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不喜歡她
顧尋謹的電話聲響起,他看了一眼任非晚後,帶上耳機接電話。
“顧總,最近我發現夜南星的活動頻繁,不過今天他還是如往年一樣,去了M州祭奠那個人。”耳機裏傳來助理呂欽的聲音。
顧尋謹側頭看了一眼任非晚,繼續聽著呂欽說話。
“我還查到,黑,市上能夠讓人易容的藥水都隻能維持一兩個小時,而且那些東西還極易損傷皮膚,那些東西的分析報告我已經發給你了。”呂欽繼續說著。
他覺得顧尋謹一直讓他查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就夠莫名其妙的了,現在還要他查易容的藥水。
顧尋謹餘光掃了任非晚一眼,她的麵部白皙如雪,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而且他這一天都派人跟蹤著她,並沒有見她使用過某種藥水。
“顧總,其實那個人已經死了,當年她也受了很重的傷。”呂欽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他找了一個死人三年,各種證據都在告訴他,那個人已經死了,可是他就是不信。
“閉嘴。”顧尋謹開口,聲音比車窗裏進來的夜風要森冷得多。
呂欽不敢再說,報告了顧尋謹讓他查的事情,之後在沒有一句廢話。
任非晚也被他這一句閉嘴給嚇到了,這個男人的聲音本就透著一股涼意,一旦他發起火來那股涼意就更大了。
“對不起,是我的助理,搞砸了一筆大生意,沒有嚇到你吧。”顧尋謹瞧見任非晚害怕,聲音稍微緩和了一些,不過還是透著絲絲涼意。
任非晚搖頭,沉默的看向車窗外麵。
今天是那個人的忌日,這些花是她為那個人準備的。
可惜她沒有辦法去看一看她。
這幾年,這一天她都會很忙,三年以來都沒有親自去看一看她。
不過每一年的這一天她都會去買一束她喜歡的花,放在窗前。
到了任家,顧尋謹先下車替任非晚開了車門。
任非晚說了句謝謝下車,卻在下車時不小心撞到了顧尋謹,包包掉落在地上。
顧尋謹先一步幫她撿起來。
任非晴一早就看見顧尋謹的車,隔了老遠就在門口的等著他們。
“顧先生,你要不要進來坐一會。”任非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站在門口,她的相貌不錯,和沒有做任何打扮的任非晚站在一起,的確很是吸引人。
“不用。”顧尋謹不喜歡有人靠近他,這任非晴一靠近,他就繞到了任非晚的另一側。
“姐,顧先生大老遠的送你回來,你不得讓他進去喝杯茶。”任非晴見顧尋謹不理她,便將目光轉向了任非晚。
任非晚怎能不知道任非晴的小心思,這麽冷的天,穿得如此清涼,這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吧。
“尋謹你先回去吧,謝謝你的衣服。”任非晚沒有理任非晴,而是轉身脫下她穿了一晚上的外套交給顧尋謹。
顧尋謹接過衣服,與任非晚告別後,無視任非晴開車離開。
這邊任非晴看顧尋謹走遠,推了任非晚一把說:“你是存心的吧,故意給我難堪。”
“現在還是初春,這晚上的溫度和冬夜裏差不了多少,你穿出這樣出來,不是為了迎接我吧。”她的那點力氣,根本就不足以推倒任非晚,任非晚也從來不將她放在眼裏過。
“你配嗎?”任非晴狠狠的瞪了任非晚一眼。
任非晚越過任非晴進了大門說:“任非晴,不是你的東西,我勸你看都不要看一眼,不然哪天眼珠子會不翼而飛的。”她的語氣一向都是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
卻讓聽到的人膽戰心驚。
任非晴不敢再說什麽,推開她朝著別墅內跑去。
任非晚回到房間,打開自己的手提包,裏麵少了一瓶東西。
忽而想起包掉了的時候,顧尋謹好像是在裏麵摸了一下,雖說速度很快,可還是被她給看見了。
果然是對她的身份存在懷疑。
顧尋謹剛到家,顧伊人就跳了出來擋住他的去路。
“這個你為什麽給任非晚。”顧伊人拿著從任非晚那裏要回來的卡。
顧尋謹抽走她手裏的卡,沒說什麽朝著樓上走去。
顧伊人想要抓他的手臂,被顧尋謹給躲開了。
顧伊人沒有意外,這人從小就是這樣,從不和任何人接觸,想要碰他比登天還難。
“哥,你說過要等她回來的,你現在為什麽要和任非晚訂婚。”顧伊人大聲的喊出聲來,上次就是因為這個話題她才離家出走的。
顧尋謹停住腳步,在樓梯中間站定。
“哥,不要和任非晚訂婚,我知道你不喜歡任非晚的。”顧伊人語氣裏帶著的一些懇求,她的嫂子隻能是那個人。
也隻能是那個人,顧尋謹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她。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顧尋謹說完抬腳朝著樓上走去。
顧伊人急忙追上去說:“那要是她回來了怎麽辦,你心裏真的就沒有她一點點位置了。”她試圖用顧尋謹的愛人,來讓顧尋謹取消訂婚。
“沒有。”顧尋謹握緊拳頭,眼裏都是濃稠得如同墨汁一般的恨,就是她回來又能怎麽樣,他不愛了就是不愛了。
“你撒謊。”顧伊人不信。
顧尋謹隻覺得胸口一陣疼痛,他緩緩的抬起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心髒像是被細細的魚線給纏繞在了一起,越收越緊,密密麻麻的疼布滿了全身,萬箭穿心莫過於此。
顧尋謹加快腳步上樓,顧伊人一直再向他重複著他有多愛多愛那個人,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著他,隻有那個人才會是陪伴他一生的人。
一次次的告訴著他,那些他想忘卻又忘不掉的東西。
“哥,要是她回來了,你要怎麽選擇,難道你要同時傷害兩個女人,你不喜歡任非晚和她訂婚不也是折磨她嗎?”顧伊人開口,她不討厭任非晚,她隻是討厭她是顧尋謹未婚妻這個身份。
折磨?
顧尋謹回頭看著自己的這個妹妹。
“是,我是要折磨她。”顧尋謹放下捂著胸口的手。
顧伊人不可思議的看著顧尋謹,他的性格雖然算不上多好,但在她眼裏他真的是能夠算得上是個正人君子的男人。
可是現在他卻在她麵前說,他要折磨一個女人,和她訂婚是因為折磨。
她一時間真的認不清,眼前這個男人還是不是她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