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又見弓一朋(求投資,求收藏,求評論,求推薦票)
費葉平站在那裏,拿著雷碾子遞上來的,那件完整的青白瓷器,仔細的端詳著它的品相。
楊樹根小聲問道:“師父這是個什麽器物啊,叫什麽名字?”
費葉平激動的聲音都有點顫抖的說到:“地道的宋青白瓷,品相完整無缺,這件東西全名叫,青白釉瓜楞花口瓶,屬於青白瓷中的上乘品。”
費葉平一說出青白釉瓜楞花口瓶的全名,幾位徒弟都蒙了,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當聽到費葉平說這器物是青白瓷中的上品時,不由得一陣陣惋惜之聲隨之而出。
“可惜了,這一坑好瓷器啊,怪心疼的,”
“誰這麽缺德,把這些好瓷器都打碎,再把石板蓋上去的,”
“不大像是惡作劇,像是無意之作,”
“什麽無意之作?說的好像你在跟前站著看見了似的?”
“裝什麽啊裝,也不聽聽師傅的結論,你就敢下斷言,也不怕閃了你的舌頭。”
“裝什麽大尾巴鷹啊,有師傅在此坐鎮,還輪不到你在這裏指手畫腳呢,”
“………”
幾個徒弟在那裏爭吵不休,李家田走上前問費葉平:“費老爺,這是什麽情況啊?為什麽裏麵的東西都碎掉了呢?”
幾個徒弟聞言,都不敢吭聲了,豎起耳朵準備聽師父的解說。
費葉平沒有立即回答李家田,而是蹲在了那個小坑邊上,瞪著眼睛看著哪裏發呆,貌似在思考著什麽問題。
過了一會兒,費葉平直起身來,對幾個徒弟解說到:“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山體滑坡,造成了磚砌的坑洞坍塌,青石板跌落,導致下麵的瓷器被壓碎。”
雷碾子不解的問道:“那我清出來的那個為什麽是完整的呢?”
費葉平想了想說:“你拿的那件瓷器,放置的位置處於坑洞的最底部,當青石板坍塌下來時,就會產生巨大的壓力,上麵的瓷器瞬間就會被砸碎掉,
當壓力到了最下麵時,已經是減弱到了最小程度,所以這一隻瓜棱花口瓶,就僥幸保存下來了。”
幾個徒弟都貌似聽懂了似的,裝模作樣的點著頭。
李家田見狀問道:“費老爺,那我撿的那隻香薰不是在最上麵嗎?為什麽它沒破碎呀?”
李家田一問,幾個徒弟的好奇心又被提了起來,都扭頭怔怔的看著師父,看他如何回答李家田這個燒腦的問題。
費葉平看看李家田,然後若有所思的對他說:“你撿的那隻青白瓷香薰,是在山體滑坡時,陰差陽錯的被坍塌的泥土擠了出去,才會被你放羊時撿到,
也多虧這隻青白瓷香薰,要不是你撿到它,再領我們過來,那麽這隻青白釉瓜棱花口瓶就會被永遠的埋在這裏了。”
費葉平說完,拿自己的衣袖,愛惜的把那隻青白釉瓜棱花口瓶擦了又擦。
景鐵鎖問道:“師父,坑都清完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費葉平說:“把坑填平,收起工具往回撤。”
幾個徒弟趕緊又是填坑,又是收拾工具,兩三袋煙的辰光,師徒幾人就大搖大擺的往回走了。
回到了李家田的窯洞裏,看到史大夯已經回來了,累的像一灘爛泥一樣,貼在炕上一動不動的睡著了。
李家田送走了他老爹,費葉平才安排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就趕往燕京城。
然後又讓李家田出去買了一些酒菜和明天路上吃的用的,這才酒足飯飽的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李家田早早就起來了,他特別激動,一宿沒睡好,
因為這次去燕京城,費葉平答應帶他一起去,所以讓這個沒出過遠門的漢子,激動的夜不能寐。
叫醒了費葉平師徒幾人,胡亂的吃了一點東西,就把那十二個大木箱裝上馬車,一行六人,趕著馬車朝燕京方向出發了。
經過了三天兩夜的車馬勞頓,師徒幾人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中午,到達了燕京城裏的秦磚漢瓦坊。
史大夯第一個扔掉馬鞭,快步跑進店裏的,當時弓一朋正在那裏,專心致誌的端詳著一件什麽器物,
當他聽到店裏進來人時,弓一朋頭都沒抬就問:“客官需要些什麽呢,自己先看看,如果喜歡在講價錢。”
史大夯看到弓一朋那副酸樣,不由得“呼哧”一笑,沒大沒小的喊到:“弓一朋你張能耐了,見了師兄也不招呼招呼,看我不把師父請來,對你家法伺候。”
(弓一朋年紀比史大夯大出許多,不過按照入師門的輩分,應該稱史大夯為師兄)
弓一朋聞言一抬頭,看到麵前的史大夯,急忙站起身,急切的問道:“師兄,快請坐,師父來了嗎?”
