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以凡人之身抵達天之意誌（level 6）
春上同學又睡了回去，雖然之前一直在昏迷，但檢查和運送的車程可能給她的身體帶來了不少負擔吧，醒來之後依舊是一副很疲勞的樣子。
初春和淚子繼續在房間裏陪伴春上同學，而美琴，黑子和小操祈以及特蕾絲緹娜則離開房間。在樓道裏，美琴將自己在幻想禦手事件時從木山春生那裏看到的記憶告訴了大家，並且提出了自己的疑慮。
“。。原來如此，‘用於解析失控能力的規律的誘爆實驗’。。也就是說這次雜亂開放也可能是以那群孩子們為中心的嗎。。”
“好像，當時主持實驗的是一個叫木原的老爺爺。。”美琴回憶起從木山春生的記憶裏看到的那個年老的佝僂背影，總覺得，那瘦弱的身影裏有說不出的恐怖感。。
“木原。。難道是木原幻生？”特蕾絲緹娜仿佛想到什麽似的。
“那是什麽人？”黑子問道。
“科學家哦，在一部份的領域相當有名，是屬於那種為了研究不擇手段的人，也就是所謂的瘋狂科學家，會進行那種實驗也是有可能的。雖然現在據說下落不明了。。”
美琴和黑子驚訝的聽著特蕾絲緹娜的解釋，雖然小操祈對這種假惺惺的演技感到相當惡心，但現在還不是揭穿她的時候，不然計劃可能會。。
將多餘的思考驅逐出頭腦，小操祈和美琴他們一樣擺出嚴肅的表情。
“這麽說來那些孩子們是雜亂開放的起因就更有根據了。”
“這是怎麽回事？”黑子也相當不安，原本以為已經過去的幻想禦手事件，沒想到在這裏有一次有了聯係。
“也就是說那些孩子們成為了暴走能力者啊。”
“誒？但是，好像那些孩子們還在沉睡狀態。。”
“如果說是在沒有意識的狀態下能力暴走了的話呢？”
“難道說，不是有意識地引發，而是在無意識之中引起雜亂開放的嗎？”
感覺好像已經逐漸接近真相了，幾個人都有些緊張起來。但是，還有一個核心的問題沒有解決。
“現在那些孩子們呢？”推了下眼鏡，特蕾絲緹娜問到了問題的關鍵上。
“雖然在事件之後警備員進行了搜索，但並沒有找到什麽蛛絲馬跡啊。。”
“這樣啊，那麽首先得先找出來呢，”特蕾絲緹娜從兜裏掏出剛剛給初春倒糖果的小管子，晃了晃，“今天的幸運顏色是粉色呢。”說著，將一顆糖到在手裏。
“粉色呢，看來會是個好兆頭~。”
——
春上同學因為需要調理身體，繼續留在了MAR的研究中心，一行人坐上電車，返回了第七學區。
“也就是說，如果不找到孩子們，什麽都不會明白呢~。”
簡單向淚子解釋了一下剛剛幾個人在樓道裏的談話，小操祈稍微搖了搖頭，雖然她的意思是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但在其他人眼裏看來這是一種不好辦的表示吧。
“但是，找到了之後該怎麽辦呢？”
“這個就。。”
沉默籠罩著夕陽之中疾馳的電車廂，到大家下車分別為止，都沒有人能提出更加有建設性的建議。
回到常盤台的外部宿舍，美琴泡在浴缸裏，靜靜思考著，是不是自言自語。
“那些孩子們。。渴望著拯救。。”
“姐姐大人，泡的還真久呢。”
浴室外傳來黑子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
“啊。。我在想些事情。。”
“那倒是無所謂了。。”
“你打算怎麽辦？”感覺自己一個人悶頭苦想也得不到什麽結論，美琴嚐試性的問一問黑子，畢竟風紀委員狀態的黑子還是很值得依靠的。
“也隻能進一步調查下去了啊，說實話，今天我還是很感謝食蜂學姐的。雖然我作為‘風紀委員’什麽都沒有做錯，但恐怕初春覺得自己被背叛了吧。。”推開門，黑子拿著毛巾走進浴室。
“但即使沒有學姐仲裁，我也相信初春會理解的，我堅信著啊！”
正當話說到好聽的地方的時候，一個臉盆突然擊中黑子的腦門！
“我說！別一邊說著感人的話一邊混進來啊！”
在兩個人嬉鬧的同時，有點身心俱疲的小操祈也回到公寓。坐電梯到達房間所在的樓層，飯菜的香氣在樓道裏就能聞到。
站在門口，正打算從包包裏掏出鑰匙，房門就自己打開了。門口，一夜微笑著拿著鍋鏟。
“歡迎回家，小祈。”
“我回來了哦~，小夜~☆”
坐在小桌子旁，小操祈有點沉悶的將飯菜送進口中。
“看來還是累壞了啊。”
