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過年哪能不送禮
媚娘們有一種錯覺。
她們既想享受男人們在青樓裏為她們的慷慨大方，一擲千金。又想享受男人把她們當作小妻子的細心嗬護，一輩子的安寧。
她們難道不知道，這世界上的事情就沒有兩全之美，魚和熊掌根本不可能得兼？
高衙內們去青樓願意一擲千金，視金如糞。那也隻是少年人的偶爾荒唐，可從來沒有打算對你們誰承諾終生。誰家裏都不是開礦的，可以把青樓當作自家後院，夜夜留連在青樓裏歡欣。
他們之所以願意給妻子一份家的安寧，之所以哪怕從青樓裏出來之後，還不忘了捎上幾把小蔥幾塊芹菜，因為那們女人在他們最落魄的時候都沒有把他們拋棄，因為她們願意和他們曆盡困苦艱辛。
抱起媚娘們就意味著要放下世界，可擁抱世界就不能擁抱媚娘們，世界比你們重，所以，男人們為了自己的世界，就不得不忍痛割愛。
聰明的女子，自然知道，當男人擁抱世界的時候，默默的給他送上關心，再在他放下世界之後，縱身投入他的胸懷。
而不是在人家已經不堪承受之時，還繼續無理取鬧的大喊大叫：你怎麽對我不理不睬？
女人，如果愛，請別讓你的男人愛你愛得那麽卑微。
你的男人是國王，你才是真正的王後，想把自己變成女王，就別把自己的男人使喚成奴才。因為，和奴才匹配的，隻能是女奴，不會是女王。
而且，媚娘雖然有幾分姿色，可你也算不上是天姿國色、傾國傾城。憑什麽你既想享受男人的一擲千金，以此來證明男人這是對你的真愛，還想讓人家把你當作小妻子一般的疼愛？
用句不妥貼的話來說，那就是有顆做公主的夢想，卻沒有當公主的命。可是，你要知道，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附馬啊，你們的願望，隻能讓人家不堪承受之輕。
想起公主，楊司鋒突然想起來了，趙巧雲那姑娘雖貴為公主，人家就隻想和自己呆在一起，可從來沒有跟自己提過什麽要求。
就算人家不提，可並不代表自己什麽都能不做，這可是身為一個男人的責任！
還有二十幾天就過年了，此時的梁山軍民們終於清閑下來，雖然稱不上繁華，但各個堡子裏，也算是熱鬧一片。
最不開心的莫過於香香了。
她辛苦養了半年的豬，如今一小半都要被殺了過年了，而且，還算是免費的發放給梁山軍的兵士們，也算是楊司鋒給自己的兵士們的福利之一。
殺豬過年，這在後世可是一種盛況，在這個年代裏，豬肉還是賤肉，所以，平凡人家，也隻是割點羊肉什麽的回家應個景，便算是過年了。象梁山這樣，家家戶戶都能割上七八、十斤的肉過年，這在全天下也是少見的了。
不過，軍戶們得到的肉是免費發放的，民戶們則要掏錢來買了，30文錢一斤肉，差不多二三十塊錢一斤的肉，這在後世絕對是高價，但這肉價相比當前的行價來說，還算是良心價格。因為羊肉價格高達五十文，牛肉價格更是有價無市：因為牛可是受保護動物，誰敢公開殺牛啊。
但對梁山的軍民來說，他們可不管賤肉貴肉，能有肉吃就不錯了，以前想吃都沒有得吃呢。
養了半年的豬，最重的都不到兩百斤，這還是吃豆餅及魚雜的情況下，楊司鋒當然難言滿意。他還以為養了半年了，至少得兩百多斤吧。人家後世可是三個月就出欄的呢。
但香香告訴他，其它人家的豬，雖然是吃青草長大，可人家養兩年也隻一百斤出頭一點，算起來，就算他們的豬肉比人家便宜一半，他們家還是賺的。
“公子，這豬可是咱們家的錢養的，憑什麽給他們啊？”可是，一想起自己家的豬肉要分給這些軍兵士們，香香就表示十分的不理解。
“你傻啊，咱們這養豬的本錢，可不就是人家幫我們弄來的麽？”楊司鋒刮了一下香香的小鼻子說。
當初清理梁山的錢糧的時候，楊司鋒就偷偷的截留了一些沒有交上去，張叔夜可能明白，但他也知道，楊司鋒要白手起家，不給點錢是不行的。所以也就捏著鼻子認了。然後，楊司鋒還收了晁蓋的不少髒銀，也沒有全部交上去，這些現在都是梁山的小金庫呢。要不然，梁山上上下下幾千口子，他哪來那麽多錢讓這些人在還沒有實現糧食自給的情況下，讓大家都吃飽肚子？
