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章案中案一環扣一環
燕氏話裏話外極力想為四房陳情,看得出來她是當真將柏宣惟放到了心尖尖上寶貝著。
香穗今夜被秀了一臉,臨走的時候壓低了聲音在燕氏耳畔低聲說道:“他們男子可以老夫少妻,六十歲的老頭納十六歲美妾世人都不會覺得奇怪,隻要那老頭有錢就行。咱們女人為什麽就不能嫁給比自己小的玉麵郎君?”、
“燕瑾娘,自信點,據我所知你經營有道,不止將陪嫁過來的鋪子經營得風生水起,還另外又為四房增添了不少產業,柏氏全族裏也就隻有四房是最富裕的,所以,你沒有哪裏配不上柏宣惟的。”
“城,城主……”燕氏簡直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麽,等她反應過來香穗已經揚長而去。
柏宣惟急得一腦門汗,直拉著她問道:“現下咱們該怎麽辦啊?要不要想辦法差人出去送信?”
“送給誰?”
“就……就二房三房啊,長房老夫人那兒肯定是不行的,要是被老夫人知道咱府裏的人想害長房唯一的獨苗苗,隻怕老夫人比李城主還可怕。”柏宣惟悻悻然。
長房老夫人在柏氏族中向來威望很高,因為她處置事情從不拖泥帶水更不講情麵,別看她老人家平時慈祥得跟座彌勒佛似的,這些年但凡觸犯族規交由她處置的,可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想到這裏柏宣惟越發心寒,他又拉著燕氏的手焦急地說道:“不然咱們向二房求救吧!論輩分現如今也就隻有二房老太爺還有老夫人能與長房分庭抗禮。”
“再者說了,懷兄長不是很快就要接任節度使一職了麽,他應該能幫咱們,沒錯沒錯,就向二房求救,咱們找個信得過的人從後門出去送信,李城主去調兵肯定還需要些時間,現在還來得及,大娘子快快快。”
“夫君莫慌莫急。”比起猶如熱鍋上螞蟻的柏宣惟,燕氏就顯得要鎮定許多,隻聽她從容分析道:“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聽從李城主的安排,她讓咱們緊閉門戶咱們就緊閉門戶。”
說著燕氏快步繞過柏宣惟打起精神來對院子裏的下人們朗聲吩咐道:“剛才你們也看見了,咱們府上出了兩條人命,這當中還牽扯到毒害恒夫人一事,李城主和沈太傅親自蒞臨,事態有多嚴重,相信不用本夫人多說。”
“小人等明白。”下人們悉數神色凜然,都知道大禍臨頭了,主君主母如果保不住,那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斷然沒有活路。
燕氏對眾人的反應很滿意,她又接著說道:“清者自清,本夫人與主君絕沒有參與任何謀害恒夫人的計劃,相信李城主很快就能查明真相還清白給我們。”
“即刻起關閉前門後門已經東西兩側的小門,派人日夜看守,院牆根底下也不要放過,找人十步一哨地給我站崗去,還有就是府裏眾人相互監督,一旦發現有誰想偷著出去,立刻來報,本夫人重重有賞!”
“喏,小人等即刻就去辦。”
燕氏禦下有術又當家多年,府裏的下人們更是對她唯命是從,個個聽從她號令,一時間院子裏走得幹幹淨淨。
柏宣惟卻依然憂心忡忡,燕氏見狀便回過頭來安撫他道:“夫君放心吧,妾身相信李城主不會冤枉咱們的,她比任何人都想找到真正的幕後元凶,因為隻有將真正心懷不軌之人鏟除了才能消除對恒夫人的威脅。”
“妾身聽說這位李城主對她的姐姐們都很看重,其中她的二姐低嫁寒門,李城主就提攜她二姐夫做茶葉和絲綢生意,妾身手上的布莊就與他們天心繡坊時常有生意上的往來。”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能為咱們四房洗脫嫌疑,妾身認為非李城主莫屬了。”因為臨走前的最後那幾句話,燕氏如今是將香穗引為知己了,更是對她的人品與能力無比堅信。
然而迫切追查真相的香穗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困境。
“又死了……”
僻靜的小巷死胡同裏,房媽媽也同樣被割破了喉嚨倒在了血泊中,並且死狀與心語解語一模一樣。
“你的人發現什麽沒有?”香穗忍不住有些煩躁,原本她是想帶著香秋來瀾州散散心的,沒想到瀾州這彎看著平平無奇的淺水下,竟暗藏驚濤駭浪,一夜之間三條人命!
沈逸洲凝眸,上前親自檢驗了屍體,半晌才抬起來頭說道:“這是綠林中慣用的脊梁,穗穗你過來再仔細看看這具屍體的傷口。”
“嗯?”香穗滿心疑惑地走了過去,在沈逸洲的指引下果然注意到了不同。
“大意了!方才竟沒發現這傷口是二次造成的。死者應該是被某種很快的刀法一道斃命,事後凶手為了掩蓋原本的傷口才故意用笨拙的手法再次將傷口割開,讓人沒有辦法根據傷口分析他的武功路數。”
“沒錯,穗穗真是聰明,一點就透。”沈逸洲毫不吝嗇地誇獎,那雙輕佻的桃花眼裏更是寫滿了讚賞。
隻可惜香穗根本不吃這套,她沒好氣地冷哼一聲雙手抱胸道:“沈逸洲,你還能不能有點正行?就在咱們眼皮底下知情者接二連三地被滅口了,咱倆就跟二傻子似的到現在還沒有任何頭緒,你不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麽?”
“一個太子太傅,一個襄北城主,就這麽被人耍得團團轉,大晚上地從城東到城南,幕後黑手這是看不起你啊還是看不起我啊?”香穗心情煩躁,越說語氣和態度便越不好。
可沈逸洲卻絲毫不在意,甚至他眼底還泛起了幾分異樣光彩,這樣鮮活有脾氣的小丫頭才是沈逸洲想見到的。
“別急,你看這是什麽?”沈逸洲手裏拿著一枚毫不起眼的盤扣,瞧著款式應該是男子衣裳上的。
香穗往前湊過去看,有道小院的買賣裏也涉及到布莊繡坊和成衣裁製,她自問對衣衫首飾這一塊也有不少了解,可就沈逸洲手上那枚扣兒,還真瞧不出來什麽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