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偷襲?
“老夫人,我是冤枉的。”蘇秋抬手捂著臉,低聲啜泣著解釋。
不論許家相信與否,此事她都不能承認。
許夫人輕嗤一聲,又朝著她不屑的啐了一口,“人家劉家都找上門了,你還有臉喊冤?”
“夫人,我可聽說,兩日前還有個男人巴巴的跑到官府去認罪,和劉家那少爺的事暫且不說,這個男人若是和她沒有情分,他會連命都不要了?”
隨著許夫人話落,辛姨娘便忙不迭的附和道。
她與蘇秋素來不和,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落井下石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許夫人不悅的瞪了她一眼,這種事多一樁便是生生的打許家的臉,但話已出口,歸根結底,都是蘇秋不守婦道造成的。
念及此,她對蘇秋的怒火便又上升了幾許。
“既然回來了,還不滾進來?”許夫人朝著蘇秋怒喝了一聲,便轉身回了院子。
蘇秋悶聲應了句,終於得以邁進許家的大門。
但接下來幾日,麵對的卻是許老夫人故意的折磨與刁難,蘇秋想反抗,卻無力反抗。
她是許濤的妾侍,連自由都不屬於自己,甚至於許家有權利將她隨意發賣,除非她能逃出安古縣,去一個許家人找不到的地方。
但是,她不敢!
縣衙死牢內。
王母仿佛瞬間蒼老了一般,臉上全是褶皺與疲倦,原本黑白摻雜的發髻,如今已然白發偏多。
自從得知王峰被抓,她便至今未闔過眼,滴水未盡,抓著牢門的手如枯樹一般幹瘦,顫抖著。
“峰兒,你怎麽能這麽傻,你讓娘怎麽活啊……”
王母哽咽著,連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王峰紅著眼眶,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又抓住母親的手,跪在地上,用力撞地磕頭,“是兒子不孝,娘隻當從沒生過我這個兒子……我不配……”
“你糊塗啊……她……她哪裏就值得你連命都不要了?”
瞧著兒子這般模樣,王母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早已泣不成聲。
“人是我殺的,我自然不能讓秋兒妹妹替我擔下這罪責……”
“不是因為她,你好端端的又怎麽會去殺人?”
王母哭喊著,心中早已懊悔不已,若早知道王峰會殺人,那日她說什麽也不會讓他出那道門。
若是不出去,興許也就不會出事了。
王峰垂著頭,無顏麵對母親。
他全了自己對蘇秋的情意,卻讓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
後悔麽?
自然是的!
但若是再選擇一次,他還是會殺了那個畜生!
……
秋雨蕭瑟,如飄絮傾灑,伴著微風輕徐,逼退了深秋最後的暑熱。
距離劉子勳一事已是一月後。
但饒是一月過去,村子裏的流言都還未褪去。
劉子勳是祥東樓的少東家,在青山村這種小地方本就是眾人恭維豔羨的對象,他的死,自然讓人唏噓不已。
更何況,他曾還是蘇翠的未婚夫……
王峰殺了他,雖不清楚原因,但並不妨礙他們胡亂編排。
王母重病在家,一連幾日都未來酸菜工坊做工,最後還是蘇長安意識到不妥,替她請了大夫。
此事蘇清知道的不多,隻是從外人口中稀疏知道了一些。
午後,蘇繼成一如既往的來尋鳶歌練武。
經過這幾月的打基礎,他雖還不會一招半式,但身體卻是強壯了不少,比以前足足高了一個頭。
蘇繼成進門後,蘇清便將準備好的靈泉水遞到他麵前,“先喝了再去吧!”
動作熟練的接過玻璃杯,將裏邊的水一飲而盡,又擦了擦沾上水漬的嘴角,蘇繼成望著蘇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蘇清沒有逼問他什麽,他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亦沒必要強行逼問。
蘇繼成忍了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姐姐,今早我看到二姐了。”
“恩,然後呢?”蘇清點了點頭,目光清朗。
她知道,若是無事,蘇繼成必定不會再她麵前提起蘇秋。
蘇繼成緊攥著小手,咬牙切齒的道:“她過得很不好,那個人……還將她推在地上。”
那個人,自然是許濤。
今日學堂先生病了,他難得上街一次,原本準備去看看蘇秋,誰曾想正好撞見她被那個所謂的姐夫欺負。
“那你去幫她了嗎?”蘇清聲音放緩,卻不帶絲毫情緒,讓人聽不出喜怒。
蘇繼成悲憤的搖頭,眼眶不由泛紅,“我不能幫她,否則我離開後,那個人一定會加倍報複在二姐身上。”
教訓許濤,他自然想,卻被蘇秋攔住了。
自從劉子勳一事後,許家便對蘇秋很不好,為此,張氏沒少找上門,但許家那老夫人也不是好惹的,直接放言威脅,若是蘇家的人再敢找上門,他們就直接將蘇秋發賣。
此話一出,便連張氏,也不敢再替女兒討公道,隻能時不時的偷偷拿些銀錢給她。
“阿成能考慮到這個方麵,說明長大了。”蘇清莞爾,欣慰的摸了摸蘇繼成的頭。
若是其他孩子,看到這種場麵,必定會忍不住會出手,哪裏會顧忌動手後的後果。
但他考慮到了。
話音落下,蘇清又話鋒一轉,拉長了語調,“你當然不能明著教訓他,但你可想過偽裝一番?或者偷襲?”
蘇繼成瞬間怔楞在當場,愕然的望著自家姐姐露出狡黠的笑容,雖然姐姐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有些陰險……
但不得不說,這個主意簡直棒極了!
隻是……
他不解的看向蘇清,雙目中滿是疑惑,“姐姐,你為什麽……”
“為什麽支持你去替蘇秋報仇嗎?”蘇繼成話音未落,蘇清便正聲打斷,麵色嚴肅,“阿成,你記住,姐姐和你的關係與別人無關,蘇秋與我不和是我們的事,但她與你的關係卻是你們的事,你若是想幫她,就遵從本心。”
這番話,她很早就想告訴蘇繼成,隻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她同張氏和蘇秋的關係必定是無法緩和了。
但平心而論,張氏不論再壞,她對蘇繼成是極好的。
她並不希望她同蘇家的矛盾,上蘇繼成夾在中間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