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她隻愛過你
所以，夏彥彥除了張叔以外從未愛上其他男人！
夏彥彥當年走後，張叔就對她的事情一無所知，可是尋原知道啊，他對夏彥彥的事情肯定了解。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尋原的話可信度高一些。
那是不是就證明，尋原依舊存在是張叔兒子的可能……
“沒結婚？你說她沒結婚？”張叔目光有些呆滯，跨步越過姚格子抓住了尋原的手臂，“你父親是誰？沒結婚你打哪兒來？”
“我還想知道我打哪來呢……”見張叔這個反應，應該也不知道夏彥彥發生了什麽事兒。
可是要問他，他也不知道啊。
他連自己父親叫什麽都不知道。
“你……”張叔有些惱怒。
“叔，冷靜點。”覃魏然嗬斥了一聲，雙眉緊鎖著。
“我就覺得張叔是你爸，不然為什麽你姓張，難道又是巧合你媽媽後來又喜歡上了一個姓張的男人？然後那個男人還跑了？”姚格子想到了什麽便直接說了出來，說出來後才發覺冒犯到了張叔。
“胡扯！”張叔惱羞成怒，擰著眉毛又有些焦慮，“尋原，你來說，這幾年都發生了什麽？”
當年，他狠心讓夏彥彥離開，夏彥彥第二天便做了最後的告別說回老家結婚生子，從那以後，他便沒再見過夏彥彥。
如果說夏彥彥是騙他的，那這孩子，究竟是誰的……
“我媽這一生從未嫁過人，愛的就隻有那個送她紅繩的男人，如果你就是那個人，那的確，你有很大可能是我生父。”尋原哽了哽嗓子，又一臉嚴肅。
“如果你否認，隨便你。”避開了他的目光，尋原沉著聲，盯向檢查室的門。
“我……”一口沉重的氣息從鼻間呼出，張叔就這麽站著，百口也莫辯。
“叔，你怎麽這麽篤定你和夏阿姨沒有發生過……”覃魏然想說完，卻又尷尬，話說了一半，但她知道，大家都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麽。
包括張叔。
姚格子又湊近重新攬上了尋原的手臂，聞言，眼睛睜得老大向張叔投去了質疑的目光。覃魏然問的，是她很早就想說的，隻是奈何自己的身份，不能問。
還是覃魏然厲害，這話當著他們的麵就直接說出口了。
“阿姨有蘇醒的可能，要是真能醒過來，問阿姨就知道了。”姚格子硬著頭皮緩解這尷尬的氣氛，這種事，的確也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解釋。
這次夏彥彥這麽大的反應，要是還醒不過來，真的就是福薄。
夏彥彥有多愛張叔，從這次的反應就能看出來，所以就算張叔曾經做錯過什麽，到了今天，也都無所謂了。
夏彥彥從來沒恨過，所以尋原又有什麽理由去恨。
張叔有些踉蹌，被覃魏然扶著坐去了一旁，兩手似乎不聽使喚一樣，有些微微顫抖，大腦明明很空白，卻總往一件事兒上去想。
那朦朧又揮之不去的畫麵，就這麽縈繞在腦海裏。
“尋……尋原。”吐字都有些不清晰，張叔突然朝尋原喊了一聲，“你過來，你告訴我，你幾年出生的。”
“他跟我同年，你糊塗啦？”覃魏然直接在張叔旁邊接過話，尋原的信息，按理說他是最了解的一個。
“對，跟你同年，二十五歲，二十五……”
覃魏然側身，盯著張叔，隻見他一直呢喃這幾個數字，隨後又往後推算著時間，猛地，覃魏然瞪眼，驚叫出聲：“叔！你是不是真跟夏阿姨發生過關係？”
她腦回路一向很快，捕捉到一點都忍不住一驚一乍。
張叔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壓根沒聽到覃魏然的一聲驚叫，姚格子本就過度關注這件事，在那邊聽見後就猛地走過來緊挨著覃魏然。
“真……真的？”姚格子探頭，問覃魏然，又像是在問張叔。
“那不然，你看他這反應。”覃魏然無奈，緩緩歎了一口氣，“不過，很明顯當年夏阿姨走的時候，張叔不知道她已經懷孕。”
