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有情有義
“你什麽你!
你敢說你不知道他有艾滋病!”勝雪君聲色俱厲道。
“我……我知道!”
舒致遠組織語言的功能此時較為勉強。
“你知道艾滋病會傳染嗎?”
“知道!”
“你知道人類一旦傳染上了艾滋病就屬於無力回天,沒救嗎?”
“知道!”
“嗬嗬!”
勝雪君冷笑了起來,
看著舒致遠的眸子已經變得很寒冷;
這會兒,對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失望和排斥,
說:“既然你都知道!
那麽你就是故意的了!”
“我故意什麽?”舒致遠說。
“故意害我!
讓我靠近這個身患艾滋病的人!
讓他進去我的購物中心!
瞧他身上潰爛成這樣,隻要誰不小心觸碰到他,就大概率的會染上艾滋!”勝雪君極為生氣的大聲道。
她氣得一雙美麗的丹鳳眼都紅了。
對“腦癱患者”舒致遠這個人感到寒心。
自己好心好意的要免費送他衣服,就是看他可憐,想讓他穿好一些,
可他屬恩將仇報!竟要將自己置於死地!
一旦自己從他那身患艾滋病的朋友身上染上艾滋,
活不長不說,而且在以後的日子裏會極其痛苦,生不如死!
“我……我沒有!我……我沒有故意!”舒致遠有氣無力道。
這一時半會兒的,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好了。
這個確實很難解釋得清楚。因為勝雪君她說的不無道理!
“看不出來呀!
你這個腦癱患者原來有一顆極其歹毒的心!
麵醜心毒用在你身上再適合不過!”勝雪君惱恨恨道。
“我……我……雪君,我不是你說的那樣!
真的不是!
我隻不過是純粹的覺得,艾滋病患者不應該受到歧視!
他們已屬很不幸!我們應該給予關愛的!”
一聽自己被她蓋上了“麵醜心毒”的章,舒致遠急了,慌忙解釋道。
他怕自己在她這裏永遠沒有機會了!
那樣的話,自己回到紅璞縣至少失去了一半的意義!
不!
可以說,
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失去了一半的意義!
“行啦!你不用解釋了!
我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以後我再也不會跟你這種人有交集!
你快滾吧!帶著你的艾滋病朋友!
一起滾!
不要站在這裏搞汙染了!”
勝雪君美麗雪白的麵容已屬極其冷酷道。
她說話確實難聽過了頭,但這些話確實代表了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畢竟她隻是個凡人!隻要是凡人,就很害怕染上艾滋。
奇怪的是,
舒致遠好像並不害怕染上艾滋。
因為他連鐵無傷穿過的衣服都敢穿。且那衣服上已經染上了鐵無傷的膿汁。
他好像傻,渾渾噩噩。
但從側麵看,這就是他的不凡之處!
除了他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敢穿染有鐵無傷膿汁的衣服了!
聽勝雪君這樣說他們,他未免感到很痛心,
張開著撇得像河蚌似的嘴巴,流著口水頗含糊不清道:“汙染?
我們汙染什麽了?
是汙染空氣還是汙染大地了?”
鐵無傷在旁邊黯然神傷的流著淚,他的自尊心徹底破碎了。
他覺得自己就是罪魁禍首,造成了極其惡劣。不配活著,應該死去。
“雪君!不要生氣了!
你沒有用手摸這個身患艾滋病的家夥吧?”郭紹星安慰她道。
“我沒有摸!我摸他幹什麽!”勝雪君氣得肝疼,並流出淚的說。
“但我剛才離得他比較近!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的腐臭之味!
我怕!我真的怕我會感染上艾滋!紹星!”
她又氣又怕,流出更多淚水地說。
“沒事!”
郭紹星趁機伸臂將她的肩膀攬住,
並伸出另一隻保養得挺好的手輕輕為她擦拭著雪白細膩麵容上掛著的晶瑩淚水,
柔聲細語的安慰道:“你一定會沒事的雪君!
艾滋病是通過血液傳播的!
隻要他的血沒沾到你的身上,而你身上又恰恰破了一個口子。那就沒事!
