上，房間裏一根發光的機械觸手伸了過來，將一夜手上的U盤取走，不知道放到哪裏去了。
“我待會再看吧，那麽接下來說說需要麻煩你處理的事情吧。就是關於你剛剛提到的結標淡希，她正在策劃叛逃學園都市，帶著‘樹狀圖設計者’的核心殘骸一起。”
“。。。她瘋了嗎？嘛算了，您的要求是什麽？對於結標和‘殘骸’。”
“無所謂，結標捕獲也行殺掉也行，那個殘骸已經沒什麽用了，你看著辦吧。”
“明白了，現在就去執行任務。”
“嗯，去吧。”
亞雷斯塔微微點點頭，剛剛那個男子高中生又一次出現在房間裏，一夜向他點頭致意，他將手放在一夜的肩膀上，過了幾秒鍾，一夜終於來到了樓外麵。
天色已經基本黑了，雖然內心裏對於他的低效率有點不滿，但表麵上一夜還是微笑著感謝他，然後騎上龍騎兵轉身離開。
第十八學區，第二十三學區的相鄰學區，與第七學區類似是以中學為主的學區，也是一夜掛名的長點上機所在的學區。濃稠的夜色籠罩之下，除了路燈的昏暗光線以外，大部分的餐廳，商城都屬於休業狀態，讓原本色彩紛呈的繁華街道顯得陰森恐怖。多半是亞雷斯塔為了避人耳目提前安排好的吧。
“半個小時前來自第二十三學區的金屬防放射箱子被來路不明的人攔截，隨後風紀委員的白井黑子將箱子奪回，卻在離開之前被結標奪走，白井黑子負傷。。嗎。。”
讀著神識的情報網傳來的消息，一夜歎了口氣，心說結標也是夠拚的。但任務就是任務，雖然會打碎她的希望，但為了自己和小操祈的幸福生活，就隻能稍微犧牲你一下了。
騎在龍騎兵上，到達了原本結標和黑子交戰的小巷子裏，斑斑血跡還留在地麵上，多半是黑子的血吧，報告裏也沒提到結標有負傷。
雖然想追溯時間觀看時間的記憶來找到結標，但是奈何這是空間移動，時間的影像裏也隻不過的結標的幻影突然消失在原地而已。
沒辦法，最原始的辦法，騎著車開啟感知四處找吧。記得好像結標有心理陰影來著，應該不能移動自己太多次。
夜幕悄然將領，第十八學區雖然也有很多夜間的娛樂設施，但還是遠遠不及最大的第七學區。街道上的人相比第七學區明顯少了不少，在霓虹燈之間穿梭急行，突然，感知領域裏的某一點空間突然撕裂，而且這個氣息明顯是結標特有的（繃帶氣息）。
“Bingo。”
位置是一座商業大樓最頂層的一間餐廳，燈是黑著的，和周圍的商業建築一樣應該都關門了。尋思著坐電梯上去太慢，很可能結標就休息好了又跑了。將車在樓底下一鎖，大量的時元在後背聚集，噴射而出，化作光之翼直衝樓頂。
頂層餐廳裏，麵色蒼白結標正坐在銀色的行李箱上休息，嘴中飄出了微微的異味，多半是剛剛嘔吐過。自從以前計算坐標出錯將自己移動進牆壁裏受了重傷之後，結標對於移動自己就有強烈的心理陰影，不然還是有可能衝擊level 5的。
雖說到達了level 5也贏不了一夜。
感覺自己下方有些吵鬧，而且明顯亮了不少。結標急忙起身向窗戶外麵的樓下看過去，正好和在玻璃牆外已經衝到樓頂的一夜對上目光。
結標一點打的意思都沒有，別開玩笑了，那可是能打敗第一位的怪物啊！拉起箱子一揮自己的軍用手電筒，打算強忍著惡心再來一次移動，卻發現移動坐標被極度混亂的打亂了，能力的發動直接被終止。一時之間結標直接呆在原地。
幾刀將玻璃牆斬碎，一夜在餐廳裏降落。
“喲，好久不見啊，結標，今天去理事長那裏居然不是你來接送，我可是有點傷心啊。”
轉過身死死盯著一夜，結標用力一揮軍用手電想將餐廳的盤子直接移動到一夜的身上。
但什麽都沒有發生，演算再一次被打亂，能力的發動直接被取消。
“不用再試了，能夠幹涉空間密度的不止你一個人，而且我的能力可以一直做到這點，可以說是空間係能力者的天敵了。所以被我追上的時候你就已經確定跑不掉了哦。”
“不要阻止我！我隻是想知道我的能力到底是什麽而已！為此需要樹狀圖設計者和外部的協力者！僅此而已！”
