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朝廷隻需做服務
呂好問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按理說,早過了熱血上湧的年紀了。
可是,看著京北一天一個樣子,老頭子也陡發了少年豪氣。這讓他那以前一直鬱鬱寡歡的小妾,第二天走在外麵的時候,那臉上的喜色,根本是掩飾不住的。
當然,這都是李菲兒看出來的,因為她作為織毛衣的總監工,也發了一些訂單交給呂家的夫人小妾們去做,雖然他們家不差這幾個工錢,可是,讓家裏的女人人有點事情做之後,終於不要整天纏著老呂了,他也能鬆一口氣了。
有人會說,既然楊司鋒能這樣輕易的解決京北的問題,那為什麽趙鼎就不能呢,為什麽還要他親自來走這一趟。不客氣地說,趙鼎他還真的不能。
不管朝中是不是認為西門慶和劉小七的人,如果是趙鼎在這裏的話,他還真的沒有辦法讓西門慶來這裏經營做生意。
他們兩個都是不差錢的大商人了,這麽冷的天,還冒著風險,若不是他們足夠信任的人,他們才不會冒這個險。
趙鼎是個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人,他對於這些無奸不商的商人,本來就深惡痛絕。西門慶等人恨不得遠遠的躲開他,怎麽還可能主動的送上來讓他宰呢。萬一這家夥心血來潮,指著大宋律某條某綱,真的把西門慶給辦了,他還真的沒地方哭去。
因為,古往今來,經商行來的,總會有一些擺不上台麵的事情的。這一點也是楊司鋒和趙鼎的不同。楊司鋒可是和西門慶說過了,隻要他不犯人命關事的錯誤,其它的事情,楊司鋒可以睜隻眼閉隻眼,隻要能辦成楊司鋒的事,哪怕西門慶做些欺男霸女的事,隻要不出人命,隻要西門慶能有本事捂住蓋子,楊司鋒可以當作不看見。
更何況,如果是趙鼎的話,嶽飛也未必會這樣的派兵配合,他們的兵力不足,這是事實,不是找借口。可是,再緊張的兵力,擠一擠,給兵士們發放一點好處,又不是不可能的。
還有一點就是,趙鼎作為一個極有正義感的人,他對劉光世這樣的兵油子是深惡痛絕的,在他看來,一切問題都應該擺到桌麵上來辦才行,可是,西軍許多的事情從來就不是公開辦的,如果趙鼎以官威壓製劉光世,劉光世不予配合,他也拿人家沒有辦法。
所以,種種原因之下,還真的隻有楊司鋒能辦成此事,若不是知道這些原因,他何苦這大冬天裏跑到這裏來吹北風,真以為他家沒飯吃,需要喝西北風充饑啊。
潘金蓮儼然成為了京北府上層貴婦人當中的時尚發布人。
在將旗袍推向了當地的貴婦人之後,潘金蓮又連續不斷的將更多來自大宋的新鮮玩藝兒推向了這些貴婦人們。
哪個時代,這些貴婦人們都是最清閑的一群人,尤其在冬天裏,在沒有棉大衣和羽絨的時代裏,大家都出不了門,這就讓他們更加的清閑起來。
與此同時,閑不住的婦人們,也是最喜歡嚼舌根的了,他們有多餘的精力的情況下,也經常會給家裏的男人們找事做。
但是這個冬天,這裏的男人們發現,他們的女人不再那麽找他們的麻煩了,他們幾乎成天的都跟隨在楊司鋒的幾個小妻子的身後,饒有興趣的學習著大宋的著裝和化妝方法。
楊司鋒也真的是服了這些女人了,這麽冷的天氣,又沒有打底,這些女人們居然還敢把單薄的旗袍穿出來,也真的是敢拚了。
得了,隻要她們覺得舒服,隻要她們不怕感冒,楊司鋒裝作沒有看到就是。
就算她們感冒了,來自燕京製藥廠的感冒藥,也能讓她們立即好轉起來,還能幫助何詩琴的藥廠多賣藥,他何樂而不為。
當然,潘金蓮可不隻是推銷她自己的旗袍,屬於香香的豬肉鬆,屬於李清照的茶道,以及郭秀的茶具,她都在推廣之中,還有公主名下的香皂,她也不遺餘力的向貴婦人們進行了推廣。
隻不過,女人們對大多數東西都感興趣,但對於茶道茶具卻興趣不大,這頗讓劉心蓮頗有英雄無用武之地。
“難道我這次真的來錯了,大人一直對我不理不睬的?”劉心蓮的心情更加沉重起來。
雖然她背負著代表李清照盯著楊司鋒不要亂來的任務,楊司鋒也確實沒有亂來。可是她自己的心思就是,希望能借這個相處的機會,真正的讓楊司鋒接受她啊。
可是,楊司鋒為了應付眼前的這幾個妻妾都已經疲憊不堪了,哪裏還有力氣理會她?
