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爭鋒相對
而宸王的母妃,雖家世不比雲淑妃,但在宮中也算佼佼者。
再加之容貌猶勝,倒是頗為受寵。
宸王在京都的風頭甚至比太子還勝,弘王素來和宸王交好,說是交好,不如說是討好。
能指揮得動京都禁衛軍的人,太少了。
宸王恰恰算一個。
“郭參將是宸王的人?”蘇清倏然相問,隻稍一細想,許多疑問也就想通了。
這件事太多巧合,但她從不信巧合。
先是沈青靈找人抓她,陰差陽錯的被掉進了拓跋禦的陷阱。
再然後又多出了一群追殺她的人。
瀧州是蕭祁禹的地方,那些追殺她的人若是宸王派來的,定不可能肆意出入在瀧州。
除非……
有人助他們。
且這個人,一定位高權重,細細想來,唯有郭參將嫌疑最大。
在她赴宴之前,蕭祁禹也提醒過她,顯然是早已懷疑了。
蕭祁禹神色凝重,點了點頭,聲音冰冷,“是我疏忽了。”
他確實對郭參將早有懷疑,隻差確實的證據,所以一直有所防範。
但他唯一算漏的,便是拓跋禦會插入進來,利用沈青靈將蘇清綁走。
拓跋禦!
果然還是他給的教訓輕了。
“拓跋禦已經離開了。”沉吟須臾,蘇清緩聲說道。
蕭祁禹不由冷嗤,“離開?他不會走的那麽容易的。”
蘇清神色怪異,果然,這才是她認識的蕭祁禹。
能讓他吃虧的人,她就沒見過。
拓跋禦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估計也是因為在蕭祁禹手中吃了不少虧。
……
是夜,星輝搖曳,夜色沉寂。
距離楊縣百裏之外,拓跋禦黑沉著臉,在長青的護衛下朝著千騰國的方向馭馬飛馳。
身後,是烏泱泱的追兵。
“該死,蕭祁禹的親衛怎麽會出現這兒?”拓跋禦麵色蒼白,逃了一路,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原本呈愈合狀態的傷口又崩裂開了。
身子越加沉重。
但蕭祁禹的親衛實在太難纏,完全不給他半點喘息的時間。
長青神色凝重,有苦難言,他是親眼看到禹王帶著親衛去追那夥人的,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
“殿下,是屬下失職。”
現在看來,他從一開始就中計了。
最讓他們氣的吐血的是,追殺他們的並不隻是禹王親衛。
那群親衛隻追不殺,反倒是另一夥人出手狠厲,一定要致他們於死地。
這群人,並非天瀾國的人。
反而是他們千騰國自己的人。
天瀾國各位皇子王爺的爭鬥都是在暗處,因為明麵上,是有太子殿下的,不論怎麽鬥,都隻能在暗處。
而千騰國則不同。
千騰國並未立儲,各個皇子明爭暗鬥,甚至比天瀾國還亂。
鬼知道蕭祁禹是何時和千騰國的人搭上線的,但這些追殺他們的人,必定是某個皇子的人無疑。
長青一臉苦色,這一次,是他們遭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殿下為什麽要放過那個女人。
有那個女人在,至少能轄製住禹王,哪裏能淪落到眼下被人肆無忌憚追殺的地步。
……
楊縣。
蘇清等人並未急著離開。
蘇繼成的師門在別的府城,這次能同蕭祁禹遇上也是陰差陽錯的巧合。
他們不便去雲安,隻得在楊縣待幾日,方便蘇清和蘇繼成敘敘姐弟情。
這次一別,再見就不知是何時了。
能和小家夥在一起,蘇清自是歡喜,唯一對此不滿的,隻有禹王殿下。
好不容易得機會遠離雲安那個人多眼雜的地方,他還不能和清清日夜相處,老憋屈了。
“咱們該明日返程了,雲安那邊還未事情還未結束。”蕭祁禹一襲白衫,豐神俊朗,麵上掛著和煦笑容。
準確的說,該是陪笑。
蘇清正端著一碟新製點心,放在蘇繼成的麵前,示意他嚐嚐。
小家夥暗暗瞥了蕭祁禹一眼,喜滋滋的接過點心,深吸了一口點心香味,滿臉享受,“姐姐做的東西最好了,師父那裏都沒有這麽好吃的東西。”
蕭祁禹老神在在,漫不經心的從碟子內撚起一塊點心,放入口中輕咬了一口,香糯甜軟的口感瞬間在味蕾間乍泄。
咽下入喉,仍有些意猶未盡,卻並未繼續吃,而是用目光淡淡掃過蘇繼成,麵露認真嚴肅之態,“習武之人自當重意誌,輕口腹之欲,若連這點自製力都沒有,不若早點離開,也免得墮了你師父的名頭。”
“……”蘇清唇角抽搐。
“……”蘇繼成小臉黑沉。
不要臉!
不!
禹王殿下根本沒臉!
虧得師父還對他讚譽有加,果然師父是被禹王蒙騙了。
還有姐姐……
姐姐也被蒙騙了。
從一開始,又是冒充裏正侄子,又是裝病。
哪裏有半點像王爺的?
若非師父親口所說,他實在難以將皇帝的兒子同蕭祁禹聯想起來。
蘇清哭笑不得拍了拍小家夥的頭,繼而瞪了蕭祁禹一眼,“你可以先回去。”
她並非說氣話。
蕭祁禹雖是故意膈應小家夥,但話卻沒錯。
雲安那邊郭參將一事還未徹查,還有沈青靈……
都需要處理。
事實上,她早就催過蕭祁禹回去了,她的打算是,他先回去處理,畢竟涉及郭參將,她也不便插手,倒不如在楊縣陪蘇繼成幾日。
反正拓跋禦已經離開,那群追殺她的人也解決了,安全沒有問題。
但某人偏偏不同意,並且義正辭嚴的告訴她,“拓跋禦狼子野心,又慣會使用陰謀詭計,很可能是故意設套,假裝離去。”
如此一來,某人便理所應當的留了下來。
蘇清話音剛落,不出所料,某人又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一個人回雲安恐有危險,拓跋禦此人,我頗為了解,他很可能還在楊縣潛藏。”
“是他放了我。”蘇清無奈,拓跋禦得有多閑啊,整天盯著她?
雖然想不明白拓跋禦放她的原因。
但也完全想不到拓跋禦潛藏在楊縣,再度抓她的理由啊!
以她的推測,當時拓跋禦就已經知道他的手下就在附近,所以才說話陰陽怪氣的。
若是他想抓她,當時就留住她,哪怕是設計拖住她,隻要他的手下出現,她逃出去的可能性就極低。
但拓跋禦沒有。
他任由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