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蘇醒的預兆
“誒，尋原。”覃魏然在拐角處叫住了他，原本還打算去一趟他的工作室，不曾想在21層遇到了。
尋原抿笑，輕點了一下頭。倆人進了電梯，空間雖然足夠，但尋原站的距離有一個手臂那麽遠。、
覃魏然嗤笑，瞥了一眼：“可靠消息，張叔跟我爸告了半個小時的假，就是說他會提前半小時去醫院看你媽媽，到時下了班，我跟你一塊兒過去瞧瞧。”
尋原微怔，蹙眉看向覃魏然，不理解她的行為。按理說，覃魏然不至於閑到連張叔去哪都管吧。
他前天找過張叔，也委托了張叔多去看看夏彥彥。
雖然，他不知道夏彥彥和張叔之間發生過什麽事。
“覃魏然，你是想搞什麽名堂？”兩手插兜，尋原撇過頭，忽然很想笑。
“不管你感不感興趣，反正，我是很感興趣。”覃魏然挑眉，倒也不掩飾。
張叔自從知道夏彥彥在市一醫院開始就一天幾回的往那跑，說他對夏彥彥不上心，那是假的。
想著他一個孤寡老人到這個年紀了，突然重逢年輕時候的紅顏知己，也是一幸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更何況還是看張叔的熱鬧。
“我喊下格子。”到了工作室的樓層，電梯門開，尋原就隻撂下一句話。
照他這麽說，是同意一起去醫院了。
到點下班，覃魏然給顧滿城發了幾條微信告知了行程便興衝衝地下樓取車先一步趕往醫院。
一個人開車，沒有約束，她就差飛起來。
“張尋原！你超車啊！”姚格子坐在副駕看得心急，眼看著覃魏然已經甩他們十萬八千裏。
“姚格子，我還不希望我是以120的方式去到醫院。”尋原齜牙，不免後背一陣發涼，覃魏然哪裏是開轎車，明明是開飛車。
“……”
姚格子扶額，沉下肩，軟踏踏地坐在副駕上。
“不行，我得跟顧老師告個狀。”她就不能由著覃魏然，得讓顧滿城回去教訓她才行。
要不然，她不爽。
“……”尋原無奈，單手打著方向盤，咬了咬唇又忍不住笑，“姚格子，你就這麽想開快車？”
他從她的話裏，聽出了不滿。
“拉風，過癮，好玩。”提及此事，姚格子又想起上次季風帶她去賽車的事兒，“就是在你這個速度上提一點點速罷了，我也不是硬要，安全至上。”
她是了解尋原的，覃魏然那樣的行為，他不會去做。不過，以防萬一，她就怕他聽了她的話去做他不怎麽做得到的事兒，不安全。
“坐穩了。”尋原容易當真，尤其是姚格子講的話。
既然她想，他就盡全力滿足她。
姚格子驚呼一聲，忍不住側著臉直勾勾盯向尋原，這樣的他，有血性。
到醫院下車時，尋原明顯有些沒緩過來，心裏琢磨著下次可不能亂來了。
“還行？”姚格子失笑，上手攙著他。
尋原失笑，倒也不拒絕，壓了壓肩膀貼她更緊：“行，怎麽不行。”
“美得你。”姚格子自然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麽，不就是借此能占她多一點便宜麽。
電梯門開，倆人穿過長廊，卻見覃魏然一人坐在門外的長椅上。姚格子抖了抖肩，示意尋原把手拿開，隨後便小跑著衝向覃魏然。
“噓——”沒等姚格子喊出聲，覃魏然就示意他們別出聲，伸手指了指裏邊，又疊著腿慢慢地等。
姚格子在她旁邊坐下，探了探腦袋，見那門半掩著便問道：“張叔還在裏邊？”
“在呢，說悄悄話，我就聽了一點，聽不怎麽清。”她來得早，從門縫裏看了幾眼，又覺得不應該進去打擾，便在這坐著。
早知道，應該等到姚格子和尋原。
來早了也是等，無聊又乏味。