“是哦~，怎麽回事嘛那幾個孩子，調查著調查著還吵起架來了，本來在那個失格木原前裝作純真無知的大小姐就已經夠累的了，還要我去調解吵架什麽的，幼兒園小孩嗎！”
“啊哈哈。。”將小操祈喝空的杯子裏倒上冰鎮的果汁，看來和那幾個孩子一起行動也不比和木原腦幹見麵輕鬆啊。。
“所以？小夜那邊怎麽樣了？有什麽結果嗎？咳咳！”仿佛是要舒緩疲勞一般，小操祈猛地灌進一大口果汁，結果把自己嗆到了。
“別這麽著急啊，果汁又不會跑掉。我這邊還滿成功的哦，起碼預定的目標全部達成了，甚至可以說是預想以上的成果。”一邊拍著小操祈的後背，一夜大致解釋了一下和木原腦幹的交談結果。
“唔。。我這邊也還好啦，春上衿衣那孩子的一個好朋友好像是木山老師的學生，而且那個好朋友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和春上同學超出能力等級限製通話的人。可能春上同學就成為那群孩子們雜亂開放的發送天線了吧。”
“果然嗎。。總之，腦幹先生那邊已經表明無所謂不幹涉的態度了，木山老師那邊也聯係好了，接下來就讓我們放手去幹吧。”
“嗯~☆。”
——
第二天，177支部裏，初春緊鑼密鼓的開始了調查工作。應該說不愧是書庫的“守護神”嗎，飛速敲打著鍵盤的初春麵前，很快大量的資料顯現出來。
呱~呱~呱~~~
旁邊，美琴正在專心致誌的盯著屏幕，突然，一陣青蛙叫將她的的注意力拖出來，美琴連忙拿出手機接上電話。
“摩西摩西？請問是哪位？特雷絲緹娜小姐？。。什麽？木山春生被保釋了！？”
坐在一間咖啡廳裏，特蕾絲緹娜麵對著美琴和淚子，初春他們還需要繼續查詢資料，於是一行人直接兵分兩路。
“據說是需要她協助調查事件的經過，有人將她保釋出來了。”特蕾絲緹娜向兩個人解釋著大致的狀況。三個人麵前各放了一杯紅茶和一塊蛋糕，但沒有一個人去動它們。
“做了那種事情還能被保釋出來的嗎！”對這件事最為不解的就是美琴了，畢竟親身和木山春生戰鬥過的她很明白那件事情帶給了使用幻想禦手的學生們多少痛苦。旁邊的淚子也麵色凝重，畢竟她也是當時的受害者。
“詳細的情況我也不太了解，但事情就是這樣啊。”拿起茶杯，特蕾絲緹娜輕輕抿了一口。
“跟孩子們聯係著的線索中斷了呢。”
“？可是，木山是為了救孩子們才引發那次的事件的吧？那樣的她怎麽可能會利用孩子們。。”一片沉默中，淚子突然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太對，但總是搞不清到底異樣在哪。
“也不奇怪吧，那可是連學生們對能力的憧憬也能利用的女人哦。”
雖然特蕾絲緹娜是這麽說的，但看過木山春生記憶的美琴怎麽都不覺得那個人會利用自己的學生。。
而另一邊的177支部裏，卻有了小小的進展。
晚上回到宿舍，黑子打開電腦，繼續早上的情報搜集，美琴也站在旁邊，聽著黑子總結之前在支部了解到的消息。
“。。總而言之，同一係統的能力者的AIM擴散力場會產生共鳴。首先一個能力者被雜亂開放影響，隨後，這個人造成的影響會使同係統的能力者陸續發生共鳴。而且這個所謂的同係統沒有定性，就像姐姐大人的能力能控製電流和磁力一樣，這種影響會傳播到所有係統有相同部分的人那裏。如果十名沉睡中的孩子全部一起暴走的話，跟據推算，學園都市中78%的學生都會受影響。結論上來說，學園都市會被巨大的雜亂開放毀滅。”
“可是，也不能保證論文的可靠性。。”美琴也開始有些發慌，之前本來隻是希望救出孩子們，現在卻變成了學園都市危在旦夕，隨時都可能崩壞的狀況。換誰都不想相信吧。
“可是姐姐大人，請看看這篇論文的筆者。”說著，黑子點開了作者的介紹。
“木原幻生！”
“我也調查了一下這個男人，確實如同特雷絲緹娜小姐說的一樣，目前音訊不明，而且相關的研究所已經全部關閉了。”
而在黑子解釋的時候，美琴卻注意到了，黑子電腦屏幕的一角，一張“先進教育局”的圖片貼在網頁上，那個地方，就是當初進行‘用於解析失控能力的規律的誘爆實驗’的地方。。
深夜，美琴悄悄爬起床，看著旁邊床的黑子在床上一邊扭動著一邊嘴裏吐出“啊~！姐姐大人~！太激烈了！~”之類的話。
“雖然現在想好好吐槽一下你到底做的是什麽夢。。”