不要害怕!不要哭!乖!”
“嗯!”
勝雪君咬著紅彤彤的嘴唇點了點頭,並未抵抗他這樣單臂擁著自己。
而舒致遠看這一幕看得心都碎了!
他難受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永遠失去了這個女人。
自己再也沒有機會了。
算了!
放棄吧!
還是別打擾他們了。
隻要她,過得幸福就好。
愛一個人,未必一定要擁有。
戀戀不舍,充滿焦慮的看了她最後一眼,
舒致遠的一雙本充滿感情的眼眸突然變得清冷,以至冷冽起來了。
他就像一個失敗者一樣,有一種狼狽氣質的轉過了身,邁開撇得很難看的雙腿,準備離去。
卻從後麵傳過來郭紹星精力充沛的洪亮喝聲:“站住!”
“怎麽了?”
舒致遠站是站住了,但未轉回身。
從他的背影,人們看到的是一種倔強,和狼狽氣質。
是的,他確實乃一個感情失敗者,想要盡快逃離這裏。
逃離他們的甜蜜。他竟擁著她!她竟不反抗!
“我讓你走了嗎?”
郭紹星隨意將手一舉,並張開了手。
立馬有人往他的手裏送了一根長長的高爾夫球杆,
由他緊緊握住球杆的握把。
這根球杆為實心鋼身,硬度大;杆頭是由一塊熟鐵打磨成的。整個球杆沉甸甸的。
“我要不要走,還得經過你的同意?”
舒致遠沒有回頭,但傳過來他那已變得冷漠無比的聲音。
“當然!我不讓你走!你就不能走!
偌大個紅月國,有十分之一的地方是這樣的!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走!”
郭紹星手上提著高爾夫球杆,一邊走過去一邊說。
“嗬嗬!狂妄!
你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世尉嗎?還能管得住紅月國十分之一的地方?
說大話就不怕閃了舌頭!”
舒致遠不禁胸中怒氣叢生,到底是轉過了身,麵對著已走近自己的郭紹星,眼神冷冽的瞧著他說。
“小小的世尉?
腦癱患者!
咱倆到底誰的口氣大?
你知道世尉意味著什麽嗎?
你竟然敢在世尉前麵掛上小小二字!
真是不知者無畏!”
郭紹星將手上的長長的高爾夫球杆用力在地上一戳,
將鋪著紅色步磚的地麵給戳得紅色渣滓紛飛,
在上麵給戳出了一個不小不淺豁子,
將整顆熟鐵杆頭埋沒進去了。可見其力道還是很大的。
“你想幹什麽?”
舒致遠怎麽看不出來對方這是朝自己下馬威,不由警惕起來。
誰叫自己的武功盡失了已經!
若是在武功沒有失去之前,
就對方這種用球杆戳破步磚用以嚇人的的行為,在自己看來實在是幼稚,風輕雲淡,不屑一顧,
自己一根小手指就可以秒了他!
可現在,他實在有些擔心,對方會用堅硬又沉甸甸的球杆攻擊自己,而對自己造成流血的傷害。
“我想修理你!”郭紹星說。
他開始將高爾夫球杆高高的掄起,
並將球杆垂直的豎在空中定住了,
隨時都可以將球杆掄下來,而讓為熟鐵的杆頭結結實實的砸在舒致遠的頭上,
勢必會將舒致遠的頭給砸出一個窟窿。
“大膽!你有什麽資格修理我?”
舒致遠既擔心杆頭會砸在自己的頭上,又禁不住怒氣道。
如果是普通人,被人用高爾夫球杆高高掄起的將沉重的杆頭往頭上砸一下子,很有可能被砸死。
現在自己武功盡失,不是普通人是什麽。
他不想就這樣很窩囊的死在紅璞縣。
所以,他開始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著,
想要遠離手持高爾夫球杆的郭紹星,
免得他突然將球杆掄下來,讓杆頭砸在自己的頭上。
這樣讓外人看起來,他是怕了的樣子,正在往後躲。
可他往後退一步,郭紹星朝前走一步。
兩人之間始終保持著能讓球杆夠得著的距離。
“怎麽?怕了?怕我著一杆子敲下來敲死你?”
