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侯爺?
“阿清,這是我前兩日做的荷包,上邊的花樣都是最新的,你和鳶歌一人一個。”
翌日,臨近晌午,鳶歌突然到訪,同蘇清閑談兩句後,便從懷中掏出兩個繡工精致的荷包,塞到蘇清手中。
將荷包收下,蘇清無奈的笑了笑,“東西我收了,但鳶歌現在不在,等她回來我再給她吧。”
“好嘞!”蘭菊輕快的應聲。
這幾日蘇繼成學堂放假,鳶歌從早到晚都在教導蘇繼成練武,成日裏不見人影,她也習慣了。
“倒是你,為何現在來找我?”蘇清揚了揚眸,不解詢問。
昨日是年夜,今日蘭菊應該同林三娘回娘家走親戚才是,怎麽還有時間來尋她?
聞言,蘭菊清秀的小臉上不經意的閃過一絲不自在,微垂著頭,囁嚅道:“我娘,想為我說親事,所以我就先一步回來了。”
“說親事?”蘇清略略訝異,但很快便了然,沉聲問道:“你不喜歡那人?”
蘭菊麵露苦色,指尖攪動著衣袖,低聲道:“我並不認識那人,也沒見過,但我不想……”
若是以前,或許她就聽從長輩的意願,隻要母親喜歡,她便答應。
但現在……
她的心裏已經放滿了一個人,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那就聽從本心,你的選擇,我都支持。”
蘇清莞爾一笑,清脆溫和的聲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讓蘭菊心中某個不確定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又坐了幾許,蘇清簡單的做了兩碗雜醬麵,兩人大快朵頤的吃了個幹幹淨淨。
臨離開前,蘭菊突然駐足,清澈的目光移向蘇清,卻不敢直視她,反而垂著眸子,聲音細若惘聞,“阿清,你對王大哥……是如何想的……”
蘇清身子一頓,沒想到蘭菊會這般詢問。
下一瞬,她盈然一笑,目光移向遠方,眸中溫情一閃而過,“我的心裏,至少此時此刻,隻有一個人,王大哥人很好,但我對他,從未有過情意,從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我明白了阿清,謝謝你,我或許知道該怎麽做了。”
蘭菊的臉上笑容逐漸放大,離開時,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望著蘭菊離開的背影,蘇清沉默了幾許。
雖然蘭菊並未言明,但她大抵能夠看出,蘭菊恐怕是真的對王山有了心思。
隻是不知王山那邊……
微歎了口氣後,蘇清索性不再多想,此事,並非她能插手的。
轉身,正欲關門,眼前卻突然映入了一道身影。
來人正是多日不見,久到連蘇清都快忘了了存在――趙林。
“你來做什麽?”蘇清靠在門上,雙目微眯,情緒不明的打量著他。
自從之前趙林被王山教訓一通後,他便真的沒再出現在她麵前,也不知是怕了王山的威脅,還是真的放下了。
眼前的趙林身影消瘦,麵色疲憊,同往日截然不同,望著她的目光中滿是複雜。
“清兒……我……”
“清兒這兩個字,我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
趙林話音未落,便被蘇清冷聲打斷,沒有絲毫的猶豫,態度冷淡得令趙林心下生疼。
“那蘇……蘇姑娘,你……你最近好嗎?”話落,不待蘇清回答,他又自嘲的笑出了聲,“你當然好了,這些日子,所有人都在提你……”
蘇清麵上不耐,再次將趙林的話冷聲打斷,“你來如果就為了說這些話,那就不必了,我也沒興趣聽。”
說著,她作勢就要關門,趙林急聲阻攔,“等等,蘇姑娘,我……我來是想,想讓你將土豆種子賣些給我,你如果願意的話,我已經將錢帶來了。”
話落,他忙從懷中掏出錢袋,遞向蘇清,“這裏麵就是買種子的錢。”
蘇清麵無表情的接過錢袋,聲音淡淡,“種子我可以賣給你,前提是,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大抵沒料到蘇清竟會一口應下,趙林有些反應不過來。
良傾之後,才連連點頭,“我答應……以後,我不會再提起了。”
最後一句話,趙林的笑容逐漸苦澀。
他們到底是越來越遠了,不覺間,他們仿佛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總是對他一心一意的小姑娘了。
得了趙林的保證,可信度暫且不論,但至少能消停些日子,收了錢,她還是如實的將種子交給了他。
趙林心情複雜的接過種子,連聲道謝。
蘇清神色平靜,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淡聲道:“你不謝我,錢貨兩清,很公平。”
況且,她所做的一切僅僅是為了那人。
若非因為那人,她或許還真不會將種子賣給趙林。
她答應過他,會讓瀧洲種滿土豆,再無饑荒,便一定會做到。
趙林離開了,走得很是匆忙,半點未做停留。
……
安古縣某處偏僻的宅子內。
數十個統一黑色勁裝的男人持劍守在門外。
屋內,之前贖回墨玉的幾人恭敬的跪在下首。
正位之上,一襲矜貴紫衣的中年男人端坐著,手中握著那枚墨色玉佩,凜冽的氣勢籠罩而下,讓下方的幾人大氣也不敢出。
“說吧,玉佩從何處來的?”男人神色肅穆,麵上冷然,但握著玉佩的手卻下意識一緊,連聲音都略帶著一絲輕顫。
“回侯爺,玉佩是從許家流出的。”那被稱為老大的男人恭聲回稟。
“許家?”
“許家家主是安古縣縣丞,但在不久前因罪被斬首,其身後之人是吏部的那位,玉佩是許家少爺賣到當鋪的。”
“阿念她……可有消息……”男人緩緩放下墨玉,冰冷的視線移向程錢。
程錢便是那被手下稱作老大之人。
“並無小姐消息,但……但我們查出,這玉佩是許濤妾室所有,且自幼便有,隻是未曾佩戴,因而我們調查數年,也查不到半點消息……”
程錢神色複雜,這個消息,亦是他未曾想到的。
上方久久沒有聲音,程錢頓了頓,又緊跟著道:“侯爺,或許他們隻是偶然得到了玉佩,像許家這樣的人,又豈能和小姐扯上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