靜悄悄的將自己床底下等身大的玩具熊蓋在被子底下當偽裝，換上並非常盤台的便服，帶上當時在煙火大會上買的呱太麵具。趁著夜色，美琴來到寫著“先進教育局”的建築物前。
“呦西！這下偽裝就完美了！”
說著，腳上冒出點點電光，吸附在金屬的外圍牆上，直接翻了進去。
站在電子密碼門前，美琴輕輕一碰，發現這個地方別說有密碼了，連電都沒通上。
“居然連電都沒通，應該不用帶麵具了吧。。”將麵具掛在頭旁邊，起碼這樣不阻礙視野。
進入研究所，穿過一間間熟悉的教室，最後跟隨著木山春生的記憶來到實驗場。原本放滿了實驗床的場地裏已經空空如也。
“果然，已經是空殼了嗎。。”
就在美琴想著撤退的時候，頭頂的監控室裏突然打來一道手電筒的光，但好像並沒有發現她。而美琴卻發現了，那個人，她很熟悉！
立刻找到上去的路，美琴推開監控室的門，那裏麵的兩個人，美琴都很熟悉。
“木山春生！還有。。十神一夜！為什麽！為什麽你也在！難道連你也是這個計劃的參與者嗎！！”
一夜剛想開口，強烈的電流已經從美琴身上爆發出來，瞬間，整個研究所的所有燈伴隨著警報聲亮起。一夜歎了口氣，招呼著有些慌張的美琴。
“總之你先跟我們過來吧，路上在慢慢解釋。。”
幾個人在警備到來之前離開了研究所，坐上了木山春生的蘭博基尼，由於前排座椅已經滿員了，一夜沒辦法隻能擠到擠得要命的後座去。
“真想不到你居然能把已經完蛋的警備係統電療活了啊。。怎麽說呢。。不愧是你嗎。。”
“我也不想搞成這樣啊。。所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當時一起對抗幻想禦手的你會！”
心說真是個沒耐心的家夥啊，一夜歎了口氣，開始解釋。
“從哪說起好呢。首先，將木山春生保釋出來的就是我，其次，現在我正在幫她喚醒那些孩子們。”
“可是，為什麽！”
“姑且你就當是醫生的道德心吧，畢竟那些孩子們現在是我的患者，那麽我就沒有拋棄她們的理由。總之，我們是有計劃的，畢竟要是學園都市毀滅了我和小祈就沒有家了啊。”
“那個計劃到底是？”
“這部分等到了目的地再詳細解釋吧，畢竟還是親眼看到更直觀。”
沉默地坐在跑車裏，很快，三人到達了冥土追魂的醫院。
從第三病棟後門的職員電梯來到地下室，一間玻璃牆隔離室裏，十名孩子就這樣靜靜的沉睡在一張張病床上。
“果然，雜亂開放的犯人就是你們吧！”眼看電火花就要放出來了，一夜立刻敲了下她的頭。
“這裏可是醫院，別亂放電！”
看到有些生氣的一夜，美琴也把電憋回去，但目光依舊險惡的像要把一夜吃了似的。
“我們現在正在這裏開發喚醒孩子們用的疫苗程序，但是，還缺少一個至關重要的數據。”裏麵的房間裏，呱太醫生走出來。美琴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這位醫生就是當時幫她們分離出木山春生腦波的呱太醫生。
“這到底是。。”美琴相當的混亂，到底應該相信誰？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木原幻生，他是一切的罪魁禍首。當初他提出了通過能力暴走強行刺激能力者，讓能力者到達level 6，絕對能力者的境界的理論，也就是他最喜歡的‘SYSTEM’（以凡人之身抵達天之意誌）。為了刺激這個暴走，他將自己的孫女的能力相關的分泌物提取出來凝結成了一顆結晶。那就是最初的能力體結晶，‘最初樣本’。也是我們現在最為需要的數據。”
“原本根據我們對於能力體結晶的理解，喚醒過程並不會產生暴走，估計是木原幻生那家夥進行了改良吧，促進暴走的能力更強了。”
走到玻璃牆旁邊，一夜輕輕將手搭在玻璃上。
“木山老師嚐試著去挽救的孩子們，就是為了製造能力體結晶的實驗體。”
“那個時候，我告訴你的‘用於解析失控能力的規律的誘爆實驗’也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實驗，是能力體結晶的使用實驗，但是實驗失敗了，孩子們沒能達到level 6，而是陷入了沉睡。”
靠在玻璃牆上，木山春生默默講述著美琴最不想聽到的事實。她的手緊緊握著，指甲深深陷入手中，仿佛要滴下血一般。