郭紹星一邊朝前走著,一邊冷笑著說。
“如果你將我敲死在這兒,你也絕對不會好過!”
舒致遠一邊後退著,一邊倍感無奈道。
“嗬嗬!那就試試!
看我敲死了你,誰敢管!”
說著,郭紹星將球杆掄下來,
“砰!”一記沉悶之響。
令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晰,並心隨之一顫。
沉甸甸的熟鐵杆頭重重的砸在了舒致遠的天靈蓋上。
“啊!”舒致遠吃痛叫喚了一聲。
感覺自己頭上被砸中的地方正在迅速的膨脹起。
膨脹到一定程度,便“啵!”的爆了,
頓時有一股溫熱的鮮血順著腦門流淌下來了。
看來,郭紹星這一下子砸得不輕給對方。但實際上他是收著力道的。
他也怕將舒致遠給砸死了。那樣的話麻煩!再說,舒致遠有錯,但罪不至死。
懲罰一下他且讓他活著就行了。
主要的是,隨著這一杆敲下去,敲破“腦癱患者”舒致遠的頭,
他心中的那一份存在多年的,莫名其妙的,是對美貌天下第一的舒致遠所產生的恐懼,散掉了。
“跪下來喊爺爺!我就不會再敲你第二下!”郭紹星說。
舒致遠滿麵是血的搖了搖頭,說:“給你跪下不可能!並且你給我記著!
今天你把我的頭敲破了!他日我會找你算賬的!”
“嗬嗬!你這是逼我敲死你!”郭紹星說。
“如果你敢,那你敲死我好了!
反正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舒致遠說。
他又看了一眼正遠遠站著的勝雪君,
發現她一臉的盡是冷漠,絲毫沒有要走過來勸阻郭紹星對自己施暴的意思,
不由得心灰意冷,真的覺得自己活著沒什麽意思了。還不如死了好。
“砰!”
郭紹星又掄起球杆,往他頭上敲了一下子。
好像是敲在了同一個位置上。
舒致遠感到頭上痛極了。
鮮血一直順著腦門在流淌。流過他的眼睛。並染紅了他的眼睛。
“有種你再砸!砸死我!”舒致遠忍痛大呼。
被站在那裏無動於衷,冷漠無情的勝雪君給氣得流淚了。
他可以忍受痛。但忍受不了勝雪君的冷漠無情。
她明明可以出口喝止郭紹星的暴行。
隻要她出口喝止,郭紹星一定會聽她的。
可她沒有!
“夠了!別敲了!”
在一旁的鐵無傷終於忍不住了,
先伸出一根手指頭鑽進自己臉上的腐爛著且裏麵堆積了不少的糜爛之物的窟窿裏,
將糜爛之物掏幹淨之後,從那窟窿裏自然就流出了一股鮮血。
他臉上流著血的衝過去,一手緊緊攥住那根高爾夫球杆的杆身,一手將頭上流血的舒致遠用力推開,
對郭紹星說:“郭世尉!你可知你打的是誰?”
“是誰?”
郭紹星望著對方臉上自窟窿裏流出來的鮮血,禁不住有些顫/抖道。
“他是我妹夫!
我妹夫是個老實巴交的人!
我不能容忍別人在我的眼皮底下欺負他!
縱然你是身份大得嚇死人的郭世尉,也不行!
如果你再不鬆開這根球杆,我就會把我的血甩到你身上!
這可是帶艾滋病毒的血!就問你怕不怕?”
鐵無傷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臉上的鮮血擦拭著,將血液攥在手掌心。
嚇得郭紹星趕緊鬆開了高爾夫球杆的握把,並蹬蹬的一連往後退了十幾大步,離得鐵無傷至少十米遠。
碰見這樣式的,誰不害怕!
不管你是誰,多大身份,多牛/逼,隻要染上艾滋病毒,根本屬於無救。
“傷哥!”
舒致遠十分感動,淚流不已的喊道。
“離我遠點兒!別給你感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