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迷霧現真相,鼠年的野心
獸人們紛紛低下頭,連目光都不願交接,生怕會因此丟掉性命一般。
狄元見問話無果,便起身前往第三層的深處。一路走過去,籠子裏長得像牛頭模樣的獸人皆是背身躲避,更有甚者把頭鑽到角落用布蒙了起來。
“我又不是怪物,至於那麽害怕嗎?”狄元心念著,發現不遠處似乎傳來說話聲。
“放完這一批,還差兩百個。”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
狄元放眼望去,發現是一個打扮如婦人模樣的鼠人,心裏忍不住作嘔起來。而鼠婦旁邊是一個身材健壯,卻十分憨傻的牛頭獸人,它正把籠子一個個推進漆黑的洞口。
隨著籠子從斜向下的洞口滑落,除了尖叫聲,還有沉悶的落水聲。
狄元不知道它們的意圖是什麽,伏在角落看著籠子一個個被推進洞裏,卻感覺自己的衣角被扯了扯,扭頭看去,竟是一隻小獸人。
“救救我…”小獸人說話聲音極細,如銅鈴般的眼珠子寫滿了驚恐二字,甚至還能看清有淚光在眼裏打轉。
“我…”狄元剛要開口,卻被小獸人用手抵住,見它搖了搖頭,又把手指向一旁的鼠婦,當即明了是擔心被發現。
可如果不問,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救出這隻小獸人。撲通一聲,又一個籠子被推進洞裏,很快就要輪到小獸人這個鐵籠,它害怕的身體都在顫抖。
“誰在那?”鼠婦尖聲問道,揮手讓身邊的牛頭獸人前去查探。
小獸人見牛頭獸人腳步聲越來越近,身體就像觸電般抖動起來。
一旁的狄元自然看清這一幕,眼見牛頭獸人逼近,當機立斷,十把閃著銀芒的長劍環身而出,將漆黑的空間照亮。
“樓下兩個老東西竟然讓外人闖進來了!”鼠婦尖嘯起來,整個第三層都回蕩著尖銳刺耳的聲音。獸人們紛紛痛苦的哀嚎起來,捂著耳朵在地上打滾。
狄元也不好受,強壓下身體的不適,一把長劍脫手而出,化作銀芒正中鼠婦的小腹。當的一聲,長劍果然被剛毛擋下,卻也暫時讓刺耳的尖嘯停下。
這時,絲毫不受影響的牛頭獸人找到狄元的位置,抱握雙拳砸了過來。
“劍盾!”
咚一聲,狄元被巨力擊飛,血量稍有下降,身子剛剛落地,手上的長劍就如同暴雨般襲出。
沒有剛毛保護的牛頭獸人被長劍刺的渾身搖擺,短短幾秒鍾,身上就插入二十多把長劍,卻仍然屹立不倒。
狄元一看屬性欄,隻有名字,卻沒有準確的血量顯示,當即明了這也是一個np!
“別…別傷害他!他是我們酋長!”小獸人大喊,卻偶然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一側的鼠婦正在走來,趕忙提醒道“來…來了!快走,快走!”
狄元不明所以,看向不遠處的鼠婦,似乎從對方的眼裏看到粉色的光,當即心神一顫,感覺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手腳也開始不聽使喚。
“當!”
小獸人用頭撞向鐵籠,發出脆響。
聽到響聲,狄元眼前的畫麵似乎又清晰了些,手腳也從麻痹感恢複了一點。
“當!當!當!”
小獸人一下接一下的用牛角撞向鐵籠,稚嫩的獸角因為撞擊皮開肉綻,鮮血因此沾在鐵柱上,看著便覺得疼。
其餘的獸人不明白為什麽小獸人要那樣做,一個個選擇了背身過去,就連即將被推入洞口的獸人也不願意搭理。
但每有一下撞擊,狄元便覺得身體恢複了一點,隻不過還不夠,還是太慢了。
因為撞擊聲,牛頭獸人也停止了行動,呆立在一旁。鼠婦眼看情勢不妙,解下纏在腰間的紅色鞭子,朝小獸人揮去。
這鞭子共有九節,每一截猶如魚骨的中部,一根主體,其餘全是銳利的尖刺。
這一鞭子下去,小獸人慘叫一聲,當即暈死在鐵籠裏。狄元好不容易取回的掌控權,似乎又在慢慢被奪走。
啪的一聲,鼠婦仍然不願放過昏死過去的小獸人,狠狠地補了幾鞭。其餘的獸人們見狀,更是唯恐殃及自己,縮著身子躲得遠遠的。
失去敲擊聲,牛頭獸人繼續把前麵的鐵籠推向洞口。籠子裏的獸人開始大喊起來,卻沒有人搭理,情急之下,瘋狂的用牛角去撞擊鐵籠。
隻是它的撞擊聲似乎並沒有影響到牛頭獸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籠子滑向洞口,往黑暗的深淵墜去。
此時,鼠婦慢悠悠的走到狄元麵前,用銳利的指甲抵在他的胸口,稍一用力,指甲刺破防具,淺淺的刺入皮肉。
狄元一聲悶哼,發現狀態欄慢慢亮起一個麻痹的標誌,持續時間為三十秒鍾。
“你們人族犯下的罪孽,就該用性命償還!”鼠婦說著,露出一口血紅的三角尖牙,細長的舌頭在狄元臉上滑落到脖子,留下一條濕黏的滑痕,隨即對準脖子咬了上去。
光是一口,狄元便感覺到像是有針在脖子紮了進去,雖然不深,卻也疼的厲害。這一咬讓眼前自己的血量瞬間跌落百分之三十,隨後又一陣爆血,再次跌下百分之十五。
“當!”