“怎麽會。。就為了level 6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這群孩子們就要遭受這種罪嗎！！”雖然內心深處已經理解了，但是，美琴還是不想承認，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就發生在自己麵前。
沉默中，冥土追魂慢慢走出來，拍拍一夜的肩。
“我們作為醫生能做到的，也僅僅是維持這些孩子的生命而已，雖然臭小子一直在試圖尋找‘最初樣本’但是。。”
“如你所見，並沒有什麽進展，今晚我們去那個研究所也是為了查看一下有沒有殘餘資料，正如預料的沒有。”
攤攤手，一夜擺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
“如果這麽下去的話，就算是會毀滅學園都市，我也會把這些孩子喚醒！”
一拳錘在玻璃牆上，但厚實的玻璃牆文風不動，反而是木山春生的手看起來很痛的樣子。
“那種事情！怎麽可能讓你。。”美琴立刻跳出來反對，這裏可是她能和朋友們一起展現自我的學園都市，是所有能力者的家，如果被毀滅了的話，那會是多大的犧牲，美琴想都不敢想象。
“沒錯！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認可的！”
突然，房間裏響起了本不該屬於這裏的聲音。
“特雷絲緹娜小姐！為什麽。。”美琴轉過身，電梯裏，特蕾絲緹娜帶領著一隊驅動鎧突然出現在地下室中。
“抱歉呢，跟蹤了你呢。”特蕾絲緹娜笑了笑，走到木山春生麵前。
“我們是先進狀況救助隊，來保護這些孩子的。請老老實實配合我們。”
“這是，命令嗎？”木山春生看來還是不想放棄。
“沒錯哦，作為救援者，我們要極力保證控製住一切會對學園都市造成危害的事情。這是理事會正式下發的法令書，有必要的話就過目一下吧。”
將命令書遞給旁邊的冥土追魂，冥土追魂檢查了一下，歎了口氣。
“是真的呢。”
“請放心吧，我們是生命救助的專家，也能合法的接觸到一些你們接觸不到的資料，比如‘最初樣本’。”
“可是！”
“木山老師！把孩子們交出去吧！”美琴突然擋在希望保住孩子們的木山春生麵前。
“可是！就差一點點了！就差一點點我就能拯救他們。。”
“可是你不是失敗了嗎！誰都沒能拯救得了啊！”
“可是！”
一夜突然上前拍了拍木山春生的肩膀。
“木山老師，到此為止吧，如果讓你毀滅了學園都市的話我也會很困擾啊。”
看著一夜堅定的眼神，想要移動，卻無法掙脫他放在肩上的手，木山春生終於不再掙紮，沉默了下來。
看著木山春生停止了掙紮，特蕾絲緹娜揮揮手。
“把孩子們帶走。”
很快，驅動鎧就將孩子們全部帶走了，木山春生仿佛失去了生的力量，兩膝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一夜趕忙將她扶住，輕輕的讓她坐在地上。
看所有人都撤退了，一夜開啟感知檢測了一下還有沒有人在偷聽或者有沒有監視或監聽器，在確認完特蕾絲緹娜確確實實撤退了之後，一夜終於鬆了口氣般的笑了笑。
“木山老師，不用害怕，一切到在計劃中，孩子們很快就能蘇醒過來了，請相信我們。”
木山春生無力的點了點頭，慢悠悠的站起來，步履蹣跚的回到辦公室裏開始收拾東西。
“都在計劃中！？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會你想著去襲擊MAR的車什麽的吧！？”
看著一夜信誓旦旦的樣子，美琴突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猜對了哦。”
一夜輕描淡寫的肯定了美琴的猜想，仿佛是將桌子上用過的麵巾紙扔進垃圾桶一般簡單的說著要去襲擊特蕾絲緹娜的部隊。
“你到底在想什麽！難道你以為我會讓你去嗎！”
“當然，甚至你會希望幫助我一起襲擊。”
“什麽？”
“因為特蕾絲緹娜的全名，叫特蕾絲緹娜·木原·萊夫雷恩。是木原幻生的孫女。”
明天隻搞一章，實在是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