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幻想猛獸
記憶，木山春生的記憶順著兩人聯通的電路，進入了美琴的腦子。
她看到了，那些原本能夠健康的歡笑的孩子們，因為他們是“留精棄粗”（Child Error），是遺棄在學園都市的孩子們，無依無靠的聚集在一起，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拉去參加了實驗，結果實驗中AIM擴散立場暴走，所有的孩子們都陷入了長久的深眠。
木山春生作為他們的老師，同時也是參與這個實驗的研究員，原本被告知這不過是一個能力開發實驗。最一開始不喜歡小孩子的她，在和孩子們的一次次交流中，孩子們的一次次惡作劇中，孩子們為她慶祝生日中，她已經發現孩子們是她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了。每天想的，都是明天如何在大家麵前表現成一個好老師，如何把自己不喜歡的胡蘿卜挑出去而不被孩子們發現，如何能讓這些無依無靠的孩子們能有家的溫暖。
實驗的那天，孩子們躺在一張張封閉式的實驗床上。連最膽小的孩子們都在她的注視下，勇敢的躺了進去，到現在，她還記得那個躺在實驗床上的孩子，抓著她的小手的溫度，還記得孩子們的那句“因為我們相信老師啊！”
實驗失敗了，在那之後，她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主導實驗的木原幻生的計劃，一切都失敗，AIM的暴走都是計劃好的。這一切都隻是為了得到能力暴走的條件的數據！
美琴突然緩過神來，這一切都是木山春生心裏最重要的記憶，支撐著她做出這一切的理由。
“人體實驗。。這怎麽可能。。學園都市裏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實驗存在！”
“很遺憾，禦阪，這種實驗確實有，而且甚至不在少數。”
知道美琴看到了木山春生的記憶，一夜拍拍她的背，將她的意識拉回自己的身體裏。
“怎麽可能！你又知道什麽！你為什麽能斷言有這種實驗存在！”
歇斯底裏的禦阪美琴，她十四年的短短人生裏，一直在耀眼的陽光下生活著，每天要困擾的，最多是學校的學業，來自舍監的嗬斥，有點煩人的學妹的騷擾。她很喜歡這種生活，這種在普通中時不時參雜一點刺激的生活。
所以，她不希望有人否定這種生活，不希望有人告訴她在生活的這個都市裏，有她不希望見到的黑暗存在。
但是很可惜。。
“禦阪，我當然知道，因為我和小祈就是這種研究所的出身啊。”
“！”
“和這些孩子們不一樣的是，我們沒有被研究員吃掉，而是吃掉了他們。通過小祈的能力，我們逐步支配了整個研究所。所以成功活了下來，逃過了被處理掉的命運。”
“可，可是你們現在不也正常的生活著嗎？”
“對，我們現在正常生活著，這是因為我們一起一次次闖過了死亡的可能啊。你認識的帆風潤子，就曾在我們的研究所進行能力開發，並且在一次實驗失敗後，她的一位朋友現在還在沉睡中，當年我把她們從暴走的實驗場裏救出來，將他們通過研究所的權限安排到了各個學校，所以大家現在才能過上正常的生活。”
“。。這種事。。”
“嘛，你也不用多想，畢竟是和你沒有什麽關係，而且已經結束了的事情。”拍拍美琴的肩，安慰和解釋到這裏就夠了。
“說回正事吧，木山春生老師，你的計劃已經失敗了，請停下來吧。”
“為什麽。。為什麽啊！！你應該也明白的吧！十神一夜！23次！我為了喚醒那些孩子們申請了23次樹狀圖設計者！全部被駁回了啊！那些孩子們是能夠得救的啊！”
