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墨色玉佩的秘密
“你能有什麽好玉佩值得少爺搶的?少爺想要,你給就是了,他打你也是你活該!”吳夫人言辭犀利,句句嘲諷。
蘇秋悲憤難抒,她早該知道,這老東西根本不會替她說話。
此時此刻,她的腦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希望許家人全部去死。
隻有他們死了,她才能解脫許家這個牢籠,哪怕是回家,亦比現在好。
但是王峰被抓了,就算她被許濤活活打死,也沒有人能幫她了。
“行了,還不趕緊起來做飯去,等著別人給你做嗎?”
吳夫人橫眉冷豎,語氣不悅,催促了一聲便回了房。
兩個妾室亦陰陽怪氣的看了她一眼,相繼離開。
蘇秋痛苦的扶著腰,臉上淚痕未幹,艱難的朝著廚房移動著腳步。
她若是不能早些將飯做好,那老東西必定又會找借口打她一頓。
這樣的日子,她受夠了,卻無力改變,隻能隱忍著。
另一邊,許濤從家裏出去後,便拿著那塊墨色玉佩去了當鋪。
“這玉通體黑色,且樸實無華,材質不明,我們至多能出一錢銀子。”
當鋪朝奉將玉佩估量幾許後,才緩聲給出價格。
許濤隻遲疑須臾,便一口應下,“成,一錢就一錢。”
這玩意他瞧著也不像什麽值錢的東西,能賣得一錢銀子,已經不錯了。
拿了錢,許濤轉身便走。
卻不知,在他前腳離開後,那枚黑色玉佩緊跟著便被人贖走。
安古縣一處偏僻簡陋宅子內,一群衣著簡樸,但氣勢卻凜冽不凡,行伍氣息濃重的男人,正圍著那枚玉佩細細打量。
桌上,還放置著一張紙,上邊正畫著一枚通體墨色的玉佩。
其形狀外貌,同這塊贖回的玉佩竟一模一樣。
“這玉佩,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
“老大,您確定?會不會隻是相似?”
“不會的,侯爺身上有一模一樣的玉佩,我曾見過,絕不會認錯,老五,這玉佩到底怎麽來的?”
被稱作老大的男人,神情略顯激動,握著玉佩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著。
老五皺著眉頭,肅聲應道:“今日屬下出門,便見一個男人拿著這枚玉佩進了當鋪,當時隻是覺得玉佩眼熟,因而跟了過去,還將玉佩贖了出來。”
“男人?玉佩怎麽會在男人身上?”
“說來也巧,這男人正是許家那混賬少爺,屬下不會看錯的。”
老五回憶著,眉頭卻皺得更厲害了。
若玉佩在別人手中也就罷了,但在已經破敗的許家手中……
“老五現在立刻去查許家,一定要查出這枚玉佩是如何出現的,我即刻給侯爺傳信。”
“老大,咱們不先查清楚再通知侯爺嗎?”老五身側的男人不解詢問。
老大目光冷冽,聲音卻忍不住輕顫著:“不必了,玉佩出現,小姐就一定在附近府縣出現過,這麽多年了,這是有關於小姐唯一的線索,決不能耽誤。”
他們尋找多年,終於有小姐的消息了啊!
“是,屬下即刻去辦。”
……
年關輾轉而至。
隆冬時節,寒意逼人。
年關的喜氣鋪天蓋地般籠罩而下,整個青山村都洋溢著新年的歡喜。
年夜飯是在蘇清這邊聚的。
吳氏一家還有林三娘一家,早早的便來了。
蘇清不喜熱鬧,但這種團聚,她卻並不反感。
入夜時分,一群人圍著火鍋,坐在四周,天際月光明亮,傾灑而下,染透了夜幕下的黑寂。
火鍋在安古縣,乃至於整個瀧洲,都是極富盛名的存在。
但蘇長文等人,卻還未吃過。
明月酒樓一頓火鍋的費用,都堪比他們曾經兩三年的收入了。
即便現在手上寬裕許多,也舍不得去這般開銷。
“今年是我們第一次過個好年啊!”蘇長文咽下一塊毛肚,不由深深感歎道。
“可不是,現在的日子是越來越好了,這一切都是因為清兒,若非清兒,我們恐怕……”吳氏亦放下筷子,應聲附和,說著,又難以抑製的紅了眼眶。
當初若沒聽蘇清的話,堅持從家裏分出來,又如何會有這樣的好日子。
“這些話二嬸以後不要再說。”蘇清抬眸,捏了捏小蓮白嫩嫩的小臉,繼而正聲說道。
“是哩,要說感謝,最該感謝阿清的人,也該是我們。”蘭菊嬌笑著打趣道。
林三娘微笑著,雖未插話,但望著蘇清的目光中卻盡是感激。
宴散席盡,狼藉的桌上被吳氏同林三娘搶著收拾妥帖。
適才還熱鬧不已的小院,隨著兩家相繼離去,很快便恢複了寂靜。
蘇清慵懶的靠在躺椅上,望著天際星月交輝,銀光泄地,耳邊偶爾呼嘯過一陣冬夜的寒風。
鳶歌將湯婆子遞到蘇清手中,便默然無聲的退避在她身後。
“鳶歌,你今年多大?”蘇清忽然問道。
“十七。”鳶歌麵無表情的應聲。
“你將來若是有了心儀的對象可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成全你們的。”蘇清故意歪了歪頭,清澈明眸可巧的眨了眨。
鳶歌身子微僵,旋即冷聲道:“王爺將屬下賜給姑娘,姑娘便是屬下終身追隨之人。”
“你啊……”蘇清無奈的搖了搖頭,繼而緩聲道:“我不需要你終身追隨,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鳶歌陷入沉默,良久,她才微微抬頭,聲音略沉,“屬下的命是姑娘的,就算死,也隻能為姑娘而死。”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鳶歌,我是拿你當朋友的,就和蘭菊一樣。”蘇清不知何時支起了身子,目光平靜的直視著鳶歌。
鳶歌怔然,心中思緒繁雜,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蘇清唇角輕扯,不待她回答,便倏然轉移了話題,“鳶歌,你說他何時會回來?”
他……自然是指蕭祁禹。
鳶歌明白,微頓之後,啟聲道:“若是往年,王爺年後就能回。”
“那今年呢?”
“今年屬下也不知,王爺提前入京,想必京城局勢……不太好。”
鳶歌神色冷然,如實回應。
她隻是暗衛,還是個從未執行過任務的暗衛,對於京城那邊事情,她並不了解。
“局勢麽?”蘇清喃喃自語,繼而漫不經心的閉上了雙眸,讓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