一夜搖了搖頭，這種天真的想象完全不像是在這邊的世界摸爬滾打了幾年的結標該有的想法。
“‘外部勢力’會怎麽用‘殘骸’，你根本不清楚，尤其是殘骸真正到達了他們手裏之後。而且，我還有必須破壞‘殘骸’的理由。”
被瘮人的目光死死盯住，就算是不願意，結標也被強行拖出那美妙的幻想，但就算這樣，為了自己的願望，就算是逞強也還是要掙紮下去！
“那能是什麽理由？亞雷斯塔的命令嗎？”
一夜無言的點了點頭，因為這是絕對沒有談判妥協點的，最讓結標失望和絕望的理由。
“為什麽。。為什麽啊！明明你是原石，你應該能理解擁有能力，被人恐懼的感覺吧！我要修複‘樹狀圖設計者’，研究出我的能力的真諦！我不要再繼續恐懼下去了啊！”
這番話倒是讓一夜瞪大了眼睛，這孩子。。還真是個孩子嗎？
“結標啊，明明在這邊混了這麽多年了，為什麽還能保持如此純真的想法呢？你先別急，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倒不如說某種意義上我還挺敬佩你的。”
“可不就是這樣嗎！我的能力很強大！會傷到我周圍的人，會傷到我自己啊！我很害怕啊。。”
聲嘶力竭的喊出來，喊到後麵，加上連續轉移帶來的疲勞感，結標已經累的說不下去了。
“能力本來就是一把雙刃劍，如同世間的一切，刀可以傷人，也可以防衛自身，劈砍樹木造就家園。子彈可以殺人，也可以用其中的火藥在深夜的荒野中點亮生命的明燈。我的時間也是相同，它能讓人享受世間百態，也必將將人引導向死亡。沒有什麽是完美的，即使是神，因為就算是神也無法用自己的手舉起自己的軀體。”
“。。。可是。。。”
“結標，你沒有你想的這麽特殊，看開點吧。當年你有幫我救下小祈的恩情在，我不想傷害你，至於那個箱子，就讓我破壞掉吧。”
在箱子中心的坐標凝結時元，壓縮到極致。
——嘭！！
就算隻是少量的時元，壓縮起來炸掉一個小箱子還是足夠的，內部的集成原件和PCB板子直接被炸的粉碎，再怎麽想也不可能複原了。
“為什麽。。我隻是想離開學園都市啊。。”
“相信我，你在外麵不會呆的比裏麵舒服的，這點我深有體會。至於那個殘骸，我的上級給出的指令是‘摧毀’，也就是說真的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就算你把這玩意拿出去，也沒有人會真心待你的。況且那個所謂的‘科學結社’已經被‘六枚羽’掃蕩光了。放棄吧。”
走上前拍了怕兩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的結標的肩膀，一夜終究是隻能搖搖頭。這座都市的某些地方真的是不夠溫柔。
“我會幫你周旋一下的，盡可能減輕對你的處罰吧。”
時元感知的角落裏，另一個熟悉的身影隱藏在餐廳的角落，白井黑子躲在餐廳的大柱子後麵，將剛剛的所有對話都聽在了耳中。一夜當然也發現她了，但也沒有特地曝光出來的必要。
背起已經四肢癱軟的結標，一夜直接從窗戶的破口跳了出去，在腳下持續形成斥力場，如同飄落一般穩穩地降落在地麵上。將結標帶到醫院裏，總之先隨便找張床鋪安置了一下。畢竟沒有明顯的外傷，跟護士們說明了一下她是能力暴走引發的心理問題，被自己碰巧撞上了，先讓她在這裏休息一會，錢已經支付了，她想走就讓她走。
殘骸爭奪，這不過是小事，但這種事情都需要動用自己，這到底意味著什麽？
騎在龍騎兵上，一夜的心情有點莫名的沉重和複雜，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似的，有什麽。。愈發混亂的，深重的問題要發生。。
