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陷害

  蘇清不知何時已從身後緩步走近。


  雙眸微眯,一抹幽芒落在領頭的衙役身上。


  領頭的衙役被看的渾身不自在,他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竟被一個小丫頭的目光給嚇到了,揮了揮手中的佩刀,臉上凶相更甚,“你就是蘇清?葛氏秀娘告你傷人之罪,隨我們去衙門一趟吧!”


  蘇清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嘴角輕扯,“原來是葛秀娘,你是葛秀娘的什麽人?”


  蘇清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得領頭的衙役下意識的目光微閃,隨即又故作鎮定的道:“我是奉命拿你,和苦主能有什麽關係,難道你是想拒捕不成?”


  葛大海說這話很有底氣,葛秀娘是她堂妹,但知道的人甚少,更何況,有他老丈人的關係,抓一個鄉下女人,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蘇清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繼而道:“我跟你走,你別後悔就好!”


  “阿清……”蘭菊急聲阻攔,那衙門豈是隨便去的地方。


  王山更是上前攔在了蘇清的身前,毫不退讓的怒視著葛大海,“要抓就把我一並抓走,蘇家小娘子不可能打人的!”


  蘇清卻是暗自在蘭菊耳邊輕聲說了句,“去縣城,找福味齋掌櫃的。”


  話落,便從王山身後走出,略帶感激的朝著他點了點頭,遂朝著眾人揚聲道:“大家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葛大海不屑的撇了撇嘴,真當衙門是你家開的?

  還很快就回來?


  真是無知者無畏!

  最終,蘇清還是被四個衙役帶走,當然,因為蘇清是自願的,所以他們也沒有理由去綁她。


  蘇清一行人剛走,蘭菊便向老劉頭賠禮,今天中午的飯肯定是吃不成了。


  交代完畢後,她便緊跟著往安古縣的方向而去。


  安古縣一處偏僻的巷道內,四個衙役押著蘇清朝著巷尾一處小院子走去。


  蘇清忽然笑了,嘴角泛著微末冷意,“你們不是帶我去衙門吧?”


  葛大海停下腳步,目露鄙夷的看著蘇清,“實話告訴你,衙門你肯定要去的,但在這之前,你打了我妹妹的事可不是那麽容易揭過的。”


  沒了外人,葛大海索性不裝了,反正蘇清是肯定要被關個幾年的,另外三個衙役又和他關係極好,不用擔心泄露什麽。


  就算泄露了,有他老丈人在,有老丈人背後的人在,他怕什麽?

  蘇清麵上含笑,意念卻早已經溝通了空間,隻要有危險,她便能瞬間拿出放在空間中的兩把斧頭。


  蘇清並未掙紮,很快便到了院門之外,葛大海敲了敲門,便見一位身著青色儒衫的男子打開了門。


  “我妹妹呢?”葛大海聲音粗獷,那男子原在開門的瞬間便恍若失了神一般怔愣在當場,卻也被這聲音喚了回來。


  “秀娘在屋裏。”男子說話很是斯文,但語氣卻帶著幾分不自然,尤其是那目光,仍舊不可思議的落在蘇清的身上。


  “原來四叔也是同謀哩,看來四叔和那葛秀娘果真恩愛得緊。”蘇清似笑非笑的看著蘇長安,揚聲譏諷道。


  蘇清長安麵色複雜,還未開口,蘇清就已經被帶進了院子內,最後的兩個衙役將院門再度反鎖。


  葛秀娘挺著肚子從房裏出來,一看到蘇清,臉上便生起了莫名怒意,“醜八怪,沒想到吧,你會落到我手裏。”


  蘇清被葛大海四人圍在中央,卻毫無懼意,反而慢條斯理的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鬢發,隨後才將目光移向葛秀娘,“是沒想到,你居然還認識衙門的人。”


  這點蘇清說的很是真誠,能和蘇長安做出這種苟且之事,怎麽也不可能是個良家女才是,都有衙門的關係了,還去勾搭蘇長安一個窮儒生做什麽?

  葛秀娘卻是得意的揚起了頭,及至蘇清麵前,惡狠狠的威脅道:“你知道就好,醜八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蘇郎可是都告訴我了。”


  蘇清略有訝異的望了蘇長安一眼,她倒是很好奇,蘇長安又知道她什麽底細了?


  “行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我知道你小小年紀手段卻是高的很,勾搭上了路陽府的商人之子,如今人家回去了,肯定是拿了不少東西給你的,你把那些東西還有錢,全部交出來我們就饒你一命!”


  葛秀娘一手撐著腰,一手撫著肚子,雖是孕婦,但這副頤指氣使的模樣,讓蘇清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抽她!


  往死裏抽!

  “那如果我不交呢!”蘇清反唇相譏,目光清冷。


  “清兒,你還是交給他們吧,你上次打了秀娘,他們若是告你,你恐怕是要下獄的。”


  蘇長安站在葛秀娘的身邊,亦是出聲幫著勸說了一番。


  “四叔還真是好心,我竟不知道什麽時候抽人兩巴掌也要下獄了。”


  蘇長安話音剛落,蘇清便忍不住譏笑了一聲。


  “行了,我來這可不是聽你們廢話的,交不交錢也由不得你!”


  葛大海一臉的不耐,他公務繁忙,若非是聽到葛秀娘說等從蘇清那裏拿到錢就把大頭分給他,他才不會走這一遭呢!


  他們是堂兄妹不錯,但也不是那麽好的關係。


  他拿錢,再幫葛秀娘教訓那蘇清一番,很合理的交易。


  葛大海話落,另外三個衙役亦是抽出了腰間的佩刀,直指蘇清。


  蘇清腳步微動,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但口中還是提醒道:“你們以權謀私,擅自抓人,就不怕王捕頭知道,縣令大人知道嗎?”


  葛大海恍若看白癡一般的看著蘇清,就連另外幾個衙役亦是同時嘲笑出聲。


  “我沒聽錯吧,葛老大,這姑娘傷的怕不是臉是腦袋吧?”


  “就是,王捕頭會理會你一個鄉下丫頭?更何況縣令大人,真是笑死人了!”


  “……”


  縣衙的水很深,即便是安古縣這種小地方,也是有派係之分,外人不清楚,可他們這些縣衙的人卻是再清楚不過。


  王捕頭和縣令便是一頭的,縣令是整個安古縣權利最大的人,這毋庸置疑,但縣令最多明年就就要被調任了。


  縣令一走,若無意外,最有可能接替那個位置的就是縣丞。


  而葛大海便是縣丞那邊的人。


  準確的說,葛大海隻是個小衙役,還入不了縣丞的眼。


  但葛大海的老丈人,卻是安古縣的牢頭,這個職位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在縣衙之中,除了上頭的幾位,也就次於捕頭。


  而這老丈人,便是陸縣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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