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離開

  輪回大帝為了讓鴻煊忘了這件事趕緊轉移話題“他本該清算一生功績罪孽決定他將來是在冥界贖罪還是輪回轉世，這個亡魂你打算怎麽辦？”


  鴻煊拽起少年眼神堅定，輪回大帝歎了口氣“那邊還有更好看的他的同族，你不考慮一下？”


  鴻煊的目光沒有一絲動搖。


  “我知道了，要帶回去是吧？”


  少年瑟縮不敢說話，被鴻煊拉著進入輪回大帝的宮殿，少年從未見過這種地方，有些害怕自己的腳會踩髒了這裏，下一瞬沒有絲毫反抗能力被鴻煊拉了進去。


  輪回大帝變出幾名仆人，讓他們把少年帶下去洗幹淨。


  沒了外人，輪回大帝頓時冷下臉。


  “你……不準搖頭晃腦給我坐好了！”


  鴻煊整個人一抖，輪回大帝心中懊惱，他放緩了聲音“你還記得天道要殺你這件事吧，亡魂也是從外界而來，我也不能保證他們不在天道的控製下，一旦被天道察覺，就是我也不能說能夠保全你。”


  “如果你死了，我要怎麽向天穹交待……”


  鴻煊把手放在輪回大帝的手上，安撫地輕輕拍了兩下，又衝著輪回大帝比比劃劃，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又點頭。


  輪回大帝被他逗笑了，心中壓抑也散去了些“你這樣我可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鴻煊的動作停了停，又繼續比劃。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不用擔心被天道發現了？”


  鴻煊點點頭。


  “明明你除了力氣變大了，外貌還是和以前一樣，還是不能說話，等等、你……是不是長高了一點？每天都能看到你，反而注意不到。”


  輪回大帝拉起鴻煊，讓他轉了個圈“果然，長高了大概一寸？”


  “既然你現在不怕被發現，那就得讓冥界的人好好認認你的臉，免得你哪天又跑出去，他們不認得衝撞了你。”


  鴻煊雙臂交叉，在胸前比了一個大大的“叉”，不住地搖頭來表達自己的抗拒。


  “為什麽？這不是好事嗎？”


  鴻煊繼續搖頭。


  “罷了，你開心就好，不過這個你得拿著。”輪回大帝拿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玉石中隱有雪花飄落，正中央是一柄通體烏黑的小劍，他將玉石係在鴻煊腰間。


  鴻煊有些好奇的拿起來看。


  “一開始我是想著你的身體已經非常堅韌，凡兵不能傷你分毫，可是不給你點防身的東西我總覺得不放心，這柄劍可以在我不在的時候保護你。”


  鴻煊睜大眼睛，輪回大帝笑著摸摸他的頭“什麽都不用說，我早就想過會有這一天，你終究不屬於這裏，我總想著如果時間能過的慢一點，但是我也不能折了你的骨頭把你留在身邊。”


  “這份感情已經和天穹的托付沒有關係，是我發自內心地想要保護你，我可不想哪一天在冥界看見你的亡魂，……要是真有那麽一天，我就把你趕去和其他亡魂一起挨罰。”


  鴻煊張了張嘴，到最後還是點點頭，抱了輪回大帝一下。


  這時，少年被領進來，身上的傷口也被仔細得處理過了。


  “現在看起來還勉強能入眼。”輪回大帝挑剔著少年身上的每一處，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混血確實在外貌上出類拔萃。


  不怪他們會成為貴族的玩物。


  美麗是原罪。


  “隻是，他沒有身體，跟你走了反而增添煩惱。”


  鴻煊舉起腰間玉佩，被輪回大帝直接否決。


  “他太弱了，劍主凶煞，一進去就會立刻魂飛魄散，而且冥界有冥界的規則，你便罷了，他要走需得斷盡因果，他生前也不過做些搶奪食物的小惡，就讓他去第一層地獄走上一遭，拔了舌頭就算了卻他生前事。”


  “……是。”少年隻能連聲應和。


  輪回大帝將少年卷入袖中“如此懦弱心性難成大事，讓他以無垢之身再往地上走一回，他能不能再次遇上你就看他的機緣。”


  鴻煊略一思索點點頭，表示同意。


  待少年受過刑罰後，輪回大帝將少年投入輪回鏡，讓他轉世，順便抹了他的記憶。


  處理完，輪回大帝開始準備鴻煊的包裹，衣服、出行的工具、防身武器……


  幹脆再帶幾個仆人……被鴻煊堅定拒絕。


  最後，輪回大帝隻能折中給他帶了一些傀儡人偶，注入靈力也和常人無異。


  輪回大帝一指點在鴻煊眉間，一個小小的金紋沒入眉心，輪回大帝的氣息肉眼可見地衰敗下去。


  “此印在你生命垂危之時可保你一命，我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鴻煊摸了摸眉心，向他躬身。


  “多謝。”


  輪回大帝怔了怔笑道“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你第一次開口對我說話。”


  鴻煊最後看他一眼，身後緩緩裂開一道縫隙，扭曲的時空中卷起風暴，在觸及邊界的時候像是撞到了一堵透明的牆，其中電閃雷鳴不住，鴻煊踏入其中，盡數退散。


  輪回大帝直到再也看不見鴻煊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