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程雅給程休辦的後事很是隆重,她請來了程休生前所有的朋友,對外的口徑都是程休因重病而死。
蕭景琛是陪著喬晚來參加的程休的葬禮,就連江唐也趕了回來。
程雅也沒有想到,他們也會來。
程雅一身黑色的西裝,她今天整個人的臉色看起來都十分的慘白。在外人眼裏看來,這就是一個柔弱無助的女人。程家兄妹二人父母早亡,隻留下了兄妹兩相依為命,如今連頂梁柱的哥哥都走了,實在可憐。
“多謝景爺和江少來送我哥哥最後一程。”
蕭景琛點點頭沒有說話,江唐嗯了一聲,也算是回應了。程雅知道,他們會來,也不過是看在了喬晚的麵子上。
程雅知道自己在這幾人麵前沒有什麽好感度,簡單的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喬晚看著程雅離開的背影,她轉頭問江唐:“簡一呢?”
“原本她要來的,我沒讓她來。”江唐輕哼了一聲,似乎想起了薛簡一之前追的那個男人,和程雅也有著密切的關係。
他磨了磨後槽牙,這種感覺還是有些不爽。
喬晚挑眉點點頭,“倒是難為你了,明明帶著她出去旅遊,現在為了這事兒還跑一趟。”
“也不是什麽大事,玩什麽時候玩都可以。以前我和程休也算有過幾麵之緣,送最後一程也是應該的。”江唐今天整個人看起來都要沉穩了許多,少了那幾分紈絝的味道。
蕭景琛則是將喬晚給摟在懷裏,“該說的都說了,以後少和這個女人來往,這個事情到此為止了。”
喬晚知道蕭景琛指的是什麽意思,現在她的經曆也不應該停留在程雅身上。
她應了一聲好,蕭景琛便帶著喬晚離開了靈堂。
幾人出來的時候,正好對上了林明煦的臉。
林明煦站在原地有幾分猶豫,最後還是上前說道:“以前程家和林家也有點關係,如今程家唯一的後人也沒了,我應當來看一看。”
“一會可以在外麵等等舅舅?有些話,想給你說。”林明煦的眼裏帶了幾分真誠,最後他見喬晚點頭同意了,這才放下心往靈堂那邊走了去。走之前,還不忘看一眼蕭景琛。
蕭景琛也同樣用眼神回應著林明煦。
江唐見林明煦進去了才說,“沒想到你這個舅舅為了你,還能屈身到這裏來。”
蕭景琛淡淡的看了一眼江唐,江唐立馬改口道:“也是我們喬妹子的麵子大,景爺都能陪著來,真不錯。”
聽了這話,蕭景琛這才收回了眼神,摟著喬晚的手更加用力了幾分。
原本他是不想喬晚這麽再次接觸林家的人,可瞞得住一時,瞞不住一輩子,該來的終究要來。
幾人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花園,江唐正在和薛簡一打電話,聽到江唐說道:“你不是要吃那家蛋糕麽?我讓人去買了,一會給你帶回來。”
“喬晚?”江唐看了一眼喬晚,“好得很,活蹦亂跳,現在給你來個翻跟鬥都行。”
“我沒有瞎說,她真的好得很,不行改天你們約出來敘一敘舊,哭一哭,緩解一下這段時間的相思之情?”江唐這話說的有幾分酸。
喬晚在一旁聽覺得好笑,蕭景琛沉聲問道:“關於林家還有林老爺的事……”
“蕭景琛,以前我太不懂事了。我其實想要的隻是一個真相,別的我都不要。”喬晚打斷了蕭景琛的話,她的視線還停留在江唐那邊,她眼裏帶著笑意。“我覺得隻要給我一個真相,我這輩子就心安理得了。”
蕭景琛垂眸,看到了喬晚眼裏的一份溫柔,他突然也能理解了這個小孩,是在慢慢的成長。
剛回國的喬晚,帶著二十歲的稚嫩和不成熟,幹了許多他這個年紀不太理解的事情。
可蕭景琛不是沒有換位思考過,若是是二十歲的自己,處於喬晚這個處境,恐怕有些事情做的會更加的過分,甚至更加的殘忍。
蕭景琛曾經想要將喬晚給關起來嬌養,但那是不真切的想法。
喬晚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是一個機器,她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這是一個讓他這輩子都放不開手的人。
在喬晚出現的那一天起,蕭景琛的世界就已經照進了一點點的光芒,直到這個光芒無限的照耀,照亮了蕭景琛的整個世界。
蕭景琛想到了這裏,他眼神溫柔的摸了摸喬晚的頭發,“好。”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
江唐掛了電話,便看到兩人周圍的氣氛甜膩的要命,他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你們兩個注意點!”
“啊?”
“別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
“……”
幾人等了好一會,林明煦這才不疾不徐的走了過來。林明煦一副溫和的樣子,他說道:“喬晚,可以去那邊說會話麽?”
這話一出,蕭景琛皺了皺眉頭,但是還是鬆開了手。喬晚點點頭,跟著林明煦走到了一側,離著蕭景琛和江唐十米左右的距離。
江唐走到了蕭景琛的身邊,“難道你就不怕林總給喬晚說些什麽不好的事兒?”
“還能有什麽不好的事她不能接受的?”蕭景琛笑道,“她十幾歲就看到了自己母親跳樓,應該沒有比什麽事更殘忍的吧?”
江唐一想,也是。
林明煦沉默的看了好一會喬晚,“身體怎麽樣?前段時間聽說你身體不太好。”
“好多了,謝謝林總的關心。”
林明煦輕笑了一聲,喬晚緊接著說道:“林先生他好些了嗎?”
“好多了,他一直很掛念你,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去看看他老人家?”林明煦話裏帶了幾分不確定,當初舅侄二人鬧的關係很僵硬,如今能在這裏心平氣和的說話,也是各自都退了一步。
喬晚聽了這話,沉下了眼。
明明已經快要進入夏天了,可一點溫暖的感覺都沒有。櫻花落了滿地,喬晚想到今年都沒有怎麽好好的欣賞過櫻花。
沉默了良久,喬晚說道:“我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