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吃醋的某人
“傳信?”
“是,應姑娘的吩咐,屬下並未阻止。”
鳶歌恭聲回複。
雖然她也不大了解姑娘此番舉動的用意。
明明知道誰是藏在府中的奸細,不僅不將此人揪出,竟還暗地裏允許她與外界傳信?
許是看出了鳶歌的疑惑,蘇清難得心情甚好的解釋了一句,“她若不傳信,咱們這些日子所做的,豈不白費了?”
大肆宣揚土豆,為自己造名造勢,若是最後消息還傳不出瀧州,那他們不就白幹了?
王府中藏著各個地方的內應。
此事於蕭祁禹而言,並非是秘密。
所有的奸細都未逃過他的耳目,但他偏不將之揭穿,反而留著。
就是為了如今這種需要他們‘傳信’得時候。
瀧州之內,蘇清的盛名不減,便連瀧州之外也隱隱散布著土豆和蘇清的消息。
如今土豆已然公開,路陽府這個土豆發源地自然也成了瀧州的重點府縣。
青山附近,更是因此多了無數陌生身影。
那位蘇姑娘當初便是在青山之上找到土豆種子的,此消息已不是秘密,仿佛在一夜之間便不脛而走,人人皆知。
當然,對此蘇清是滿不在乎的。
青山會不會有土豆,她再清楚不過。
找吧……
就怕翻遍了整座山,恐怕也找不出什麽種子。
不過,她也不相信誰有能耐將整座青山翻一遍。
青山深處,野獸遍地,真去了,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一回事。
瀧州的夏日仿若烈火炙烤,紅日噴薄,將整個瀧州的天際都染得金黃粲然。
土豆一事,逐漸落幕,瀧州這邊該做的已經做了。
沈年在兩日前便已請辭,隻是礙於王山的緣故又延誤了幾日。
禹王府。
蕭祁禹親自設宴,赴宴的唯王山一人。
這幾日下來,他也向人打聽了不少,再次麵對蕭祁禹,反而沒之前見蘇清時那般緊張。
他素來便是個爽朗直快的人,雖然感歎於禹王的身份,但他自始至終也未曾想過攀附什麽,也或許是因此,他反而沒了心裏的負擔。
蕭祁禹一襲白衫,麵目俊朗,舉止溫雅,一如當初青山村那個家底稍富的翩翩公子,蘇清仍是著了身素潔青衫,青絲高挽,雖不驚豔,卻徒添一股清流氣質。
不得不說,兩人真的很配。
便是王山,此刻也不禁生出這種想法。
“王大哥和蘭菊的大婚之日,我們恐怕無法來了。”蘇清輕歎,滿臉都透著遺憾。
她是真心將蘭菊這個傻丫頭當朋友的,如今,卻連她的好日子也不能參加。
王山啞然一笑,又抬眼看了默不作聲的蕭祁禹一眼,罷了罷手,“沒事,蘭菊會理解的。”
雲安府最近發生的事,他雖沒有參加,卻也聽沈年說過些。
雖然對於沈年的話他半知半解,但有一點他是明白。
那便是這位禹王和蘇清……似乎並不安然悠閑……
比如這次土豆一事……
便是最好的例子。
他們不能來,他自然理解。
“不過,賀禮我卻已經為你們備好了。”蘇清話音一轉,語調微揚,眸間輕蕩著笑意。
一直未曾說話的禹王殿下終於輕咳了一聲,以示存在,“是我們一起備好的賀禮。”
此話自是糾正蘇清的錯誤言論,話落,又抬眸看向王山,輕舉杯盞,淡抿薄唇,“這杯酒,便祝你們早生貴子吧。”
蘇清:“……”
王山抽了抽嘴角,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蕭祁禹才不管他,自顧將酒飲下。
不管怎麽說,他的祝福是送出去了。
而且誠意度,絕對滿滿的。
他是真心實意,無比迫切的希望王山和蘭菊能夠幸福美滿,長長久久。
最好……這輩子也別有什麽覬覦他家清清的機會。
王山麵露苦笑,僵著手飲下麵前的美酒。
確實是美酒,他這輩子也沒喝過這麽夠勁的酒。
此時此刻的禹王殿下,雖然行為有些……怪異……
但確實讓他放鬆了不少……
這樣的禹王,似乎和青山村的那個人完全重疊。
‘陸昊’不就是這樣討人厭的家夥麽?
當初蘇清和其假定親,他還曾狠狠地威脅過對方一番,現在想來,似乎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久到有些可笑。
隻是,同為男人,他看得出,這位禹王對蘇清……是真心的。
兩日後,沈年和王山一行人還是開始返程。
臨別之前,蘇清給蘭菊寫了信,托以王山帶回去。
信中內容,還是希望蘭菊能夠看清自己的心。
王山已經將他和蘭菊的事簡單提過,蘇清對王山還是放心的,他至少會是個好男人。
但她更希望,王山和蘭菊都能有自己真正的歸屬,而不是因為外在因素從而稀裏糊塗的在一起。
對於他們的事,她不會阻攔,若是他們看了信之後,仍決定成親,她會真心給與祝福。
“你不怕他會中途偷看,然後將信毀了?”蕭祁禹含笑看著她,一副揶揄之態。
“……”蘇清嗬嗬冷笑,“王大哥不是偷看他人書信的人。”
她說過,信是給蘭菊的,以王山的性格,定不會偷看。
反倒是眼前這個男人……
何等無下限!
蘇清咬牙切齒的瞪向某人。
蕭祁禹難得自知理虧,沒有無賴狡辯,而是輕揮著折扇,故意當做沒聽到。
他家清清偷偷寫信,他隻是微微瞥了一眼,便看到王山的名字,這讓他如何不謹慎對待。
然後……
他便‘一不小心’將信中內容大半都看了去。
而等蘇清發現時,已為時晚矣。
氣惱之餘,她又不得不對蕭祁禹如今的身手感到震撼,以及好奇……
便是以鳶歌的身手,出現在她身後一息之間,她也能有所察覺。
尤其是敵意和殺意,絕對逃不出她的感知。
但蕭祁禹,就那樣站在她身後至少有近一刻鍾的時間。
這其中固然有她對蕭祁禹毫無防備的原因所在,但更多的,還是某人真的身手了得。
蕭祁禹會武功是必然的,但她幾乎沒看到他出過手。
第一次察覺他有武功,還是在路陽府美食大會之時被人追殺,蕭祁禹帶著她逃跑,運用了輕功。
但與人動手,他還是慣用暗器,以及手臂上帶著的袖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