潘金蓮沉浸在眾貴婦人的追捧當中,仿佛找到了從未有過的自信,對於楊司鋒,也沒有和另外二金一爭高下了,楊司鋒雖然可以緩一口氣了,可是,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李菲菲兒,同樣不肯讓一步,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看到潘金蓮早出晚歸,精神百倍的樣子,李菲兒難免有些失落地說:“以前還說老爺偏心誰,敢情老爺最偏心的就是金蓮妹子了,如今最賺錢的買賣,最有麵子的買賣都給她了,我們其它姐妹們不能比啊。”
“九姐,這話你可不能亂說,你這話會讓老爺生氣的,”金英趕快製止道,“若說產業,人家名下現在才什麽都沒有呢,難道說老爺就不喜歡人家了麽。老爺隻有一個人,不可能都照顧到的,但是,老爺對我們的心思是一樣的,我們可千萬不要讓老爺為難了。”
若是這話讓楊司鋒聽到的話,他一定要好好的獎勵這個姑娘的,這才是深明大義的好妻子吧。當然,也未必是李菲兒的錯,女人嘛,難免都有些攀比的。
可是,楊司鋒真的就對潘金蓮偏心麽?或許有那麽一點,因為她的人種和其它人不一樣,所以,將這個姑娘推倒的時候,會讓他有格外不一樣的成就感。估計男人都這樣,現在他還圖著這個新鮮勁,而且,把自己記憶中不可戰勝的金發美人兒給拿下,也讓他倍感到挑戰性。現在他還在新鮮勁上,等到新鮮勁過去了,他當然知道要一碗水端平的。再說,他還在期待,若是他和金蓮的孩子生下來,會是怎樣一番景象呢。
“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己,哪能真的計較呢,”李菲兒一聽不對,楊司鋒可是最不喜歡後院爭寵的事情了,他也盡量做到一碗水端平,哪怕公主那裏都沒有例外,人家公主都沒有什麽怨言,她一個曾經嫁過人的女人,有什麽好計較的呢。
“九姐,你不要有什麽不好的,你現在的毛紡廠和毛衣廠,不也是紅紅火火的麽,你很快就能賺大錢了,以後這偏心的話,可千萬不要再說了。”金喜珊也勸慰道。
算起這這二金還真的是不計較,她們雖然什麽產業都沒有,卻從來不和人說,聽到這話,李菲兒也不免自責起來了,訕訕說:“什麽毛紡廠啊,現在都是賠錢賺吆喝而己,得了,既然老爺讓我做,那我就盡量把它做好吧。”
“九姐姐,你不要隻看到眼前虧錢,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是這邊婦人眼裏的活菩薩了,你信不信,現在你說的一句話,說不定比官府的話還管用。”金英誇張地說道。
毛紡廠和毛織廠,算是楊司鋒在京北開設的第一批產業,先後吸收了上千名婦人前來幹活。
榜樣的作用果然是巨大的,當這些婦人們拿著當天的工錢回家的時候,不少人開始改變了看法了,看來大宋的官員說話果然是算數的。不少男人心中也在琢磨,是不是也有適合他們男人幹的活呢?
所以,在這個冬天裏,當西門慶和劉小七適時的貼出招工啟示,說是要在城外建設一個大型的皮毛和牲畜交易的市場的時候,前來報名的壯漢個,幾乎把報名的地方擠爆。
“雖然毛紡廠虧了些錢,然後,用這些工人來建房子,咱們可是賺大了,”西門慶私下裏和楊司鋒說,“這裏的人也真的是傻,給他們的工錢還不到燕京的一半,他們還把我當作活菩薩了。”
這能和燕京比麽,燕京因為勞力不足,已經幾次漲工錢了,可是這裏的老百姓,他們大概第一次嚐試打工賺錢吧,所以,隻要給他們足夠兩三個人吃飯的錢財,他們就很滿意了。
看著京北蒸蒸日上的景象,呂好問也能輕鬆的跑到文德殿來找楊司鋒喝茶了。
隻是,這老頭子喝茶就喝茶,他不時的瞟人家劉心蓮幹什麽?雖然楊司鋒無心把劉心蓮納了,可是,人家才十幾歲的姑娘,你呂老頭已經五十多了,人家比你最小的閨女都還小,你也好意思?
呂好問現在越來越服楊司鋒了,點點頭,示意感謝劉心蓮給他斟的茶,由衷地說道:“楊大人真的是神來之筆啊,朝廷看似什麽都沒有做,卻讓京北煥發了生機,下官以前想都不敢想有這樣的事情。可是,如今這裏的百姓們雖然很忙很累,可是,下官能看得出來,他們內心裏是十分感激楊大人的。”
“呂大人此話差矣,”楊司鋒搖搖頭道,“怎麽能說朝廷什麽都沒有做呢,若不是朝廷的軍隊保護,這一路的商道能這麽順暢麽?若不是我大宋的禁軍拱衛邊防,我們能安心的做貢獻麽?若不是本官給了這些商人極大的發展空間,這些商人們,他們會聽從朝廷的安排麽?”
“這麽說,京北的發展,還真的不能離開朝廷的調度了?”呂好問不解的說道。
“你又錯了,”楊司鋒再次搖頭道,“不需要朝廷的調度,老百姓,尤其是那些商人們,他們自然知道如何做的。作為朝廷的,隻需要替他們做好服務,監督他們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