所以，這才是事情的真相。
若是夏彥彥沒有隱瞞，張叔不會讓她走，可夏彥彥以回老家結婚的理由，藏起來獨自生下孩子並撫養長大。
尋原有些發怔，但又好像什麽都猜到一般，沒有激動也沒有吃驚。
突然陷入了沉靜，幾個人都沒有說話，覃魏然陪著張叔，姚格子因為怕尋原消化不過來一直抱著尋原，尋原雖愣著，但也沒拒絕姚格子的擁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檢查室的門被打開，夏彥彥也被人推著出來，主治醫生在前，示意醫護人員把夏彥彥推回病房後拿著一遝報告遞到了尋原麵前。
“生命體征正常，並且有蘇醒的跡象，這幾天辛苦你們二十四小時輪流照護。”主治醫生很明顯地激動，用力拍了尋原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氣後聲音都透著興奮，“好小子，這麽多年，給你盼到了。”
他接觸的病人大多都是植物人，能蘇醒的，都是昏迷了不超過半年的，可夏彥彥昏迷了快要四年，在剛剛那一刻簡直就是個奇跡。
如果，他日真能完全清醒，那就真是生命的奇跡了。
“那現在呢？沒有醒過來麽？”姚格子忍不住問了一句，她以為這麽大的動靜夏彥彥會直接清醒過來。
“病人有很強烈的意識反應，至於何時睜眼，看病人自己。”
“別急，會醒的，先過去看看。”覃魏然攙著張叔，這話像是在安慰他一樣。
怕會打擾了夏彥彥，幾個人進去後便一直不作聲，覃魏然站在角落裏，隻觀察張叔的反應。
站了好久，腿有些麻，顧滿城又在這時候發來信息，隻是震動聲，卻也引起了注意，姚格子朝這邊看了一眼，躡手躡腳地走過來湊近說了一句讓她先回去的話。
覃魏然抿唇，抓了抓姚格子的手腕，示意她有事兒隨時和她說。
“回去吧，你家那位還盼著你回去吃晚飯呢。”現在這個點，天也已經完全黑了，顧滿城不發信息才怪。
覃魏然收回視線，有些糾結。
“等會兒我和尋原送張叔回去，要是他不願回，我會勸他的。”姚格子再了解不過她擔心的是什麽。
聞言，覃魏然這才放心離去。
病房重新陷入了沉默，半晌，張叔動了動嘴皮，似是在表明自己今晚不會離開：“今晚讓我陪著她好麽，我有話要和她說。”
愣了幾秒，姚格子開口剛想說話，卻被尋原拽住了手：“好。”
姚格子蹙眉，不理解尋原為什麽這麽做，不好當著張叔的麵問，便反手拉著尋原走出了病房：“張叔年紀大了，留在這守夜是不是……”
“這裏設施齊全，旁邊有空床，值班護士也多，他就等同於在這裏睡一晚，有什麽不能。”尋原說話的語氣低到了極點，像是在賭氣。
“行吧。”聽他這麽說，姚格子也沒再把話說下去。
“姚格子。”
“嗯？”姚格子抬頭，撞上他的眉眼，有些空洞，有些憔悴，卻又含情。
“他是我父親。”不像是在問她，更像是自我確定。
“嗯，很大的可能，不過，要等阿姨醒來，醒來之後就解開這個疑團了。”姚格子沒鬆開拽著他的手，反而抓的更緊，“別怕，不就是突然多了個爸麽，他的出現是好事兒，你看你媽媽因為他很快就要醒了。”
說才說完，尋原卻一把將姚格子摟緊懷裏，手掌扶著她的後脖子，下巴又不安地貼著她的腦袋：“那我今晚想和你回南塢。”
“……”這和她的說的是一碼子事兒麽？
姚格子含著唇，見他可憐，又不好拒絕，想了想，緩緩開口：“去你那吧，你那離醫院近，明天一早就能趕過來看阿姨。”
“好。”尋原臉色回轉了一些，手臂的力量加重，還沒鬆手就提起步子往前走。
“誒尋原，你先把我放開。”姚格子被他抱著倒退走，難受不說，被人看見了還尷尬。
“那先欠著，回去給我抱個夠。”說放開就放手，尋原轉為牽著她的手，琢磨著他看起來可憐，姚格子說什麽都不會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