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他怎麽來了
任成聽著兩兄弟的你來我往,氣得一口淤血堵在心頭不上不下的。要不是他腿腳不便早就去會議室教訓兩個不孝子了。
怎麽的,找不到就當他是死了嗎?
慕言給他遞了一杯溫水說:“老爺子先不要氣,有趣的還在後麵呢?”
任家看似和平,其實底下誰都是看不上誰的。這麽多年的相親相愛不過都是做給老爺子看的。如今老爺子不知下落,他們也就把以前不敢擺在明麵上的算計給擺了上來。
任成真就對兩個人心寒了,他喝了一口水說:“如果我不配合你,你準畚怎麽做?”
“我會讓任家破產,老爺子你應該聽說過當初顧家的事情了吧。”雖說不是她做的,但那也是於他們有關的。
任家在誰的手裏都是一樣的,隻要她想破產也隻是時間問題。
任成看著眼前如同仙女一般漂亮的女孩子,生了一顆蛇蠍的心,再漂亮也讓人喜歡不起來。
顧家的事情在江城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家差點因為一個女人破產。
女人?
任成望向眼前的慕言,難道當年的事情與她是有關的,不然她也不會說出來。
她現在說這些,是對他的警告嗎?
“老爺子,現在你隻有兩個選擇,一是將任家交給你的孫女,二就是我現在就帶你回療養院。”慕言從沙發上站起來,他要是在不做出決定今天這場股東大會就要結束了。
她和顧老太爺是有賭約的,半年內任家必須是任非晚的。
任成記起在醫院裏的日子,簡直就是生不如死,開始他還以為自己是被任浩南給囚禁在裏麵的,仔細想來。
以他大兒子的性格,要想把他關起來肯定是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
當時他的思緒都跟著任非晚走了,仔細回想起來,任非晚雖然思緒縝密,演技高超可是還是有些他隻要仔細就能察覺到的漏洞的。
都是他自己傻,竟然以為這個孫女真的是為他好。
任成閉上眼睛,如今他無論做出什麽選擇,任家都是要落入任非晚手裏的。
“我有個問題,淮銘口中的你和任非晚是一個人是什麽意思。”任成睜開眼睛,雙眸渾濁,眼裏滿是對自己的嘲笑。
他活了幾十歲的人了,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他這輩子什麽大風大浪沒有經曆過,沒成想竟然會被一個二十多歲的丫頭給算計了。
慕言已經猜出他的答案了,事實上在她問出這個答案的時候就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
對於一個想活著的人,你對他說要死還是要活。答案不用猜,想必誰都知道。
“以前和爺爺你相處的那個孫女是我。”慕言開口。
什麽意思?
她和任非晚的長相氣質都是截然相反的,就算是她演技再好,再怎麽能偽裝。可她的臉,和任非晚根本就沒有半點的相像。
她到底是再說什麽?
慕言見他臉上滿是疑惑,好心的開口解答了他的疑惑。
“從你的壽宴開始,你眼前的任非晚都是我。不過現在真正的任非晚回來了,我也沒有必要再偽裝了。”慕言也不怕被他知道這些。
這種事情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都是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一旦說出去隻會是被人當成是瘋子。
對於任家人來說,他變成了瘋子是所有人都喜聞樂見的。
這怎麽可能。
“好了,老爺子會議快要結束了。我希望你出場扭轉這個局麵。”慕言雙手放在他的輪椅扶手上,推著他準畚出去。
她都不問問自己的選擇,真就這麽自信嗎?
這丫頭的心機,比他年輕時候可深太多了。
有一說一,雖然他此刻不是很喜歡這個丫頭,但是她這份自信和能力卻是他所欣賞的。
任非晚這邊根本就對付不了在場的伯父叔叔們,她的口齒沒有慕言那般伶俐,腦袋也沒有她轉的那般快。
不過她也不是一無是處的,至少她把慕言給她的那些資料給背熟。昨晚她交代的話她也還記得清清楚楚。
應付這些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就在幾夥人為了任家,爭得不可開交時。
一個他們意想不到的人走了進來。
任非晚見到來人的時候不自覺的睜大了眼睛,怎麽會是他?
“顧先生?”任非晚開口。
顧尋謹一眼就看出眼前這個人不是他的阿言,他的阿言麵對這些人時不可能緊張,他的阿言一向張揚自信。
眾人都不理解,他怎麽來了,今天是任家的股東大會,顧尋謹一個外人按理說是不應該出現的。
而他的的確確是出現在了這裏。
“你怎麽來了?”任非晚開口,問出了眾人的疑問。
顧尋謹對著她莞爾一笑,目光有意無意的瞧了一眼會議室角落的監控。
“你忘記了?你手裏還有任非瑜的股份,我這次來就是給你送生效的轉讓協議的。”顧尋謹說著就接過身後呂欽遞過來的文件,這份文件因為上次顧尋謹被任成打了一棍。
被慕言給忘記了。
任非晚接過,慕言怎麽會有任非瑜的股份?
這些慕言沒有說啊。
她翻開文件看了看,上麵的簽字的確是任非瑜的。
這樣一來原本處於劣勢的任非晚,股份基本是和其他幾人持平了。
這讓她多了幾分自信。
慕言看著監控裏的顧尋謹,她被那個笑容給驚豔到了。
他很少笑得這般美,那雙盛著星辰的眸子此時一直看向的都是任非晚。
他就沒有看出來兩個人的不同嗎?
慕言酸了。
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這次出現的人依舊是他們想不到的人。
任成。
“爸。”任浩南和任浩北同時開口,無比震驚的望著出現的老人。
“爺爺。”任非晚看了一眼慕言,頓時安心了不少。
慕言朝著顧尋謹淺淺一笑。
顧尋謹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這個丫頭已經準備恢複自己原本的樣貌了嗎?
任非晚過去,慕言後退了一步,任非晚很自然的握住輪椅的扶手,推著任成來到會議桌邊。
慕言也跟著過來,就站在顧尋謹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風從窗戶吹過,顧尋謹一呼一吸間滿是慕言身上淡淡的香味。
兩人都裝作不相識。
在慕言的眼裏,顧尋謹是一直看著任非晚的,眼裏的溫柔一直是麵對自己才有的。
如今兩人同時出現,顧尋謹的目光一直落在任非晚身上。
是不是說,顧尋謹更愛的是她作為任非晚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