一聲脆響,狄元的手瞬間恢複知覺,見鼠婦仍在啃咬,情急之下召出獄血大劍對著它的小腹刺入,沒想到用盡全力的一刺,卻還是隻破開一道小口。
就在狄元心生絕望之際,兩隻骷髏幻影爬上鼠婦的肩頭,同樣張嘴咬下。隨著哢嗤哢嗤的噬咬聲,鼠婦立時鬆了口,發狂似的往地上翻滾起來。
“當!”
小獸人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再次敲在鐵籠上。獸角與鐵籠的合鳴之聲,讓狄元的另一隻手也恢複知覺,同時也讓牛頭獸人停了下來。
隨著骷髏噬咬結束,鼠婦狼狽的縮在角落,身上的皮毛竟綻出紅色的液體,看起來就像血色的汗珠附著在體表,形成一大塊紅斑。
“當!”
小獸人還在繼續,這一聲不僅讓狄元上半身恢複自由,同時也讓躺在地上喘息的鼠婦回神過來。
鼠婦揮舞著手上的長鞭,如同毒蛇一樣撲在小獸人的身上,上麵的尖刺猶如蛇牙,入體一指有餘。當長鞭撤回,被拍中的位置留下肉眼可見的一排血洞。
挨完這一鞭,小獸人眼神頓時渙散無光,血水從嘴角淌了下來,但它還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獸角敲在鐵柱上。
一聲輕細的當聲之後,狄元的下半身也恢複知覺,多虧了小獸人,麻痹隻持續了十五秒便被解除。
然而,就在此時,鼠婆拖著已經奄奄一息的酒保來到第三層,從後方將狄元圍住。
“你們連一個大門都受不住,當心大人怪罪下來!”鼠婦一見到鼠婆,立即尖聲大罵,隨後看到酒保被打的不成鼠樣,更是氣上心頭,讓牛頭獸人趕緊將狄元幹掉。
“大人還沒複蘇?樓下又有別的人族闖了進來,我們根本就抵擋不住!”鼠婆也不顧還有外人在場,急道。
“廢物!廢物!你們都是廢物!”鼠婦紅著眼,恨不得掐死眼前兩個鼠人,但眼下外敵當前,還需要它們撐住。
鼠婆苦著臉,心想自己又不是沒盡力,本想裝扮成酒館瞞過人族,還禁止打鬥,以免引起騷亂攪和複蘇儀式,結果還是露餡了!
“現在禱告結束,大人已經吸食足夠多的靈魂,但還需要減弱金牛的力量,才能從沉眠中蘇醒過來。”
鼠婦說著,惡狠狠的瞪向狄元,咬牙切齒道“如果不是這些人族貪婪無度,透支大人的力量,我們又何須變成如今醜陋的模樣!更不要說大人還要因此沉眠十一年!”
“你們…難道是鼠年的np?”狄元問,也忘了對方到底懂不懂np的意思。
不過這一下,他大致能了解島上發生的事情就是鼠年的鼠族因為某些原因,想要篡奪牛的牛年,複蘇一年。
至於這些原因,大概就是剛過去的鼠年並不太平,所以這一年大家的怨氣頗深,遊戲主創們便改入遊戲,讓np們受到影響,從而推演出本次新年活動的主體——鼠篡牛年!
鼠婦自然聽不懂狄元的話,現在的它一心就想把他給幹掉,手上的長鞭隨著手腕扭動,突施冷箭!
狄元急忙側身躲避,耳邊傳來鞭子揮擊的音爆聲,與此同時,還用餘光看到身側的鼠婆露出利齒撲來。
礙於空間太小,紫薇天火鎖和天隕之劍都無法施展,狄元隻能召出飛劍,無差別的向四麵八方甩出。
與此同時,抬手在四邊凝造出氣牆,借由禦合並流,飛劍觸牆既返,迅疾如影,宛如流光般在氣牆直接來回穿梭。由此往複出劍,竟真的形成一個以狄元為中心的劍陣!
隻不過狄元心神有限,目前隻能控製四十多把飛劍在劍陣中運行。饒是如此,依舊把鼠婆砸得頭暈目眩,不管怎麽擋,都會從意想不到的角度飛出一把長劍,而且速度奇快無比!
鼠婦見狀,也顧不得鼠婆的生死,和牛頭獸人一起將鐵籠推進洞口。卻不料,一隻巨大的爪子從洞口探了出來,將它扯了進去。
看到爪子之後,被鐵籠關住的金牛族人們驚恐起來,拚命地用牛角敲著鐵柱。
原本安靜的堡壘頓時如同煮開鍋一般熱鬧起來,又像在舉行一場音樂會,銅鑼金缽齊鳴。
剛將鼠婆壓製住的狄元不明白這些一直縮在角落,哪怕族人都被殘害都沉默不語的金牛族,怎麽突然就癲狂起來。
直到他看到一隻長著灰色長毛的爪子撞碎牆壁,將鐵籠子都拖向漆黑的湖裏,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臨死的危機感才能使它們動上一動。
看著鐵籠都沉入深淵般的湖底,作為金牛族酋長的牛頭獸人愣在破裂的石牆前,屈膝跪了下去。
這時,天空響起雷鳴,巨大的轟隆聲讓人感覺仿佛天都要塌了一般,狂風呼呼的吹著,大雨傾盆而下。這一切的異象,似乎都在述明,那個沉睡的鼠王,就要複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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