不過明年他們的日子就好過了，隻在一開春，到時候幾萬畝田地同時播種，那時候他們不是擔心人手多了，而是擔心沒有那麽多幹活的勞力才是。所以，現在給大家一點甜頭，到時候也好讓人家幹活不是？
是的，梁山軍可是從禁軍出來的，他們可是一群養尊處優的老爺兵，打仗他們是不行的，但讓他們幫助老百姓，也肯定是不答應的。但是，楊司鋒現在給他們一點好處，到時候再親自往田裏一跳，看他們會不好意思不下地？
想要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點草，光吃草不行，還得給他們喂點精飼料，而現在給他們每家分給十斤的豬肉，1000名兵士，也不過是萬來斤肉的問題，殺上百來頭豬就夠了的事。
至於分駐齊東的兵士，楊司鋒也讓曹正帶人送了去，都是他手下的兵，他可不能厚此薄彼。
不過，很快那裏就不是他的兵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真的還別說，楊司鋒雖然隻付出了十斤的肉，但這人氣也瞬時提起來了，軍士們倒未必真的在乎的是這十斤肉，他們更在乎的是這個態度，跟著這樣的老爺混，有好日子過的時候，人家不會忘記他們這些大兵們，這讓他們覺得生活有個奔頭。要不然，把好好的禁軍不當了，卻來當個廂兵，他們豈不虧死去？
“好吧，”香香覺得有些舍不得，但楊司鋒既然已經有了主意了，她隻是想抱怨一下自己吃虧罷了。
“還有，把那些豬雜什麽的，給那些窮人家們送一些下去吧，人家雖然窮，但也不能過年了。”香香剛要轉身離去，楊司鋒再次叫住他。
這也是養豬戶的悲哀，自己一年到頭來養大頭豬，結果好吃的都賣給別人家了，自己家落下的，就隻有豬頭豬尾巴的了。而且，還要留著些豬頭豬尾巴祭奠菩薩。人自己倒是吃著中間的好吃的，卻把沒啥肉的豬頭豬尾巴祭奠菩薩了，也不知道菩薩們知道後，會不會生氣。
媚娘當然隻是把楊司鋒當作一個備選，盡管受到了拒絕，可也沒有什麽失落之感。
本來她是說要去齊東的，可聽說那邊的住宿條件太過簡單，便不再提此事，安心的在梁山住了下來。
當然不能閑著的，楊司鋒苦熬了兩個晚上，扔給了她們幾個劇本的框架，讓她們自己去排練，一時又讓這些姑娘們對楊司鋒驚為天人。
甚至還有幾個小姑娘不時的對楊司鋒拋上幾個媚眼，對於這些小姑娘們蠢蠢欲動的心，媚娘既不支持也不阻止，或許，她也想看看，楊司鋒到底是不是他自己鼓吹的那樣的人。
整個梁山都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除了必要的巡邏之外，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頭的活兒，在準備過年的事情。
梁山的窮人們領受了香香讓人送過去的好意，其它就是一些收拾起來挺麻煩的豬下水和豬頭肉，可這時候的人們還算樸識，他們覺得就這樣拿了人家的東西也不好意思，於是，便會將自己家裏的一些特產送到府上來，也算是他們自己的一份心意。
一時間，前來楊府送禮的人絡繹不絕，或隻是幾味鮮魚，或隻是山裏的什麽野味，多少是大家的一份心意，楊司鋒不好拒絕，隻得吩咐香香一一收下。
香香認真的記錄著收下的各式禮品。
楊司鋒突然抬起頭來道：“香香，還沒有問你，咱們這裏過年有給丈母娘送年禮的習俗不？”
“少爺怎麽這個事情都不知道呢，”香香頭也沒抬地說，“一個女婿半個兒，過年過節三個禮，做女婿的三個禮都不能少的啊。成親後每年都少不了的，就更別說還沒有成親了，更要對丈母娘家用心點，人家才安心把女兒嫁過來啊。”
“啊，這裏過年也要送禮啊？”楊司鋒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