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王爺第一次帶女人回來
隨著福公公淒厲的慘叫聲,一條鮮活的胳膊隨空飛出,鮮血如決堤的河流迸發飛濺,瞬間染紅了地麵。
“別忘了幫本王代話。”蕭祁禹漫不經心的輕嗤了一聲,繼而朝著尚處於怔愣中的袁管家道:“將人送出去。”
話落,他慢悠悠的自位上起身,又由兩個婢子攙扶著向後院而去。
福公公此時已再無適才囂張之態了,宛若死狗一般,已經痛暈在了地上。
“將人抬至驛館,再將地上清理了,王爺見不得這等髒汙之物。”袁管家朝著侍衛抬了抬首,將眼前的事處理完畢之後,才快步朝後院而去。
王府後院清新雅致,並無軒閣樓台,唯林木花草由多,清風拂過,還夾雜著一縷藥草的香味。
蘇清手臂微屈,懶散的坐在軟凳之上,一手支撐著下頜,一手蜷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扣著圓木桌麵。
蕭祁禹端坐於她的對麵,雖仍舊麵色蒼白,卻並無適才病重之態。
兩人的身後唯鳶歌和韓青在兩旁把望著四周。
“你預備一直裝病?”蘇清不由詢問道。
“如此,他們才能放心。”蕭祁禹輕笑頜首。
蘇清若有所思的點頭,卻仍舊有些疑惑,“那你為什麽要傷那太監?”
若是要示敵以弱,讓敵人徹底懈怠,便更該裝慫到底才是。
若是她自己,肯定也會如此。
當然,這隻適用於敵強我弱的情況。
蕭祁禹低聲嗤笑,深沉墨色的瞳眸中不經意的劃過一絲溫然,“現在同以前不同了,我不想他人伸手太長。”
在這府中,他有了自己的逆鱗。
示弱是為了謀劃,但他的底線便是她。
這次那小太監正好給了他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讓他理直氣壯的給個教訓,何樂而不為呢?
隻是,小太監的背後,不知又會牽扯出多少人。
處理好前廳之事,袁管家才急步而來,彎身行禮,“老奴給王爺請安。”
“免了。”蕭祁禹虛抬了下手,示意其起身。
其聲音雖低沉,卻明顯洪亮有勢,和適才那虛弱的聲音完全判若兩人。
“王爺您……”袁管家激動的起身,難以置信的望向蕭祁禹,“您的身體……”
蕭祁禹掩飾得極好,他身體恢複一事,除了幾個心腹,闔府上下也無一人知曉。
“我的身體在幾個月之前就已經大好。”蕭祁禹淡聲解釋,餘下的話自不用他說,袁管家也知道那必定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故意裝作病重。
念及此,他更是激動的無以複加,就差涕泗橫流了,“王爺自得上天庇佑,是個大福之人,離奚公子醫術通天,老奴就知道公子一定能治好王爺舊疾……”
“治好本王身體之人並不是離奚,是我身邊的蘇姑娘,她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不僅治病,還醫心。
他的心裏,現在已經被丫頭填得滿滿當當了。
“……”袁管家一時語滯,這才注意到同自家王爺同桌入座的蘇清,這一抬眼,便被那副清麗絕然的容貌給驚豔住了。
但到底是王府老人,很快便回過神來,立即收回視線,不敢再多看一眼,唯口中忙不迭的說著恭維之言。
乖乖,這還是他家王爺第一次往王府帶女人回來吧?
雖說自稱是大夫,但也是個容貌驚豔的姑娘啊!
“你先下去吧。”袁管家目中的驚訝蕭祁禹自是盡收眼底,繼而抬了抬手,示意他先退下。
袁管家卻腳步未動,麵露遲疑,“回稟王爺,那十二個秀女該……做何處置?”
聞及詢問,蕭祁禹額間突突的頭痛,他到是忘了秀女的處置之事了。
旋即,他不由用餘光輕瞥了蘇清一眼,但見她仍舊麵色平靜的自顧啜著清茶,心中難免有些吃味,“隨意處置了吧。”
袁管家為難的抽了抽嘴角,“可……可她們到底是宮裏送來的……”
雖是以皇後之名送來,但其中肯定不單單是皇後的人。
皇後,雲淑妃,甚至就連陛下那邊……
若照往昔,自是先讓秀女入府,再徐徐圖之逐個擊破,如此一來,隻借口是意外,上邊便也沒什麽好責怪的。
畢竟,誰都知道王爺身體不好,身子不好之人,身邊多些個意外,也實屬正常。
“留下吧。”放下茶盞,蘇清突然開口。
她雖不了解內情,但也知袁管家的顧慮不錯,這些秀女不能連王府的門都不進就被處理。
袁管家一臉驚異的尋聲望去,不明白為何這位蘇姑娘會插話……
按說這種大事,即便是王爺的救命恩人也不該插手過問的。
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王爺竟然,絲毫沒有動怒?
“那就留下。”蕭祁禹隻淡淡四字,已然令袁管家思緒萬千了。
直到領命離開,還不解其中原委。
他在王爺身邊這麽多年,算是極了解王爺的人。
世人都說禹王殿下體弱性溫,脾氣極好,但他卻知道,這不過都是掩人耳目的假象。
他家王爺除了體弱是真,性情連他都捉摸不透。
隻是,王爺這般聽取一個姑娘的意見,這絕對是頭一遭。
“我帶你去個地方。”蕭祁禹忽而轉頭,目光移向蘇清,四目相對下,蘇清不由將眸光移開。
但麵對蕭祁禹的邀請,她並未拒絕,剛一起身,便被他握住了左手,“你們讓人安排好清清的房間,在無落軒的旁側。”
這話,自是對韓青同鳶歌二人所說。
“是,屬下領命。”韓青應得極快,直到麵前已經沒了王爺同蘇姑娘的身影後,嘴角才忍不住的笑咧了開。
無落軒啊!
這可是王爺平日裏就寢的院子。
能勞煩王爺特意交代,連院子都要安排在一起,蘇姑娘在王爺心中的分量可想而知。
甚至比他想象中的,可能還要重。
其實想想,若是蘇姑娘做了王妃,比外人做好多了。
不覺間,韓青已經默默的將自己劃為了挺清派。
王府後院深處,一處簡易至極的院落外。
這樣簡樸的屋宇坐落於王府中,自是極為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