“這種事情，隻要聯係警備員。。”美琴還是希望相信這件事能夠通過表麵的正道解決。
“禦阪，樹狀圖設計者的申請都被駁回了，說明理事會也是一丘之貉，警備員是不可能出動的。”
“就算這樣！”
“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木山春生抱著頭陷入劇痛的慘叫，隨後如同斷了線的木偶一樣倒在了地上。她的背後，透明的綠色物質飄起，如同一個花苞一般，接下來，花苞突然從內翻出，形成一個胎兒一樣的半透明生物。
“嗚哇。。感覺好惡心。。”
“這是。。。”
半透明的胎兒睜開圓圓的大眼睛，看向兩個人，隨即發動了念動力衝擊波。
兩個人趕忙躲開，美琴還下意識放出一道閃電，擊中了那醜陋的胎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在胎兒刺耳的慘叫中，它的整個後背都被打爛，但沒有什麽實際的效果，破碎的軀體立即就開始再生，而且進一步肥大化變得越發醜陋。
慢慢成長的胎兒脫離了木山春生，開始漫無目的的飄動。木山春生也漸漸蘇醒，費力的支起身來，看著她旁邊這一團透明的醜陋肉球。
“網絡暴走了嗎。這可真是。。沒想到會生出這種怪物來，發表到學會一定會得獎吧。”
“以您的聰明才智獎還不是隨便得？現在能請您專注於怎麽解決這玩意嗎？”
一夜有點沒好氣，調侃也得看個時候吧？而且這團東西也是生物性質的，一夜完全操控不了裏麵的時元。
“這東西應該是一萬個人暴走的AIM形成的負麵意識的集合體吧。我姑且叫它‘幻想猛獸’（AIM Buster）好了。之前我給了你們朋友的那個孩子幻想禦手的治療程序，隻要把那個播放出去的話網絡應該就會崩潰。”
聽聞，一夜立刻在腦內聯係在高架橋上的小操祈。
【小祈，初春還在你邊上吧？】
【我們現在一起在警備員的車上，怎麽了？下麵告一段落了嗎？】
【不太好解釋，反正劇情已經從打壞人變成打小怪獸了，木山春生說初春手裏有個治療程序，讓警備員把那個放出來！】
【我明白了！】
結束了腦內通話，小操祈立刻轉身詢問初春。
“初春同學，你有從木山春生那裏得到的治療程序嗎？”
“有，怎麽了。。”
還沒說完，橋底下漸漸飄上來一個巨大的肉塊，頭頂著不停扭曲的光環，身上長滿了血紅的眼睛和短短的小手。
“這是什麽東西！？所有人允許實彈！射擊！”
看到的警備員們連忙慌張的換上實彈開槍射擊，然而子彈雖然能傷到幻想猛獸，卻把它越射越肥大。幻想猛獸發現自己收到了攻擊，從肉塊上長出觸手，將一排警備員直接抽飛。緊接著天空中出現一排冰柱，向著餘下的警備員們射出。
幻影伴隨著黑曜的刀光閃過，所有的冰柱都在集中警備員之前毫厘被切成碎片，高速的移動激起漫天的煙塵。一夜伸出手，大量的時元在肉塊上聚集，周圍的空間甚至都嚴重的扭曲。
“不行！直接攻擊的話佐天同學他們會受到傷害！”
“嘁！”立刻將聚集地時元散去，向背後大喊，“小祈，快讓他們放治療程序！”
見麵前的人類們不再攻擊了，幻想猛獸慢悠悠的轉過身，向另外一個方向離開了。
“不行！那個方向是學園都市的核試驗設施！”
還留存有戰力的警備員們立刻開槍，希望將幻想猛獸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但外皮進一步強化的幻想猛獸已經完全不理睬這些糖豆一樣的子彈，繼續慢慢悠悠的飄過去。
“嘁，禦阪！能在那玩意前麵擋幾塊大鐵板嗎？移動過去就行！”
“你要幹什麽？”
“總之先移過去就是了！”
美琴看一夜不打算回答，也就不再繼續問下去，立刻操控磁力拉了幾塊大鐵板擋在幻想猛獸麵前。
