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章發泄

  “咳咳……”研究了個寂寞什麽也沒發現的香穗清了清嗓子後退了兩步,翻著白眼沒好氣地說道:“行了,別賣關子了,發現什麽了快說。”


  沈逸洲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嬉皮笑臉的模樣,他捏著扣子說道:“這枚盤扣倒是沒什麽特別之處,可它上頭有股子魚腥味,你想想看,什麽人的衣裳會沾染魚腥味,還嚴重到連扣子都侵入進去。”


  “菜市街上賣魚的小販或者幽江上打魚的漁夫。”


  香穗終於發現了線索,不由得亮起眼睛來,可她心裏隱隱有些不安,扣子上的魚腥味為何沈逸洲能聞到她卻聞不到?難道說體內巫靈蠱給她帶來的超乎常人的五感正在逐漸喪失嗎?

  不,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香穗定了定心,轉而開口道:“你的人能不能幫我盤查瀾州城裏所有嫌疑人?”


  “為李城主鞍前馬後,是他們的榮幸。”沈逸洲隻輕敲一下合上了手中折扇,黑暗中便有無數道矯健的身影掠過。


  香穗瞧著忍不住拈酸地挖苦道:“太傅大人的貼身侍從可真多,怎麽,難道是公主殿下擔心你出門在外有危險,特意為你加派了人手?”


  “穗穗,你是不是吃醋了?”沈逸洲挑眉,眼底滿是揶揄的笑。


  “呸!吃個毛醋我跟你犯得著吃醋嗎?”香穗聞言差點蹦起來,她掐著腰氣鼓鼓地說道:“天下人盡知你是做了公主的裙下之臣才平步青雲的,我閑著沒事幹了才會去吃你的醋!”


  “看你這惱羞成怒的模樣分明就是吃醋了!”沈逸洲不管不顧地欺身上前將香穗緊緊地抱住,不顧她的掙紮迅速控製住她的雙手,自後向前將下巴抵在她頸窩裏親昵磨蹭。


  “穗穗,你看到柏宣惟夫婦了麽,他們因為誤解對方的心意而白白浪費了大好光陰,並且相互痛苦折磨,我知你心裏有我,可你怎麽就願意相信我心裏同樣有你呢?”


  “心裏有我你一走就是八年!”許是今夜詭異之事太多,惹得她心煩意亂,香穗雖然被禁錮住了卻還是忍不住大聲吼道:“沈逸洲你騙鬼吧!”


  “每一次你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就不用我一一列舉了吧,你我都心知肚明,這些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手中的權利,別打著心裏有我的名頭再欺人欺己了!”


  “沈逸洲,你是不是覺得我就得一直等著你?這八年我難道就不能喜歡上其他人,就不能和別的男人廝守終生?哼!我倒是覺得上大街上隨便找個男人都比你好,因為你從來沒有純粹地愛過我!”


  “沒有,你沒有……真心實意地,不摻雜任何利益關係的,純粹地愛我……你有嗎?你有過嗎混蛋王八蛋!白癡!天字第一號大白癡!混賬!不要臉的臭男人!”


  “穗穗……”隨著香穗越罵情緒越激烈,沈逸洲眸子裏越上了無盡的痛苦,無奈之下他隻能一掌將懷中暴跳如雷的人兒劈暈。


  “從今往後無論在何種境地之下,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穗穗,安心睡吧,我一定會救你的。”


  寂寥的夜風和著一聲男子低沉的歎息呼嘯而過。


  昏迷之後香穗十分難得地睡了個安穩覺,等到次日睜開眼睛已經快到用午飯的時間,香秋和香稔都守在她房內。


  香稔正一臉滿足地摸著她碩大的孕肚,不知是香秋問了些什麽,隻見香稔捂著嘴嬌笑著又把香秋的手拉了過來也放在她肚子上,姐妹二人說了一會子話,這時候好像肚子裏的孩子動了。


  香秋驚得直接蹦了起來,瞪圓了眼睛惶恐得直看香稔的肚子,又是擔心她疼又是怕肚子裏的孩子有事。


  “莫怕莫怕,不礙事的這是正常反應,可能是孩子在我肚子裏伸懶腰呢,倒是把姨母嚇壞了,三姐你快坐下,我真不疼,等將來你自個懷了娃娃就知道了,孩子越是在肚子裏鬧騰得歡就證明他長得越結實!”


  香稔本想站起來拉香秋坐下的,可惜她的肚子實在是太大了,站起來特別費勁沒人扶根本不行。


  香秋見狀趕忙將她扶住,複又坐下,低聲道:“五妹妹慎言,我是清修之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嫁人生子了。”


  “三姐……”一說到這個話題姐妹之間的氣壓驟然降了下來,二人麵麵相覷,一個是有心相勸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一個是存心逃避,既不想親人因為她的拒絕而傷心,又不能為了顧念親人而還俗。


  香穗見氣氛尷尬及時開口打圓場,“三姐姐五姐姐,我是怎麽回來的,沈逸洲人呢?”


  “噗嗤,六妹妹這剛睜眼就急著尋人,我看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在你這兒應該改成一個時辰不見如隔三秋才對!”香稔捂著嘴偷笑打趣。


  香秋比她好些,隻是衝香穗輕輕笑了笑,倒有幾分老懷欣慰的感覺。


  “姐姐們總說我沒正行,我看你們才沒正行哩!好了好了,快別拿我取笑了,我找沈逸洲有要事商議。”香穗略微有些無奈地按了按眉心,起身走向姐姐們。


  香稔也在香秋的摻扶下略顯笨拙地起身,這一幕無疑又讓香穗更擔心,她忍不住叮囑道:“五姐姐你已經臨盆在即,不能有事沒事老在屋裏躺著,得起來多走動走動,哪怕讓丫鬟們扶著都行。”


  “這樣嗎?可不是身子越重越應該臥床靜養,免得動了胎氣麽?”香秋關切地問道。


  香穗卻搖了搖頭:“不是的,得分情況,如果是胎像不穩自然要臥床靜養,可我五姐姐這胎象穩極了反倒是擔心肚子裏的孩子個頭太大,到時候生不好生,適量地走動更有利於生產。”


  “原來是這樣,那往後我每天陪著她監督她,小六你就放心吧,交給我。”香秋信誓旦旦地打著包票,可她沒有看到香稔複雜的神情。


  她的眼底有痛苦掙紮也有不舍,可卻唯獨沒有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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