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許家完了
“蘇清!我要殺了你,你這個賤人……”蘇秋怒吼著,竟從袖中摸出了一把匕首,目光陰狠的朝著蘇清的臉直刺而出。
她恨蘇清,更恨極了她這張狐媚子的臉!
鳶歌神色一冷,原地一個騰躍,狠狠一腳直接踹向了蘇秋的胸口。
“啊――”蘇秋一聲慘叫,淩空翻轉了一圈才重重的落下,狼狽的以一種匍匐姿態摔在地上。
眼前的一幕發生太快,以至於蘇長山同張氏怔愣了良傾,才反應過來,雙雙俯身下去攙扶她。
鳶歌的一腳已算是收了力,但還是將蘇秋傷得不輕,臉上和身上沾滿了塵土不說,身子還痛得直發軟,隻能扶著蘇長山才能歪歪扭扭的站著。
她目眥欲裂,恨恨的著蘇清。
張氏亦跟著變了臉色,一如當初要將蘇清販賣出去時的刻薄,尖惡,“小蹄子,賤人,沒有良心的白眼狼!”
張氏翻來複去也隻有這麽兩句,蘇清早已聽煩聽倦,此刻,心裏已經掀不起半點漣漪了。
她慵懶的閉眸躺下,漫不經心的淡聲道:“罵完了就滾,恕不遠送!要是晚一步,指不定我就改變主意了,不知道殺人未遂是幾年的牢獄之災?”
“視情節嚴重程度,一年及以上。”鳶歌緩緩將軟劍放回腰間,語氣冷淡的回道。
蘇秋:“……”
張氏:“……”
鳶歌補刀很及時,母女倆瞬間語滯。
她們固然恨不得蘇清去死,但卻並不想搭上自己。
蘇秋在來時便想過,若是蘇清拒絕她,她就用匕首割花了蘇清的臉,讓‘陸昊’從此厭棄她。
卻並未考慮過傷了蘇清會是何種後果,更沒想過,有鳶歌在,她連靠近蘇清的機會都沒有,反而被打的如此狼狽!
蘇長山深深的歎了口氣,無奈的苦著一張臉,“……要不,還是先帶秋兒看看大夫吧……”
張氏一見蘇長山這副窩囊模樣便氣不打一出來,但蘇秋著實傷的嚴重,麵色泛著蒼白,她也顧不得再和蘇清攀扯,隻能妥協。
三人來時突然,去時匆匆,很快便沒了身影。
鳶歌那一腳瞧著雖重,卻沒用暗勁,蘇秋雖疼痛不已,但並未傷及心肺,隻是受點罪是無可避免的。
蘭菊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小臉還慘白慘白的,適才的一幕將她嚇壞了,她怎麽也想不到,蘇秋竟如此瘋狂,持刀傷人這種事也敢做。
“姑娘,他們應該不會放棄。”鳶歌收回目光,平靜移向蘇清。
“沒機會了,許澤若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讓她來求我的。”
蘇清雙目微睜,清亮的眸中精光乍現。
經過之前的事,許澤早就將她歸攏為王縣令的人,許濤出事,若非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他是決計不會讓蘇秋來求她的。
另一邊。
從蘭菊家離開後,蘇長山當即就叫了輛牛車,同張氏一並扶著蘇秋去了縣城醫館。
擦了傷藥,蘇秋總算勉強能自己行動,但每走一步,還是鑽心的疼。
“秋兒,要不我們送你回去?”張氏心疼的抓著蘇秋的手,滿目擔憂。
蘇長山亦悶聲道:“我們將你送到門口也好。”
“不用。”蘇秋沉聲拒絕,扶著牆便歪歪扭扭的出了醫館,張氏二人緊緊護在她的身後,生怕她不小心跌倒。
“你們先回去吧,許家就在前邊,我沒事。”
蘇秋駐足停下,餘光掃過蘇長山和張氏,艱難的吐出幾個字,聲音都痛的略略顫抖。
她何時受過這種痛楚,除了被劉子勳那個瘋子折磨的時候,而這一切,都是拜蘇清所賜!
但今日,她反倒要感謝蘇清。
否則,她還真不知該如何對許澤交代。
許濤被抓,這個老東西本就看她極不順眼,甚至認為有她從中攛掇,今日她若是無法說服蘇清,老東西根本不會放過她。
但現在被蘇清所傷,反倒是幫了她。
畢竟,她是為了許濤的事才受傷的。
那老東西總拉不下臉來教訓她!
蘇秋再三要求,蘇長山和張氏隻得答應,但也未走遠,而是目送著她安全回到許家。
許澤正焦頭爛額的幹等著蘇秋這邊的消息,得到下人回稟,便立即讓管家將她帶來。
“如何?她可答應?”
蘇秋一到,許澤便迫不及待的出聲詢問。
話音落下,他這才注意到蘇秋身體的異樣,旋即皺眉道:“你這是怎麽了?”
蘇秋抿著唇,眼眶煞然一紅,右手緩緩捂住胸口處,連連咳嗽了幾聲,這才低低的道:“她……她不同意,還讓人打了我,咳咳咳……”
“……你可說了我願意滿足她的任何要求?”
許澤臉色大變,語氣加重,卻並非因蘇秋的傷勢,而是蘇清的態度。
蘇秋含淚啜泣著,略帶哭腔的應聲道:“說了,但她還是不同意,就將我趕了出來。”
“廢物!”許澤大怒,臉色急驟鐵青,順勢抓起茶杯就要朝著蘇秋砸去,但在看到她這副模樣時,還是換了個方向。
杯盞‘砰然’落地,正好摔在蘇秋腳下,濺起的茶漬飛灑,浸濕了她的衣襟。
蘇秋嚇得身子輕顫,也不敢擅自退下。
她可以輕易將許濤那個蠢貨拿捏,卻絲毫興不起和許澤作對的想法。
這是一種來自心底深處的恐怖,每當被許澤注視,便恍若被要被看穿一般。
“滾出去!”許澤一聲怒吼。
蘇秋如釋重負,顧不得身上傳來的痛楚,逃也似的離開了。
隨著房門再次關閉,許澤坐在檀木凳子上,麵色慘白,沉默了許久,才重重的歎了口氣。
許家,真的完了!
以他的心機,又如何看不出這背後是有人在故意布局對付許家?
天香居一事後,僅僅過了一日,就陸續不斷的有苦主狀告許濤,便如商量好了一般,而且各個手中都握有鐵證。
證據如何來的,許澤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許濤曾經犯下的事,他都仔細收過尾,斷不可能遺漏什麽。
但偏偏,這些證據就突兀的冒出來了。
鐵證如山,若隻有一家狀告,許澤尚有能力擺平,但若十餘家一同上訴,便是這悠悠眾口,他都堵不住。
更遑論,其中還有好幾樁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