史大夯顯然對弓一朋叫他師兄,還是很享受的,
隻見他挺起胸膛,裝模作樣的坐在了那張圈椅上,剛要裝裝逼,
誰知道費葉平已經一腳踏進了店門,史大夯趕緊也站起身來。
弓一朋急忙迎上去,走到費葉平跟前翻身就拜,
費葉平急忙拉住弓一朋說:“弓掌櫃快快請起,不要這個樣子嘛,折煞我了,”
說完招呼徒弟們趕快卸車,又把慶康大人的書信交給弓一朋,讓他按照慶康大人的意思辦事。
幾個徒弟看到弓一朋對師父畢恭畢敬的樣子,幾個人一邊卸車一邊悄悄議論,
“你說這個弓一朋,不過就是個記名弟子罷了,見了師父比咱們這些入門弟子還親熱,”
“那叫人家有禮數,咱們以後也要學習人家這一點,”
“就是啊,看著都讓人羨慕加嫉妒,”
“嫉妒個毛啊,那叫窮酸。”
“小聲一點,師傅聽見又該收拾你了。”
“嘿嘿,收拾就收拾,又不是沒被師父收拾過,”
“哈哈哈哈…………”
弓一朋不知道他們幾個笑什麽,就問費葉平:“師父,師兄們在笑什麽呢?”
費葉平打個圓場說:“啊,他們呀,肯定是再笑路上見到的稀奇事吧。”
其實費葉平心裏知道,那幾個二貨肯定是在背地裏捏摸弓一朋呢。
大木箱卸下來,放在殿堂中間,弓一朋讓店裏的夥計把木箱打開,把貨物清點造冊,然後擺到貨架上麵去。
店裏麵的事情交代完了,弓一朋就領著師傅和師兄們,來到街上去吃東來順的涮羊肉去了。
吃完了飯,回到了秦磚漢瓦坊,費葉平給弓一朋介紹了李家田,又特意交代了李家田的那件青白瓷香薰,讓弓一朋幫忙買個好價錢。
弓一朋滿口答應,轉眼又看到那件青白釉瓜棱花口瓶,指著問費葉平:“師父,這隻瓜棱花口瓶也是李家田的吧,”
雷碾子扭頭看著弓一朋說:“你也認得這是瓜棱花口瓶?”
楊樹根拉了一下雷碾子的衣袖責備到:“你腦子進水了,弓一朋師弟,可是秦磚漢瓦坊的掌眼師父,連這瓜棱花口瓶都不認識了,還有資格在這裏坐堂掌眼嗎?”
弓一朋沒理會雷碾子他們幾個,而是拿著瓜棱花口瓶朝著李家田比劃了一下,意思是問,這是你的嗎?
李家田急忙否認:“不是我的,是費老爺他們挖出來的。”
雷碾子又插話道:“反正都是一回事,我們挖出來的,也有他的分子嘛。”
費葉平拿眼睛瞪了一下雷碾子,意思是讓他太平一點,不要亂說話,
史大夯拿起那隻瓜棱花口瓶看了看說:“一看就是好東西,隻可惜我沒在現場,沒聽師傅給它斷代和判斷它的窯口,”
楊樹根說:“我們也沒有聽呀,這東西從一出土,我們就馬不停蹄的趕往燕京了,師父那顧得給我們掌掌眼呀。”
弓一朋眉色飛舞的看看大家說到:“還是我有福氣,剛好撞見師父要給這隻瓜棱花口瓶掌眼,我可要洗耳恭聽了。”
李家田也跟著拉了一張椅子,坐到方桌跟前說:“我也要聽費老爺說道說道。”
費葉平也不矯情,放下水煙袋,拿起那隻青白釉瓜楞花口瓶,環視一下眾位徒弟說:“既然你們都想聽,那我就給你們掌掌眼。”
眾位徒弟也急忙圍到方桌跟前,睜大眼睛,豎起耳朵,來看師父給他們帶來的這場視覺盛宴。