將這些雜七雜八的感覺甩出頭腦，讓耳邊呼嘯而過的風冷卻一下有點混亂的大腦。無論發生什麽，再怎麽說生活也得過下去，而他從始至終想做的事情隻有一件。隻要這份信念不會動搖，就沒什麽好怕的。
回到家的樓底下，把車鎖好，揉了揉臉頰換上一副平時一樣的放鬆表情，估摸著今天回來的應該不算太晚吧？一夜坐著電梯來到家門口，常年養成的一種默契讓兩個人根本不需要敲門。在一夜回到家門口時，大門就被小操祈打開了。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雖然也不算太晚啦，但是隻是交個報告應該不用這麽久吧？”
進入家門將門關好，一夜一屁股坐進沙發裏，放鬆身體鬆了口氣。
“理事長大人順帶給我派了個任務啊，就是走之前我們說起來的那個殘骸的事情。結標淡希，你應該知道這個人吧，她把殘骸搶走了，我就是負責把她抓回來，順帶把殘骸處理掉。哈。。大晚上還要加班，我這算不算暗部社畜？”
“好久沒聽到小夜抱怨這麽多了呢。。不如說暗部都是晚上出擊的吧？我倒覺得這算是久違的接到正常的任務了。”
閉上眼睛仔細想了想之前這一兩個月裏都幹了些什麽。。幻想禦手打怪獸，雜亂開發拆機甲，一方通行。。那個算是夜間吧。還有什麽打砸驅動鎧啦，被天使揍啦，在天上拆大飛船啦。。。好像確實基本都是在白天明目張膽的戰鬥，確實作為‘暗部’一點也不‘暗’啊。。
“這麽說好像也是。。。啊算了，都到家了還聊什麽工作的事！晚上想吃什麽？”
“蛋糕~☆。”
“免談，最近不是長胖了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肚子上那點肉我天天抱著你睡覺還感覺不出來？很好，就決定是果蔬沙拉了。”
“誒~，不就是一斤多一點嘛！我多運動一下不就減下來了嘛！”
“每天從學舍之園門口走進常盤台就是你最大的運動量了吧。。好啦好啦，今天先忍忍，明天早飯吃蛋糕行吧？別這麽眼睛一眨一眨的從下麵看著我啊。。”
完全抵抗不了小操祈的這種裝可憐表情，就算知道背後的手比的是個大拇指，該讓步還是會讓步啊。果然還是太天真了嗎。。
“欸嘿~☆，說好了哦！明天早上是廚藝力超高的小蛋糕~☆。”
“你啊。。哦對了。”說著，一夜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小小的，反射著金色光芒的小飾品。正是上次在學藝都市壞掉的小懷表！
“我找了個手藝相當不錯的表匠，原本我都不抱希望了，結果他還真給我修好了。不過實在是沒法修的像新的一樣就是了。”
將小懷表掛墜遞到小操祈手裏，雖然外觀上基本看不出有什麽問題，內部的機械表也在忠實的旋轉著，但是表盤上的那道裂縫卻無論如何都沒法修好。
“本來表匠師傅說還是換個表盤比較好，但是。。。當然，如果你想換掉的話當然可以。”
“不，這個就好哦。”
用雙手將小小的懷表握在手心裏，小操祈將它緊緊貼在自己的胸前。
“這個痕跡是小夜又一次拯救了我的證明啊，怎麽可能把它換掉呢？”
小操祈的笑容是那麽的美麗而甜蜜，宛如一副暖光渲染的油畫，多麽鐵麵無情的人，在看到這樣一幅景象後，嘴角都會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內心感到無比的舒適而溫暖吧。一夜輕輕將她擁入懷中，撫摸著她的頭頂，感受著她那溫暖的體溫，和淡淡的蜂蜜的清香，手上的力道不禁微微收緊。
是啊，我從始至終需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永遠不變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