“誒。”過了半會兒，姚格子突然推了推覃魏然，小聲嘟囔著，“你今天飆車了，我會告訴你家那位的。”
“……”覃魏然垮著臉，好一陣無語。
“我盡力阻止。”尋原在旁邊站著，突然清了清嗓子說了這麽一句。
這會兒，黑臉的變成了姚格子。
覃魏然失笑：“多謝。”
姚格子：“……”
“醫生！醫生！”忽地，病房內傳來一陣呼喊聲。
尋原反應最大，二話不說衝進了病房。
覃魏然心慌了一下，跑向遠處的護士站喊人，沒一會兒，主治醫生帶著一幫人趕過去。
尋原進門後，卻當場愣住。
原本焦急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來，轉變成不可思議，瞳孔擴張，兩行淚浸濕眼眶，就連胸腔，都忍不住的顫抖。
那是他盼了好幾年的場景。
曾經見過一次，是因為他開口提了一句喜歡姚格子，後來他再試卻不管用，再一次無計可施。
“阿……阿姨，動了？”姚格子同樣震驚，捂著嘴驚歎出聲，“張叔，您……”
還來不及把剩餘的話說完，一幫醫務人員就緊急地衝了進來把夏彥彥轉移了出去，姚格子跟著後頭，盡可能地不添亂。
“別急，他們隻是給夏阿姨做檢查。”在被醫護人員攔住不給進的那一刻，覃魏然出聲，伸手扶住了同樣焦急的張叔。
相比尋原，張叔還是冷靜的一個，可是她也不難看出他的擔心。
這話也不隻是說給張叔聽的，尋原聞言，撐著額頭站定後試圖捋清楚自己的思路。
姚格子掌心的溫熱傳來，尋原控製住鼻尖的酸楚，將眼神落定在張叔身上，他現在，是真的相信姚格子說的了。
張叔的確是能夠喚醒夏彥彥的人。
“張董事。”低聲喚了一聲，尋原哽著嗓子，想問清楚張叔究竟和他母親是什麽關係。
“她能聽到我說話，前天，她的食指也動了一下，不過隻維持了三秒，今天，卻異常動的多，如果真是奇跡，那就然讓她直接醒來吧。”同樣的，他也和尋原一樣希望夏彥彥能趕緊醒來。
他隻想，把以前欠她的，都還給她。
“不是……叔！”覃魏然沒忍住責怪了一聲，“有這回事兒你應該早點通知我們或者醫生啊，你怎麽能什麽都不說呢。”
她也真是服了！
“動一下不是很正常麽？”
“……”究竟是誰缺乏常識啊！
植物人動一下那就是生命的奇跡了。
“沒事兒，叔，你好樣的。”覃魏然捂臉，好氣又好笑。
慶幸的是，夏彥彥有反應了。四年，快要整整四年的時間，因為張叔陪了一星期，夏彥彥竟然悄無聲息地有了反應。
尋原等了這麽多年，嚐試過那麽多種方法試圖喚醒夏彥彥，卻不及一個張叔來得管用。
這當初要是早點發現張叔與夏彥彥之前存在過往，那夏彥彥是不是就不會在這裏躺上四年了……
“謝……謝謝。”尋原微微哽咽，除了說謝謝，不知道該說什麽。於他來說，張叔是上司，雖是他母親的舊情人，可他暫時，還沒接受得過來這個設定。
“當初，你母親是因為我才一氣之下答應了你外公外婆回老家嫁人，我不知道她會過得這樣不好，是我害的她，如今能夠重逢，以後有什麽要幫忙的盡管提，別跟我見外。”張叔迄今為止都在覺得是自己的錯，他一輩子都跟著覃向錚，沒有對不起至親，卻唯獨對不起那個愛他的夏彥彥。
“結婚？”尋原舔了舔幹澀的唇，不禁擰著眉頭，“我媽沒結過婚，至於我打哪兒來的，我也不知道。”
“咳。”覃魏然原本覺得挺傷感，可聽著尋原的話，卻又忍不住想笑，可是仔細想著，張叔和尋原說的，似乎不太一樣。
張叔說夏彥彥回老家結婚生子。
尋原卻說夏彥彥從未結過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