“很好，給我停下來吧！”
幻想猛獸原本毫不在意，對於它巨大的肉體而言幾塊飽飽的鋼板根本不可能阻擋它的去路。
“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前進不了，幻想猛獸疑惑的尖叫著，開始尋找是什麽擋住了它的去路。
“時間被減慢到幾乎停止的鋼板，就算你力氣再大也沒法輕易突破哦！禦阪！後麵也來幾塊！”
“來了！”
明白了一夜在幹什麽的美琴，立刻在幻想猛獸的周圍擺上了一圈鋼板，所有的鋼板立刻靜止在空中，將幻想猛獸牢牢控製在其中。
不管多麽大的力量，沒有讓鋼板位移或者形變的時間，幻想猛獸就絕對無法突破這個牢籠！
“啊是我黃泉川，現在馬上將我傳過去的音頻不論渠道手段播放到整個學園都市！哈？責任？這些都我來負，你們趕快放出去！”
還沒能理解狀況的黃泉川，就這樣直接將要求全學園都市播放治療程序音頻的電話打出去，誰都沒注意到她眼睛裏的那兩顆小星星。
很快，如同指甲刮黑板般的刺耳噪聲在學園都市響徹，在病床上掙紮的幻想禦手使用者們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幻想猛獸在這陣刺耳的噪音後，肉體漸漸不再透明，伴隨著尖銳的慘叫依舊想往前前進。
“不是說網絡會解體嗎？！”
“這可是一萬人的意識的結晶，就算網絡斷開了，裏麵應該也有一個用來穩固立場的核心，把它破壞掉！”木山春生靠著橋墩子，用虛弱的聲音進行著指示。
“禦阪！我把它的身體炸碎！核心交給你了！”
龐大的時元再次聚集在幻想猛獸的身上，空間仿佛超負荷一般發出撕裂的聲音，周圍的光線也遭到扭曲，將時元集中的周圍映照得一片血紅。
“爆破！”
大量的時元瞬間轉化成大量的熱能和衝擊，伴隨著響亮的爆炸聲將幻想猛獸小山一樣的整個上半身炸的粉碎，粉紅的斷麵上，已經有大量裂紋的三角柱體核心就這樣暴露在外麵。
“這樣就結束了！”
橙色的閃光激射而出，將堪堪能夠穩定住形體的核心直接擊的粉碎。幻想猛獸剩下的肉體，在失去核心之後就這樣化為灰燼，很快就變回原始的AIM立場能量飄散在空中。
——
“小夜！沒受傷吧！”
“我完全沒問題，倒是你這邊沒被流彈傷到吧？感覺警備員這邊相當慘啊。”
大多數警備員都一副淒慘的樣子倒在地上，雖說實際上沒受什麽重傷就是了。還有餘力能夠行動的警備員們急急忙忙的將傷員聚集點名，將被木山春生和幻想猛獸掀翻的運輸車翻回來。
【欸嘿，我控製他們給我當了下人牆，誰叫他們一口一個一般民眾就想把我趕走啊~☆，放心沒有人受重傷哦。】
【你沒事就好，一起去處理一下剩下的麻煩事吧，我可不想直接被拖到警備員總部做筆錄啊。】
【同意。】
看著深情對視的兩個人，美琴就知道兩個人又在心裏聊悄悄話了。歎了口氣，跑到初春邊上，檢查了一下她也沒受什麽傷才終於放心。
之後的事情就處理的很快了，解釋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將木山春生關押起來。在上車之前，她還表示下次也會不擇手段的讓孩子們蘇醒過來。苦笑了一下，姑且勸誡了一下她下次不要把學園都市端了。
黑子和固法學姐也姍姍來遲，看到電已經基本上放空的美琴，黑子立刻換上一副應該被和諧的笑容，飛撲到美琴身上，成功被美琴剩下的電量電糊了。
一行人就這樣坐著警備員們那已經被打的破破爛爛的運送車，回到了第七學區，並且在小操祈的能力下成功逃過了筆錄。
【最近不太想吃肉了呢。。】
【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